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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很不在意的回答。
这种感觉我很了解，人类的欲望强大到一定程度就会吸引妖精活着鬼魂的注意——妖精会满足人类的愿望，之后将人的肉体和灵魂吞噬。这种方式因为签订了契约，所以是合理的，天师或除妖师不会干涉。
“我想看看。”我说，“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小心点。”他点头。
我可以轻易感受到那呼唤我的声音的来源。是一个女孩子微弱的呻吟。我在高楼间跳跃，忽而感到旁边掠过的风——
“雅塔？”看来他还是不放心。
“只是来确保我孩子的安全。”他微笑。
“……”
已经离开我们的居住地很远了，风从远处吹来竟然带有血腥气。面前一个黑色的钟楼已经聚集了漂浮在空中的大量低阶妖精——后方有一个窗户，我跳进去，推开了杂妖们。杂妖们都认为有人形的妖精有强大的修行，因此纷纷给我们让路。
这里是钟楼顶部，像是实验室，各种仪器，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容器，容器内装满黄色的透明液体，液体中浸泡着一个带着呼吸罩的裸体小女孩，大约十岁，全身上下插满了试管。
一条带鱼形状的妖精把身体盘绕在容器上，它是这次争夺中的胜利者。它的舌头舔在玻璃上，“肉体肮脏……但你的灵魂……我吃掉了……”
我的招魂扇敲在它的头上。
“她答应我了……”带鱼略有退缩，“再让她见一眼哥哥，灵魂就属于我……”
“没你的事了。”我再用扇子敲它的头，“别逼我动粗哦。”
杂妖们的战斗力是奇差的。带鱼向我俯身表示臣服后离开。
【哥哥……】
我把招魂扇打开，“灵魂，现行。”
一个透明的身影从肉体中脱离。是这个短发的女孩，穿着白色的樱花长裙。它睁开眼，尖叫着扑腾两下，接着叫起来：“啊！飞起来了！”
“你好像……快死了？”我说。
她转身看见了被浸泡在水里的身体。“我死了吗……”没有任何慌张的，她喃喃，“那我是谁……”
“还没死呢，你只是灵魂。暂时脱离肉体不会有什么大影响。以你的性命为交换，你想让我做什么？”
“啊！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只要你答应事后把你的性命送给我。”
“哥哥！我要见哥哥！”她忽而欢快起来，“我有话要告诉他！接着……你可以把我的性命拿走！”
“他看不见你，但我可以传达——他在哪里？”
“啊！不会远！不久前我还听见他的声音！”
她飘到里侧，直接穿过了玻璃。这座钟楼看上去相当破旧，那不妨再破旧一点，我一拳砸下去，玻璃没有碎裂。
雅塔拉着我后退，然后掷出一块碎石片猛地击碎了整面玻璃。“防弹玻璃，要用子弹打才可以。”
——你这是在羞辱人类的智商吗……
那孩子早已经穿越了一层又一层的其墙壁——“归。”我再次挥出招魂扇。
瞬间那飘得老远的灵魂被扯回来。“麻烦你照顾我们一些。”我微笑。
“啊！对不起！”她带着我们在走廊里绕圈。
“告诉我是什么事。”我说。
“我被咬了……我也要变成鬼了……是前几天我们这里的人都疯了……”她用很匮乏的词语向我们描述，“哥哥带我逃出来……但我被咬了……那个人他说能救我，拿走了哥哥很多钱，钱还是不够，他说中断治疗我马上会变成鬼，所以哥哥要赚钱——”
“那啥，等等。”我仰头望天，“这还是小说吗？已经变成别的什么了吧？电影吗？而且情节还惊人的配套怎么回事？”
“然后呢。”雅塔很有兴致的眯起眼。
“他们说什么我都听见了……哥哥答应拿身体做实验制造抗病毒血清……请你们带走他，离开这个地方……鬼很可怕……”
“……真是个好时节，”雅塔表示。
“……这种神奇的代入感是怎么回事。”我点头。
**************
雅塔发信息过去简要的交代我们的情况。
五分钟后一条信息回复过来：【你们够幸福了，我们一路逛到警戒区。正在逃命。】
——你们逛得是有多远啊！瞬间就进入丧尸电影中后期了啊！你们的代入感更强大啊！
正文 这是什么强大的脑补啊！
接着走下去，我看见两边的巨大容器盛放着已经死亡的变异人类，头部变形毛发脱落，身体骨骼向外暴露。（。seN。）
我们走过黑暗的走廊向下，前面宽阔的地方充满血腥味，不断有人把尸体拖出来。但是有些尸体并没有变异，而他们身上血肉模糊——
“哥哥在里面吗？”女孩惊恐的张望着，尸体已经无法辨认。
“别担心呢，肯定没事。”我只能这么说。
