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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钟夫人么?”唐二姑奶奶忽然道。
费玲珑心头一震,“钟夫人”三个人令她感慨无限,她落寞一笑,道:“唐二姑奶奶,好久不见了。”
唐二姑奶奶见自己没有认错人,道:“真的是钟夫人啊。夫人莫非也是去参加嵩山大会的?”
费玲珑点点头,道:“是的。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钟夫人了,我和钟教主已经分开了。”
唐二姑奶奶似乎很吃惊,道:“怎么回事?”
费玲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能无奈地苦笑。唐二姑奶奶呆了半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很气愤,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我先走了,咱们嵩山上再会吧。”
费玲珑还没反应过来,她人已上了马车。“真是个怪人……”费玲珑心里想。
辜璧洲在一旁道:“唐二姑奶奶曾经嫁过人,后来和她丈夫离异了,脾气就变得很古怪了。”
“他们为什么离异?”
“不知道,不过听说其中有什么误会,但是两个人都不肯退让,所以最后只能离异。其实,唐二姑奶奶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听说她年轻的时候心肠很好,性子又温顺,江湖中爱慕她的男子还不少呢。真是可惜啊……”
费玲珑蓦地想起自己和钟嘉南的情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遭遇勾起了唐二姑奶奶的心病,所以突然变了脸色。不过,她自己可不会像唐二姑奶奶那样,如果真的有什么误会,那么就算自己退让一下又何妨呢?
书玉不知从哪里弄了辆马车来,小红已经在车上朝他们招手了。费玲珑笑道:“坐车去吗?”
辜璧洲微笑道:“后面的路好走,坐车轻松些。”
费玲珑赶紧上了车,和小红坐在一起。辜璧洲则坐在车厢门口,指挥书玉驾车。
离开小镇,人烟逐渐稀少。唐门的队伍似乎早已去得远了,连影子都看不到了。小马车不紧不慢地跑着,费玲珑不由得心急道:“辜左使,这样会不会太慢了?”
辜璧洲道:“慢慢走才好发现线索呀,反正还早,不用慌。”
费玲珑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便安下心来,沿途细细地观看,希望能发现些什么。
他们昼行夜宿,竟也平平安安地过了两天,眼看不过一两天工夫就可以到嵩山了。偶尔的,他们也会碰上些赶路的江湖人,因为他们的马车很不打眼,人也少,不怎么引人注目。倒是费玲珑很长了些见识,只要碰上什么人,辜璧洲必定要跟她说一说那人的来历,仿佛天下武林尽在他胸中似的。费玲珑当真佩服得五体投地,暗想:怪不得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呢,果然是见多识广,真不知道钟嘉南是否也这么有见识。她又想,钟嘉南现在在做什么呢?要是突然看到她会不会很吃惊?
这天天色将晚,他们已到了嵩山脚下,便找了间客栈落脚,准备第二天再上山。这嵩山镇因为著名的少林寺而格外繁华热闹,竟不亚于六朝古都的洛阳。费玲珑自小在乡间长大,虽然后来也因为玄玄门的关系而到处奔波,但那走的都是荒山野岭,并没有经过几处热闹地方,这次出行所到之处都在富庶所在,这不由得让费玲珑更加牵挂起玄慕风来,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是否尚在人间。
小红见费玲珑脸色黯淡,道:“姑娘还在担心教主么?”
费玲珑心里一惊,幽幽叹息了一声。
放置好行李,四个人到大堂里用晚饭。此时已过了酉时,大堂里用餐的人大多已散去,只有晚来投宿的零星的客人默默地吃饭。费玲珑打量四周,并没有她熟悉的面孔,略微放下了心。
小红道:“辜左使,今天才七月初三,我们可以先逛一逛再上山吧?”
