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人送过去的时候还不忘捎上长长一段话:
“江湖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把它们带上总是有备无患。楚公子再厌恶唐公子,也请不要把药随意丢弃,被别有用心地人捡了去,研制出连唐公子的解药也抵挡不住的新药为祸江湖也未可知。”
一番话恰恰好捏在那个人的死穴上,不收下都不行。
他那麽喜欢那个人,当然了解他的性子。
不过那又有什麽用呢?他摸摸鼻子,拾起大哥扔下的包袱离开家门。
下三滥(八)
选择一路南下,是因为那个人提起过,这个时节南方有个小镇的景色很美,杨花点点,草长莺飞。
不想却遇到了故人。
那个人一袭白衣,骑一匹高头大马立於桥头,顾盼之间一股萧然侠气自然而生,美好得像一幅画。
可惜那个人和他四目相对时,气氛并不是那麽美好。
对於这种总遭遇到小说中的情节却总迎不到小说的结局的事情他已经有些习惯了,於是硬生生地堆出一个笑容来,拱手道:
“楚公子,好巧。”
“唐三公子,真是好巧。”
说这话的自然不是把头扭向一边的楚公子,那个人的身後变戏法似地冒出五六个人来,挎刀的持剑的,俱是江湖人士。
“我们正要结伴前往西山的武林盛会,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唐公子,一块去吧。”有人上前热情招呼。
他望了望那个人,那个人仍然维持著头扭向一边的姿势,只留给他一个好看的侧脸。算了,何必自讨没趣。他贪恋地看了一眼那个人挺拔的身影,拱手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弟……”
有相熟的上来一揽他的肩膀:
“听闻唐兄久不在江湖上走动,这番出来也该开开眼界,想你也没什麽要紧事,来吧来吧。”
“可是……”
“走吧走吧。”
不容他辩驳,一干人几乎是把他夹著拖走。他摸摸鼻子,唉,遇到熟人就是这点不好,只要拒绝得不够干脆,他们就视而不见。
他望著那个人纵马走在前面的背影,想:算了,过两天再找个机会告辞好了。只是两天而已……应该不打紧吧?
直到入夜他才发现非常要紧。
一行人宿在一家客栈。中间有一对夫妻,自然是住在一间房的。另有一对师徒,自然也是住在一间房的。尚有一对表兄弟,自然仍是住一间房的。最後只剩下……他回头望望一天没跟他说话、也没睁眼瞧过他一脸的人,哈哈干笑两声:
“我睡觉声音吵得很,怕叨扰了楚公子,还是再要一间……”
“不必了,我从前和唐三公子共宿一房,倒并未觉得吵。”
那个人仍然没有看他,声调淡淡地,听不出喜怒,但他居然有喜出望外的感觉。
进了客房,两个人相对无话。那个人径自收拾整理,就当他不存在一般。
说当他不存在也不准确,那个人简直就在躲他。连从床前走到桌边倒杯茶水,也以离他最远的距离划著半圆绕著走。换身衣服也要严严实实地钻进床铺里拉上床帘,甚至还不放心地用被角压著帘子以防走漏一丝缝隙。
想起从前那个人和他推杯换盏、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更衣沐浴的样子,真真是差天共地。
所以当店小二把浴桶送进来的时候,他自觉地咳了一声:
“今晚月色不错,我出去走走,楚公子自便。”
初一的月光著实黯淡,连带著镇上的风光都乌漆漆的瞧不出什麽可人之处。他在外面闲晃了一圈归来,一推看门,就看见那人倏地从桌边站起来,低著头从他身边走过,撂下一句:
“浴桶里的水换过了,我也出去看看月光。”
他看著砰地一声阖上的房门,摸摸鼻子。原来那个人这样嫌恶他啊,不仅不愿意被他看去赤身露体的样子,甚至连他本人赤身露体的样子也不愿意看到。也对,谁叫他曾经做下那等龌龊之事呢,那个人是谦谦君子,不愿嘴上伤人,但心里一定憎他得很。
那晚他心情起伏,睡得并不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另一张床上传来的呼吸,听起来也乱得厉害。
下三滥(九)
奉上一点小牙膏,今晚会继续更新滴~~~
请支持一下哦……
南方的小镇山清水秀,加之又是杏花烟雨的暮春时节,一派旖旎风光。他这两日却过得极为忐忑。
他在那个人心目中大概已是龌龊不堪,沐浴睡觉都谨慎小心地防备著他,不跟他搭话,也尽量避免和他目光对视,但要说那人恨他憎他,他又隐隐觉得不像。以那个人的性子,若真的厌恶一个人,定会断得一干二净,离得越远越好,断不会容许他同宿一屋,同行一路。
