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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官!
我心里骂,你怎么可以以貌取人?!而且,元宝我可是一脸正气,怎么会是贼眉鼠眼?!
可是重任在身,我也不能跟他理论,只好假装害怕的弯下腰:“大人明鉴,我……小人说的都是实话啊……”
府尹哼了一声:“来人,给我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我吓出一身汗,连忙哀叫:“大人!不要!不要打!”
“那你招是不招?”
“这……”我犹豫着。
挨板子一定很疼很疼哦……
可是如果这样就招,岂不是显得太假了,哪里像个真偷了东西的人啊?到时候,别人一定会认为是我和花潜演的一出戏,达不到为花记洗脱污名的目的……
想到这儿,我心一横,硬着头皮说:“大人明鉴,小人实在是冤枉啊……”
“拖下去,打!”府尹扔下一根竹签子。
衙役上前,将我拖到外面,扒下裤子就打。
这可比在花潜家捱的板子重多了,我疼得又哭又叫,声如杀猪。
打到十二三下的时候,我实在挺不住了,哭着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招!我全招!”
可是,没人理会我,板子仍然带着风声,呼啸着抽下来,痛的我扭动着想逃走,却被衙役用力按住,动弹不得。
我死死咬住嘴唇,才阻止住自己叫出花潜的名字。之前的嚎叫变成了闷闷的呻吟,鼻涕眼泪糊住我的整张脸。
我只能在心里拼命的大喊——
花潜!救救我吧!我快要疼死了!救救我——
终于打完了,我又给拖回堂上,被打的地方又烫又涨,不动则已,一动就是钻心的疼。我觉得,这个屁股根本不是我的,不然它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府尹又问:“怎么样,你招还是不招?”
“招……我招……”我迫不及待又断断续续的招出事先编好的一套说辞,“我本来是……花府的一个小厮……因为花记药铺的伟哥疗效好……又抢手……我、我就偷偷用牛黄解毒丸……把真的药换了出来……打算自己偷偷里卖……”
“这么说,花记并没有卖假药了?”
“当然……没有……花记的药……在清水镇治好过很多人……不然……我也不会偷梁换柱……”
“嗯……”府尹想了想,对下面的官差说,“找花记的人来对质一下。”
我一听,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花潜啊花潜,你可千万要配合我啊,否则我这顿打就白挨了……
不一会儿,官差领来了两个人,我偷偷看过去,原来是惜惜姑娘和银票。
花潜没有来。
我松了口气。
惜惜姑娘看到我,轻轻的惊叫了一声。
府尹问:“你们谁是花记的老板?”
惜惜姑娘说:“回大人,花记的老板是我姐夫,他外出办货,还没回来。他叫银票,是花记的伙计。”
“嗯,一个是亲戚,一个是伙计,那你们两个看看,认不认得这个人?”
这次是银票说:“回大人,我们认得他,他也是花记的……伙计,叫元宝。”
“他招供说,将你们花记的秘药私下换成牛黄解毒丸,自己拿了真药买钱,你们可知道此事?”
银票和惜惜姑娘对看了一下,说:“呃,这我们不清楚……不过元宝一个月前忽然离开了花记,然后就传出了花记卖假药的传言,我们查了所有配好的药,确实被换成了牛黄解毒丸。”
我心里暗暗感叹,银票真是机灵鬼,脑子转的快,说谎话不脸红啊!
府尹点点头,向我喝问:“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讲?!”
“没有……我认罪……”我俯首说。
我不是早就招认了嘛!快点把我带下去,找个大夫看看吧!
痛死了啊……
府尹又罗里罗嗦的说了白天,才叫人将我收押,听候发落。
衙役拖着我,经过惜惜和银票旁边的时候,我抬起头想朝他们两个笑笑,可他们谁也没有看着我。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出去,花记的名声就可以挽回了吧!
我在心里,对自己笑了笑。
花潜……其实我最想看到的,是你的笑容……
古代的牢房一点都不人道,竟然不给看大夫!
我一边骂一边哭,当天晚上就发起烧来,昏沉沉的,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我该不会死在这个可怕的笼子里吧?我这辈子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花潜?
我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叫起来:“花潜……花潜……花潜……”
现在不用怕被人听到了,因为我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谁也听不出我说的是什么来。
我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念我最喜欢的名字了。
第三天,在阴暗中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我的牢门口停下。铁链哗啦啦的响了一阵,有人走进来。我努力抬起眼皮,看见一双月白色的鞋,一尘不染。
我所认识的,最爱穿月白色的只有一个人。
钱诚弯下腰,揪住我的头发将我扯起来,冷冷的说:“没想到,你这个小笨蛋,还能想出这种主意!”
