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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香四美之一的顾媚。”玄大松了口气,但另一种不安又攫住了他,“看到老三没有?”
“老三?他不是跟你们在一起的吗?”玄二奇道。
“师父,三师叔说去找你,可现在还不见回来,我们都急死了。”
“我沿路都没见过半个人,老三会不会遇上什么事了?”
玄大默然无语,以他对玄三的了解,玄三是把兄弟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若是遇上什么麻烦,他也会尽量逃脱,绝不会恋战。而且玄三的武功并不弱,除非对手十分强大,根本没有给他逃脱的机会。玄三究竟会遇上什么人?
玄大的目光落在雪里的尸身上,忽地想起一个人来。“温玉!温玉一定也来了!”
玄二道:“温玉会对老三动手吗?”
玄大道:“难说,但老三肯定不会出手。”
既然天香四美之一的顾媚出现了,那么同是天香四美之一的温玉也一定会出现,而且一定就在附近,也许她已经跟玄三碰上了。
谁能想到,他们在这里想象着各种可能性的时候,温玉和玄三已经被深深地埋在了雪中,像一对合抱的雪人,在雪岭里显得多么突兀!
“教主,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汤靖道,“属下去看看。”
钟嘉南凝望这泛着银辉的大地,心里仍然矛盾着:到底要不要再见她?见了她说什么呢?辜璧洲也不知去了哪里,派人留下了教中召唤的记号,几天来都不见回音。
汤靖围着雪人转了几转,终于发现了端倪,他用剑鞘拨开松散的积雪,赫然发现竟是两个死人!“教主……”
钟嘉南借着火光仔细看了看,很俊美的一男一女,两人死前都受了很重的内伤,他们一定是一对情侣,临死还紧紧地抱在一起。这使他想起了沈绣君,至今,那个幽怨的少妇还长眠在偏远的山村旁,无依无靠,无姓无名,宛如一个孤魂野鬼。相比之下,这对情侣死之前必定感到很幸福。
“教主,这个女人的打扮很像是天香堂的。”金和突然道。
“天香四美……”钟嘉南低语。
“最近天香堂派出了众多高手,就在这一带活动,只怕是冲着玄玄三鬼去的。”金和继续道。
如果这女子是天香四美之一,那么这个男人又是谁?天香堂没有男弟子,自然不会是天香堂的人,看他的衣着像个普通的农汉,但是他的相貌实在太俊美,皮肤晶莹剔透,宛若水晶制成。这又怎会是个普通人?
“这一片脚印凌乱,一定有过激烈的打斗,正前方还有一条隐隐约约的足迹,是由北向南而行的,正好到这里就没有了,只怕就是这两人中的一个留下来的。”金和勘察了半晌,有条有理地分析着。
钟嘉南首肯道:“你还发现了什么?”
金和又道:“这排足迹步间距离较大,来人肯定施展了轻功,但功夫一般。除此之外,还有一道向西去的脚印,痕迹很浅而且零星,这肯定是杀人者离开时留下的。此人轻功非常了得,几乎称得上踏雪无痕。但两个死者中必定有一人是很早就在此处候着的,杀人者也说不定早在此处等着了,因为看不到他们来的痕迹。”
钟嘉南连连点头,金和分析得很有说服力。其实,事实上正是如此。温玉和恨无常早就在这里等着了,只是没想到等来的人是玄三,自然也想不到后来的结局。
金和虽不在现场,但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钟嘉南思索片刻,道:“把他们放到车上,遇到天香堂的人问一问。”
他们一行有十来个人,驱着四辆大车,每辆车上都插着一面小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星月教的旗帜。
四辆大车排成一线在雪地中缓缓前进,嘎吱嘎吱的车轴声给孤寂的大地带来些许热闹的气息。
“教主,后面有一群人跟着我们。”车外一名侍卫禀报道。
钟嘉南命令队伍停下来,很快,那群人赶了上来。他们乘了两辆马车,随行的侍卫有二十多人,全都是锦衣劲装大汉。
二十三
两辆车在星月教的马车后面停住,前一辆车中下来一个中年男子,他先到后面低语了几句,紧接着后一辆车里下来一个七旬左右的老者,两人疾步走到钟嘉南的座驾前。
中年男子抱拳道:“在下寒玉庄宋青浦见过钟教主。”
老者跟着道:“老朽席万松拜见钟教主。”
钟嘉南一听这两人的名字,连忙下车来,略还了一礼,道:“宋庄主,席老先生,有礼了。二位前来有何指教?”
