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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高尔,杜隆坦与德拉卡之子。”
乌鸦拍打着自己的双翼,不出几秒钟它就飞出了萨尔的视线。
萨尔感到很迷茫。词句脱口而出,话的内容让他惊讶不已。“这压根讲不通,但是神灵们告诉我……我应该相信他。”
在他和麦迪文的真正第一次会面最后,他说的正是这些话。他突然一惊,意识到这一次这些话和它曾经一样真实。神灵在告诉他他应该相信法师。他闭起双眼,为元素们敞开心扉,大地,空气,水,还有最后,一直都在他心中的元素,生命。
他仍然没能真正理解法师一直想要表达什么。他的话仍然显得荒谬。但是萨尔已经平静了许多,他知道当时机正确时,他总会理解的。
指引我,他祈求元素之灵。我希望能够帮助,我真的希望,但是我似乎真的无法找到我被派来寻找的这名伟大生物。我能看到他的影像,还有暗示,但是每次我都只是更深入我生命中的情景,离找到他还很远。
他睁开双眼。
诺兹多姆就在他的面前。或者说,是一道他的半透明影像。巨龙张开口,正在说着什么,但是萨尔什么都听不到。
“你想要如何,永恒之龙?”他喊道。“我在尽力寻找你!”
诺兹多姆伸出一只前腿,掌心向上,向萨尔招手示意。兽人向前奔去——
它就在那里,每次都要来得更快一些:诺兹多姆青铜色鳞片上闪烁的阳光。看起来,这仍然不是萨尔应该在时间点。
他回想起凯恩曾经跟他说过的话,那是好久,好久之前。命运……会适时找到你的。……
那什么才是正确的时间?萨尔想要呐喊出来。他很厌恶,从骨子里厌恶追逐这神秘的幻象,看上去它只不过是在引诱萨尔跌入另一条时间线。
每一次他跟随永恒之龙的影像,它都带着他来到他人生中的不同点上。有一些重温让人心中欢愉;其他的,远非如此。但是这些时间上的每一刻都很重要,意义深远。在每一个时刻中,萨尔都看到了诺兹多姆。萨尔对神秘刺客的重新出现保持警惕,但是似乎并没有这名执着人类的迹象。萨尔希望这个混蛋已经淹死,那身莫名熟悉的重甲带着他沉入那条远不只是溪水的溪水。但是不再有另一场遭遇的希望并没有让他放松警惕。
萨尔发觉他已经在没有进食或睡眠的情况下走了太远,这时他刚跨入另一道传送门,进入一片暮光中的森林。它感觉很熟悉……太熟悉了。
“又是希尔斯布莱德,”他摸着脸,喃喃自语道。好吧,至少他认得这里的路。自从他上次来到这里以来,森林已经变了许多——多久之前?他饥肠辘辘的肚子和疲惫不堪的身体告诉他,几乎已经过了一天。树木看起来更为苍老,让他觉得已经过去了许多年——自从他目睹他父母的死亡。而且季节也有所不同。正是盛夏时分。那代表这里有众多的猎物,浆果和水果等待收割,这样在等待自己即将体验的不论哪一段过去的时刻现身时,他都不会挨饿。
他很快摆下一个抓兔子的陷阱,然后在外出寻觅粮食的同时,享受安静而持久的暮色。一道陷阱成功了。萨尔专业地生起一小堆火来烧烤小动物——尽管许多兽人喜欢生肉,他更倾向于烹饪过的——然后在火堆旁伸展全身,为了些迫切需要的睡眠。
一段时间之后,他醒了过来,立刻警觉。他没有移动;某种冰冷的铁器正按在他的喉头。
“愚蠢,肮脏的兽人,”一个声音传来。这是女性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生硬,就好像她有段时间没有说过话了。“要不是为了你即将带给我的钱,我就会让你尸横当地。”
钱?她说的肯定是某种赏金。难道是在联盟领地有人悬赏他的透露,而她在黑暗之中毫不犹豫地认出了他?不,如果如此,她会这么说的,而不是对兽人如此地泛泛而谈。
“我不会伤害你,”萨尔道,尽可能让他的声音显得平静。她架在他脖子上的是一把大口径短枪的枪管。在计算自己能够移动快到在她开火之前抓住它并把它从自己身上甩开的可能性之后,他认为他做不到。
“哦,我知道你不会的,因为我会把你的脑袋炸开花。现在:站起来,慢慢移动。对我来说,你活着要比死了更有价值,但是如果你给我任何困难的话,别以为我不会勉强接受少一点赏金。”
他服从了,照着她的指示慢慢移动,把双手放到她能看到的地方。
“到那棵树那里,在你的左边,然后转过身来面向我,”她命令道。
萨尔配合着,慢慢转身——
然后急促地喘着气。
他面前的女子很瘦弱,几乎有些憔悴。她剪得很短的头发颜色很淡。她看起来三十出头,裤子,靴子和衬衣都很合身。月光让她的面容更显憔悴,阴影投在她的颧骨和眼睛下方,但是萨尔觉得即便是阳光也好不到哪里去。或许她曾经很美丽。事实上,萨尔知道她曾经美丽过。
“特瑞萨,”他低声道。
第九章
