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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没料到那个人会那样干脆地拍拍衣裳,一板一眼地把他之前的话还回去:
“我知道唐兄这样做是为了替我解掉药性,事情既已发生,唐兄也不必太过介怀。著了那样下三滥的道也是无可奈何,可耻的是那下药的卑鄙小人。”
他的心凉如潭水。他原来设想过的最坏结局便是那人拔剑相向,将他当卑污下流的小人般厌憎,现在却宁愿如此。
之後两人同行,那个人果然像是忘了之前那番纠缠一般,待他仍如从前。他原来还存著一丝希望,那个人不过是口头上故作大方,和他有过那样亲密的抵死缠绵,再怎样也该有些别扭,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逾越了异姓兄弟,与别人有所不同。
那个人却真的是毫无芥蒂,照样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更衣、沐浴,遇到小客栈客满的情况,也照旧和他同榻而眠。
原来在那个人眼中,他就真的只是兄弟,再无其他。
下三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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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分别的时候。
缘起缘灭,聚散有时,道别对於江湖人士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没有戏文里“青山不转,绿水长流,咱们後会有期”的酸词,只是彼此相视一笑,拱手一揖,然後便分道扬镳,打马而去。
他行走江湖的时间不短,这种事情已是见惯做熟,从来没有太多伤感。但惟有和那个人,他还是无法习惯轻松道别。
那个人倒是自若得很,拨转马头,笑容清浅地对他拱拱手:
“唐兄保重!”
接著便转身扬鞭,绝尘而去,当真是倜傥潇洒,半分留恋都没有。他怔怔地望著扬起的灰尘,过了好一阵才咬咬牙,往相反的方向慢慢离开。
磨磨蹭蹭地回到老巢,在经过巷口那家堆满了各种书册的小摊时,他果然没有再摸出两个铜板买那种下三滥的小说。只是回到房里的时候,忍不住还是把掖在床底的某本珍藏翻了出来,又细细看了一遍。
明明除了性别以外,情节几乎一模一样,结局怎麽会如此不同呢?果然是因为那个人是男子,并不把失了贞操放在心上的缘故吗?早知如此,他当初拼了吃亏也该躺在那个人身下的。最好还让他把自己伤得狠些,依那个人的性子,即使不会像对女子一样为他的终身负责,也绝对会深深地自责内疚的。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纵使他哭著喊著要负责,人家也不稀罕。
还“唐兄不必介怀”呢。他那样全身赤裸地躺在他怀里,眉眼间那样的风情,唇齿间那样的呻吟,肌肤那样的泛著红,叫他如何不介怀?如何不介怀啊!
从前没想过要冒犯那个人,只想著暗暗地喜欢他一辈子,彼此做兄弟、做知交也就够了。现下有了这层关系,就像是乍尝肉香的幼虎,再不甘心回到吃奶的时候了。
可恨的是他却在没有第二次吃肉的机会。他在心里把下药的小人杀了一千遍,把那本书捣烂了当肥料,伺弄一屋子的花花草草去了。
下三滥(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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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面是在自家门口。当时正逢他家大哥与某位江湖女侠喜结连理,他站在门口应酬著来道贺的各方人士,那个人见到他的时候有些诧异,随即便落落一拱手:
“原来唐兄是唐门三公子,失敬。”
虽然为了方便行走,改名换姓是江湖中人常做之事,但在那个人面前一直小心隐藏著的身份被揭穿,他还是有些不安。见到那个人嘴角那抹清浅的笑容,他才宽了心,抱拳道:
“楚兄里边请。待喜宴上我们再好好叙旧。”
一个时辰後。
终於把最後一拨宾客都迎了进去,他长舒一口气,挑了条僻静的小道转回自家後院,打算好好沐浴一番,换件清爽的衣衫去参加大哥的喜宴。
正走在半道上,不防斜刺里冒出一把剑,险险地向他袭来。他反应极快地抽出腰间佩剑一格,连剑鞘都来不及拔出来。待看清来人後,他却再也拔不出来了。他愣愣地看著对面的人:
“楚兄?”
那个人不做声,刷地又一剑刺过来,他心里暗叫不妙。那个人一向自持,连生气都带著几分内敛和压抑,此刻眉毛微皱、嘴唇抿起,已是怒极的模样。
明明一个时辰前还微笑著向他拱手,怎地才过了一个时辰,就变成拔剑相向?
幸而那个人下手相当有分寸,每一招都避开了他的要害,也让他在挡剑之余有足够的空隙发问:
“楚兄何以如此对我?”
那个人又送出一剑,声音冰雪般冷冽:
“你是唐门三公子。”
他更加莫名其妙:
“我是啊。”他不是一个时辰前就已经知晓了麽?
