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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课的时候不允许自己的手臂伸过桌子上的楚河汉界,晨读不允许大声背书等等事迹,而是想起来眼前这有些讨厌的家伙在绚丽的夏季里,被一阵风浪卷进岁月里的记忆,失去了或许显得弥足珍贵,少年浅笑。
“你这二货,上辈子哥就是被你欺负了,才让老天收了你,不过这辈子老天待哥不薄,你这条命我就给你救回来了。”
少年的心思并不伟岸,但是却足够赤诚。
“柴强王八蛋,你出门没看表啊,现在差不多都七点半了吧。”
少年不知愁滋味,少年不知活之艰,谈吐之间都是无知的天真和天真的童年,漫无目的的百无聊赖在八十年代末期的坝头村上空,飘荡着这个岁月里最为常见的同学答问。
“前天老师布置的有哪些作业,我们对对,看看有没有忘的。”
“作业?不好,老子刚刚回来,哪还记得什么作业。”
想着自己被老段抽大耳刮子的场景,还有壮年小王打暴栗的惨状,少年的身子不由得一阵哆嗦,随即眼中便露出一股子饿狼一般的神色,紧紧盯着身前的同学,神情激动。
“把你的作业给我抄抄,我的还没做。”
随后,土黄色的乡间小路边上,便出现了这个时代最为显著的回忆,两个少年,一个趴在路边的石头间埋头苦干,手中的铅笔已经只剩下手指长,潦草的笔迹快速地划过纸张,在这个时代的空气里飘散着一阵阵铅字的味道。
“还有没有,你翻开,让我抄,快点!”
不可反驳的语气让柴强有些纳闷,眼前这家伙是张真一啊,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平时两人见面,这家伙就有点畏惧自己,不过作业倒是如同往常一般,照抄不误,怎么今天自己还有点唬他,真是邪门了。
少年的心就像八月天的天气,时晴时雨,不过片刻,便抛开心中的想法,朝着趴在地上的少年呼喝起来。
“你快点啊,一会就迟到了,我不给你抄了。”
话语间,肉肉的小手便抓向了摊在石头上的练习册。
“撒开!”
“哎呦,你娘的,你戳我干什么,老子不给你抄了!”
揉着手背上的黑色铅迹,少年大怒,随即便一手将张真一推开,拿起地上的练习册塞进豪华书包中,得意地甩了甩鼻子,便犹如一只斗胜的公鸡,往前走去,殊不知,身后的少年暗自得意,手中握着的赫然是一本改换了姓名的练习册。
“小样的,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收起布包,小小的身子便化作一道旋风,卷向未知的远处,还有埋葬在记忆里,熟悉的门墙画壁,快步奔向记忆中那所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白云小学,踏着脚下的沙尘,偶然惊起几只在菜地中的野生斑鸠鸟,少年的心已经飘得很远,借着天上飘过的云朵,已经超越了数个年代。
“报告!”
“进来,张真一,这是你第几次迟到了?把作业本拿出来给我看看。”
很显然,他再次迟到了,在印象中,自己小学一直到高中的成绩都很糟糕,学习表现不佳,能考上大学已经是万幸了,现在回到这样的惨淡年代,果然还逃脱不了喊报告进教室的命运,不知道从何时起,这样的景象已经渐行渐远,却在一夜之间,魔楞了再次回到从前的时光。
唰唰的声响在教室中传开,四十五人的大教室显得极为沉静,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这个年代的学生对老师有着绝对的敬服,惧怕的却不是和蔼的面庞,而是那一根安静地躺在讲桌前的竹节。
小小的少年却百无禁忌地用目光逡巡着每个角落,一段段回忆从记忆深处荡起,一个个熟悉的面孔逐渐呈现在脑海中,嘴角微微一笑,便感叹着人生的起起伏伏,熟不知,这具小小的身躯还生活在祖国大地的八九年华。
“恩,不错,都做完了,不过字迹有些潦草,下次要注意,坐到位子上去吧,现在我们来上课!”
赦免的命令如同圣旨一般,长久保持静默的教师猛地想起一道道书页翻动的声音,偶尔还夹杂着一道道低语,就在老段转身的刹那间,一声巨响随着手掌落在桌上在教室中荡开了。
“都不要说话,现在上课!今天我们讲的是-”
在这个青葱一般的岁月里,少男少女们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何处,只有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叫个不停,只有口袋里的半毛钱,还想着下课小店里那块静静躺着的糖果,只有不时地翻看着手中小人书,才能忘记等待下课的时间。
第三章萝莉的惊呼还有少年的沉默
轻喝,拍桌,转身书写沉淀的财富,千篇一律,在少年的耳中,却显得如此陌生又弥足珍惜,老段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人生后十年中,依旧是没有变化的韵律,只有身处课堂的张真一,才明白那唾沫横飞的老段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被学校剔除到最后的队伍,民办教师的年代,总会随着时代的阔步而掉落在枯死的老树下。
趁着老段转身的瞬间,张真一四周,自己依旧如同记忆中的那般,坐在最后一排的墙壁下,窗边的小树苗还没有长成后来的参天大树,青涩的院墙还没有偷盗的破损,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依然比课堂间的私语还要清晰,第一排的某张桌子上,三个小萝莉依旧挤在一处。
记忆中这是盛产萝莉的豪门,山丫头变成金凤凰,一个考上了北方工业大学,一个在南方某知名高校,还有一个更是出国留学,谁也不知道当初这三个每个学期都挤在同一张桌子上的小小少女,会成为整个小学的骄傲。
“牛,真牛,非常牛!”
