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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心智一样的肆意吻她,挣扎的动作挡不住他。他不许她讨厌她,他说的做的都是为她好。
舌闯了进去,厮咬着她的唇,也顾不上什么怜惜,要吞了她一样的吻着,肆无忌惮的侵袭着她唇腔里所有的脆弱和轻涩,宣泄着他的怒气。
他烦躁了那么久,忍耐了那么长时间,她不知道。从看见那些伤痕开始,他没有一刻不在挣扎,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生活里,只有哥哥。
他知道不该如此,她还是孩子,从来没被吻过,但管不了那些。与其日后让别人夺去,不如他拿走。说他自私吧,如同她的讨厌一般。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吮到腥甜的味道,他贪婪地吻着,揉碎了她所有的防备,他早该这么做,谁也挡不了他!
即使她会更讨厌他,也无所谓了。黑暗里依稀存在过的美好毕竟见不得光,为她操碎了心,她不会理解。
这世界上,没有周全的保护,即使封青,也给不了她!
放开她的一刻,他抓住她的手腕,死死把她定在门上,“你该长大了!”
把她扛回卧室,有些粗鲁的放到床上,砰的一声关了房门。
瞬间的静谧,然后是撕心的哭泣。
他站在卧室外,攥了攥拳,开门离开。
在她长大之前,他什么都不会让她知道了。
……
那晚,封青被紧急召回旭姨家。
他从没见妹妹这么哭过,绝望而悲切,哭得喘不过气。声音里蒙着心里多年的阴影。
“我见过他,三年以前……就是他。”她抽噎着,“哥……你去哪了?”害怕的时候,哥哥总是来保护她,为什么下午却不在。
“我讨厌你……为什么不来接我……我害怕……”她只是哭,一声声嘶哑。下午,逼着她说出真相,留给她的只是更多的痛。
封青听着,说不出的自责。他该护着她的,她是他唯一的妹妹。
“遇到坏人要知道呼救,要知道逃跑,不能只会害怕!”他把她抱在怀里,“咬也好,抓也好,打也好,要会保护自己,最关键的时候,要学会自救!”哥哥的话,只是温柔的让她更难过。
“傻丫头,谁能跟你一辈子啊!”好像怀里又是那个抱着娃娃哭泣的嫣嫣,却让她打了一个冷颤。哥哥的话和另一个冰冷的声音缠在一起,“封青,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
像是宣誓一样的笃定,“哥哥会,哥哥会!”她哭得更厉害。世界上不能没有哥哥,她要在哥哥身边一辈子,她不要再见那些人。
“哥哥会,哥哥不在的时候,还有城寺哥哥呢!”封青安抚着,拍着她的背。
心酸处,说不下去,“哥哥,你别不要我,嫣嫣以后……都听话!”
泪落在腮边,咬到唇上麻麻的疼,还是消除不了那里的痕迹和记忆。她不是好女孩了,一定不是了!
他比那些坏人更坏,更可怕。
想着下午的事,她埋在封青怀里抖得像一片秋末的小树叶,泪沾湿了封青胸前的衣服。
真相是有了,只是在她心里,又划下了另一道伤痕。
……
第二十二章分别
开始,远比结束容易很多。有时候结束了,却觉得没有结束,比如封嫣和戴辰的友谊。她们在大院那棵树下共同成长的回忆,和那些年路上彼此牵引的手。
如果不去回忆发生过什么,那么,一切又都如常。
房间的角落里,有个人藏在角落。
“还能见面吗?”挂断电话前,封嫣的声音还是哽咽了,蜷缩着身子,屋里很黑了,她却没有开灯。
回到学校一个多星期,她在慢慢适应一切,大家忙着准备考试,她在忙着疗伤。虽然保送了本校,无须再担忧学业,但是戴家姐妹突然离开了,让她心里最后那点值得安慰的东西也褪尽。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她看着那张空空的课桌,角落上,贴着一颗小小的星星。是戴辰用碎金纸做的。现在,那里已经空了好久了。她刚刚出事不久,戴辰就离开了。
姐妹俩都走了,甚至,没有见上一面。费尽周折联系上,电话里,却不知道还能如何。她们只是话别,林林总总说了不到三句话。
她没有说自己的遭遇,也没有问戴辰的,只是希望,还能有缘再见。
恢复上学以后,她更安静了,有时候,甚至一天不说话,乖乖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随手翻翻与考试无关的书。有时,对着教室外的那片绿色发呆。那是保送生的特权,也成了她躲避的一种方式。
如果旁边那张课桌不是空空的,如果还能有一个安静的听众,也许她还会说一些。
但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想,即使午休时在顶楼一个人吹着风,晓蕾走到她身侧,她还是那样的安静,仿佛什么都离她很遥远。
“戴辰她们走得很匆忙,听说是家里出事了。”晓蕾看着相反的方向,心里也有怅惘,马上就要毕业了,几个相交深些的,却都离散了。走的时候,甚至没来得及见上一面。“你怎么样,好些了吗?出了……什么事?”
