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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都得活在悔恨和思念里。”容璟长舒了一口气,“总算解决了。”
“如此说来,你我到桥镇的第一夜,怕是乔萱给的提示。”
“没错,实际上,乔萱最后说的那些话都是避重就轻之言。她其实并没有想至所有人于死地,她或许是想帮孙秀才摆脱李氏,而那个涉阳血阵,无非是照着孙秀才的意思罢了。”
“。。。。。。”
“所以说嘛,‘仗义每在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他若是自己不想,小小李氏又能奈他何。”容璟望着天边,半真半假的感叹“只是可惜了这样一位奇女子。”
鬼嫁,完。
第六章 七月(一)
七月。
七月流火。
正是最热的天气里,一户人家喜得一双女儿。
先出来的取名七月,后出来的唤作流火。两个粉雕玉琢的女婴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连她们的娘亲有时候都会弄错。姐妹花五岁那年,一个算命的老先生路过这户人家,正巧看到两个小女娃在门口玩耍,便给两姐妹算了一卦。摇头晃脑了一阵后拉住俩孩子的乳母说是这家人命中有一劫,是就此一蹶不振还是借此飞黄腾达就得看造化了。这家人的家主也就是俩孩子的父亲听了后赶紧把算命的好茶好水供着,询问如何才能借此劫飞黄腾达。算命的摸了摸胡子,缓缓道你家不是有个两个双生女儿么,是不是一个叫七月一个叫流火?姐妹花的爹娘赶紧应声。算命的接着说,这两姑娘的名字须得互相对换,此举能免去死劫不说,还可得荣华富贵。孩子们的爹娘赶紧点头称是,非要留算命的吃饭。算命的却是不肯,说是缘到为止,不能强求。于是只好前呼后拥的送算命的出门,塞了一大把银子后又得一句话,叫流火的丫头有母仪天下的命,得好好养。
一家人把算命先生的话当做圣旨来遵守,不仅换了名字,还真把流火照顾的无微不至。相应的,冷落了七月不少。只是这七月却是特别的疼流火,有什么好吃的都让着流火。姐妹花的爹娘就曾经打趣说这七月比我们还疼流火呢。
转眼间,姐妹花十岁了。
“七月,你说我们若是穿上一样的衣衫,爹娘可还能分出你我来。”
“自然是可以了,流火乖,别去作弄爹娘。”
“哎呀,玩玩嘛,这些日子老是下雨,都没机会出去玩。憋在家里都快闷死了!就这一次嘛,七月你最好了。”
“这……那只此一回。”
“太好了!”先说话的女孩高兴的跳了起来,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笑得狡黠。
深夜的宅子显得格外空荡。
“妹妹,妹妹……”若有若无的声音回荡在房梁间。
“什、什么声音?”守夜的仆人颤抖着声音举高了手中的灯笼,什么都没有。
“流火。。。流火你在哪里……”声音带着幽怨,似乎有什么东西擦着守夜人的脚溜过去了。
“谁?!谁在哪里!”
回答他的只有无边的寂静和抹不开的黑暗。
该死,守夜人暗想,早知道就不该来这死过人的宅子做守夜的差事,管他出多高的价钱都不来。
“嘤嘤嘤……”那边的阴暗处怎么传来女人的哭声?守夜人心下好奇,该不是这家的小姐半夜想
不开跑来这里哭吧。顺着声音的方向,他抬高灯笼慢慢走了过去。果然,拐角处的阴影里有
个白色的身影蹲在那里,长发披散着。
“喂,三更半夜的躲在这里哭甚?”看见哭的是人,守夜人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听到我说话了没?”见对方不应声,他不由走上前去拍了拍哭泣之人的肩膀。
“嘤嘤嘤嘤嘤……。”被拍了肩膀的少女站起身来,一边擦脸一边转过脸来,长发和衣袖挡住了
脸,看不清模样。
“我的妹妹不见了……你知道她在哪吗?”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少女突然把脸凑过来,吐出的阴
冷气息喷在了守夜人的鼻尖上。这时候,一直隐藏在乌云后的月亮探出了半个脸,清淡的月光照
亮了这一脚。女孩的脸一点一点的显露出来。苍白而松弛的皮肤,干裂的深紫嘴唇,流血的鼻子
以及那空洞的、留着黑色血液的,余留在空洞眼眶里的半个眼珠子。
“啊!!!!!!!!!”