不赶他走,却又不同他说话,到底是个什麽心思?他一边轻转著手中的银针,一边拿眼偷觑那个人清隽的侧脸,实在是琢磨不透啊。
同行的有人赞叹:
“茶水食物皆要银针试毒,唐三公子果然细心谨慎。”
他自桂花鱼中拔出银针,笑著拱手:
“李兄见笑了,不过是习惯使然。”
其实唐门中人体质特殊,根本不惧怕一般毒药,银针试毒全无必要。不过上回被人暗下春药的事在两人心里都存了芥蒂,此行他干脆把所有饮食都当著那个人的面检查一遍,好叫他放心。
那个人听了他的话猛然抬头,不期然视线撞了个正著,亮如星辰的眸子闪过一丝困窘,然後便微咬著下唇撇过头去,他看著那个人泛起一丝微红的耳根,心跳突突地快起来。
真是没有救了。即使已经过了半年,即使那个人曾经用剑尖指著他,即使在那个人眼里他只是个下流之徒,他对他的喜欢,仍然没有减少半分。
步出茶寮的时候,那个人握著拳踌躇了很久,才快步走到他身边低低说了句: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在茶点中下春药。”
然後又低著头快步走开。
这是两天来那个人头一次主动跟他搭话,虽然接下来仍是不再看他也不言语,他还是隐隐有些欢欣,连带著当晚推门而出的时候声音都轻快了几分:
“今夜月色比昨夜更好,我出去走走,楚公子自便。”
下三滥(十)
请多多支持一下《下三滥》哦
明天开始香港出差,不能及时更新请见谅
=
原本计划著过得两天便找个借口离开,不知道怎地竟有些舍不得,於是他又多看了几晚南方小镇的月光。
去往西山的路途悠哉游哉,不似行走江湖,倒像游山玩水。所以对那场突如其来的袭击谁都没有防备。
每逢武林盛会江湖上总是不大太平,越靠近盛会的地点越是凶险,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碰到莫名其妙的攻击,还不知道暗算你的是谁。
他们现在碰到的便是这样一种情况,双方从数量上说可以是势均力敌,但由於没有防备,激战一开始他们便落了下风。
对方的武功路子很诡异,出手又阴冷狠辣,他不敢掉以轻心,和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与那个人背靠著背,专心应敌。
缠斗良久,身上的大伤小伤不断增加,体力流失得厉害,他也渐渐看出端倪。敌方的招式虽然狠辣,但每一剑指的均不是要害地方,有好几次可以取人性命的机会也平白放过,看样子不像是赶尽杀绝,倒像是阻止他们前行一般。
其余同伴似乎也发现了这点,彼此交换了个默契的眼神,他自怀中掏出一枚小小弹丸用力一掷,口中高呼一声“撤”,白雾弥漫而起,他挟起那个人的腰,猛力一个提气,纵身远去。
奔出好几百里,四下皆是荒野,确认没有追兵,他才长舒一口气。为了分散对方攻击,撤退时他们向著不同的方向奔走,此刻就只剩下他和那个人。放松下来後才察觉身上疼得厉害,他喘了口气看向那个人。那个人的衣袖被划穿了好几道,却没有太多的伤痕,他不免有些受挫。他使剑的功夫与那人相比也许稍逊一筹,但这次连看家本领的暗器功夫也用上,他自问怎麽样也该平起平坐才对,不料自己却比那人狼狈许多。
两人寻了一个处洞口停下来料理伤口,他正踌躇著是不是该找个那个人瞧不见的地方躲起来宽衣解带,却看见那个多日来不曾正眼瞧他几眼的人正定定看著自己,不仅看著自己,而且神色中还流露出少有的气急,他不由得愣住了。
这一愣,那人眸中的焦急更甚,喝道:
“还傻在这里干什麽,你当血这麽往外淌很好玩麽?”
瞧了一眼他受伤的右臂,瞳仁中又添了几分担心:
“可是伤得厉害,抬不起来了?”
不等他回答,那个人便低头解开他的衣带,把他身上的衣裳褪下来。那个人动作轻柔地拭去他伤口的血污,又细细察看了一番,摊开掌心低声道:
“药。”
他又是愣愣地摇了摇头,那个人一边从自己的腰侧解下一只碧绿色的小瓷瓶一边带些怒意的骂:
“晓得拿来给我,就不晓得自己备著些麽?”
药是唐三公子亲手调配的上好生肌止血良药,跟著种解药一起送过去的,当时只想著江湖险恶,兴许那个人哪天用得著,不想最终却用到了自己身上。
他目不转睛地看著那人在他的伤口洒药粉,裹布巾。其实以前两人结伴同游江湖的时候,也常有互相替对方包扎伤口的时候,可是受了冷言冷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