“我……才……不是……笨蛋……”我嘶嘶的说,嗓子疼的直皱眉。
“哼!”他松开手,我又重重的摔回地上,“你就要被流放了,还不是笨蛋?!”
什么?流放?
我猛的睁开眼睛“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根据我朝的律法,偷盗是要被判流放八百里的。”
流放八百里?那是哪里?
我以为只是打一顿,关几天呢!
钱诚像看出我的心思,说:“那可是非常艰险的地方,到了那里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回来的。”
那我就真的再也见不到花潜了吧?!
我心里一酸,眼泪又流出来。
“当初逞英雄,现在知道害怕了?”钱诚蹲下来,笑的像狼外婆,“不过我可以帮你,不但不会被流放,还可以立刻从这里出来。”
我已经彻底觉悟了:“有……什么……条件……”
“呵呵,我就喜欢爽快的人。”他笑着拿出一张纸,“只要你在这上面按个手印,我就把你弄出去。”
“这是……什么……”
“这是卖身契,你按了手印,就卖进钱府为奴。”
卖给你为奴?
我几乎当场就拒绝,不过钱诚又加了一句:“只要三年哦,三年以后你就自由了。”
我一听,有有点心动了。
钱诚是条狐狸,我不信任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他见我怀疑,于是将那张纸送到我面前:“你自己看看,是不是真的?”
我眨眨眼睛,努力的看清上面的一行字——卖身给钱府……为奴……三年……
唉……古代的语言真复杂,中间有一堆也啊乎啊,我把那句念了几遍才大概弄通顺。
“还有,这是本朝的律法,你拿去看看。”钱诚又丢给我一本书。
那么厚一本书,差点砸晕我。
我忍痛伸出手,胡乱翻了翻,看的昏头昏脑。
钱诚慢条斯理的说:“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问别人,任何一个老百姓都知道这条律法,我总没办法收买所有的人吧?”
我想想也对,于是将脸埋在书里,心里反复掂量。
如果真的被流放,我恐怕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花潜了,我不想这样。我希望,至少在我想他的时候,我可以躲在一旁偷偷看看他。至少我能帮帮他的忙,就象这次一样。
而且,再怎么说,卖给钱诚也是比较划算的,离开了花潜,说不定我又要回去做乞丐,那种可怕的生活我才不要再来一次,能在钱诚这里骗点儿吃喝倒也不错。
只要三年,我就自由了。
到那时候,说不定一切都云开雾散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到那时候,老天爷改变了主意,愿意让我跟花潜在一起,而每个人又都能快快乐乐的……
就算是如果,我总要活着等着到那时候才可以啊……
想到这里,我抬起头:“好……我愿意……”
30
钱诚笑了,他掏出一盒印泥,又拿起我的手,将拇指在盒里按了按,然后用力按在卖身契的右下角。
于是我成了钱诚的家奴。
他卷起契约,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带着两个狱卒来,将我身上的锁镣打开。可我根本站不起来,他便教狱卒一前一后抬我到外面,扶进轿子里。轿帘放下的瞬间,我好像看见花潜匆匆走进衙门,想要叫他,张了张嘴,声音却是嘶哑的,只有我自己能听见。
我放弃的闭上眼睛,眼泪却流出来。
花潜……我想和你在一起……
本来以为钱诚会虐待我,没想到他对我出奇的好,不但找来大夫为我医治,还派人专门服侍我,每天好吃好喝供着,令我好生感动。
最让我安心的是,他本人并不出现,日子过的逍遥自在。
我想,就这样过三年,倒也不错啊!
可好景不长,当我的棒伤正式被大夫宣布痊愈的当天晚上,钱诚出现了。
我一见他来,连忙站到最远的墙角去。
他用眼角扫了我一眼,遣走丫鬟,往床上一坐,点指着我说:“给我脱鞋。”
我正要大声拒绝,忽然想起自己是卖给他为奴的,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回去,扁了扁嘴,磨磨蹭蹭到他面前,蹲下,给他把鞋脱掉。
“给我脱衣服。”他又说。
我于是很好心的提醒他:“这是我的床,如果你要睡觉……”
他修长的眉一挑,忽然将我拉进怀里就要狼吻:“连你的人都是我的,床算什么?”
我吓了一跳,噼里啪啦的又拍又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