那个人声音里的寒意又添了一层:
“我却是花了一个时辰才想明白。”
“什麽?”
“那次我中了春药你却无事,并非因为药没有下在你我同吃的茶水糕点中的缘故。”
又一剑。
“唐门精於用毒,有人下春药怎麽会觉察不出?我不愿将你想成那故意下春药的卑鄙小人,但至少你知道有人向我下药也不出手阻止,看著我服下发作。”
“对了,你向我隐瞒唐门的身份,也是为了这个缘故吧。”
再一剑。
“那日在寒潭边,我还道真的是无可奈何,你才那样替我解药性。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是有意陷害我。”
那个人的剑招越出越急,最後“锵”地一声把他的剑挑落在地:
“唐黎初,我一直当你是肝胆相照的兄弟,你我素来无怨无仇,为什麽要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羞辱我?”
下三滥(六&七)
偶这一星期已经试了不下五次爬鲜网不成功了,汗
rp不好滴人流泪飘过,不说了,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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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的剑尖直指他心脏的位置,他看著那个人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的胸膛。不远之外、转过一条山道的距离正进行著一场热闹的婚宴,一对新人含笑对望,执手相牵,而他却被自己喜欢的人用剑尖指著,质问“你为什麽要羞辱我”。
他忽然间不再害怕了。那件事发生以前,他小心地隐藏自己的各种习惯甚至用兵器的手法,生怕那个人发现他是唐门三公子;那件事发生以後,他怀著惴惴的心情仔细观察著那个人的一举一动,生怕那个人会讨厌他;分开以後,他缩在老巢里仍然不忘留意江湖上的动静,生怕一不留神错过了和那个人的下一次会面。
但是剑尖离他心脏的位置那麽近时,他忽然什麽也不怕了。
他听到自己用一种冷静到近乎漠然的声音说:
“因为我喜欢你。”
剑尖剧烈地抖动了一下,那个人看他的眼神像是被泼了一盆洗脚水般,既嫌恶又屈辱兼愤怒,他轻轻勾起唇角:
“你一定以为我在骗人,怎麽会有人用这麽下流的招数去玷污自己喜欢的人?”
“我隐瞒自己的身份,是因为你向来厌恶背後偷袭的手段。唐门既擅用毒又使暗器,我怕你知道後会瞧不起我。”
“你中了春药而我却没有,并不是因为我事先觉察到了,而是我们唐门的人,自小都是在各种药物中浸淫泡大的,体质特殊,它对我并没有效果。我们擅使的是各种能散人功力拘人手脚致人死地的毒,对於这种催人情欲的药物,并没有研究,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你中了药。”
“但你中了药之後,可以有不只一种解法,却是真的。我喜欢你,想要亲近你,所以卑鄙地选择趁火打劫,做出那种混账的事情。”
“楚兄,你一直都看错人了。唐黎初是个卑鄙无耻的下流小人,那件事,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要杀要剐,随你喜欢,我决不反抗。”
那个人“当”地扔下剑拂袖而去时,他才真切感到了心口的疼痛。这种情绪,是不是就叫做自暴自弃?
自家大哥婚宴之後,他足足有半年没有出过江湖。白天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傍晚便携上两枚铜板晃晃悠悠地出门,看看街边的铺子有没有新出的小本子。新近盛行的题材是欢喜冤家爱恨缠绵,通常有一个香豔而俗套的上错了床开端,一个纠结万分的误会过程,一个皆大欢喜的团圆结局。啧,最近的小说品位真是越来越低下了。他照旧津津有味地把小说看完,然後把它们捣烂了当花肥。
他觉得自己是在自暴自弃,家人看来却是典型地“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在一个阳光正好的午後,他家大哥终於忍无可忍地拎著他的领子把他连同包袱一同扔到门外:
“你也该到江湖上走动走动了,成天闷在家里什麽也不干算什麽样子。”
他不满地抗议:
“我哪里有什麽也不干,这几个月我都一直在炼药。”
“你也好意思说,看看你炼的都是什麽药,说出去没的丢了唐门的脸。”
“切,我们唐门又不是邪魔外道,难道天天炼制那些下三滥的阴损毒药才是正经吗?”
他大哥的脸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但你好歹也别炼制那种不入流的解药,你出去干什麽都好,不要再闷在屋子里浪费我们家的药材了。”
精於制毒的唐门三公子守著一院子的珍稀药草,炼得却是解药。假如是鹤顶红一类烈毒的解药也罢,偏偏他炼的却是从五个铜板一包的蒙汗药到一锭银子一丸的最新春药这类虽下流却不伤人性命的药物的解药。把解药细细地打包好派人给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