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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孩子也不心虚,见一时脱不了身,便翻脸痛哭,大喊冤枉,闹将起来,还骂辛泉欺辱于她。
辛泉不能自曝是女子,偏现在的脸还是刻意搞得丑陋凶恶的,这小女孩一番哭闹,围观人立即聚拢起来,指手划脚,倒多是帮着这小孩子说话的。
辛泉明知自己的钱包就在小孩怀里,却碍于怕被说成非礼,就是不能去拿,于是就陷入百口莫辩的境地。有些倭寇妇孺,说的话辛泉也听不太懂,支离破碎的,自己也张口结舌的解释不清,气得要命。
正这时,围观的人开始四散,来了一队人骑马经过。围观者一见,都面露尊敬,退开一边。为首一人满脸络腮胡子,声音冷峻,用倭寇的语言问了几句,似乎是问“这是怎么回事?”。当下有人回了几句,那人面色一沉,不由分说,举起马鞭挥过来。
辛泉吓了一跳,那鞭子飞得生风,飞快向她袭过来,她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正想着注定要挨这一鞭时,却发现那一鞭是打在了她抓住的小偷身上,直接打碎了衣服,露出里面血红的鞭痕。鞭梢一卷,从她怀中卷出好几个钱袋来。其中正有辛泉的那只。
络腮胡子怒斥了几句,那小孩战战兢兢地,不敢作声。然后眼巴巴地看着络腮胡子,等他说可以走了,才象个兔子一样逃了。
络腮胡子下马,把钱袋递还给辛泉。
“谢谢。”她接过络腮胡子递过来的钱袋,他确实助她脱离了窘境。辛泉看得出络腮胡子是个有身份的人,围观者对他的态度是恭敬顺从的。
“不用,你来我这里做买卖,是我的客人,我应该保证你的安全。”这人竟会很熟练的汉语。
辛泉听这口气,觉得并非一般人物,不由问道,“阁下气宇非凡,不知是哪位高人啊?”
“呵呵,我可不是什么高人,也就一粗人,大家都叫我毛胡子。”
“毛胡子!”辛泉大吃一惊,这就是倭寇的头领,灭了渔村的仇人毛胡子?他不是应该已经被尚东明杀了吗?
“怎么?”毛胡子见辛泉大惊小怪的,有些不耐。
“啊,我早知道您毛胡子的英名,却没想到能得见上一面,真是无法相信呢。”辛泉打了个哈哈,掩饰了一下。
“哈哈,我毛胡子有什么英名?不要乱捧我了。倒是你们这商人有胆量,你们皇帝不是派了军队要来杀我们吗?怎么你们这些不要命的商人还敢来和我做生意?”毛胡子爽朗地笑道。
“商人趋利,哪管得了那些皇宫里的你争我夺啊。本来我们的生意做得好好的,却不知皇帝为何要来打仗,真是让人困扰呢。”辛泉实在觉得奇怪,不由想多探些口风。
“小兄弟,你反正是来做生意的,不如到我府里去看看吧,我也有些宝贝要换点东西,顺便我也和你说道说道什么叫替罪羊。”毛胡子让手下让了匹马给辛泉,就一同回了他的宅子。
替罪羊?辛泉满腹狐疑地上马随行。
到了一个普通宅院门前,一行人停而下马。
“小兄弟,就是这里了,请进吧。”毛胡子热情招呼。
倭寇到底是草莽,连头领毛胡子的府上也很简单。与周围的民宅并没有什么区别,朱门漆也有些显旧。只是进门后,院落空阔,很是大气,适合这些兄弟在里面聚集。
毛胡子这一行十几人进来,也没有显得拥挤。
直接就进府吃饭。大碗鱼,大块肉,十分豪迈的摆在厅里的八仙桌上。毛胡子招呼辛泉坐下,一定要他一起吃。
毛胡子今天心情不错,所以上了好酒。“小兄弟,咱们多多的喝酒,一醉方休啊。”
“这,我的酒量可小得很。”辛泉从前是一杯倒,哪里敢饮酒,实怕误事。
“酒下才有真交,我们一边聊一边喝,多么爽快。来,干。”毛胡子一仰头,就是一碗,然后就盯着辛泉,等着她也喝下。
辛泉也没办法,不喝,毛胡子不仅不会说出情况,还可能要觉得她不给面子而翻脸,只得硬头皮干着烈酒。一旦开了头,那酒便如流水便进了肚子,再停不住了。
“小兄弟,你不知道啊,这皇帝根本是要我做替死鬼啊。”酒一入肠,毛胡子的话就多起来了,“非说我杀了那渔村所有的人,我毛胡子也不是胆小怕事,敢作不敢当的人,可是,我那段时间刚刚在那渔村吃了败仗,手下都受伤,还被俘不少,赶紧回岛上将养生息,根本没精力去杀人。妈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借我的名头杀人。现在听说官兵要来灭我,不知道是不是存心要杀人灭口,想把我杀人的事就此坐实了。”
第八章 保住毛胡子
“不是你做的?”辛泉禁不住再问一遍。
“谁做这事啊,我们就不过是海盗,杀人也得为了抢钱啊,那个渔村那么穷,我杀人干嘛。”