猥琐的声音传进耳中,张真一显得有些无奈,自己的确牛,能穿越回到从前的人不牛还有谁会牛,只不过这次牛倒真是占了你小子的便宜,趁着那小子不注意,少年犹如神来之笔一般,将那本完成了神圣使命的练习册安全送抵目的地。
张真一似乎不怎么想搭理自己,柴强略微有些无趣,便继续捧着自己手中的小人书猛啃了起来,张真一眼角的余光略微憋了一眼,便发现那本书赫然就是自己当初日思夜想的葫芦兄弟,可怕的童年,可怕的回忆,如今都沉在了少年最深处的脑海里。
“苦逼的小学生,照现在的情况,自己还不可能脱离这样的群居生活。”
张真一并不想惊世骇俗,自己再怎么天才但年龄摆在那里,九岁的儿童要是做出惊世之举,在这个年代不是妖孽就是禽兽,但是幸好自己有着别人所不能比的条件,那就是年少被留守,这在少年的心中一直是痛,但现在却是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
“为自由而战,呵呵,想错了,我是在自由的时光为自己书写自由。”
八九年的自己能干什么?在一个没有股票,没有网络,没有电影和音乐的苦逼年代,似乎最应该做的应该是在漫无目的、百无聊赖的童年里,做一个天才少年应该做的事情,多学、聪敏、好动、好读书,书中总有各种神迹解释自己身上奇迹般的一切。
滴答的时钟镌刻着时光流逝的痕迹,一上午的课堂时间已经在指间溜走,抓不到半点痕迹,唯一清晰可见的是那一层厚厚的粉笔灰,静静地堆积在黑板下方的墙壁下。
十月的天,金色的年华,收获的季节总在不知不觉中淡淡走过,张真一还来不及细数自己的思绪,就已经被小王的粉笔头拉回了现实的世界。
“张真一,想心思吧?上课不用心开小差,你上来把这个题目做一遍,下面的人在草稿上做一遍,不会老子把你的头敲一个洞!”
凶残的小王忠于露出了他一如既往般锋利的獠牙,残忍地在少年少女的心上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张真一略微摇了摇写得发酸的手腕,将桌面上的纸张塞进书包的最里层,便跨步朝着讲台上的刑场走去,宛若壮士一般,没有一去不复还的绝代风华,却又少年时代惊艳的刹那。
在他转身的瞬间,桌面上还剩下半张没有写完的铅字,迥异于少年往昔的笔迹,却偏偏又让人无可辨别的知道这赫然就是一张刚刚出炉的惊世之作。
“恩?难道这是张真一那小子写的?”
王太双目微凝,心中一愣,随即抬眼看了看黑板上瘦瘦的小小少年,随即又看了看手中的纸张,只见上面有力遒劲的字迹张扬锋利,犹如利刃一般刺破眼眸。这赫然是一幅上好的正楷字帖。
“少年不知愁滋味,唯有一睡解忧!”
端正的字体却写着令人摇头不已的语法,风华绝代又胆战心惊。
“柴强,这是张真一刚才写的?”
“啊?是-是的,是张真一写的,王老师,我刚刚还看到他写,上午还写了几张纸,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去了。”
柴强的话让王太有些意外,在自己的教学生涯中,还没有碰到过能写出这样一笔漂亮字体的学生,更何况还是一名不过刚刚四年级的小崽子,就是自己也写不出这样一笔好看的楷体字来,那小子以前怎么没写出过这么漂亮的字体,这真是怪了。
摇头散尽脑中的愁绪,抬眼看了看教师前方的少年,只见三米长的黑板下方,过半的位置已经被少年那笔漂亮得不像话的阿拉伯数字填满,布满眼帘的加减乘除的符号,完美的步骤,完美的字迹,再加上完美的答案,教科书式的解答,顿时让王太心中一惊。
一道对于这个年龄的学生来说复杂得有些头疼的混合运算,在少年的笔下,却化作了一个个漂亮的字符,神来之笔,天才少年,少年的华罗庚,一个个诡异的想法顿时呈现在王太的脑中。
“难道我以前看错这小子了,怎么看这小子都不像是一个念书的料子,怎么突然一时变得让我有些看不清楚了。”
其实不止是王太,就是满教室的少年少女都忘情地停下了手中的铅笔,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讲台上那瘦瘦的矮矮的少年,褶皱的的确良衬衫改装版,磨平了鞋底的千层底布鞋,还有一件由大改小的灰色裤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万丈光芒,但偏偏却让人沉醉不已。
“你们看,张真一做的跟这本书上的一模一样!”
一个小萝莉的咋呼声顿时在教室中炸开,原来这小萝莉手中赫然有着一本老旧版本的小学参考书,上面触目惊心地写着这个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