九月的江城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满城桂花飘香,连着这城都变成了金色的花城。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云魈穿着一身锦袍,右手端着一盏桂花酒,凤目微颔,若有所思。
“这桂花真是好物,不仅香味恬淡,有散寒破结;化痰止咳等药用价值,还能做成这么好吃的桂
花绿豆糕呢。”容璟说完咬了一大口桂花糕,一脸的满足。
“又没人跟你抢,居然吃的一脸渣子。”启玉凉凉的看了他一眼,递过一张白帕子。
“切,不吃饱怎么干活。对了,云魈,我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被点名的某人却只是自顾自的品酒,半晌才慢悠悠的回了两个字:“捉鬼。”
能请动云先生大驾的,再不济也是个多金的主。
江城的沈家是当地有名的织造大家,毫不夸张的说,大半个江城人身上穿的,都是沈家的织料。
最近沈家的大公子沈沐言看上了城中桐山上的一处宅子,预备着九月赏桂的时候用。
而这问题就出在这刚买下的宅子上。
为此,沈家不惜重金请动了大名鼎鼎的云先生。
下了马车,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一条幽静的林荫小道。
“顺着这条路走,前面就是宅子了。”沈家的车夫沉声说道,“各位的行李我们随后就送到,客人大可放心前行。”
顺着小路走了几步,当真看见一间别院。房子不大,却格外雅致。
门外了等了一人,着一身华丽衣衫,带着两个小厮。正是那买了好几口棺材的沈大公子,沈沐言。
名字取得风雅,长相却是十足的商人面相。
“云先生!您可来了,快快请进。”沈大公子笑得比哭还难看。
进了正堂,落了座,上了好茶。
云魈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道:“不知沈大公子想要个什么附赠。”
“不瞒先生,这宅子是小可新买下来的,虽说不是新起的屋子,但看着雅致。只是刚搬来的那几
天,守夜人日日都来抱怨说是半夜有女孩子说话的声音,仔细听又不见了。起初我没在意,可这
事儿越来越严重,原先的守夜人都辞了不干了。无奈之下我只能提高佣金,只是这人是来一批走
一批,最后啊,就是再高的价钱都没人来了。就在昨儿,我从外乡新雇的守夜人说他夜里撞了不
干净的东西,得找懂行的人来看看,否则,乃大凶之兆啊。”沈沐言说完,眼巴巴的看着云魈。
“既然如此,恐怕得在贵府叨扰几晚了。”
“无妨无妨,住多久都行!”沈沐言忙不迭的答应,巴不得云魈他们在这里多留几天。
这宅子分了两院,前半部是正厅和右侧的书房以及左边的厨房,后半部都是供人居住的一圈厢房,作为主、右为仆。
云魈的住处在左侧,启玉容璟分别住在他的两边。
安顿下来已是日头偏西,用过晚膳后三人各自回房。
夜渐渐深了,院里的灯光一盏一盏的熄灭了。待到子时,宅子里终于漆黑一片。
悄无声息的,一条人影一闪而过,转眼便融入了黑暗里。
“咯吱。”是谁的门声?
极轻的脚步声传来,连带着轻微的喘息声。
今夜没有月光,暗色的人影忽然停住了,叹息声悄然溜进启玉的耳朵。仔细看看了,那物没有影
子。
眼看那人影往前挪了几步,启玉暗自握住了寒银链。可是那守夜人口中的女孩?
“嘶…嘶…”人影发出低哑的嘶叫。
“谁!”
“啊啊啊啊啊!!!”随着尖叫声,后方一间房中的灯亮了。
接着昏黄的灯光,云魈走出房门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容璟和启玉站在走廊里大眼瞪小眼。
“这大晚上的,你俩闹什么啊?”
原来,启玉心里惦念着白天的事,晚上睡不着便想起来看看。不想,她把容璟身上有她下的禁制那茬儿给忘了,于是浑身难受的容璟就跟了出来。结果,导致这两个家伙都被吓得不轻。
云魈挑了挑眉毛,恶劣的笑着说,“既然你俩这觉是铁定睡不成了,不如到我房来守夜吧。”
云魈的房间比他俩的都要大,屋正中的桌上摆了一个香炉,里面插了三根翠绿色的香。
“那是什么?”容璟指着香炉好奇的问,“闻起来好舒服啊。〃
“呵,等下你就知道了。”云魈卖了个关子,走到卧榻旁斜斜靠下,“你俩就负责看着那根香,
千万不要让它灭了。”说罢便合上眼,闭目养神。
剩下的俩人只好坐到桌边,看着香炉出神。
时间好像过得特别慢,香燃得还剩一半的时候,容璟突然看向启玉。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
“没有,怎么?”
“额,没什么。”
又过了一会。
“你真的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到底怎么了?”启玉被问得有点脊背发凉。
“你仔细听,好像有‘嘤嘤嘤’的声音。”
侧耳细听,似乎只有风动过窗户的声音。
“没什么声音啊。”话音刚落。
“嘤嘤嘤嘤嘤……”
启玉和容璟同时瞪大了眼睛,坐着的姿势有点僵硬。
“呜呜呜呜呜呜呜……妹妹…你在哪儿妹妹……”
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了。
“噗。”炉子里的香突然熄灭了。
容璟慌忙拿起火石试图点燃它,可是不论怎么努力,那三根还剩了小半截的香如同浸了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