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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张跟保安热情挥手,跟着她出来,问:“我都等你俩小时了。你上哪儿去了?”她答:“吃饭啊。”韩张叫起来,“吃饭吃俩小时?你跟鬼吃啊?”
夏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先阿弥陀佛一声,然后说:“不好意思,我就是那只鬼,还是饿死鬼,善哉,善哉。”双手合什,行了个礼。韩张先吓一跳,反应过来,问:“你是?”夏原笑:“我就是跟何如初同学吃饭的鬼。”
何如初忙说:“你别跟他贫,他叫夏原,跟我同班。哎,我说又不是周末,你找我干嘛啊?有事吗?”韩张哼道:“没事不能来找你啊,喏——”指着警卫处的几大塑料袋说:“给你改善生活来了。”她吃惊,瞪大眼问:“这么多?难道都不要钱的吗?”
不等韩张回答,夏原接口:“这还用问,抢超市呗。”韩张摇头,“抢超市算什么啊,我抢银行去了。昨天晚上夜黑风高,踩盘子的好时候啊——”何如初听他们俩一来一去的贫就头疼,忙打断说:“行了行了,提着走吧。”又问:“你怎么坐警卫室啊,我还以为你干什么坏事了,吓一跳。”韩张笑,“我等人等烦了,那保安守门守烦了,俩人于是侃大山,从外边站着侃到里边坐着侃。”
何如初讽刺他:“你可真有本事啊。”什么人都能搭讪。他连忙说:“过奖,过奖。”夏原凑热闹说:“你应该说不敢当,不敢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俩人一问一答说的越来越投机。韩张自愧不如:“兄弟,我已经够能侃的了,没想到您比我还能侃,跟‘九品芝麻官’里的周星驰有的比,能说的翻江倒海,风云变色,死生颠倒。”夏原连忙谦让。
何如初皱眉说:“韩张,不是我提醒你,夏原就是一潭黑水,你最好别跟他凑一块儿,近墨者黑。”夏原忙抗议,振振有词:“何如初,今天我告诉你一真理,天下的男人都是黑的——除非他是太监,太监不是黑的,他是变态。”她简直无话可说答,只好说:“你们聊吧,我回去了。”
韩张叫住她,“我提着这么多东西千辛万苦来找你,你就这么撇下我头也不回走了?”夏原知道他们有话说,拍着他的肩说:“哥们,回头咱们喝酒去啊。”韩张连忙点头,目送他去了。
何如初放好东西下来,登了记,带他到会客室坐,还不忘问:“你真跟夏原去喝酒啊?”韩张喝了口水,说:“开玩笑你也当真。”她犹不相信,“可是你们刚才说的就跟真的似的。”韩张大手一挥,“这是我们男人的事,你别管。”何如初嘲笑说:“男人?毛还没长齐呢!”
韩张猛地站起来,一手抱住她腰,轻轻松松提起来,挑眉说:“说谁毛还没长齐呢?小丫头片子,恩?”何如初吓死了, 连忙跳下来,死命捶他,“疯了你!吃错药了!”韩张犹嘻嘻笑说:“小腰儿挺细的啊。”
她变脸,指着他鼻子说:“韩张,你要是再敢动手动脚,马上给我滚!”韩张收起玩笑话,忙说:“怎么突然生气了?以前不也常常闹着玩吗?”她转过头去,忿忿说:“以前是以前,那是小时候,现在不一样了,都这么大,叫人家看见了,该说闲话了!”韩张满不在乎说:“说就说吧。嘴长在人家身上,你管的了!”
她还在生气,“刚才把我的魂都吓出来了。”韩张见她脸色确实不好,估计是吓坏了,连忙保证,“好好好,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好不了一会儿,又说:“不抱不知道,一抱吓一跳,没想到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提起来。你怎么这么轻?还没我书包重。”
她没好气说:“我重不重要你管!以后你要再敢这样,我也不跟你说话了。”韩张纳闷她今天怎么这么生气,她说不理人,当真说到做到,以前他就领略过,直过了半年才肯理他。当下笑说:“我的意思是,你吃好点,别整的跟林黛玉似的,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闷闷点头,说知道了,问他还有事吗。
韩张见惹恼了她,居然在赶人了,自嘲道:“算了,我今天拍马屁拍到马脚上了,谁叫我不识相呢。”把她说惭愧了,便说:“这周五晚上你来吧,天气变冷了,正好请你吃火锅去。”韩张点头,“这还像句人话。刚才那样儿,再热的心也让你说凉了。”她“哼”了声,说他自作自受。俩人斗了一回嘴,才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章节题目是我恶搞的,大家随便看看就是——
不要急,有些感情总要慢慢来,故事会长的很,同时也会比大家想象中更精彩——
至于更新,李李也有为难处,但是总是尽力为大家着想——
不仅仅只是读者,而是朋友——
第 26 章
转眼就到了周末下午,她思来想去,既然请了韩张,照理说也该请钟越。先不说自己的私心,单说以前,她、钟越、韩张、林丹云四个人便常常在一起玩闹。林丹云去广州念音乐去了,他们三个还能凑在一块,吃顿饭也是应该的。虽然住在清华里面,这么久了还没转过呢,就当是观光游览,穿过著名的“清华园”,慢慢溜达来到住宿区。
站在电话亭里给钟越电话,同宿舍的人说他不在,学生会开会呢。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也说不知道,有可能晚上才回来睡觉。那人说:“你若有急事找他,还不如直接上学生会办公室找去呢。”告诉她学生会办公室具体地址。她想了想,还是走一趟吧。
问了好几个人才摸对方向,只得感叹,清华真是大啊。一个小时后才找到学生会办公室,心想,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会开完了没。推了推,门关得死死的,侧耳听了听,也没见有动静。不知道该不该敲门,正犹豫时,门忽然从里打开来。一个戴眼睛男生走出来,见了她,问:“你是哪个部门的?现在才来?”
