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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嫣沉默着,她很清楚,她不会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小的男孩,哪怕一天也不行,那会让她产生负罪感。虽然在虚渺,她的样貌看起来只有十六岁,但她的心理年龄可是已经二十了,莫罹十七、八岁的样子,肯定比她小,所以她一直把莫罹当弟弟看。而且,与莫罹两个多月的朝夕相处,她知道,他们不合适。
莫罹宝石绿的眼眸随着凌嫣的沉默一点一点暗淡下去,他笑了笑,轻轻一挥手,两个人又回了现世里。
“我先回去啦,有个很重要的任务要完成呢。”莫罹露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毕竟,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情,他不会强迫凌嫣也会把他放在心上,只要,只要凌嫣有那么一点点在意他就好。
“那你要小心呢。”
“遵命!”
凌嫣看着莫罹离去的背影,心也跟着轻轻的揪起来。来到这个奇异的时空两个多月,她身边最亲近的人除了洛水就是莫罹了。莫罹就像是开心果,总能逗得她哈哈大笑。但是有时候又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把她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曾经问过莫罹的身世,但是只要一提及这方面的事情,莫罹就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后来干脆直接转移话题。问过两次没有问出来,凌嫣也就不再打听。
凌嫣一直以为莫罹是擎天的弟弟,从小养尊处优,受不得半点打击。但是刚刚看到莫罹那挺拔的背影,她突然发现,对于莫罹,她的认识好像过于片面了,她并不了解真正的莫罹。
正在凌嫣想的出神的时候,神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凌嫣的房间。看着发呆的凌嫣,神逝挑唇魅惑一笑,“阿罹从小就经历了很多事情,他的承受能力可是远远超过你的想象呢。”
“神逝……你早知道?”凌嫣走到椅子边坐下,神逝一身白衣倚在她床边。
神逝的笑容变得桀骜,“有什么会是我不知道的。他的生命里,最重要的女子不只是你。”
不只是我……凌嫣细细品味这句话,“你怎么像个算命先生?要不要挂块牌子,上书神机妙算?”
神逝不语,唇边笑意加深,张扬的银丝面具散发淡淡的光芒,披散的长发像丝绸般光滑。
“隐藏处理完成了?”
“嗯。”
“那今天教你反入侵术。”
流光小室。
月白静静的坐在窗前,眼神迷茫的看着手上那一方手帕,右下角光滑白练,丝毫看不出那里绣着一个名字。
沈五少……月白喃喃一声,脑中浮现出沈洛唇角温柔的笑意,丝帕右下角一闪,“沈洛”两个字清晰的浮现出来。
门被缓缓推开,沉醉于回忆里的月白并没有发现一个高大的人影靠近了自己。擎天看着她仔细摩挲着手里的丝帕,神逝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你明白她的双手不只是会端茶倒水。的确。月白的双手纤长干燥,指骨修长,小小的手却有着一定的力量,非常适合用剑。这在她四岁被月辉送到府里时他就知道了。
月辉是月白的哥哥,也是擎天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他们一起练剑,一起学法术,一起谈人生谈理想。他们都是府里天赋异禀的孩子,很快出色的他们就被长老们发现,并且在一次测试后,十四岁的擎天被门主确定为是下任的门主继承人。那时的他们,除了做任务就是在一起提升自己的水平。他们曾天真的以为,会一直彼此陪伴下去,擎天若成为门主,月辉就是他最信任的心腹。
直到一次任务之后,细心的擎天发现,本来性格爽朗总是面带笑容的月辉突然变得恍恍惚惚,浓眉总是微微的皱在一起,擎天问过几次,但是月辉却总是敷衍过去。但是一切还是被擎天发现了,月辉总是会偷溜出府去见一个中年女人,见过之后再回府脾气就变得更暴躁。在擎天的追问下,月辉终于说出了实情。如擎天所知,殪罗府在筛选孤儿时要求很高,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没有任何三代以内的直系亲属在世,否则就不能入殪罗门。而幼时的月辉,流落在大街上,因为体格弱小而倍受欺负。所以他决定就算拼尽全力也要通过殪罗门的筛选成为一名杀手。如月辉所愿,虽然他体格弱小,但那也是长期的营养不良造成的,他在剑术方面的天赋被殪罗门的筛选长老发现,只要他家庭背景符合要求,他就可以成功进入殪罗门了。但是,问题就出在这个家庭背景上。
月辉并不是真正的孤儿,他的娘亲还在世,只是他极度厌恶他的母亲,因为他的娘亲是一个风尘女子。他娘亲和一个嫖客生下了他,但是青楼是不会允许这样一个小孩的存在的,他两岁的时候就被扔了出来,他的娘亲会每天偷偷溜出来照顾他,到他四岁时,他娘亲的行为被青楼的老鸨发现,痛打了他娘亲一顿。从此,四岁的月辉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生存。
月辉这个名字是他自己起的。因为他觉得这个世界太过肮脏,他最喜欢的就是晚上月亮清冷的光辉,他觉得那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光芒。他见惯了这个世界的污浊,所以他希望成为一名杀手,能够洗涤世界。但是现在,这个他一直厌恶的娘亲成为了他的障碍。他欺骗了长老,说自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流浪儿,而长老鉴于他的天赋,轻易地相信了他的话。
时间飞速的流逝,一晃十年过去,他本来已经忘记了他那个不堪的娘亲,但是上一次出任务,他们闯进了青楼刺杀了正在欢爱的目标人物,他惊讶的发现,十年后,他的娘亲竟然还在青楼里!他心里的震惊铺天盖地,但是几年的杀手生活已经让他锻炼的在这种时候仍可以做到面上波澜不惊。他和擎天利落的收拾尸体,而他的娘亲作为亲眼目睹了一切的人,他们同样要对她进行处理。他的剑锋直指着她的喉咙。她花容失色的看着他,泪水弥漫在脸上。她完全没有认出来,面前的人就是她思念了十年的儿子!
