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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富多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见不得人的英语,跟人交流都不行,哪里丰富得起来?”余璐璐苦笑摇头。
“回来还走吗?”晴天问道,她看得出余璐璐在国外过得并不好,以前没心没肺的笑靥,蒙了尘,脸上虽笑着,可眉宇间的忧愁却始终不散。
“不走了,见了外面的世面,还是觉得家里好。”她将菜单递给一旁的侍应,感慨道。
“好了好了,这才刚见面别摆出怨妇的表情,昂?服务生,劳烦来一箱啤酒。”任盈盈扯着嗓子吼道,“今天我们三可要好好喝喝,不醉不归。”
“……”晴天趁着菜还没上的时候,就打了一碗饭,要喝酒,行,等她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来来来,庆祝我们501时隔多年再度聚首,干杯!”任盈盈夸张的笑着,捧着盛满啤酒的大酒杯起身敬酒。
“干杯!”酒杯碰撞,溅起白色的泡沫纷纷扬扬洒落在桌面,一箱啤酒很快见了底,三人脸上都带着微醺,脸颊粉红。
任盈盈这丫的明显喝高了,不停的拿着筷子敲击着碗,嘴里还唱着:“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歌是好听,可她那五音不全的嗓子,吼出来,却愣是多了几分搞怪的味道。
许久不曾碰过酒,晴天只觉得脑袋晕晕的,手指不停的揉着太阳穴,耳边是某个女人制造的噪音不停盘旋。
“来来来,继续继续!”任盈盈连说话都在打结,或许她是真高兴,又让服务生开了一箱,满桌的空酒瓶散乱的摆着,她咕噜噜给自己满了一杯,歪歪斜斜的起身走到晴天身边,浑身酒气,可眼却明亮得醉人:“江晴天,你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听见没?丫的,要是苏池那混蛋敢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特么帮你报仇!”
晴天心头一涩,只觉得一股酸气从心尖涌上眼眶,眼微微红了,她利落的给自己也满了一杯,和任盈盈轻轻一碰,仰头喝尽。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辈子,能够有一个知她懂她爱她护她的死党,足够了!
“诶?晴天你真和那个钻石王老五在一起了啊?你是不知道,我刚回来看见杂志上的消息差点没吓死。”余璐璐满脸错愕,任盈盈勾着晴天的胳膊,半靠在桌边,暧昧的笑道:“那是当然,你说就晴天这青菜豆腐,怎么就合了苏大少的眼缘呢?我告诉你啊,大少对晴天好得真是没话说,就她每天吃的中餐,还是大少亲手做的,还特么每天让我给晴天送去,你说就我那手艺哪儿做得出啊。”
中餐?
晴天蓦地想起,在她进入公司后,任盈盈每天拿给她的精致便当。
原来是他亲手做的吗?
默不作声的将手里的啤酒喝尽,鼻尖微涩,在她所不知道的时候,他做了太多,多到让她想哭。
苏池……
苏池……
我江晴天何德何能,能让你倾心相付?
“真的假的?现在还有这种绝世好男人?”余璐璐也是满脸惊诧,她还以为有钱人都是花花公子,身边的女朋友一天换一个呢。
“当然是真的,比珍珠还真!我早就说了,晴天一定是祖上冒青烟,才找到苏池这么个男朋友,哼哼,她还说什么瞧不上苏大少,现在呢?不一样和大少郎情妾意,瞧这小脸滋润的。”任盈盈挑逗的摸了晴天一把。
“得了,你喝高了是吧?真羡慕,你也去找一个。”晴天笑着拍开了任盈盈的手。
“我去哪儿找啊?你以为多金专情的好男人是大萝卜?地上随便捡?你丫的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任盈盈嘟着嘴,愤愤不平的道,哼哼着绕过桌子,坐了回去。
一顿午餐吃了整整一个下午,三人喝了近三厢的啤酒,结账离开后,步履阑珊,肩搭肩,手挽手的在马路上一摇二晃,嘴里大声吼着歌,什么青藏高原,什么今天我要嫁给你,行人都拿白眼对着她们,活像在看三个疯子。
吃完饭,在亮点KTV开了个小包,说是唱歌,这屁股刚挨到沙发,余璐璐和任盈盈就彻底倒了,就晴天还恍恍惚惚的有点理智。
“不能喝还喝那么多。”她嘀咕一句,看着沙发两头一人一边横躺的两人,哭笑不得。
一个人在KTV里唱着歌,大概是啤酒喝太多,愣是跑了十多次洗手间,小包没有独立卫生间,每次都要晃到走廊中央的公共厕所去,晴天解决完生理需要,刚回到包厢,忽然发现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滚……滚开……”任盈盈断断续续的尖叫声,不断从里面传出。
晴天慌了,她不停的拧着门把,可门却纹丝不动。
“开门!特么的给我开门!”她不停的用脚大力踹着房门,口中叫嚷道。
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冲击着她的理智,酒气上头,更是让晴天慌得像个无头苍蝇,眼看门打不开,她立马撒开脚丫子往前台跑,双手拍着吧台,泪眼婆裟的道:“快,我们房间出事了!”
