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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他们在小花厅是吗?咱们瞧瞧去。”
“好。”小红飞快地冲向前,高兴地想着夫人再不会独守空房啦。
费玲珑可没那么高兴,她心中一团乱麻,偏偏小花厅离筱竹楼又非常近,还不等她把一切想清楚就已经到了。
四周没有一个下人,好像是特别遣走的。
小红说道:“夫人,要不要奴婢进去禀报一声?“
费玲珑又迟疑了,她隐约听到厅里面有争执的声音。“小红,我在这儿等等,你先到外面去吧。”
五
小红乖巧地退下,费玲珑走近门框,里面的声音听得更清楚了。
“我没想到我钟行的儿子竟然是个逃避现实的懦夫。整个星月教都以你为耻辱!”是钟老爷子的声音,费玲珑听得出来。
接下来是一阵冷笑,应该是钟嘉南发出来的。“接受你们愚蠢的安排才更懦弱。八年前我已错了一次,现在我不想再错一次。”他的声音很响亮,但略有些沙哑。
“八年前?”钟老爷子顿了一下,“好,我承认八年前我做得是过分了些,但沈绣君早已嫁人,也死了七年,她可是别人家的人了,你难道要为了她一辈子不娶?”
又是一阵冷笑。“一辈子?如果可以,我倒真想那样。但是至少我不会再任你摆布。”
“我不想摆布你,但这一次,”钟老爷子放低了声音,“就算我求你,唉,我活了六十多年,却没想到要求自己的儿子……你跟玲珑先生活一段日子,我保证她是个好妻子,你可以问家里所有的人。”
“是吗?我倒想知道你们对她一个月的了解会比她家乡认识她十九年的人了解得更多?这一个多月来,我在梅里村了解了很多关于费玲珑的情况……”
一听提到自己,费玲珑的心又跳得快了。她知道自己在梅里村的名声是不大好的,但她还是屏气凝神地听。
“这个费玲珑在梅里村可算是个名人。”钟嘉南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鄙薄,“她从小就横行乡里,还和人私奔过……”
私奔?费玲珑听到这个词真是大大地吃了一惊,无心听下面的话了。她努力回想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她“横行乡里”似乎是有的,但有过“私奔”这种惊世骇俗的行为吗?突然她记起十六岁那年曾救过一个遭人追杀的江湖少年,可能是她连夜送他出去而招来村民的误会吧,毕竟乡里人的思想是很保守的。但是她很快就回家了呀。这条罪名可真冤枉她了。
这么想了半天,钟嘉南后面的话她全没听到,再准备接下去听时,里面已没了声音,她生怕被人发现,连忙退了出去。
小红兴冲冲地迎了上来。“夫人,怎么样?和教主见过面了吗?”
费玲珑沮丧地摇摇头,满心里都是委屈。原来钟嘉南不肯娶她就是为那莫须有的罪名呀。但这种事怎么说得清呢?关键是……钟嘉南似乎喜欢过一个叫沈绣君的女孩,而那女孩在八年前另嫁他人,而且还不幸早逝。为此,钟嘉南对钟老爷子一直怀恨在心。唉!看来要想与钟嘉南和好真是太难了,毕竟积怨太深。
然而费玲珑错过了更关键的话,她走的太早了。
钟老爷子听完钟嘉南的描述,沉默了一会儿。“常言道,百闻不如一见。我不相信这些道听途说之事。这一个月来,玲珑的所作所为可是有目共睹的,也许她脾气不好,但她善良细心,体贴家人,持家有道。再看看你,身为一家之主、一教之首,竟为了一己之念弃大家于不顾,你还有何威信立于教众面前?”
钟嘉南沉默了许久,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溢满了浓浓的悲哀。“爹,有一个秘密我想告诉你,”他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希望你知道后不再勉强我娶那个费玲珑。”
钟老爷子“哼”了一声,并没有十分反对。
钟嘉南道:“八年前,绣君嫁入钱家的时候已经有了我的骨肉,而且她还生下了这个孩子。”
“什么?”钟老爷子吃了一惊,“你如何知道?”
“我这次外出无意中遇到了钱家辞退的一个女仆,这个女仆曾经服侍过绣君。她说钱宝生早知道绣君带着身孕嫁给他,但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告诫她们不可将此事传出去。在绣君怀孕期间,钱宝生对她完全不闻不问,只留一个侍女照顾她,这个侍女就是我遇见的那一个。绣君分娩后似乎知道孩子留在钱家必遭不幸,于是央求着侍女放她出去。后来,她成功地逃出了钱家,此后便下落不明。虽然不久之后,钱家传出绣君因为难产而母子双亡的消息,但是钱家的坟墓里根本就没有绣君的尸身。”
“这么说,沈绣君和孩子有可能还在人世?”
