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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来人一个个敢怒不敢言,捡起地上的钱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整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张文明才将整个账本上的债务全部清除,整个人身上的压力骤然一轻,看着身前仍然没走的两个妹夫和妹妹,再次回到身上的自信猛地化作无边的怒火。
“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给老子滚,没听见吗?”
两个妹妹欲言又止,看着一副吃人模样的大哥和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嫂子和侄子,便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寂静的夜里,坝头村显得无比安宁,没有一丝的灯火,只有呼啸的北风吹动枝桠的声音,竹子被风出的吱呀声清晰可闻,一家人围在灯火暗淡的烛光下,静静地听着少年讲述这一年的奇异经历。
“你说那几个金元宝卖了一百万?那些钱你放在哪里了?”
刘萍微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无比熟悉却又显得那么陌生的儿子,上午的那一幕已经给她带来了无比强大的冲击,一向内向的儿子竟然比老子还狠,那一刻她仿佛就认为自己的儿子已经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除了这半年花的和买房子的钱以外,我取了两万回家,给小舅舅拿了几千带回家过年以外,都让陈姐姐存在银行了,喏,这就是存折,你看看上面的数字。”
少年说完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红色本子,这是重新办的一个存折,另外一个为了消除转账的痕迹,已经被少年揣进了自己的口袋,毕竟那是他所有借助的本钱。
接过儿子手中的存折翻看一看,夫妻俩都看到上面写着一连串的数字,晃得眼睛生疼,就像是在梦里一般,想到上午儿子拿出的那一摞钱,这才感觉到这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发生在眼前的故事。
“把折子还给真一吧,这是他自己的钱,我们应该让他自己处置。”
张文明突兀地开口对自己的妻子说道,少年闻言也是一脸吃惊地看着父亲,在他脸上,暗黄的烛光照着,显得那么沧桑却又写满了坚韧。
“你看儿子像是一般的孩子嘛?能结识那些人物,买一套几万的房子,还有今天的事情,我们不应该把他小孩子看待。”
看着妻子那犹豫不决的样子,张文明赶紧说道,随即便转头看着少年。
“真一,爸爸说得对不对?”
少年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自己想要的自由和自主竟然来得如此之快,想到之前自己转出百万巨款的做法,心中顿时有些后悔不已,竟然不相信自己的父母,难道是自己的心经历那么多,已经变得世俗了吗?
“其实,我还有一百万,只是为了自己的一些计划隐瞒了下来,小舅舅也知道这件事,但是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张真一,只不过你们不在的这两年里,我看了很多书,想通了很多问题,不像其他的孩子那样,李老师也教过我很多道理。”
少年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语气,真诚、自信、又显得那么哀伤,刘萍微顿时便抱住了少年,眼泪禁不住便流满了双颊,但是她却知道,自己怀中抱着的仍然是那个喜欢跟自己撒娇的少年,还是那个自己的心头肉。
“真一,真是苦了你了,是妈妈不对,既然你在县城买了房子,那我们明天就收拾东西去你外婆家,我再也不想回这个地方了。”
女人的心总是那么脆弱,其实在少年的心中,他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在前世他便再也没有回过坝头村,如今早已经换了时光,这个地方以后就让他当做记忆深处的坟墓吧,愿它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生活的节奏里。
渐渐地睡去,似乎是一瞬间便已是黎明,少年收拾着自己少年时候的物品,一件件都显得那样陈旧,突然就看到他索性全部扔在了地上,既然是过去的时空,那就让我一切从头开始吧,留下的只有这具身体,没有其他。
“妈,你就少拿点东西,我们到时候再买新的,这些东西都不能用了,你把外婆家带来的东西带走就行了。”
少年一大早就往柴强家推来了一辆板车,母亲的嫁妆极少,只有那么几件东西,全部转移到车上后,父亲拉着车头也不回地便带着母亲往桃园的方向走去,留下少年收拾这流满了伤痛的土房子。
最大的伤痛都莫过于一把火,少年将门前的柴草堆在门前屋后,一把火烧掉了这个地方最后的回忆,冲天而起的浓烟密布,散落下来的灰尘遍地都是,大火整整烧了数个时辰,少年看到只剩下一片废墟,连墙都被烧倒后,这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生他却没养育他的故土。
留下了满村人的指责和数落,他们却不记得曾经,他们如此邪恶。
第三十三章刘家村的愤怒
临近年关的末梢,时光已经渐渐在火焰和浓烟交杂的风暴中抹去了少年心中的阴霾,就像书写的岁月,破碎的心里重生了一颗种子,用这光芒,迎接光辉岁月,临近路途的喜庆,冲散了最后的忧伤,少年且行且看,看着朴素的光景,看着熟悉的道路两旁碎落的枯枝,再见了,我的故乡,从此,你只活在我的梦里。
九一的钟声如约敲醒,少年头重脚轻地从床上爬起来,这才发现外面依旧是一片黝黑,伸手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找不到丝毫发光的物体。
“真一?你醒了?”