当她领着服务生再度回到包厢,门已经被人踹开了,包厢内一片狼藉,沙发上有衣衫的碎料,余璐璐躲在一个陌生男人身后,抱着膝盖瑟瑟发抖,而任盈盈却被江为抱在怀中,身上套着一件男士西装外套,嚎啕大哭。
地上有两个抱着肚子哀嚎的男人,包厢内除了哭声,除了哀嚎声,再无人说话。
晴天一见这场面,哪还有不明白的?她双目充血,嗷嗷叫着冲了进去,操起桌上的空酒瓶猛往地上男人的头上敲。
“我操你奶奶!”
酒瓶哐当一声被砸成了碎渣,晴天怒红了眼,拿着半截玻璃瓶狠狠的往男人的脸上刺去:“我去你妈的,欺负我朋友……我弄死你……弄死你……”
话粗俗难听,甚至语带哽咽。
玻璃渣溅了晴天一手,她丝毫没有察觉,只是憋着一口气,不停的打着踹着骂着,泪顺着她的脸颊一滴滴落下。
地上的男人已经断了气,血源源不断的从他的后脑勺渗出,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任盈盈止了哭,酒彻底醒了,她缩在江为的怀抱中,错愕的看着坐在男人身上,还在不停扇他巴掌的晴天。
她的表情似要杀人,混杂了鼻涕和眼泪,脸狰狞着,犹如魍魉魑魅。
江为也呆了,他根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娇小而且懒得要死的女人,会突然发狂。
“马上清场。”只是短暂的呆愣后,他朝着一旁的手下下达了命令。
轻拍着怀里女人的肩膀,柔声问道:“你没事了吧?”
任盈盈脸上还有着后怕,可她很快镇定下来,擦了擦眼泪:“没……没事。”
“嫂子交给你了,我马上通知老大。”江为点点头,走出了包厢,一张俊容只剩下阴霾。
掏出手机,拨通了苏池的电话。
“老大,嫂子和她朋友在亮点出事了。”
那一天,晴天这辈子也忘不了。
因为她杀人了。
、有我在
苏池开着车在马路上一阵狂奔,不记得闯了多少红灯,不记得甩开了多少交警,当他到了亮点,进入包厢时,看见的是坐在沙发的阴暗处,低着头的晴天。
昏暗的灯光将她紧紧的包围,双手在膝盖上紧握,十指滴着血,一席深色风衣衬得她雪白的肌肤愈发苍白,不远处的茶几边还有一滩未干涸的血迹,尸体已经被江为的人拖走了,可空气中那股粘稠而又恶心的腥味,却始终没散。
任盈盈站在旁边,脸色极差,仿佛惊呆了。
“老大。”江为靠在门边不断的吞云吐雾,见苏池来了,指着晴天道:“大嫂从刚才开始一直就是这个样子,我估计受了惊,跟她说话完全没反映,你去看看。”
对于他这种刀口上舔血的人来说,杀人,不过是件与呼吸一样简单的事。
可晴天不同,她的世界不曾有过黑暗,甚至从未曾试想过,有那么一天,她会活生生将一个人弄死。
冷,从骨子里一点一点渗透出来的冷意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
四肢僵硬得像是冰块,下一秒,手背上忽然有阵阵温热的体温传来,晴天抬起头,眸光空洞,苏池就蹲在她的身边,神色紧张。
“没事了,没事了。”他轻轻拥着晴天的身体,拍打着她的后背,语调缓慢,企图让她放松些。
他没想到只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朋友聚会,最后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早知如此,他绝不可能放任晴天一个人出来。
巨大的悔意与懊恼在苏池的心中徘徊,他伸手扣着晴天的脑勺,让她靠紧自己的肩膀,嘴里不住的说:“晴天,我在这里,知道吗?你不会有事的。”
任盈盈捂着嘴,急步冲出包厢,在门外的走廊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硬要喝酒,也不会醉到不省人事,更不会在有陌生人进入包厢时,没有丝毫警觉。
“里面已经够乱了,你还哭?有哭的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安慰嫂子。”江为追了出来,一手插着口袋,峻拔的身影立在任盈盈的身侧,无情的说着。
“我……我……”任盈盈泣不成声,妩媚的容颜这一刻被泪水沾满,“该怎么办?如果不是我……晴天也不会……不会……”
江为厌烦的皱起眉头,他最见不得女人流泪,动作粗鲁的扣住任盈盈的下巴,牵着西装的袖口,为她拭去泪渍,“乱想什么?有我和老大在,嫂子什么事也不会有!绝对不会!”他铿锵有力的说道。
在A城乃至国内,四少若想保一个人,何其简单?不要说晴天只是杀了人,就算她炸了领事馆,他们也有本事把消息给压下去!
这就是权势。
“真的吗?真的吗?”任盈盈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抓着江为的手慌忙问道。
女人之间也可以为了对方,付出一切吗?像他和老大三人一样的兄弟情,会吗?
江为有片刻的恍惚,在任盈盈近乎祈求绝望的视线中,他撇开头,低沉的嗓音坚定的从薄唇中吐出:“真的!我保证。”
不知道是不是任盈盈的错觉,这一刻,他好像温柔了许多。
“带她去换件干净的衣服。”不等任盈盈说话,江为便将她推开,对着一旁的手下吩咐道。
“是,老板。”留着板寸头,身材健硕的男人恭敬的应下,退后两步,冲着任盈盈做了个请的动作,态度说不出的谦卑,他还没见过老板对哪个女人这么体贴,难道,他们未来的老板娘就要出现了吗?
目送任盈盈消失在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