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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短、很整齐。手是双好手,只是放在一个大男人身上未免有些女气了。
“姑娘跟了在下这么久,可是有事相问?”男人浅笑着问道,眉目间尽是温和的意味。
“却有一事相问,公子可认得魏明珠这个人?”
男人闻言一愣,继而笑道,“姑娘问的可巧了,在下与这魏姑娘已相交了半月有余。”
“她这些日子每晚都是和你在一起?”
“正是,魏姑娘颇有才情,我与她常常秉烛夜谈,忘了时辰。”
“你最后一次见着她是在什么时候?”
男人盯着启玉看了几秒,忽然转过头轻笑一声,“姑娘这可是在质问在下。”
“我……”不知为何,看着男人那清淡的笑颜,启玉竟感到有些赫然,“是我语气不好,对不住。”
“无妨,想必是那魏姑娘出了什么事情,姑娘你也别太着急”男人柔声道:“在下最后一次看见魏姑娘,是四天前的事了。”
魏明珠虽说是每晚都要与他见面,两人却是除了聊天喝茶外什么事情没没干。四天前的晚上魏明珠前来和他道别,说是有事要出趟远门,不能来陪他也聊了,临行前还送了他三个香喷喷的肉包。
“原来是私自出门了……那她有没有说她要去哪?”
“这倒不曾。”
“既然如此……打扰公子了,我们有缘再见。”启玉走出两步,顿了顿,还是转过头来对蓝衫人道:“公子你体质虽与人不同,但这毕竟是冬天,还是穿得和平常人一样的好些。”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徒留下蓝衫人坐在那里,嘴角有些玩味的扬起。
“还真是,和那个人一样的别扭……”
“哒哒哒哒”官道上传来一阵马蹄声,男人一改慢悠悠的闲散样子,有些急切的望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定睛看去,却是一名少年模样的人骑在一匹良驹上。衣着华丽,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不是他……男人低低的叹了口气,坐回原来的位置。
马蹄声渐渐的近了。
“喂!”清脆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能借口水喝么?”
男人笑了笑,斟了一杯茶递与少年。少年一把接过,仰头只一口就喝干了。
“好茶,我也喝过不少云雾茶,却都没有这茶的味道好。”少年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我这云雾茶并非上品,想必是这位少爷渴得紧了,才觉得格外好喝罢。”男人脸色不变。
“对了,你可是这城中居民?”少年用马鞭指着城门问道。
“算是吧。”男人不置可否。
“本少刚来,想在城中小住,你且替我打打下手罢。”少年说完,放了一锭元宝在木桌上。
男人不由有些失笑,站起身来,连看都不看那金灿灿的大元宝一眼,“也罢,今儿时候也不早了,我便引你进城罢。”
两人一前一后的入了城,缓缓行至一间客栈前停下。
“这间客栈环境不错,老板也是个实在人。”男人把缰绳递给迎上来的店小二。
“确实不错,对了,我叫张小虎,你叫什么?”少年满意的看着客栈。
“小少爷叫我顾二就好。”男人轻轻的说道。
三更时分,张小虎被一阵肚痛惊醒。
若说是吃坏了肚子,可晚饭明明只吃了三个馒头而已,能坏到哪里去?
歪头想了想,实在想不出原由,张小虎只得盘腿坐在床上,闭目打坐。不一会儿,只见一团蓝色萤光自他胸膛处溢出,渐渐漂浮在空中。
一只手突兀的出现,抓住了光团。床上的张小虎随之闷哼一声,口里有鲜血滑将出来。
“你是怎么识破我的。”少年依然闭着眼睛,声音却不再清脆,反而有些嘶哑。
“炼宗新来的小师弟是当朝太师之子,说话怎会如此客气。”说话人正是自称顾二的蓝衫人,“更何况,他爱马如命,断不会将爱马的缰绳随便交给别人。”
“哼,原来是这样么,算我倒霉。”床上张小虎的面容渐渐开始破裂,一张满是皱纹的脸露了出来。
“阁下追了我一路,到底想要什么?”顾二冷眼看着床上那如同蚕蜕皮一般的身影。
“我想要什么?哼哼哼,你以为在茶里下咒,就能制住我了么?”话音刚落,蜷缩在床的身影忽然展开身体,如一只巨型蜈蚣,猛冲过来将顾二全身缠住。
“可惜你方才没有一把掐碎我的内丹,太天真了,顾梓熙,你还是这么心软。”
人面蜈蚣张开了嘴,里面竟是一张人脸,声音就是那张人脸发出的。
“素兰……竟然是你……”蓝衫人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怎么样?没有想到吧,师妹我现在漂亮么,顾大师兄?”
“是你杀了魏明珠?”被称作顾梓熙的蓝衫人很快镇定下来。
“魏明珠?那女人跟我有何关系”人面蜈蚣将男人缠得更紧了,“我只是来找你的啊,夫君。”
“夫君,我来带你回家啦。”
棺材铺内,云魈正在拆信。
“炼宗门竟要请我去做法事,还真是稀奇。”
“炼宗门是什么?”启玉问。
“金库。”云魈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启玉的头。
“炼宗门的弟子以冶炼兵器为业,想当年威震江湖的龙啸刀就是炼宗门门主的继位之作。”容璟掀开帘子进来,坐在了启玉旁边的位子上。
“做法事为何不请僧人,我们不是卖棺材的么?”
