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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人也注意到了他们二人,但见他们两不相帮,也就没多理。又交手了五六十回合,那少年斗得力乏,一个踉跄,臂上中了一剑。
一年纪较长得道人停手道:“少年,念你年纪还小,竟有如此修为,劝你还是自废武功,趁早离开武当,以后也不要再踏进湖北一步,我们也不会再为难你。不要闹到掌门师兄亲自出手,你可就难以脱身了。”
那少年竟不罢手,咬牙又是一剑刺去,叫道:“你们不让我见谦业,我死都不走!”
那道人叹道:“孽障,孽障,若是我谦业师侄当日没有救你,也不会闹下如此事端。”
连碧宇低呼道:“难道这孩子就是谦业喜欢的人?”
郑渤远远看去,也注意到那少年大约十八九岁,眉清目秀,虽比不过自己师弟,也比不过身边的连碧宇那样有惊人的美貌,却也长得甚是惹人怜爱。
年长道人又道:“适才贫道已派人上山请掌门师兄下山,虽然师兄一向宅心仁厚,但你害得他最赏识的大徒弟居然为孽情所困,他必定恨你入骨,你既然一意孤行,那就不要怪贫道不客气了。”说完剑光暴涨,无数圆圈围住那少年。
连碧宇忽然一声冷笑,清清楚楚的传进众人的耳朵,“武当派名满天下,怎么能以多欺少,以大欺小?”
年长道人叹息一声,道:“不怪两位如此说法,贫道也不想如此,但这少年出手甚是歹毒,一上来就使暗器伤了我们两人,不围住他只怕他此时已经上山去了。”
那少年哼道:“你们那么多人,我不先打倒几个怎么可以?他们又没伤多重,不是还跑回山上报信去了吗?”他本来就是在勉力支持,此时一说话分心,被身后一青年道人又是一剑刺中了大腿,站立不住。
12 出手救人(是对,是错,皆不论,只求心安。)
连碧宇看得怒起,一声呼啸,拔剑冲入剑圈,郑渤早在他冷笑的时候就已留心他的行动,见他身形一动,也是立刻跟随,连碧宇道:“不管怎样,先救下那少年,我在放马的地方等你。”
郑渤不愿伤人,拔出宝剑,一出手就削断了两个青年道人的兵刃,再和那年长道人缠斗在一起,连碧宇则扶起那少年,将他的手臂搭在肩上,喝道:“先走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郑渤断后,拦住三名道人,连碧宇则施展轻功,飞奔下山,郑渤等他们去得远了,虚晃几招,闪的三人眼前皆是一花,待得看清,郑渤早已去得远了。
郑渤奔到山脚,见连碧宇已和那少年同乘一骑,自己的黑马则在旁边等候。
郑渤道:“你们来骑我的黑马,这匹马脚力快一些,两个人骑你那匹可就太耽误时间了。”
连碧宇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的马脾气大,不让我们用,要不你和这孩子同骑吧。”
郑渤也不多耽误,上马抱过那少年,催马扬鞭。
那少年受伤不轻,却也硬气,只是道:“你不比我大很多,干么叫我孩子?”
连碧宇笑道:“你比我小,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
那少年道:“我叫陈濂,虽然你们救了我,但也不要再乱叫啦。”
郑渤向身后看去,道:“他们一时之间追不上来,我们要找个地方给你包扎伤口。”
陈濂道:“前方十几里一处山坳里有间茅草屋,地方隐蔽,我们先到那里去吧。”
连碧宇道:“我还道你会说死也会杀上山去,不肯和我们走呢。”
“对着那帮牛鼻子自然要嘴硬,而且我在山下都打了那么久那死人都不出来,我就想闹得越大越好,”陈濂苦笑道,“想不到那老牛鼻子一开始没出全力,我可不想就那么被灭掉,好歹也活着见他一面,若是碰上他师父,我必然再也见不到他。所以,感谢你们把我救出来。”
郑渤听他说得直率,又一往情深,道:“谦业被罚静室思过,只要没人报信,你在山下再怎么闹他都不会知道的。”
陈濂仰头看他,再看看连碧宇,道:“你们不会觉得我是邪门歪道,不觉得我很恶心吗?”
郑渤不答,连碧宇沉默了半晌,暗中瞧到郑渤的脸色甚是平和,道:“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不过眼,既然帮了你,又怎会觉得恶心?”
郑渤也开口道:“你们的事情,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也随你。不过,我们看得出来你是认真的,虽觉不可思议,但是我自己并不觉得恶心。”
陈濂听着这两个陌生人说的话,心中有些感激,慌忙指道:“前面的路往右走,穿过那座土丘便可看到茅屋了。”
没过多久,便到了山坳处的茅屋前,冬季的山林树木皆是枯叶落尽,一座孤零零的茅屋更是让人觉得冷清,连碧宇奇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一处所在?”