“确切地说,绣君已在七年前去世了。我按那女仆指示的绣君逃走的方向一路追查,终于找到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姓周,他们说七年前的确有一名年轻女子抱着刚出世的婴儿跑到他们家门口,那女子因为刚刚分娩又剧烈运动,已活不成了,临死前她把孩子交给周氏夫妇,说孩子的父亲姓钟。我想那必定就是绣君和孩子了。绣君只说那句话就死了,周氏夫妇因为没有生养就留下了孩子。但是一年前,他们因为后来生了两个孩子,家境又实在困难,便叫绣君的孩子外出自谋生路。我还没找到他。”
“那孩子叫什么名字?”钟老爷子本已对八年前阻挠钟嘉南与沈绣君的婚事而心怀愧疚,如今听说钟家已有骨血,便更加关心。
“周家给他取的名字叫拾儿,但我在方圆几十里内都打听过了,没有叫拾儿的男孩子。但我相信他一定尚在人间,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他。”
钟老爷子忙道:“一定要找,一定要找,要不惜一切代价。算起来,这可怜的孩子也有七岁了,该有这么高了吧……”老爷子用手比划着,怜爱之情溢于言表。
钟嘉南道:“只可惜这孩子身上没有任何特别的标志,否则要好找多了。我准备明日到星月岩,调动教中高手参与寻找,再不行,只好请丐帮出面了。”
“不错,我们钟家四代单传,决不能让钟家的骨肉流落在外。”
“那么,我的婚事……”
钟老爷子想到费玲珑的贤惠,不觉长叹一声。“倘若玲珑和你真的无缘,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此事还是暂且不要让她知道的好,等找到了孩子再说吧。”
自从听到钟嘉南与老爷子的对话后,费玲珑就很少在宅里待着了,她生怕一个不小心碰上钟嘉南,她真的好害怕被钟嘉南用鄙视的眼神看着。
一大早费玲珑就出了钟宅,到那间熟悉的茶棚里坐下,不时地用眼睛搜索来往的人流,希望能看见那给她带来震撼的男子。茶棚老板是个热心的阿婆,笑问道:“姑娘,你约了人么?”
费玲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只想碰碰运气,也许能碰上。”
“哦?那你说说看他长什么样?我这里来来去去的人多着呢,说不定我见过。”
“他昨天这个时候就在那张桌子旁坐过,阿婆你还记得么?”
阿婆想了想,道:“哦,有印象,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是你的朋友么?”
费玲珑摇摇头。“不是。我只觉得他挺特别,阿婆您要是再见到他,帮我留意一下,行吗?”她从荷包里掏出一小锭银子塞给阿婆。
阿婆笑眯眯地推辞。“这可不行,不过是举手之劳……”
“就当是我请他喝茶吧。”费玲珑说。
费玲珑离开茶棚不久,钟嘉南从一条小巷转出来,在昨天他坐过的茶棚里坐下。茶棚阿婆看了看他,似乎就是费玲珑要找的人,忙笑道:“哟,真巧,她刚走公子就来了。”
钟嘉南诧异道:“大婶你说什么?”
阿婆看了看费玲珑远去的身影,道:“喏,那位穿蓝衫子的姑娘等了公子一个早上,还留下一锭银子说请你喝茶呢。那姑娘挺有意思。”
钟嘉南皱了皱眉头,看那女子的背影并不是他所熟悉的,他不想多事,只笑了笑,当没事一般。
六
第二日,费玲珑又到茶棚,听了阿婆的话,心里也觉得诧异,不知与这男人是有缘还是无缘。反正也无事,这一整天她就在茶棚呆着,不时帮帮阿婆的忙,却没见到那男子的人影。
直到太阳西沉,费玲珑才满怀失望地回到钟宅。小红奇道:“夫人,您这几天是怎么啦,魂不守舍的。刚刚教主才来过,好像要跟您说什么事吧,这会儿教主恐怕已经离开了。”
费玲珑想着自己的心事,全然听不见小红的话,失魂落魄地坐在床边。小红不禁急了,忙道:“夫人,您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千万别想坏了身子。”
“唉……”费玲珑重重地长叹一声,抬起无奈的眼睛。“小红,我真的很差劲吗?”
“怎么会呢?夫人是不是听到哪些烂嚼舌根的瞎说?”
“真想到很远的地方走走,散散心。”费玲珑有气无力地说。
“好哇!”小红兴奋起来,“我们可以到星月岩去,听说那儿风景很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奴婢从来没去过,夫人您跟老爷子说说,老爷子一定会答应的。”
星月岩?不是星月教总坛么?“钟……教主也在那里吗?”费玲珑就是怕见到钟嘉南。
“我们可以悄悄地去,不让教主知道就行了。反正那儿认得您的人不多,奴婢自有办法。”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星月岩应该是真正的江湖吧。费玲珑有些心动了,但是,“明天我要出去一下,晚上等我的消息吧。”
费玲珑不能确定那男子是否会再次出现,昨天守候了一天都没有结果,其实她并不期待真的出现什么,也许只是一个少女的好奇心作怪吧,渴望一次浪漫的相遇,作为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这一夜过得真慢呀!尽管已在这厢房里独自居住了一个多月,但是费玲珑还是有些不习惯,尤其在有心事的时候,越发睡不着。
已经进入深冬了,房间里点起了一只大炭盆,小红不时地给炭盆里添火,使得整间屋子暖烘烘的。因为睡不着,费玲珑干脆把小红叫进里屋来作伴。小红很快就在一旁临时搭的小木板床上睡着了。看着她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