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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灯停的瞬间就表示那人手术的完成,他绝望而虔诚的想,哪怕那一刻要他从此停止心跳,他死也愿意。
欧阳景第二天才从手术后的昏睡中清醒过来,目光在病房里探望的众人中搜寻到他时,竟然是翘起唇角,对他眨了下眼。
肖远真的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那一瞬间,真的停止了运作。避开那人的眼眸,他转过身,抓着旁边的桌角,手指节因为使劲抠着桌子而泛白,支撑着因为终于松了口气而疲乏无力的身体。
那一刀划破了他的心,啮噬心肺的剧痛却并没有随着欧阳景的慢慢好转而减轻。每次看到病床上的欧阳景,他就犹如困兽般焦躁痛苦。
明明自己想说的就不是这些,明明对方是需要静养的患者,明明又是自己在恣意任性,对着一直安静的配合治疗,浅浅笑着的对方,他睁大红红的眼睛,冲对方怒气汹汹的大声嚷道:“你TMD傻啊你?!干嘛多管闲事!你要是……要是……”
说着说着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哽咽的几乎要抽不气来:“你要是……就这么死掉的话怎么办!?我不会原谅你的!”
明明知道自己现在眼泪鼻涕一把的样子很窝囊,他却还是没用的站在病床边,哭得稀里哗啦。
那人抬眸静静地看着他,默不作声的任由他无理取闹的宣泄完,伸手将他拉到跟前,只轻轻的说了声:“别哭。”随后弯了弯嘴角,暗夜似的深邃眼眸深深看进他的双眼,“让你担心了。对不起。”说完,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了很浅很浅的一吻。
爱打架的肖远从此收敛了很多,尽管脾气还是十分暴躁,却再不会轻易被人激怒挑衅。但是那一年他落下了完全是跟欧阳景形影不离的习惯,甚至每天晚上都要和对方睡在一起,好似这样就能压制住心里的那抹挥之不去的阴影。
从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在那段时间面对欧阳景时,甚至都到了小心翼翼,保护过度的地步。每次看到那人额头上那条长长的丑陋疤痕时,他的胸口就泛起一阵尖锐的刺痛感。渐渐的,他都不会看向那人鼻梁以上的地方。
人的记忆有时是很奇妙很无奈的。在你以为某段记忆会一直深深刻在脑海里不再散去的时候,其实它终究还是抵挡不住时间的消磨,慢慢的蒙上了灰尘,被放在了某个角落。
就如同是他,那件事也就是在那一年对他影响很大,之后慢慢地,他还是恢复成了那个大大咧咧,没有耐性的暴躁小子。对欧阳景的态度也同以往无异,不再天天跟在身边惊受怕,亦步亦趋。
对方的态度倒是一直没变,之前和之后对他都是那副淡淡笑着的表情。只不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人的刘海总是那样的不长不短的样子,恰好遮住了前额。
那道心口的伤痕似乎已经结成了疤。直到有一次,他玩笑中伸手想要取下对方的眼镜,却在快到触到的时候看到那人的头向旁边侧了侧,他的手顿时僵在了那里。
第 5 章
8
李鸣丰一定不知道自己此时对着裴千帆的样子看起来多么想一个满脸含春的花季少女吧,他看着对面坐着的好友这样想着。
黑眸转了转,不过如果说出来的话,这顿饭肯定是吃不安生了。瞥见眼含笑意的裴千帆和偏头对着他热切说着什么的李鸣丰,肖远撇撇嘴,移开了目光。
低头咬了口吸管,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哦,对了。”成功引来友人的注意力后,他说了句: “我要和欧阳景绝交。”
云淡风轻的语气却像是丢下一枚限时炸弹,李鸣丰和裴千帆同时愣了下,惊讶的看着他。
“哈?”李鸣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
弯了弯眼睛,他大咧咧的宣布:“所以以后有事你们找他就不要找我,找我就不许找他。待会他过来你们跟他说一声。就是这样,我先走了。”说完,扔下还没反应过来的两人,径直离桌了。
刚走出餐厅门几步,远远的就看见边走边交谈的一对男女,脸上都带着笑,似乎在说着什么有趣的话题。
他毫不犹疑就调转了离开的方向,疾步走开了,几乎可以说得上是落荒而逃。
9
如果你和一个同自己说得上是形影不离的人断绝关系不再来往的话,是不是很困难?
废话,肖远翻了个白眼。那人不仅是自己从小打到大的邻居,而且还同校同班,要不是初中的时候有远见,只怕现在还在同一个社团。
但如果存心想要躲一个人,哪怕这个人再怎么厉害,熟悉自己,是不是还是可以躲得过?