她忙说自己是来找人的。他问找谁。她迟疑了下,说:“恩,不知道钟越在不在。”那人深深打量她两眼,说:“在,进去吧。”她摇头不肯进。他便说:“没事儿,开完会了,大家差不多都走了。只有他和几个人在忙。”冲里喊:“钟越,外面有人找。”说完上洗手间去了。
钟越答应一声,却迟迟没出来。她推门进去,一眼就见他和一女生趴在桌上低头讨论什么,听的女生柔声说:“你看这样,把色彩画亮点,宣传效果更明显,怎么样——”钟越点头答应。俩人靠在一起,耳鬓厮磨的样子,十分亲密。她乍然下见了,一心后悔自己来错了这个地方。
转身想离开,钟越已经发现了她。又惊又喜,连声招呼她坐下,笑说:“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有什么事?”那女生抬起头,她才看清楚原来是范里,明眸皓齿,才华横溢,笑着跟她打招呼。她客气地点头,神情变得拘谨。
钟越拿起椅子上的大衣,说:“外联部宣传画的事我们等会儿再讨论,我先出去一下。”范里点头,“那行,我等你来再说。”钟越领着何如初下楼,问:“外边冷不冷?”她闷闷说风有点大。钟越盯着她瞧,“你脸都冻红了——我们别出去了,找个没人的教室坐下说话。”开了门,笑说:“这是我们外联部的办公室,虽然有点乱,但是里面很暖和。”又给她倒了杯滚滚的热茶。
钟越看了看外面,说:“冬天天黑的早,你在这里吃了晚饭,我再送你回去。”何如初连忙说:“不用不用。”他以为她嫌麻烦,开玩笑说:“别看是在学校里,清华变态的人可多了,年年有学生自杀,孤魂野鬼多着呢。”
说的何如初紧张起来,说不会吧,钟越笑嘻嘻看她,忽然想起广州晚上闹鬼一事,竟觉得亲切。她还真有点心虚,想起正事,赶紧说:“差点忘了,我是来请你吃饭的。韩张也来。你去不去?”想到他跟范里说的话,好巧不巧,偏偏赶上他有事的时候,恐怕是白来一趟。
他顿了顿,问:“韩张也来吗?”似乎是在确认。她点头,“是啊,我特意请你们吃火锅的,位子都订好了。你不来,不给面子哦。”又说:“不过,你晚上好像有事要忙,走得开吗?”
钟越忙说:“白蹭饭,不去不是傻子吗!这些事,赶一赶就差不多了。你等会儿,我上去跟范里说一声。”其实不然,部里明天就要拿外面宣传了,所以今天晚上必须完成。他跟她出去吃饭,完了还要回来继续熬夜,因为范里一到周末是要回家的。可是,不要说熬夜,就是通宵他也是愿意的。
过了会儿下来,问:“几点钟,在哪儿吃啊?”她说学校门口那家。钟越笑说:“那里人气旺,一到吃饭的点,排队侯着呢。”她耸肩,“管他呢,反正咱们先预定好了。”
钟越见她要走,忙说:“你干脆别回去了。外面风这么大,一来一去,小心着凉。等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一起过去吧。何况餐馆离这里还近一点。”她想了想,便说行,打电话通知韩张,让他直接到餐馆门口碰面。
俩人坐着闲聊。何如初很想打听打听范里的事,但是因为一种奇异的自尊心,始终没有问出来,半个字都没提。钟越从里面拿了个软坐垫出来,“这个是干净的,你坐过来,靠着暖气。”她说不冷。钟越坚持:“坐会儿身上就冷了。”她只好挪过来,暖气冲上来,延伸至四肢百骸,暖暖融融,软软溶溶。已经很久没有人关心她的冷暖了,所以分外觉得感动。
以前还在家里时,她的一应衣物鞋带都是母亲打点,拿什么穿什么。偶尔咳嗽一声,全家人立即知道了,不是吃这个就是喝那个。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上次生病生了那么久,无人问津,也就这么过来了。
说着说着聊起以前的事。钟越看着她,叹息:“为什么把头发剪了?”光是视觉就是一种难言的遗憾,更不用说心理上乍见她时所受的冲击。
她拨了拨额前滑下来的头发,笑问:“这样不好看吗?其实也不是很短。”她这个发型做得非常精致,里面稍稍烫了下,蓬蓬松松的,下面做成往里弯的样式,柔柔顺顺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