陈濂痴痴的瞧着那座茅屋,神色有些奇异,道:“我的伤刚好了一些,嫌在武当派住得气闷,全是些牛鼻子晃来晃去。硬要离开,谦业就把我带到此地,说这里是以前他无意中发现的,很少有人来,让我在此安心养伤。”说罢便似陷入回忆中,不再言语。
郑渤把他扶下马来,道:“你的伤口适才草草包上,一路颠簸又出血了,快进屋去好好上药。”
连碧宇把马牵到屋后,这才进屋。
茅草屋里虽然简陋,但甚是洁净,一桌一椅,一张床,床头是一个小小的柜子,皆颇为陈旧。陈濂坐在床上,任由郑渤帮他重新包扎伤口。臂上只是皮外伤,但右腿上所受剑伤着实不轻,深深一道伤口,刚一解开连碧宇给他扎住的布条,立刻就有血涌了出来,郑渤忙敷上厚厚一层金疮药,还好药效甚是灵验,也没被血冲开,又再重行包好,却也弄得满手鲜血。
陈濂道:“麻烦那位大哥在门后水缸里舀一盆水来,让这位大哥洗洗手罢,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郑渤道:“他叫连碧宇,我是郑渤。”
陈濂点头道:“这下知道啦。我大半年没在江湖上走动了,以前也没听过你们的名字。”
连碧宇依言走到门后,果然好大一口水缸,上面放有木盆和舀子,打开盖子,还有大半缸清亮的水,连碧宇边舀边道:“你这些日子都住在这里么?我之前一直都在家不出门的,他也是才出道不到半年,你自然不会听说过我们。”连碧宇很喜欢他这样有话直说的性格,也没说什么“久仰”之类的客套话。
郑渤就着连碧宇端过来的水洗了手,道:“你以后打算怎样?”
陈濂道:“你们真的不打算问我的来历和我与武当派的事情吗?”
连碧宇和郑渤对望一眼,连碧宇道:“我当然很想知道,但是他刚才也说了,我们帮你不是为了摸你底细的,你若不想说,我们怎会多问?”
陈濂出了一会神,轻轻地道:“我不怕被人知道,自然也愿意告诉你们,只是,你们听了以后会嫌弃我,可能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把我当朋友都会引以为耻。”
郑渤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叹道:“你说你不怕,我看得出来你还是怕的,你怕我们讨厌你对不对。你一直都是一个人罢,可真是苦了你啦!”
连碧宇拉过椅子,在陈濂面前坐下,道:“我们本来就是知道了大概,还会救了你就说明怎样也会接受的,你想说什么就说罢。”
陈濂一阵激动,从和谦业有了深层关系后,武当上下没有人不骂他是祸害,没有人不说谦业是一时之间昏了头,没有人愿意听他的心里话,今日竟有两个人不嫌弃他,不禁鼻子发酸。
13 暗夜逃亡(危机时刻遇见了他,幸与不幸,谁也说不清)
一时之间,陈濂不知该从何说起,许久才开口道:“就先说我当初为何会被谦业救起好了,你们知道阴司门吗?”
连碧宇看向郑渤,郑渤也是一脸茫然,两人一起摇头道:“闻所未闻。”
陈濂自嘲地笑道:“必然没有听说过,他们都是暗中操作,偷偷害人,你们怎么可能听说过。要不是我居然和其中二司主扯上亲戚关系,我必然也不会知道。”
“其实我的爹爹和那个二司主是从小失散的兄弟,因为家里穷把他卖到外乡。我是遗腹子,十三岁那年,爹爹重病在身,正好他失散多年的弟弟找上门来,后来我才得知他是外出办事,路过家乡,想顺便看看人都死光了没有,结果碰上我爹弥留之际,我爹看到他,以为我从此还能有个依靠,把我教托完毕就咽了气。”
“我那凭空冒出来叔父一开始对我倒也不错,埋了我爹之后,给我买了新衣,把我带到他们的什么分堂去,从此让我在那里生活,有空的时候还会教我功夫,我也很是感激他。”
“那堂里的人对我倒也客气,但渐渐的我觉得有些不对,他们那里经常会多几个面貌清秀的穷苦少年,没住几天就又消失不见。而且那些少年多半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有些还会哭哭啼啼,不甘不愿,我见得多了有些疑心,就问叔父是怎么回事。那时我已经十六岁上下,叔父虽然没说明白,但也没瞒我,说那些孩子大都是从穷苦人家买回来的,送到富贵之家伺候人的。我听了也不以为意,叔父当年不也是这么被卖的么?”
陈濂顿了一顿,继续道:“后来我十八岁啦,渐渐的堂里的气氛有些不对,时时会听到有人说货不够用,日子难过得很。有些在堂里很有地位的人看着我的时候眼神也会有些异样,我心里害怕,去问叔父,他当时也是愁眉苦脸的样子,但说他会去找堂主的。那天他回来,准备了一大桌的饭菜,和我同吃,吃毕问我这些年来他对我好不好,我当然道好,他就说我报答他的时候来了,要我去伺候一位很有身份的大官,我想那也没什么,去就去呗。然后他就问我功夫练得怎么样了,我就回答他我练得很是用功,内力也有小成了。他就有些为难的样子,说只是教着我玩,怎么练得那么认真,我听得奇怪,问他怎么回事,他就道没什么,让我早点睡,还替我点了香,说什么是助眠用的。”
连碧宇插话问道:“你现在多大啦?”
陈濂道:“快十九了。”
连碧宇道:“那不是还没过多久?你怎么不去伺候人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