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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麽,”子素环住我的手臂紧了紧,呼出的气息在我耳边拂过,“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子素可从来没跟我提过多少他以前的事,最多只是一句除了练功就是去找我师父,会让他闷了一下午的往事,想必也愉快不到哪里去。没有再追问下去,我只是拿他的衣服发泄心中的不满,我咬……
“你们……连睡觉都在一起啊……”雷音蹲到我们面前,对我们的亲密有些惊讶。
“这样比较温暖。”子素不像我,只是瞪著雷音,还给了他一个答复。
“是麽?”我转过头,看到雷音一幅很想试探著挨过来的表情,“有多温暖呢?”
“我们这里没地方了,你不妨找别人试试。”子素把毯子往上拉,盖住我的头。
“怎麽会没有地方……”雷音嘟囔著,可能真的要凑过来,我感觉到子素呼吸的节奏有所改变,可能同雷音进行某种交流,不过我看不到,又过了一会儿,雷音显然放弃了同子素的交流,轻轻的走开了。
“颜儿……”子素低头轻叹,细密的吻落在我发上,我心神一荡,原本提著的心放了下来,在子素的气息中放松的睡著。
还没到达开封府,我已经被雷音缠得受不了,打算去找江寒枫,跟他说我和子素提前离队的事。江寒枫正皱著眉头瞧路间摆著的荆棘条子,队伍停在路上,龙元佑也从车中下来,迎上满面黑线的我:“云公子,正好,我有话跟你讲。”
“哦?”这几日,龙元佑一直被江寒枫照顾得无微不至,加上我被雷音缠得紧,都没有讲过什麽话。
我跟著龙元佑站到路的另一边。
“你是要提前离开吧?”龙元佑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雷音身上,然後转向我,“受不了雷音了是麽?”
我点头。
这个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请你……陪我一直到开封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想说的话,龙元佑像是坚定了自己的心意,“我想以後也没有什麽机会再见你了……其实我挺羡慕雷音的,他可以无所顾忌的缠著你,我就做不到,我知道我得不到你,就让我再多看你几日,好麽?”
能说出这样的话,对龙元佑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吧……他是那种心思细密的人,把爱意放在我身上,的确糟蹋了,因为我的所有心思,全在子素那里。
“那你背上的……”我呐呐的问。
“我要一直背著,”他笑了,“这是你送我的,我一日不消掉它,不但我会记著,你也会记著,至少以後,你不会再去招惹其他人。”
听到他的话,我可真的笑不出来。
“我无法接受枫,就像你无法接受我,”他自顾自的说,“也许有一天,我会娶妻生子,以後的事,谁知道呢?陪我到开封府,之後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会再要求你什麽,更不会缠著你,我只要看著你就好。”
“好吧。”无法对龙元佑说出拒绝的话语,我所能做到的,也只能是让他看到我,尽管我认为,对他来说愈早忘记我就愈好。
江寒枫同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一夥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才意识到,拦在路前的人是打著劫镖的主意。龙元佑一点儿也不慌,伸手从我身上拈起一根落发,让发丝缠绕在他的指尖。
来意不善的那夥人,被江寒枫和另一名镖师打得落荒而逃,江寒枫也真是不客气,出手重得吓人,有几个人,是被狼狈的同夥抬走的。江寒枫也不去追,只是站在原处一脸凝重的看著他们的背影。
我去看已经被挑到一旁的干枯荆棘条,再看看残余血迹的战场,对‘吃江湖饭’的概念再一次产生怀疑,忍不住低喃:“这就是江湖的人行事?江湖,什麽是江湖呢?”
