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哦!”
“不,不会。”郭帆不敢攥紧手心了。
“走吧,再晚买不着彩票了。”佟少泽冷冷地说,拉过郭帆,给了苏言一个貌似挑衅的笑容:“苏先生,不要忘了今天可是我赢了你啊!”
“我会记得。”苏言手插进衣兜里,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苏言的经纪人帮他整理球桌:“那人怎么打的啊?小言你水平已经够高的了,居然还能输给他……”
苏言没回头:“你肯定不怎么看台球赛的吧?”
经纪人停下手:“啊?”
“那个人,”苏言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是三年前德国斯诺克公开赛的亚军。”
“他是专业选手?”经纪人大惊,刚摆好的球又被他撞乱了。
“不是。他只参加过那么一次比赛,后来就没再见过他。所以知道他的人不是很多。”苏言慵懒一笑:“我想,那应该只是他生活中的一个兴趣吧?”
只是兴趣而已,却可以做到专业选手的水准。他知道,有一种人,无论什么都可以做到最好,但是偏偏什么也不在乎。
他知道,知道得很清楚。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因为其它的什么都不在乎,所以把所有的在乎都只留给了某一件事,某一个人。苏言想起郭帆,那个美丽而又充满活力的少年。
那该是他所有的在乎了吧?苏言想,佟少泽的眼神,就像要把自己吃了一样。他已经了解了我的心思,我对郭帆那些微的觊觎之情。
苏言笑笑,抽出一根烟,点燃后,又轻轻碾灭。回头:“明早的通告是七点半对吗?”
至少,现在还有事情需要他做。也许是不在乎的,但他能做到最好。
满足不了最想满足的地方,用来填补其它地方也不错。
十三
佟少泽和郭帆走在路上。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们当然不会真的去买彩票。在往停车场走的路上,郭帆说:“天底下的人都知道苏言台球打的好,你居然赢了他。”
佟少泽打个哈哈:“那是我技术好。”
郭帆简洁干脆地说:“屁。”
佟少泽说:“的确是屁。运气好嘛。”
郭帆大呵了口气:“今天真像做梦一样。”
“甚么梦?恶梦吧。”
“那是对你而言。”郭帆因为兴奋和幸福而绯红了脸:“你知道和心中的偶像近距离接触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吗?”
佟少泽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其它更多更美妙的事情。将情感寄托于偶像,在我看来是某方面空虚的一种表现。”
“空虚么?”郭帆说:“或许有一点吧……我跟你不一样。你是个很优秀的人──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事实毕竟是事实。你渴求的东西,都可以轻易达到,所以你不觉得有甚么好空虚的。在你看来,人是不需要有那么多莫名的烦恼的。想要的话,努力去拿不就可以得到了吗?你就是这样想的。”
“哟,”佟少泽笑了笑,扬起声调:“你还真了解我呀。”
郭帆说:“我知道你说的是反话。没人喜欢别人分析自己,更没人愿意接受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不管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佟少泽想了想说:“你这么说不完全。如果是正确的评价,好的方面人们会欣然接受,缺点和不足则会想方设法辩解。”
郭帆点点头:“比如刚才某人的反应。”
佟少泽愣了一下,苦笑:“你甚么时候变这么尖牙利嘴的,拐着弯儿玩儿我呢是吧?”
郭帆也笑了:“那是某人自作聪明的,我甚么也没说。”
两个人在略显空旷的路上横七竖八地逛荡,你来我往,没个正形。天上寒星点点,白雾似的哈气冲到半空便消失无踪了。
郭帆的鼻尖红红的。他冬天出门不喜欢围围巾。佟少泽把自己的长格呢围巾解下来,挂到他脖子上。郭帆一撇嘴:“我不戴。”佟少泽说:“戴上!感冒了怎么办!你感冒了不要紧,传染给我怎么办!”
郭帆说:“好一副资产阶级大少爷自私自利的卑劣嘴脸。放心!反正快过年了,我要是感冒了就回娘家去,不麻烦少爷您。”
佟少泽硬是帮他把围巾围上,看着他的眼睛:“那我可得赶紧了。”
郭帆愣:“甚么赶紧?”
佟少泽说:“赶在你感冒之前啊。”然后毫无预兆地吻了上去。
郭帆呆呆地感受着嘴唇上温润的触感。在这个寒冷干燥的冬天里,是那么的温暖而不可思议。
佟少泽伸手,揽住郭帆的腰,慢慢收紧。
在佟少泽开始要攻城掠地的时候郭帆猛然反应过来,推拒着,低声说:“这里是大马路。光天化日……”
“现在是晚上。”
“那光天化月……”
“今儿腊月初一。”
“光天化星总行了吧!”
“勉强可以。那又怎么样?”佟少泽微笑地看着他。郭帆侧过头,微红了脸:“你要亲,至少到车上去啊……”
停车场比起大街的空旷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停泊于某个角落的黑色轿车里,是激烈拥吻的两个人。
对于今天的一切,郭帆都是没有准备的。比如意外的庆功会,已经更加意外的台球赛。还有最最意外的,佟少泽的吻。
郭帆想,佟少泽大概是想要证明甚么。好极了,其实他也想得到某些证明,从那个有始无终的晚上开始。
深入的吻慢慢变质,郭帆气喘吁吁地推开他:“喂,你不是当真是要在车里……”
佟少泽笑笑:“你喜欢吗?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到大街上做。”
郭帆苦恼地揉揉头发:“你今儿受甚么刺激了?”
佟少泽没吭声,轻轻搂住他的脖子,玩弄着他脑后一缕头发:“你说,我所渴求的东西,很容易就会得到。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对于真正在意的东西,其实每个人都一样。”他细细吻着郭帆的耳廓:“患得患失,担惊受怕。”
“你也会害怕失去甚么吗?”郭帆问。
“我当然会害怕。只要人们有所求,就会害怕,怕求不得。求得了,又怕爱别离。”佟少泽说:“可是人却不能因为害怕而停止需求,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铤而走险,孤注一掷。只不过,我所真正追求的东西,并非我可以轻易得到的东西。”
郭帆闷声说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嗯。”佟少泽说:“得到了,会更珍惜。”他深深注视着郭帆的眼睛。暗淡的灯光下,仍然是那么清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