啪地一声,老旧的灯泡散发出晕黄晕黄的灯光,少年的脸庞衬映得透黄一片,额头上出满了虚汗,浑身的衣衫湿透了,脸色在暗黄的灯火下都显得有些苍白,脸色疲劳,两眼微睁着,彷佛从囚室里走出的囚徒。
“小舅舅,给我倒杯水,渴死我了!”
刘润平睡到深处,猛地觉得身子一凉,心里马上便意识到身边的少年醒了,咕噜爬起床,闻到少年的声音立马便起身下床,寒冬的夜风透过破旧的皮纸窗门吹在身上,冻得一阵哆嗦。
窗外乌黑一片,偶尔还传来零星的炮竹声,尽管是年初一,但是却显得有些太早,一般的人家还在守夜,从堂厅便传出老人家哆哆嗦嗦地收拾东西的声音。
“喏!”
接过搪瓷碗,少年一口气便将大半杯温水倒进了肚子,略微喘了口气,便再次咕咚着喝完了剩下的半杯子水,之后便开始变得清醒起来,浓重的疲倦之色缓缓退去。
“小舅舅,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三夜,加上今晚的话,就是三天四夜,可把我们急死了,不过找了那老赤脚来看,说你是急火攻心,虚火烧身,没什么大事,睡一觉就行了。你看现在是不是好了很多。”
“恩,没大碍了,就是有些饿。”
说完,肚子便应景地叫了起来,惹得刘润平心疼不已,自己这外甥虽说家中条件不好,但是除了那一年在家里吃点苦以外,还从未受过这遭人的活,自己的父母对这小外孙简直就比亲儿子还亲。
看着少年手脚利索地脱光了身上湿漉漉的衣衫,刘润平拿来早就准备好的崭新的衬衣衬裤,看着少年重新焕发出光泽的眸子,心底不由得很有些高兴,睡意全消。
想着少年三天前的下午回家时的场景,心底仍然有些后怕,早在上午的时候,大姐和大姐夫便带着小外甥女回来了,推了几件珍重的物件,却不见小外甥真一回来,这一问才知道那小子竟然是处理自家的房子去了,听大姐夫的意思,原来这一家子已经决定再也不踏足坝头村半步了。
一家人听完了大姐讲的经过,纷纷叫好不已,母亲更是连连夸小外甥有出息,知道痛揍那些不要脸的东西,还略微责怪了几句大姐夫,随后却是细心给这一家子整理出了大姐少女时代住过的屋子,早在自己回来时就把这一年的经过说给了一家人听,震惊之余,却是欣慰异常,“谁家的孩子有这本事”,这是母亲大小父亲找自己麻烦的原话。
一大家子人就这么坐在门口晒着太阳,等那小家伙回来吃饭,却不料一直等到日落西山还不见人影,这才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难道那些畜生竟然敢在半路上为难一个孩子?
刘家兄弟三跟着大姐夫张文明急匆匆地带着菜刀铁叉沿着河路往坝头村的方向赶去,心死如焚,弄得整个桃园都知道刘老头家的大女儿女婿被人欺负了,现在连外甥都不见了,顿时一大群朴实的农村汉子纷纷拿着棍棒追了上去。
就在众人火燎燎地走到抽水站的时候,这时节里,水站的大沟里只有一点浅水,虽说淹不死人,但却寒冷刺骨,两米深的水沟湿滑得紧,陡峭的基站只有一条一人宽的小道,落雪后被踩得还有些泥泞。
突然刘家老二宏远突然大叫起来:
“大姐夫,你看那是不是真一?”
一大群男人顺着宏远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一看可不打紧,差点没吓死,只见基站的边上,一个小人影而赫然软软地斜躺在陡坡上,头朝着抽水沟,下半身耷拉在岸上,再略微滚那么一下就下去了,众人不由得喊了起来,却不料少年仿佛没了声息一般,竟然没有半点响动,一大群汉子这才激动了起来。
难道这小娃子已经糟了不幸了?
“真一啊!,我草你娘的这些的畜生,老子要你们不得好死啊!”
“真一!”
“可怜的娃子啊,哎,这下文明和萍微可怎么办才好!”
“走,我们去把那些不要命的狗儿子抄了个干净,竟然欺负到我们桃园来了!”
张文明一脸绝望地猛地朝基站奔了过去,坚韧的汉子在最为灰暗的时候都未曾留下一滴泪,现在却被泪水打湿了眼眶,脚下突然打了个盹,身子一时不慎就往地上摔去,爬起来又冲上了基站。
看着下方不过米许的儿子一动不动的身体,一米七的汉子泪流满面,竟然举手无措,想拉起儿子的身体却不敢下手,深怕不小心就把娃子弄到沟子里去了。
后面的来人纷纷站在岸边不敢上来,这小道当初挖的时候就被填的极为陡,谁会想到会有这么一朝,要不然当初怎么也不会修成这个样子。
“你们去把文明拉下来,我们上去,用铁叉定在娃子裤裆了,不要他掉下去,再去一个人把娃子拉上来,快点。”
为首的一个体格骇人,声音粗狂的汉子猛然喝道,众人这才纷纷行动,刘润平一把上去和二哥宏远大哥思睿把哭得成了泪人的大姐夫拽了下来,随即兄弟四人便纷纷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