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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咳了两声,想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不过两人都太沉醉于彼此的拥吻中,最后她不得不出声抗议。
“喂,老哥,即使是第一次结婚,也别这么迫不及待!”
这一句话总算使他们迅速的分开,女孩两颊涨得道红,而夙麒则是以一种又好气又讶异的目光看向她。女孩明显的挣扎着,夙麒却一点也无放开她的意思,依旧将怀中的人儿搂得紧。
夙麒嘴角漾起宠溺的笑容,“雁岚,你总是这么一声不响的就跑回来,这次是不是又出了什么纰漏?还是回来当电灯泡?”
夙麒怀中的女孩对他的厚颜投以一句呻吟。
雁岚则不客气地将双眼一吊,低哼一声,“老哥啊,你也太重色轻妹了吧!我一参加完毕业典礼,便迫不及待的从美国搭飞机回来看你。结果,看来我并不受欢迎,我还是赶快走吧!还有,老哥你太不够意思了,结婚也不适知我这唯一的妹妹,还是我从那可恶的育梧口中得知。不过还是祝你新婚愉快。”
夙麒眼底出现一丝愧意,“雁岚,对不起,我忘了……想不到你也毕业了。想要什么随你开口,算是我还你的毕业礼物。”
“这还差不多,一部跑车。”她当然毫不客气的索求。
夙麒摇摇头,“你啊,可真懂得敲诈。”
雁岚一耸肩,这时她转向格侬,“嗨,大嫂欢迎你。说实在的,我真的很佩服你竟有勇气嫁给我这老气横秋的老哥。”她不忘取笑道。
女孩投给她一抹深有同感的笑容,两人一番自我介绍后,雁岚便识趣的向他们道再见,临走之前还顽皮的对夙麒声明今晚她不打算回来,要他们尽情享受两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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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琳颓然的去下手中的笔杆,慵懒的身子猝然的往高背椅一靠,今儿个她的思绪彷彿在闹情绪般,她呆坐在这她一向习惯写作的桌子前,三个钟头了,眼前的稿纸仍然一片空白。
悦琳已经被一股无名的纷乱困扰了好几天,仿佛有某件事正在酝酿着,可怕而来势汹汹,并且将足以破坏她向来平静安详的生活。
悦琳不明白何以这个念头会似个铅块般,重重的压在她的胸口上,压得她喘不过气,这么不容忽视地、直怔怔地敲入她的脑海,抹除不了。
她的视线飘向搁置于她桌面上的照片,照片中的人正灿比的对她微笑着。
景韩,一忆及他,悦琳的嘴角便不由自主的漾起幸福的笑容。
景韩可以说是每个女人心目中梦寐以求的完美情人,堪比拟男服装模特儿般高大健硕的身材,俊逸不驯的脸孔,更是会让情宾初开的小女生为他痴狂。
也因为如此,这也是他最极力想避免的,他总觉得拥有如此俊逸的脸孔,实在难以维持一个大学副教授该有的尊严。尤其每当他收到系上的女学生写给他的情书,他总是会感到不知所措。
景韩应该是无可挑剔的。他拥有一切最好的外在条件,只是悦琳总觉得他们夫妻之间仿佛缺少些什么。她是不是太贪得无厌?
悦琳不由叹口气思忖着。他总是小心翼翼地想要维持一个大学副教授该有的形象,他让自己变得一丝不苟、拘谨严肃,更是极力避免泄漏出自己天性热情的那一面,只因为那样并不符合他的身分。
只有在他们两人独处时,当他不自知地陷入悦琳刻意布下的魅力魔网时,他才会卸下所有的伪装,让他的热情暂时的占上风。
但不论如何,他都是她最深爱的那个男人。尤其是当他发现自己不小心表现出被她牵引出的热情时,即会展现满脸的懊恼,她爱熬了他那时赌气不语、生闷气的表情。
但他却没有一次能躲得过她的柔情攻势。
她跟景韩之间的生活一直十分融洽,除了他们一直想要一个小孩之外,他们是对人人称羡的夫妻。她的生活裹应该没有什么可以教她忧心不悦的。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她对自己丈夫的迷思,她摇摇头,感到有丝好笑的站起身,才走了几步,电话铃声便停止。这里是分机,可能是管家蕙姨在楼下接了电话。
她转身至置于角落的小冰箱,倒了杯果汁。在这不到十坪大的小斗室是她专属的小天地。白天她会利用景韩去上课的时间提笔写作;平常,没有她的允许,谁也不能越雷池踏入一步。
一会儿,传来管家蕙姨的声音,“少奶奶,你的电话。”
悦琳隔着门道了谢后,随即抓起话筒。
“喂,向悦琳。”
虽然跟景韩已结婚两年了,地依然不习惯冠上夫姓,称自己为裴向悦琳。何况景韩一向不介意这样的琐事,因此,她还是习惯用“向悦琳”这个名字。
“喂,我是柳皓晨。”话筒那方传来一个清脆大男孩的声音。
大男孩,不错,柳皓晨的确是个大男孩。清清秀秀的外貌和稚气未脱的笑容,总教许多小女生为他着迷,今年刚升大三。就读中文系。
一年前,这位小男生,寄来几封热情洋溢、文情并茂的信,悦琳对这些信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觉得笔者的文字十分俐落、用词不落俗套,非常有自己的味道。她也回了他几封信。
教悦琳一直不明白的是,柳皓晨不知从何处得知她的电话号码,半年前开始打电话至裴宅,直言他是她《悦心小菜》的最忠实读者,想多了解她。
会是从出版社?应该不可能,出版社一向十分谨慎小心,他们也不希望作者受到过多的打扰。但是除此之外会是自何处拿到电话的呢?