“江湖?”一个擦拭佩刀的镖师吐了口气,“江湖是在人的心中,你觉得身在江湖,就是在江湖之中……”
我和赶到我身边的子素对视一眼,对著那个不起眼的普通镖师肃然起敬。是经历过多少的风雨,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就冲这一句话,这一路上的种种难过,都值当了。 '墨'
白玉小猪吃老虎40
跟著镖局走了这几日,再加上镖师的讲解,对於他们行镖的规矩以及所谓的江湖行事,心里多少也有点数了,就算脱队,去到其他城市,也不会露怯。其实行镖的讲究挺多的,别的不说,单只是走镖方式,就有三种:一是威武镖,二是仁义镖,三是偷镖。威武镖是在镖车上插一杆大旗,旗上写明镖师的名字。旗子都是活动的,走镖时将镖旗拉至顶上,这叫做拉贯顶旗,锣声打起长槌:「匡!──匡!──匡!──匡!──」或者镖手们亮起嗓门喊号子,“四海一家,借道借道”,这叫亮镖威;走仁义镖,那就下半旗,打十三太保长槌锣、五星锣或七星锣;如果某个山寨的绿林好汉头领厉害,不让队伍经过,又打不赢他,那就只有悄悄不做声,车!辘打油,旗子收起,偷偷摸摸过去,就是偷镖。我们走的这一路,地面上太平,除了今天被江寒枫打发走的一群不识趣的小贼,也没有劫镖的人出现,所以,一行人只是默默的走,假如没有镖旗在镖车上随风摇动,真的很像普通的行路商人。
出门在外与人套交情,会不会讲行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会吹捧所有的“朋友”,以不得罪人为大前提,大家一团和气,麻烦也会少很多,每天晚上坐在火堆前,镖师们说起这些来一套一套的,听得我和子素时而不以为然的想笑,时而暗自冒冷汗。我和子素初至济南府就显风头,得罪人,到现在仍然平安,靠的是运气,也是我们的实力够强,才不会被人踩至脚下。武功强的人,也不能以武犯禁,肆意妄为,不然一个“邪门外道”的帽子扣下来,任你武功再高,也会被正义之士打著“武林正义”、“降妖除魔”的名号群起而攻之,落得惨淡收场。
这就是江湖,这就是江湖的生存法则。
不过,就算是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身为一个江湖人(至少是自认为是的人)也得像普通老百姓一样讨生活,做工赚银子。“四海镖局”里身怀武艺的镖师,赚来的银子还算是清白银子呢。
“你没跟江寒枫提离队的事。”再次上马,子素淡淡的说。
在我和龙元佑交谈的时候,他正牵制雷音,让雷音无法继续缠我,不然,我又怎麽可能得到宝贵的时机,去与江寒枫说我们的打算。
“嗯,等到了开封再说这件事吧。”看著眼前的车队,我知道我所想要的,是同子素一起游遍名山大川,而不是同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打打杀杀……也曾同镖局的人一同吃饭露宿,但有些事不是努力就能完成的,我始终无法真正融入到镖师们的集体之中,被微妙的排斥在外。无所谓,至少有子素同我在一起。
“不过是跟龙元佑说了几句,你就改主意了。”子素沈默了下,很快推断出结论。
“是的,”我老实的承认,“再忍两天就到开封了,就当是送他一个人情。”
“你认为这样就可以同他恩怨两清?”子素看向我,轻声笑道,“你也太天真了吧?”
“我没有那麽想……”两清,我想清,也得有人配合才是,我为自己辩解,“至少我不会老是心里过意不去──”
“好吧,随便你。”子素的眼光落在前方的某一点上,不再说话。
“子素──”他又来了,又开始不打算理我……我握著自己马上的缰绳,跃向子素的马。
马速不快,子素伸手扶住我,让我顺利的坐在他身前,抱上他,贴近他。
“我听从龙元佑的建议,你不高兴了?这几天你的情绪一直都不对头,我做的让你不满意,就直说啊,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不行麽?”
“没什麽,我最近挺好的──”
“什麽没什麽,你这里明明有事。”我的手贴在他心口,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
“颜儿,你喜欢雷音麽?”子素认真的问我。
“不喜欢。”我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麽呢?”子素追问。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那麽多为什麽?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我啊,若是讨厌一个的人话,瞧他哪里都不顺眼。”我理所当然的说,雷音这些日子以来把我弄得很烦,就连子素也深受其害,我又怎麽会喜欢他?
子素摇头叹道:“颜儿,你啊……真的只是个子长了,内心里还是个小孩子……”
我哼了一声, 作出不满的的样子,其实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子素啊,不管他说什麽,有说话就好。我可不想让他把心事全都自己承担,万一憋出病来,为之担忧在旁照料他的人还不是我?
当看到“开封府”三个大字就现在眼前的时候,我和子素都舒了口气……终於到了……进到开封府城内,随镖局找了一处客栈住下,我迫不及待的吩咐店小二往屋子里送热水,我要沐浴!!这几日真是受够了,也只有在几个大点的市县的客栈里,才有条件单独沐浴,其它的地方只能在河边洗,不习惯当著众人的面坦露身体,我和子素都只能忍得难过。
龙元佑一路上都没再跟我聊过天,即使是大家一同吃饭的时候,也总是默然无语,目光也并非时时在我身上打转,偶尔会有视线从马车内传出,却也无法确定是他的或是雷音的。
至於雷音,他带来的压力比连续多日的赶路更甚,缠的我几次都想把他远远的踢开,实际上我也确实这麽做了,但他的轻功不错,每次被踢飞之後,都会很快嘻笑著凑过来,毫发未伤、死皮赖脸的模样让我气得牙痒痒的。有一次早上醒来,他竟然就睡在我脚下,居然也不觉得冷,啧……
匆匆和子素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门已经被雷音敲得砰然作响。
子素无奈的开门。
就知道他会很快找来,我们才洗得那麽快……
“下去吃饭啦,颜儿不露一手麽?”站在子素身前,雷音的眼溜向我。
我没理他。
早在几日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