费玲珑也正有这个念头,忙道:“是啊是啊,反正还早,就逛一逛吧。”
辜璧洲很干脆地同意了。两个女孩子高高兴兴地回房间收拾了一下,和等在客栈门口的辜璧洲他们碰了头,四个人便一起上了街。
十七
因为临近中元节,街上开了许多夜市,路上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费玲珑暂时也忘却了各种烦恼,挽着小红的胳膊沿途观赏,一会儿在小货摊上挑挑拣拣,一会儿又在灯谜下指指点点。她自幼读书,擅长打灯谜,没多久便猜中了几个,捧了一把扇坠子、绣荷包之类的小玩意回来。
辜璧洲一直在微笑,眼睛却犀利地望向别处。他打从一出门都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们,而且人数还不少,不过那些人的武功显然不是很高,轻易地就被他感觉到了。辜璧洲不担心自己,但是他还得保证费玲珑的安全。自从去年在星月岩脚下弄丢了费玲珑之后,他便不再像过去那样自负了。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不想再在眼皮底下弄丢这么个大活人了。
费玲珑显然对自己的处境全然不知,街上的货摊吸引得她不时发出惊叹声。小红和书玉紧紧跟着她,生怕跟丢了。
夜色越来越深,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少了。费玲珑心满意足地道:“今天收获真不少,回去以后我要把这些小玩意儿都送给府里还有山上的人,这些可是一文钱都没花的哦。”
小红笑道:“姑娘要是喜欢什么,就是花花钱也无妨,辜左使可是大财主呢。”
费玲珑道:“是啊,我知道他出手阔绰着呢,那锭金子我还收着没用呢。”她用眼角瞟了瞟辜璧洲,辜璧洲只是低着头微笑。
小红和书玉并不知道费玲珑曾经假装乞丐行乞的事,连连追问是怎么回事。费玲珑自知那件事做得并不体面,不管他们怎么问,她就是闭口不说。小红他们无奈,只好放弃。
再回到客栈,堂屋里几乎已没有什么人了,费玲珑玩得累了,和小红进了房间休息。辜璧洲吩咐书玉小心警惕,然后换了身夜行服,悄悄闪出了客栈。
天很晴朗,没有一丝云,只有一弯柳眉似的月牙儿远远地嵌在夜幕中。街上的灯火也差不多都熄了,到处都黑漆漆的。辜璧洲的眼力极好,即便在这样只有微弱的光线的夜晚,他也能看清楚人家屋瓦上潜伏着的人影。
辜璧洲暗自提了一口气,轻身朝那几个人影掠了过去,夜色中他修长的身形竟似化成了一道青烟。那几个人全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到来,正在低声说着什么,冷不防每个人的肩头都被点了一下,顿时不能动弹。
辜璧洲压低声音道:“你们是什么人?刚才在街上为什么一直跟踪别人?”
这四个人脸色顿时变了,但是谁也不出声。
辜璧洲看他们的相貌并不是很像中原人,身材比较高大,心头转过几个念头。“你们认识我吗?”
四个人互相看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辜璧洲淡淡一笑,道:“既然你们不认识我,就不要再跟着我的朋友了,否则我就要不客气了。”说完,他又以极快的手法点开他们的穴道,也不等他们反应,腾地一下隐入到夜色中了。
这四个人虽然遭逢意外情况,但并没有马上离开,他们竟似要等什么人。果然,辜璧洲离开没有多久,就有一道极迅疾的影子快速地奔来。
这影子很快便停在了四个人面前,他一身浅色衣裳在夜幕中格外醒目,脸上还带着一副惨白的银色面具,面具只是眼睛部分开了两个孔,仔细一看,可以看到面具后面两只明亮的眼睛。
“副宫主。”四个人同时欠身行礼道。
面具人微微颔首,沉声道:“怎么样?”
一人道:“属下一路跟着费姑娘,已经找到了他们落脚的地方,但是好像被费姑娘的朋友发现了,刚才竟然还找到这里来了。”
面具人的声音略微拔高了些:“是个什么样的人?武功很高么?”
“看上去跟宫主的年纪差不多,轻功相当了得,属下们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出现就被他制住了。”
面具人喃喃道:“难道是他……”
“副宫主,下一步怎么办?”
面具人负手沉思片刻,道:“看样子,他们也是要去嵩山大会的,你们暂时都撤回来,不要惊动了他们。宫主即日便要出关,到时候看宫主有何打算再做定夺。”
交代完毕,面具人也纵起身形,隐入到夜色之中,那四个人则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冷冷清清的大街上传来一阵阵打更的声音,一个更夫提着灯笼慢慢穿过街道,刚刚转进一条小巷子,迎面走来一个白衣人。更夫眯起眼,却看到一张惨白的脸,顿时吓得双手一抖,铜锣掉到了地上,发出“哐当当”的响声,在夜色中格外惊悚。白衣人懊恼地飞身掠上了人家的屋顶,很快又掠到了另一处屋脊上。辜璧洲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很快跟上了白衣人。
白衣人起先并没有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约摸过了三条街,他放慢了脚步,回头看了看。辜璧洲也放慢了步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白衣人又掠到了地面上,道:“阁下下来说话吧。”
辜璧洲轻飘飘地落下来,与他相距不足十步远。
“为什么跟着我?”白衣人冷冷道。
“这话该我问阁下才是。”辜璧洲淡笑道,“你的属下不是一直在跟踪我的朋友吗?”
白衣人默然片刻,道:“只是一点误会,他们不会再出现了。”
辜璧洲轻笑道:“你们之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也许我们是旧识呢……”
白衣人冷笑数声,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辜公子,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还望阁下不要多事。”
辜璧洲也冷笑道:“不是我想多事,只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也请阁下好自为之。”说完,转身离去。白衣人见他确实是走了,这才继续前行。不多时,大街又恢复了宁静,夜色中又隐约传来打更的声音。
寅时刚尽,天边已微微现出了曙光。费玲珑难得起了个大早。小红也才刚刚起来,笑道:“姑娘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费玲珑不好意思说自己急于山上,便说:“昨天晚上逛得不够,想再上街去。”
小红道:“辜左使说今天想先到山上去看看,姑娘不去吗?”
费玲珑装作刚刚想起来的样子,叹道:“我都忘记这回事了,还是山上比较重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