怎么了,辉?擎天对于月辉迟迟不动作感到疑惑。月辉终狠不下心来,他决绝的转身要离开,她却仿佛从那不舍的眼神里看懂了什么,她叫住了他。
你……你是……
他打断了她的话,一言不发的离开。
自那以后,她就偷偷的找过月辉几次,而她竟然告诉他,他有一个两岁的妹妹!那个妹妹,他实在恨不起来,甚至,在见到那个小女孩的第一眼,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妹妹。妹妹长的白白净净,乌黑的头发高高的扎起来,清爽利落。她的一双眼睛仿佛最清澈的泉水,一眼见底。当她抱着他的剑,细嫩的小手轻轻握住剑柄,她扬起笑脸用糯糯的童音问他:哥哥,喜欢,喜欢!
他给妹妹起名叫月白。他觉得他的妹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存在。但同时,也给他带来了负担。他不允许他的娘亲再照顾妹妹,他找了一户善良的农家,把妹妹寄养在那里,他经常会抽时间去看她,带一些小玩意儿和钱。时间长了,这就不可避免的成为了他的一个麻烦。因为当初同意他进殪罗门的长老已经发现了月白的事情,并且言辞犀利的警告他,殪罗门的每一个杀手,都要求没有三代以内的近亲。他恳求长老保守秘密,长老答应了。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擎天也和他一起照顾了月白两年。这一年,十六岁的擎天成为了门主,而月白的存在,也被嗅觉灵敏的众杀手们知道了。于是一个难题就这样摆在了擎天的面前,一方面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一方面是门内的铁规。他刚刚成为门主,他不能打破规矩。月辉明白擎天的难处,他主动离开了殪罗门,但是在离开前,他把四岁的月白带到了擎天的面前。两年前,他的娘亲亲眼目睹了他的杀人过程,后来仇家用尽各种办法逼问他的娘亲,知道了他的容貌,这两年,因为受殪罗门的保护,他一直平安无事。但是现在他离开了,以他一人之力,他敌不过那些数量众多的追杀者。他不在乎,从他正式成为杀手的那一天,他就不会在乎自己的生命,但是他不能不在乎他的妹妹月白。把妹妹送进殪罗府,送到擎天的身边,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擎天收下了月白,并且用自己的生命起誓,会好好照顾她,并当着月辉的面在月白身上设下了一个联络术,只要月白有危险,擎天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而现在,曾经四岁的小女孩,现在已成为了羞涩的少女,擎天凝视着月白姣好的侧脸,突然有了一个决定。
擎天做出刚刚推门而入的姿势,低沉的唤了一声,“月白。”
月白猛然从记忆中惊醒,见到擎天竟有着一丝莫名的紧张,下意识就把那方丝帕藏在了身后,然后有些慌张的起身行礼。
“嗯?”擎天剑眉微挑,手一伸,那方丝帕便飞到了他的手里。
月白大骇,踉跄着想把丝帕夺回来,手臂伸到一半突然醒悟这样非常不合身份,身子迅疾的趋势被她硬生生停住,整个人平衡不稳摔倒在地。
“……门,门主。”
擎天看着丝帕,只是普通贵族公子随身携带擦手的丝帕。
“一方丝帕?”擎天一手紧握丝帕,漠然的责问已经跪好深深低头的月白。
月白沉默,她自小便不是能言善道的女子,幼时进了殪罗府,伺候在晴天身边,擎天本就话不多,她作侍婢的,更是话少。
擎天眼见月白小小的身体瑟缩的跪在地上,心有不忍,想起她幼时可怜的身世以及月辉的嘱托,虽然她在府中没人敢欺负她,但在这个男人的天下里,她只是个小小的婢女,这么多年,实在太孤独了。而他,注定不能给她想要的幸福,所以,不如放手。
“起来吧。”擎天言罢转身欲走,月白一急,大声喊道:“门主!请……请把丝帕给我吧。”
擎天深邃的眼里有冷峻一闪而过,他重新展开丝帕,片刻之后,在右下角处轻轻一捻,“沈洛”二字慢慢浮现出来。
联络之术,不过雕虫小技。
“十一年,却是培养了一个细作,你倒是深藏不漏。”
月白瘦弱的身子闻言狠狠的一震,不敢置信的抬头,大大的眼睛里泪花闪烁,月白凄然的看着擎天,十一年,我跟在他身边十一年,到头来,却是半分信任都不肯给予我,一方丝帕上的名字就让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