本大少的话当然是不在话下啦,肖远仍旧一个白眼。不就是要每天一下课就跑不见,上学放学都自己早早的率先走,吃饭也避开常去的地方,在家也……等等等等而已。
这两天倒好,根本就不用他东躲西藏,对方倒几乎是见不着身影。下课后也不用到处跑,他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享受好不容易的悠闲时光。耳朵却不自觉的被旁边几个叽叽喳喳说着“学生会……“字样的女生勾了过去。
“怎么都没见欧阳同学来上课啊?”女生甲问道。
“咦?你不知道吗?”女生乙惊奇看着她,接着兴奋的说道:“下个星期学校的运动会和校园文化节就要开始了,每年这个时候学生会都超忙的。而且听说这次还是和其他几个学校一同举办,所以身为学生会会长的他现在肯定忙死了啦。”
“唉……好想加入学生会啊!不过他好像还要准备自己的全国射箭比赛呢……很厉害的!”女生丙脸色红润,“再说人家功课那么好,几天不上课也没关系的……”
……
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无聊的转动着手中的笔,过了一会,他就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10
MD——那朵奇葩真不是盖的,几十分钟颠来倒去的叨叨,让他出了班导室呼吸到新鲜空气后,还是觉得脑袋隐隐作疼。
不就是迟到了几次,上课的时候睡了几次觉,也没做课业吗,除了这些,他也没干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吧?果然奇葩就是奇葩,可喜可贺的是这所高中也就仅此一朵,可偏偏就自己倒霉的栽了。
正要拔腿赶去篮球馆,突然想到运动包还挂在课椅上,他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只好连忙转身奔去教室。
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电子钟,糟了,这下铁定得挨训。他急匆匆伶起包刚冲到教室门口,一个闪避不及,差点就撞到了来人。
不过还是将那人手中的东西给弄掉了,片片白色的纸张细细簌簌的散落在地上,来不及郁闷和道歉,他赶忙蹲在地上把飘落在四处的东西捡起来。
将一摞纸送到那人手中的时候,他道了声“抱歉”就要走,伸出去的手顺势被人抓住了。
“肖远……”清清浅浅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让他不禁无奈的闭了闭眼,“我有话跟你说。”
这家伙的力气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他甩了甩手,硬是没挣开。有些泄气的抬眸瞟了那人一眼:“那就快说!我赶时间!”
对方松开了手,温言道:“我最近会比较忙,所以这段时间不能跟你一起。”顿了顿,有些迷惑的自言自语道:“不过你好像也忙的样子,每天几乎都找不到你的人。是篮球队又有什么比赛吗?”
那么如果说,你千辛万苦躲避的那个人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处心积虑的避开跟他的来往,还一脸莫名的如往常一样看着你时,是不是代表你根本就是一直在自我折腾?
……肖大少这回是沉默不语,嘴角抽搐了下,想到自己这几天自个儿在那里躲得起劲,胸口不由得泛起一阵怒火——真TMD!
暗自唾弃的他没有看到那人的黑眸中流光一闪,“啊,我说完了,你不是赶时间吗?快走吧。”说完,就要进教室。
“欧阳景。”脸上的挣扎一闪而逝,他叫住了那人:“或许他们没有传到话,那我现在跟你说清楚——我要跟你绝、交。”
对方很明显的愣了愣,瞬时沉默下来的空气里,他刚才的那句话更显得单薄无力。肖远只觉得心中愈发的烦躁和不耐起来。
“你在开玩笑吗?”反应过来的欧阳景却是浅浅的笑出声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甩开那只温热的手,他抬头盯着那人,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没有开玩笑。”
“哦,为什么?”眼角微微上挑,对方还是保持着微笑的样子,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他的话。
“不为什么,我高兴不成么?”肖远退开了一步,拉了拉运动包的肩带,不紧不慢的无所谓道。
说完就准备走,却一下子被人从后面攥住了胳膊,对方一个使劲他被甩到了走廊的墙壁上。
“你干什——!”背上一阵痛,他回过神来冲对方愤怒的吼道,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被欺身上前的那人散发出来的逼人气势硬生生压进腹中。还是那副温和含笑的模样,不过笑意却未达那人此刻寒潭般冷厉眼眸中。
“为、什、么?”完全不去理会他的犹自挣扎,欧阳景将他牢牢的困在那里,直勾勾的望进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肖远甚至听到了对方轻微磨牙的声音。
“哈!欧阳同学也会有这副表情???啧啧???”瞄瞄空无一人的走廊,肖远仍旧是一副欠扁的懒散口气道:“真难得呐,可惜没别人看见。”
欧阳景闻言,无奈的挑挑眉,紧绷的身体松了松,“这几天有很多很多事,我真的很忙,几次想要找你说话,每次都不见你的身影。你不要这???”
低沉温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抱怨和在自己面前才会有的疲倦和放松,肖远的心一动,喉咙里一阵发紧,垂下的手死死地抓着裤边,克制住想要触摸抚平那人不自觉紧锁的眉头的冲动。
不再挣脱,他靠在墙上轻吁了口气后郑重的看向那人,开口说道:“我可不想打一辈子光棍,你看,从我追的第一个女生开始,哪个不是以失败告终?而且最可气的是每个都最后喜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