她也曾询问过柳皓晨,但他却支吾其词,悦琳一样无从得知。
起初,他只是偶尔一、两通电话,询问她一些文学上的问题,再加上他又是悦琳同校同系的学弟,因此悦琳对他总有几分近似姊弟之情。
渐渐的,柳皓晨更是动于信件、电话的来往。之后,他邀她外出,悦琳基于教学相长的初衷,也就答应。毕竟有些问题光靠信件、电话是很难说明的;再者,柳皓晨的求知态度是那么的诚恳而热烈,教谁也不忍心去拒绝他。
于是只要柳皓晨一旦有些文学的疑问或发现便会找她切磋,半年来也就成为一种习惯。
“嗨,”悦琳对这个她一向视为弟弟的大男孩愉悦的打着招呼,“有什么事吗?这回该不会又是有什么文学疑难难倒了我们这位才子吧!”她调侃着。
柳皓晨是个活泼的大男孩,悦琳与他在一块儿,多少可以自他身上感受到他的青春气息,言词自然而然地变得较肆无忌惮。
孰料,柳皓晨一改住口乐观的言语,沉重的语调似有浓郁而解不开的心结。
“不错,我的确被一个问题弄得寝食难安,如果再不设法解决,恐怕……”对方突然沉默不语,仿佛正经历最深沉痛苦的折磨。
‘我想见你!’这句话说得有些霸道,不容忽视。
悦琳隐隐约约意识到柳皓晨的不对劲。他一定是有什么困难,否则一个原本洒脱、凡事毫不在意的大男孩,却出现这么悲恸的声音。
出于对他的关心,悦琳一口应允,“半个小时后,我们老地方见!”道声再见后便挂上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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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悦琳欲出门赴约之即,蕙姨走向她,手里拎个包裹及几封信。
“少奶奶,是寄给你的,又是读者送的?”蕙姨猜道。
悦琳笑笑,“可能吧!蕙姨麻烦你先帮我把它们放到我书房里,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喔,好的,少奶奶,没想到《悦心小集》出版已经快两年了,还是这么受欢迎。少奶奶不再提笔写,我真替他们惋惜。”
她曾答应过景韩暂时不出书,所以悦琳目前的写作工作是隐密的。
“蕙姨,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还是不肯只叫我名字,对于‘少奶奶’这三个字,我可真是怕怕的,好似六十年代电视连续剧中老受命运折磨的苦命女子。”
悦琳露出一副惊惧的表情,逗得蕙姨直晃脑咯咯笑。
“不行,尊卑有别!”蕙姨顽固的说。
蕙姨在裴家算算也已经有三十多年,早在景韩还未出也前,她便已在裴家工作,景韩更是她亲手带大的。因此,她对景韩来说,也算得上是个亲人,景韩一向十分敬重她。
“蕙姨,怎么说你都是景韩的奶妈,我应该……”
蕙姨笑笑,“你跟少爷肯叫我一声蕙姨,我就心满意足了,何况一些老观念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习惯了!”
悦琳无话可说,只有由着她。她跟蕙姨一向不是很亲近,或许是她自己多心吧!她觉得蕙姨总以一种打量的目光盯着她,或许真的是她自己太多疑了!
“蕙姨,我走了。”
自从《悦心小集》出版至今,她深受许多读者的热爱,因此时常收到一些读者藉以表达他们热情的小礼物,并不足以为奇。这些包括鲜花、巧克力及一些小饰品等。喜爱她的读者确实不少,有时候她会不定期的与读者面对面的聊天,沟道彼此的意见;或参加某个座谈会和他们分享作品、成果。
对悦琳来说,这些都是她枯燥的少奶奶生活中的另一面璀璨。面对这些读者的热情,对她来说已经有些习惯,因此她对柳皓晨的行径并不觉得有何不妥,或觉得较不寻常的。
悦琳并不觉得奇怪,对于皓晨几乎掩饰不了的倾慕,她根本从未放在心上。充其量只当是个大男孩热情的表现;男孩子嘛,多多少少总会在他的成长过程中出现类似恋姊、恋母的情结。
也因而她对皓晨充满爱意的眼神,全然没有丝毫的警觉。更甭提她会想到,柳皓晨将为她原本平静而美满的婚姻带来巨浪狂涛;更没想到她与景韩的爱情是这么的薄弱、这么的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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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琳首先抵达位于忠孝东路上的一家庭园咖啡厅,她叫了杯柳橙汁。
她跟柳皓晨几次碰面总是约在这地方,因为悦琳喜欢此处幽静、与世隔离的感觉。
她优雅地靠在椅背上等待着,偶尔可察觉缕自四周投射而来的赞赏眼神,只是她依旧如往常未加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