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你就临时决定,要亲自去一趟深圳?”姜玲翘了翘嘴巴说。
林崇善道:“怎么,像你这么开通的女性,竟也学会吃醋了?昨天的那笔生意惨败收场,我们能否安全度过这一关,关键就是你那个表妹。现在全市都贴满了找她的寻人启事,我不得不亲自去安排一下,你说是吧?”
“你喜欢别的什么人,我都没意见。但我表妹,请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姜玲强调说。
林崇善笑道:“放心吧,此去办好正事,下午我就回了。”
车到灵泉山庄别墅,各样事情都已办妥,林崇善走入客厅,就把黄云辉、阿龙、阿光他们逐个支开,仅留下邱枫一人;然后打开阿光拎上来的箱子,从中取出十万元人民币,连同一张写有去处的纸条,一起交给邱枫,说:“拿着吧,这时候我也不想责怪你了。这些年,你随我出生入死,共度无数惊险,没少为我分忧解难;你所应得的,应该远不止这些。现在你要走了,怕你带得太多,路上很不方便,就只预备了这么多。”说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火车票递到邱枫手上,“现在是九点一刻,十点钟发车,等下走还来得及。打死了一名医生,我估计警方对你的通缉令,很快就会洒向全国,能否躲过这一劫,要看你的运气了。到了云南那边,我那位朋友会照顾你,希望你从此隐姓埋名,少出风头;尤其要提醒你的是,千万不能和你老婆再有任何联系。她以后的生活,我自然会关照;你要是耐不住寂寞,就在那边再找个女人,去吧!”
邱枫手里仍拿着车票,“咚”地一声跪到地板上,说:“林总,我对不起您,真的对不起您,我犯一个职业杀手的大忌,您还是按道上的规矩,重重处罚我吧,我甘愿受罚!”
林崇善“刷”地背过身去,抬手示意道:“走吧走吧,我叫你快走!”
邱枫愣怔了几秒钟,站起来把钱放进一只旅行包里,朝林崇善的后背深鞠一躬道:“感谢林总今天的不杀之恩,今后如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招呼一声,我走了。”话毕,即刻扭身离去。
姜玲从卧室里走过来说:“我很不明白,你为什么不马上杀了他,永绝后患呢?”
林崇善转过脸道:“江湖上,除了规矩,还有道义,这你明白吗?”顿了顿,又道:“你们女人的局限就是,比男人更狠,比男人更冷!”
姜玲岔开这个话题道:“等会儿,要不要我去机场送你?”
林崇善道:“不用了,中午你亲自出面请永安派出所的张所长吃个饭吧,顺便给他封个像样的红包,一则是感谢他一直罩着娱乐城的生意;二则是向他侧面打听一下,医院的那个案子情况怎么样,那里是他的管辖地。”
姜玲迟疑道:“前阵子不是还给他封过红包了吗?”
林崇善道:“别小气了。油多不坏菜,礼多人不怪嘛。”
姜玲响亮地说:“那好,我照办就是。”
第四章
四、众医务人员纷纷罢诊要求严惩凶手
九点二十五分,王守信终因心脏严重受损,造成大面积淤血,经抢救无效,含冤而逝,终年36岁。
负责施救的两名医生,无可奈何地停止了一切徒劳的抢救工作,其中一名年轻的医生走去把门打开,刘慕妍一步跨进来,忍着泪水愣了两秒钟,马上奔到王守信的病床前,一把捏住他的手腕,职业性地探了探脉搏,“哇”地大哭一声,歪倒在王守信的身上:“守信,你怎么舍得离开我呀!守信,你死得好冤哪!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过来……你给我活过来……”
年迈的父亲缓步走到女儿身边,禁不住老泪纵横地乱了方寸:“这不早晨还是好好的吗?还说要给我治疗颈椎病呢,怎么说走就走了……”
几名年轻的女护士也跟着掩面抽泣起来……
这时刘国亮气喘咻咻地跑进急救室,眼前的情景使他蓦地惊呆了。一个多小时前,王守信还曾生龙活虎地跟他讲解过父亲的病情,这会儿却在众人的哭泣声里静静地远离了人世……刘国亮只觉得一股胃酸猛地冲上脑门,一时难以控制,几滴清泪夺眶而出。但他想到自己是一名刑警,这种场合不能哭,马上抬手揉了几下眼睛,摘下帽子,大声问道:“这是谁干的?”