穿过运送尸体的道路，我们已经到达了最底层。灯光很亮，一个巨大的玻璃罩覆盖中央，一个秃头的肥胖中年人站在控制台前，听见脚步声回头看我们。
“就是他！”女孩指着他尖叫，冲上去却穿过他的身体，甚至穿过了玻璃罩。“啊——”她惨叫。
同时听见几十声枪响。还好只是灵魂，子弹穿过女孩的身体直接射击在躺在试验台上的人身上。那个人已经尸变。
雅塔戴上眼镜后用恐怖的血眼聚焦，从胸口衣襟里抽出一张名片递上去：“怀疑你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人员伤亡。”
——这是职业病吗，雅塔……
“这是什么，听都没听说过。”秃头扔下名片，微笑，“识相的，立刻离开。”
“你是坏人！”女孩对着光头拳打脚踢，但完全接触不到。
“我们也要被研究么？”雅塔指着对准我们的枪口，“对不起，只想找一个人，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子。”
“他啊……早就不在了呢……”毫不介意。
我一脚把光头踹在玻璃上。“再说一遍！”
“阿九。”雅塔很冷静的示意我冷静，他揪住光头的衣领。
“你想让我把话说明白么，你们表明上获得政府的注册建立临时研究所，实际上政府早已经放弃拯救市民，而你们背后的目的则是获得实验者做器官买卖的勾当，十有八九政府也有参与，是吧？”
“啊咧，雅塔……”我一时语塞。（。SEN。）
——你这强大的脑补是什么理解啊！你是怎么猜到的！
秃头的脸色惨白：“你……你怎么知道……”
——啊啊雅塔！还被你猜对了！你的思维是怎么在运转！
五声枪响，雅塔抛开秃头双手贴合支起屏障，再双手拉开，阳台上的人全部拦腰斩断。
“我不是人类，我也不忌惮杀人……”
秃头神色惊慌的在地上蜷缩。
“啊——”女孩子尖叫。
“等等！听我说！”我试图稳定这个灵魂，“你的哥哥并没有死！镇静！”
“哥哥死了！”她流着眼泪尖叫，“哥哥不在了！”
“喂，我说……”我已经预感到不妙，连忙打开招魂扇将灵魂强制送入肉体，不然整个灵魂会扭曲成恶灵——“返回！”
灵魂消失，但两秒后，头顶一声巨响猛地振动。
“好像……肉体出了问题……”雅塔抬头。
灵魂的情绪刺激了肉体。“好强大的执念，竟然能唤醒肉体……”
“不是你来赞美的时候。”雅塔拎起我向最近的出口跑出去——天花板瞬间崩塌，像是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倾倒下来——
我看清了！是那个女孩！她吞噬了其他容器中的变异人类，身体膨胀的像个肉团，蜘蛛一般的骨骼从她背后生长出来充当爬行的触角。
“你该死！”她的尖叫犀利，向秃头冲过去一口吞噬掉他的头颅。
雅塔抱起呆滞的我向外逃离。里面响起一片慌乱的枪击声。
四周的高楼一片漆黑。原来已经是一座空城。
我们一路奔跑回去，在楼顶上跳跃了很久才看见了稀疏的灯光。这里的人不久也该搬走了吧？
——真有这样的巧合么？
我喘着粗气爬进窗户进入房间。衍魄正在沙发上看电视，还很悠闲地喝着西瓜汁。
原来他没有跟着奈岚他们去观看免费的恐怖电影。
我和雅塔完全不想解释，双双往沙发上一倒。四十多分钟后奈岚和社才喘着粗气回来。
——你们逛得太远了啦……
再加上两个双双躺在沙发上。衍魄被挤在中间看电视，很想说什么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刺激……”奈岚边喘气边说，“我们来的真是时候……”
“好像也是最近刚发生的事。”我喝着饮料，感觉相当舒适。
“还是直接避开吧。”
半夜睡到昏沉的时候突然窗帘被拉开。雅塔睡眠浅，瞬间跳起来把我拉起来。
“嗯……”我在半睡半醒中听见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是另外一个女孩子，声音很清脆：
【终于来了。】
我一下子惊醒，睁大眼，看见一个紫色长发的西方小女孩。她在夏天也穿的很厚实，是一件漂亮的粉红色晚礼服，她的长发绑起来束在脑后，扎着一个很大的蓝色蝴蝶结。
我嗅到了不详的气息，连忙捂住鼻子。
【你们，一个也不准跑哦……】
雅塔的刀掷出去，那女孩迅速变成紫色的蝴蝶消散。
【来吧，我的王国……】
第二天，全城被侵占。
肖天在早上给我们打电话，“市传来消息发生丧尸异变，方位就在你们途中，希望你们小心避让。”
“——通知完了啊！我们正在经过啊！昨晚逛街都玩命了啊！今早丧尸已经占领全城了啊！”奈岚咆哮。
“额，是么，那么如果可以解决的话，请你们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