容璟笑得格外开心,拍了拍启玉的头,“不然你以为院子里那口金镶玉的棺材是用来装饰的么?”
第二十章 古剑(二)
大堂很大,挂满了白幡,正中央停了口棺材。木质漆黑,看不出材质。棺材周围环绕了一圈白烛,供桌上摆着牌位。
这一夜本没有风,却在半夜时分刮起了一阵大风,飞沙走石,令人目不能视。而待大风终于止住,灵堂里的蜡烛早已被吹得东倒西歪,白幡也被吹得乱七八糟。
“阿弥陀佛,幸好牌位没倒,幸好幸好……”众人皆忙着收拾,有一位老妇却躲在灵堂一角,兀自抚胸长叹。
没人注意到,大堂中央那原本盖得严严实实的棺材,开了道极细的缝。
“都这么晚了,五师兄房里的灯怎么还亮着?”打扫炼剑房晚归的朱晓桐看着树影中的灯光困惑的自言自语道。
五师兄郑桓凡的房间在院子的最外间,橙色的灯光在一片漆黑中格外显眼。
“哎呀,二师姐,我都说了你喜欢五师兄吧?连他的屋子都能一眼认出来。”
“瞎说什么啊!看我不撕你的嘴!”两位少女嬉笑着跑远了。随着她们脚步声的渐渐远去,橙色的灯光摇晃了两下,灭了。
翠峰山以景色秀丽闻名,山不算险,却很高。以至于前来登山的人大部分只会徒步登到半山腰,余下的,就只能靠半山腰等候已久的轿夫给抬上去了。除非是想要拜入山顶炼宗门的弟子,否则很少有人愿意耗费整整一天的时间慢慢爬上山顶去。
这不,山道上远远来了三顶小轿,颜色并不打眼,可是一看那布料的名贵和那轿夫如踏平地不见半滴汗液的程度,就能猜到是山顶炼宗门里的轿子。
“三位终于来了,小的已在此恭候多时了。”一位身着素麻布衣服的少年毕恭毕敬的冲着挺稳当的三间轿子行了个礼。
“这位少侠真客气,那就劳烦少侠带路了。”轿中走出的自是云魈一行三人。自那日接到信后的当天下午,云魈就催促着他们收拾好了行礼赶至翠峰山下,天刚蒙蒙亮就和炼宗门派来的人会合动身上山了。到山顶的时候,正好赶上午膳。
进了门,经过挂着白布摆满了雪白花圈的院子,穿过一间雕花大拱门进了前厅。
“请三位现在此处小坐片刻,小的的这就去请夫人。”少年说完便从右偏门拐了出去,同时左偏门进来了两个丫鬟模样的女弟子,手中端着杯盏,给三人上茶来了。
“这炼宗门可真有派头啊。”容璟在一边低声说道。
“我一直以为你穷讲究,没想到还有人比你更穷讲究。”启玉戏谑的对云魈眨眼睛。
云魈闻言不动,只是低头尝了口茶,装作没听见。
“让各位久等了。”众人闻言都抬头看去,厅中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位年轻女子。圆眼睛,鹅蛋脸,樱桃小嘴,身量苗条,梳着坠马髻,披一身白麻孝袍。
“小女许素兰,母亲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了,还请三位随我来。”
许素兰领着三人穿过偏门,穿过中庭,又进了一间大屋。屋内装饰比上间厅堂更加豪华精致,正厅里摆了一张大桌,桌边挨次坐着些披麻戴孝的弟子模样男女,中间的尊位上端坐了一位中年妇人。想来便是这回故去的炼宗门门主的爱妻,许夫人了。
“诸位终于来了,这一路风尘仆仆,真是难为云公子一行人了。”许夫人见女儿引着三人进来,立即起身问候。桌前坐着的其他人也聚站起身来,等着许夫人介绍。
“这是老身请来帮门主做法事的云公子一行人,他们会在府里住几天,你们切不可怠慢了人家。”许夫人挨个扫视了一圈,一字一句说得极慢。
“师母放心,师弟师妹们都省得。”说话的男青年脸色红润,眼大鼻也大。
“有了岳儿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些了。”许夫人的神色瞬间转柔,对三人介绍道:“这是我门的嫡传二弟子,潘岳,三位快坐下吧。”
席间自是一番觥筹交错,饭局上永远是说事情的最好地方,启玉已渐渐弄明白席间都有些什么人。
炼宗门门主许晋怀一生共收了八个徒弟,老二便是之前回话的潘岳,酒席之间颇为老练,说话也算有分量。老三长得獐眉鼠目,但个头却高高大大,席间只管喝酒吃菜。老四白白净净,眼神清透,席间谈笑话虽不多但进退有余。老五的位置空着,说是身体不适,晚些时候回来拜会。老八还是个小孩子,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窝在奶娘的怀里吃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