封嫣转过身,风吹乱了她的短发,“她没出国,”看不清眼神里那抹淡然,也听不清她的低语,“但愿,她和聂风在一起,但愿……”
想问,她却已经下楼了,只看到校服的裙摆在风里无依的荡起那道可怜的弧线。她常常一个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很久很久的翻看一本书,有时候,站在操场的最边缘,看着那些在忙碌准备考试的学生匆匆而过。
她病好了,瘦了很多,也安静了很多。有时候,甚至问话,也常常不答,有时候,却突然冒出别人听不懂的絮语。
她本就心性安定,只是病了这许多日子,反而显得离群索居起来。午饭时,常常是每两口就离开了。看她一个人在校园的围栏或顶楼伫立,就那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总之,封嫣变了。
而晓蕾,要面对的是考试,是升学的压力,所以,她不能倾尽全部力气去安抚她,只是,有时站在她身边说说话。
生活,在这即将分别的路口都变了,向着不同的方向,越走越远。封嫣眼里的温存,也慢慢被疏冷代替。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又在想什么?
她央求哥哥,见了一次戴阳,他留在这里,继续学业,却并没有透露两个妹妹的下落。封嫣听了,也没再追问,没有哭,安静的回到房间,也让人觉得,她没有那么伤心。
其实,她哭过。
但更多地时候,只是祈祷,为戴辰祈祷,她能再碰到聂风。
她听过太多关于他的故事,但是,戴辰带走了故事的后半段。希望有朝一日,还会见面吧,如同她们话别时最后的那个没有答案的问句。
想忽视这层失去,心里却有一丝丝隐痛,戴辰,和她一起整整九年了,她们穿着小学的校裙,被各自的哥哥送到学校门口。她把自己的草莓橡皮送给了戴辰,她让她给她编辫子,她们手拉着手在树下学着跳皮筋……那天起,她们就是好朋友了。
如果戴辰没有去学钢琴,也许,还会留在这里,上一所重点高中,考一所名牌大学,走一条和自己一样的路吧。那戴月呢,她又为什么离开?也是为了聂风吗?
聂风,这两个字早在风里飘散了,走出教室,封嫣在图书馆停了一会儿,走到音乐书架的那几层,找到了戴辰常常借走得那本琴谱,找到内页里的第二十一页,那是一首马祖卡,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舞曲,弹奏在琴键上,是欢快抑或悲伤的旋律。
她只是浏览着琴谱,寻找着最后一个小节的末尾,那里有她熟悉的笔迹。一颗星,一弯月,页脚写了一个风字。
“我比我姐先学会的,聂凤夸我的手指仞度很好,天生是学琴的料!”戴辰展开她纤细的手,在窗前的阳光下伸到封嫣眼前。
她只是笑,那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手,日复一日,敲击着琴键。
“他还打你的手吗?”
“有时候,但……”戴辰的脸红了,“他是好老师,我姐也觉得。”
是啊,姐妹俩的好老师,为什么,突然就离开了呢?
忘记过去三年的林林总总,如同忘记自己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迹,但是忘得了吗?
二十一,是她们姐妹共同的生日,只是,一个出生在冬天,一个在夏日。
而她出生在早春,命数里,游弋着两条鱼。不是星辰,也不是月亮。
阖上书,走出图书馆,静静想着这样的分别。如果注定要分别的话,她的,什么回来。他的,又是什么时候?
哥哥说过很多次,毕业后,他要去美国,要去进修他的建筑和设计。那一天,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她从没有如此渴望日子快些过去。
但是,还像以往那样,她又站到了熟悉的路口。
不快的记忆时时会袭上心头,她已经学会克制离开的冲动,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像个偶人,没有戴辰她们,舞台上只剩下她独自跳舞。
而她的线,在谁的手里?哥哥吗?还是他?
她不知道,也没有能力追究答案。她安静服从了一切安排,就像她对哥哥保证的那样,她会听话,一直一直听话。
可为什么,这听话背后,有说不出的难过和酸涩呢?
下意识又去碰触唇角那个并不存在的伤痕。
她知道,那,永远也洗不去了。
如同过去的日子,离开的戴辰和戴月,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眼里有泪,不知道为什么。
但那抹熟悉的银灰色,更早一步帮她逼退了那些软弱。
她还能有什么选择呢,除了接受,做一个让哥哥安心的乖妹妹,她还能怎样?艰难的跨出了一步。
车门开了,他坐在那里,直视着她。
“上车”
那声音,剥夺了她最后一丝自由。
……
第二十三章厄运
他的车里,还是有烟味,如同第一次接她时那样。
他穿得格外随意,衬衫挽到了小臂上,紧紧握着方向盘。
她和他没有话说,视线也在窗外,盼望着这几十分钟,能够快些过去。
已经忍受半个月了,除了第一天由哥哥送她以外,之后,都是他来接送。晨昏,突然要时时面对他,她的心,忐忑而忧虑,日复一日,从来没舒服过。
她没有告诉别人他做了什么,但是她心里清清楚楚记得。
勉为其难的步上车子,最快的速度跳下去逃离这个人。她知道,跑也是跑不远的,早晨跑走了,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