特瑞萨用短枪瞄准他宽阔的胸膛,眯起双眼。“我不会打偏,”她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萨尔完全糊涂了,时间长得难以想象。然后他明白了。他肯定是偶然进入了那些错误的时间线的其中之一——青铜龙军团正在试图修正的时间线其中之一。因为,让人心痛的是,他知道特瑞萨·福克斯顿,他童年唯一的朋友,从来就没有活过她的二十中旬。
“接下来我要说的听起来会非常不可思议,但是拜托,我恳求你相信我,”他说道,尝试让他的话听来尽可能平静——还有理智。
她扬起一边眉毛。“你很会说话……对一个臭烘烘的绿皮来说,”
特瑞萨总把他当作自己的兄弟,她用这么难听的话来形容他,让他很受伤,但他没有反应。
“这是因为我受过教育——被人类,”他说道。“我被艾德拉斯·布莱克摩尔领主养大,成为一名角斗士。他确保我学习如何读书写字,好理解战争策略。你的母亲,克兰尼雅救了我的命,特瑞萨。当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她抚养过我。我的名字……叫做萨尔。”
那枪动摇了,但仅仅只有一刻。从她持枪的架势来看,萨尔可以判断特瑞萨对火器绝不陌生。
“你在说谎,”她说道。“那个兽人几天之后就死了。”
萨尔的心都颤抖了。所以他曾经在这条时间线中存在过……却死在了襁褓中。这让他很难接受。他再试了一次。
“你听说过巨龙么,特瑞萨?”
她哼了一声。“别侮辱我。我当然听过。这和我很快就要失去耐心的这个兽人有什么关系?”
她这么苛刻,这么充满敌意。不过,萨尔仍在坚定地继续。“那说不定你知道有一个叫做青铜龙军团的族群。诺兹多姆是他们的领袖。他们确保时间按照它应有的方式呈现。在另一条时间线上,如我告诉你的,我活了下来并成为一名角斗士,正如布莱克摩尔所愿。你偷偷把笔记藏在书里头给我。你成为我的朋友。”
“一个兽人的朋友?”怀疑让她的声线更高。“不太可能。”
“是的,”他同意道。“非常不可能。也非常奇妙。你记得你母亲哺养过的婴儿,而且你喜欢他——我。而且你憎恨他们对我所做的事情。我才刚遇到你,但我却说出我已经知道的你的一些事情。我相信你并不喜欢对那些无法自保的生命施之暴力。”
她的枪抖了一下,她的双眼也只是闪烁了一刹那,随之她又开始凝视对方。萨尔心中充满了希望。不论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让他所熟知的温柔淑女变得如此强硬和冷酷,他看得出她本质上还是特瑞萨。而且如果她还是特瑞,也许他就能打动她。能够帮得上她,用某种方式,在这条时间线中,以某种他自己曾经无法行使的方式。
“你帮助我逃跑,”他继续道。“我将我的人民从收容所中解救出来。我打败布莱克摩尔,铲平敦霍尔德。而后来,人类、兽人和其他种族联合起来,击败了一支攻击我们世界,被称为燃烧军团的恶魔力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特瑞。我的时间线欠你太多了。”
“故事很不错,这要比我从一个兽人身上所能期待的都要精彩多了,”特瑞萨说道。“但这是个谎。这儿的世界显然可不是那个样子的。而那是我唯一所知的世界。”
“要是我能证明给你看呢?”他说道。
“那不可能!”
“但是——假如我可以呢?”
特瑞萨仍未放松警惕,但是他能看到出来她正越发地感到好奇。“怎样?”她问道。
“你的确见过那兽人婴儿,”萨尔说道。“你可记得他双眼的颜色?”
“蓝色,”她立刻说道。“不论是之前,还是在那之后,都没有人见过有着一双蓝眼睛的兽人。”
萨尔指了指他的脸。“我的双眼是蓝色的,特瑞萨。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任何别的兽人有着蓝眼睛。”
她哼了一声。“说得好像我真会靠近你,好在夜里看清你的眼睛,”她说道。“别做梦了。”她的头猛地向左一转。“走起,绿皮。”
“等等!还有一样东西……能够向你证明我说的是实话。”
“我已经受够这些了,”她说道。
“在包中,”他坚持道。“看看这个包里。里面有一个小口袋。在那口袋中……我想你会找到些你能认得的东西。”
他祈祷自己是对的。小口袋中只放了几样东西。他的图腾。那颗橡果,自然——是古树的赠礼。一个临时祭坛,上面有着每个元素的象征。还有……某样珍贵的东西。某样他本失去却又重新找回的东西……某样他将会一直保存,直至他死去的东西。
“这要是什么把戏,我就在你的头上打出个洞,大到……,”她咕哝道,尽管怒目而视的她很显然更信任自己的判断,她还是仔细地蹲了下去开始仔细翻查他的包。“我该找什么?”
“如果我没错的话……等你看到它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又嘟囔了一声,将火枪换到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