“可是,你们之前也去抢掠过啊。”
“这倒是真的,那是听到有传闻,在那个渔村有个宝贝,据说价值连城。那我们当然要去分一杯羹,可是,去了多少趟,每次损兵折将的,却连个宝贝的影子也没发现,不知道是哪个混蛋乱传出来的。现在想来,必是上了哪个龟儿子的当。那破渔村,怎么可能有宝,也是我笨,才信这般鬼话。没吃到羊肉,反惹了一身骚。”毛胡子粗言陋语,倒也讲得清楚明白。辛泉听着,倒觉得这传出渔村有宝传闻的,甚是可疑。
“朝廷是说要来抗倭。”辛泉思绪混乱,毛胡子的话,是她没有想到的,这和她以前听到和想到的差别太大了。
“抗个屁倭。我这里哪里是倭寇,倭寇哪里会只有这点人数,又哪会这么好相与?他们的岛屿还在更远的海上,是军队,嗜杀,变态。如果我是倭寇,那么,我的日子就不会现在这么紧巴巴的了,因为他们抢钱比我狠多了。我这里如果有倭寇,也只有从倭寇里流浪出来的少数人,就和从云照、日熹旧地里流浪出来的人一样。大家也是没了活路,才落草为寇,这里的人杂乱地住一起久了,哪里的话都会听些说些。说到底,这里的人大凡都听得懂云照话。不说这些了,说着就气恼难受,还是喝酒痛快些。兄弟们干!”毛胡子愤愤不平,又是一碗酒灌下了肚。
同桌的几个人,也都大叫“喝个痛快”,这桌上的酒坛码起来的速度惊人。
辛泉的心思哪里在酒上。
所有的情报,至少她在王青出那里看到的情报,都说这里就是倭寇的老巢,毛胡子就是倭寇的头领,难道这些全是胡扯吗?那么这个胡扯是谁在支持的呢?目的又是什么?
“来,小兄弟,喝酒。”毛胡子与他手下只管灌酒。
开始辛泉还努力想挡掉些,可是喝酒这东西就和洪水决口一样,要么就挡得严实,纹丝不动。一旦开了头,之后便是由不得自己,势不可挡了。
辛泉被毛胡子一伙人一顿乱劝,喝得七荤八素之后,就开始要酒喝。她发现酒是好东西,又哭又闹得发酒疯。
毛胡子倒没想到她一个小个子,劲不小,酒疯也发得结棍,想去劝她。结果被她抓着毛胡子的胡子,傻笑个不停。这场面让很多人很久以后还记忆犹新。
“你扯我胡子干嘛?毛胡子的胡子可不能乱扯。”毛胡子不由哭笑不得,看着眼前脸上丑陋但行径象小孩子的辛泉,真有点后悔劝她喝了烈酒。
“大哥,你要是没这胡子,”辛泉把毛胡子的捋在一边,拿手遮着,想看清没胡子的毛胡子是什么尊容,觉得不太好看,就又把胡子放回原处,“还真不威风。”
“那是,小兄弟,你喝醉了。”毛胡子一心想抢救出那美髯,只好敷衍于她。
“谁说我醉了,我没醉,我还点得清你有多少根胡子呢,一根、两根、五根……不对哦,忘了,重来。”辛泉就和毛胡子的胡子杠上了。
那班手下都强忍着笑意。
毛胡子本来觉得和辛泉这小子挺投缘的,可没想到她酒品这么不好,做些严重影响他形象的行为,但说到底是自己灌醉了她,现在骂她打她,她也不知道,真正是发作不得。只好好言相对,把胡子从她手里骗了出来,少不得还是被揪下几根,然后一拎,把她丢进客房,随他去闹吧。
“要不要派个人看着?”手下有人提议。
“看啥,他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随他去,没见过喝酒疯成这样的。门锁好,就可以了。”马上有人反对。这时身后还传来辛泉在屋子里傻笑的声音。大家不由摇头。
“要不要去看看他身上有没有钱?”又有人提议。
“别打草惊蛇,他后面有商队呢,我们想法把他商队的钱搞到手,我们得提防云照真的派大军清剿。”毛胡子的强盗嘴脸现在表露无遗了。
“应该不会吧。他们来,我们有天堑为守,也不怕。纵使千军万马,又如何过这独木桥?”有人答道。
“别掉以轻心,我们毕竟只是散兵游勇,对云照境内行军等等了解不清。听说是云照已经派兵出征,实力不凡,还是要早做打算,如果没有计算错误,近日就会攻到,我们现在出去打探下,这次商队的实力怎么样吧?走。”一行人出去打探情况。
谁也没发现,那客房里傻笑的声音已经停了。
辛泉很顺利地从窗户爬了出来。她是喝了不少酒,可是,她的体质的改变,让她似乎酒量大长,除了脸红了些,几乎没什么感觉。刚才她装疯卖傻,也都是为了掩盖人耳目。
毛胡子的那番话震惊了她。有人愿意向这些海盗散布假消息,假称渔村有宝,诱使海盗侵犯渔村。之后又假冒毛胡子等海盗去袭击上官飞,不惜屠村以掩饰罪行,让皇子险些遇害,更引得朝廷大动肝火,派兵征讨。这是大皇子做的吗?可是,大皇子上官博已经被圈禁,怎么还能布置此次清剿?
上官飞主张清剿,难道是他自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