父亲抹了一把枯涩的老泪,恨声恨气地说:“这肯定是早上那个死孩子的父亲指使人干的!”父亲不愧是一名老警察,出口就说到了正点上。
慕妍听到他们父子俩的对话,从极度的悲痛中清醒过来,一把抓住刘国亮的手说:“哥,守信是被人活活打死的,你一定要替他报仇,一定要抓到那些杀害他的凶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刘国亮嗓音嘶哑地问,他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能冲动,不能像平常人那样流露出自己的任何感情。
旁边那位中年医生碰了碰刘国亮的胳膊说:“这事你还是找找我们汤院长吧,事情的经过,汤院长好像比较清楚。”
这时门口出现了一片嘈杂的喧嚷声,众多闻讯赶来的医务人员聚在门口,牢骚四起,愤愤不平地议论着。汤院长朝大家吆喝几声,从人堆里挤了进来,握住刘国亮的手说:“刘支队,你来了就好啊,我听说王医生不行了,马上赶了过来。”说完,撇开刘国亮,赶紧安慰悲痛欲绝的刘慕妍说:“慕妍,你要节哀顺变啊!这样的变故,真是谁也想不到啊!”顿了顿,又神色凝重地接着说:“王医生是我们医院杰出的儿科医生,他的不幸遇害,惨遭毒手,对我们医院是个巨大的损失;同时也是我们医院全体员工的耻辱!我们院方,一定全力以赴,协助警方尽快将凶手缉拿归案!”话毕,拉了拉沉静在悲痛中的刘国亮说:“走,找个地方,我跟你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
刘国亮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正处在极度悲伤中的妹妹,无奈地望了一眼父亲说:“爸,你照顾好慕妍,我去一下就回。”说完,尾随汤院长挤出人堆,朝院长办公室走去。
急救室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王守信生前和刘慕妍夫唱妇随,两人在医院的人缘关系都很好,这会儿大家口口相传,得知王守信伤重不治,惨死在急救室后,便纷纷放下手里的工作,借故赶往急救室探望和慰问。不一会儿,急救室内就拥挤不堪,人满为患了。后到的人见挤不进去,索性三五成群地站在门口的走廊里,七嘴八舌地声讨着行凶者的恶行,有人义愤填膺地说:
“这伙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大白天的,竟敢公然跑到我们医院来闹事,还活活地把人打死了!”
“是呀,太没人性了!孩子得了绝症,又不是我们的责任,凭什么拿我们医生出气?”
“这伙人肯定是黑社会的!否则没这么大胆,你是没看见那阵势,清一色的黑西装,个个横不讲理,凶神恶煞!”
“现在的黑社会,真是不得了,政府应该下死力气,狠狠打击他们!”
“这伙人凭什么这么猖狂?说不定有人在暗中保护他们呢!”
“黑社会的人这么嚣张,我们的警察都干什么去了?打死了人,怎么一个也没见着?”
“听说头先来了两个派出所的小警察,问了下情况就走了,也不知他们查出什么来没有!”
群众的情绪是经不起煽动的,一经煽动,大家的脑袋都开始发热了;各式各样的不满情绪也都来了。加之又是在人人均感受辱不轻,委屈不平的气头上,仿佛风借雨势,调子一下就越刮越高了。
这时骨伤科的一名护士跑到站在走廊里说话的一名年老的医生面前说:“章教授,科里现在好多病人在排队等着您去看病呢!”
章教授和王守信十分交好,这会儿正为王守信的突然惨死伤心不已,也愤怒不已,听了小护士的报告,顺口就说:“不看了!看什么看?看好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感谢你,看不好他们,他们有些人还恨不得杀了你!”
这句话说出了很多为医者的心声,有人立即附和道:“是呀,我们不看病了,警察抓不到杀人凶手,我们就不给看病!”这人说完这话,马上觉得不妥,又赶紧申明道:“嗳,我是说我个人啊,你们给不给看,那是你们的事。”
又有人接口道:“什么你们我们的!我们大家都干脆罢诊算了!现在的警察们,你不给他施加点压力,他老也破不了案,难道我们的王医生就白白地死了吗?”
这句话的号召力,无异于在人群中投下了一枚威力巨大的燃烧弹,众人心里面压抑着的暗火全给点燃了。有人立即响应道:“对,我们来它个集体罢诊!看那帮警察,究竟破不破得了这个案子!看那帮无法无天的凶手,究竟是何方妖孽!”
“罢诊!”
“罢诊!”
“罢诊!”
众人差不多是同时喊出了这两个字。
门诊部那边各科室前来就诊的病患者均不少,听说医生们在闹罢诊,这些等待着看病的病患者可不干了,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地和一部分仍在坚守岗位的医务人员吵了起来……
整个医院顿时陷入了历年来少有的混乱之中。
在五楼汤院长的办公室里,王守信被伤害案中的见证人均一一在座,刘国亮刚听完各人的陈述,才把笔记本合上,医院总务科的一名负责人神色慌张地走进来说:“汤院长,不得了啦,院里全乱套了!很多医生和护士都聚集在急救室的走廊里闹罢诊,门诊部那边不少病患者也和我们吵起来了;我们总务科和保卫科的人招呼不住了……”
汤院长急道:“太不像话!怎不早点向我汇报!”
来人嗫嚅道:“事情也就是刚才一会儿的工夫,来不及呀!”
汤院长说:“那快下去看看!”转而又说:“刘支队,事情你已经清楚了,一起下去吧。”
刘国亮说声“走”,快步走出了办公室。他马上意识到,妹夫王守信被伤害一案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演变成了医院内的一次重大的政治事件。他不敢稍有迟疑,即刻用手机向市局领导作了汇报,洪局长指示:“国亮同志,现在是非常时刻,你要想办法稳住大家的情绪,尽量不要使事态扩大;同时还要让罢诊的医生们尽快复诊!我马上赶到。”
一行人匆忙赶到楼下急救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