宋青浦道:“不敢不敢。宋某正在赶路,忽然看见贵教的标志,特来拜会,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钟嘉南“哦”了一声,心知事情绝非这么简单,便道:“宋庄主与席老先生这是要往何处去?”
席万松尴尬地一笑,道:“寒玉庄日前遭遇贼人,失却了武林至宝寒玉神卷。宋庄主万分焦急,知会老朽一同寻找贼人。据说,贼人就在前面了。”
钟嘉南奇道:“什么人这么大胆,连寒玉庄都敢闯?”
席万松道:“据可靠的消息,贼人乃是玄玄三鬼。”
钟嘉南眉头微耸,忖道:“玄玄三鬼怎么会去偷寒玉神卷?玄门的武功已经是天下至毒的功夫了,他们何必去练寒玉功?”
宋青浦见钟嘉南皱着眉头不说话,叹道:“说来真是惭愧,寒玉神卷乃是宋某家传之物,镇庄之宝,江湖上的朋友皆因此宝才看得起在下,谁知在下失察,竟丢失了此物,令先祖蒙羞。啊,钟教主连夜赶路,莫非也有很重要的事?”
钟嘉南听宋青浦之言,似乎不会与玄玄三鬼善罢甘休,便想趁他们动手之前打个招呼警告他们不要妄动,一则因为拾儿曾被玄玄门相救并抚养了一年,二则费玲珑在他们中间,虽然她有些武功底子,但那点花拳绣腿怎能跟那些杀人如儿戏的江湖人相对抗?
“宋庄主,真的很巧,钟某也正要找玄玄三鬼。”
宋青浦干笑两声。“哦?玄玄三鬼也开罪了贵教么?”
钟嘉南微笑道:“那倒没有,只是本教的一点私事。钟某有位很要紧的亲戚正好跟玄玄三鬼一起,钟某正要去找她。我们倒是同路了。”
宋青浦与席万松面面相觑,两人心里都觉得有些不妥。钟嘉南言下之意是他要找的人非常重要。但寒玉庄请出的门派恐怕早已动手了,若是无意中伤害了钟嘉南的亲戚,麻烦可就大了。念及到此,两人不觉涨红了脸。
钟嘉南道:“怎么,两位不愿与本教同路么?”
宋青浦心里暗暗叫苦,他本来是想与星月教同路,以壮大自己的声势,也就是造个狐假虎威的势,谁知竟是骑虎难下了,忙道:“不敢不敢,荣幸之至。”
当下,一行人又继续上路。
天,已经蒙蒙亮了。雪,不知在何时停了。
一辆破旧的小马车正艰难地穿过茫茫雪岭。经历了一段比较平坦的丘陵地之后,他们来到了一片低凹的山谷,两侧都是斜伸的山崖,在这昏暗的时辰,更显得凝重。
驾车的还是玄二,与他相伴的是玄大。就在昨天,他们还是三兄弟坐成一排,现在却不得不忍受失去一人的痛苦。
车厢内仍旧是慕风、凌旭和费玲珑。慕风自上车后,目光一直呆呆的,有几次眼珠稍微转动一下,便泛出一点泪光,但他随即又侧过脸,生怕别人看见。
费玲珑时时打量他,她觉得慕风变了很多,虽然有时候他仍然很温柔地跟她说话,但他的眼中多了点别的东西,甚至还回避大家的注视。凭女性的直觉,费玲珑认为慕风一定隐瞒了什么,很有可能跟玄三有关系,因为当大家认定玄三极有可能遇到危险之后,他立刻如遭雷击般地跌倒了。
在一个多时辰里,慕风一句话都没说,他好像在不停地回忆,不停地忍受回忆带来的痛苦。往常这样的时刻,费玲珑会轻抚他的眉头或是胸口,但自从有了这种不好的直觉后,她决定冷静地观察。
凌旭竟然睡着了,他是太累了,又受了伤,何况这一整天滴水未进。
慕风突然面对费玲珑说:“你一直在看我。”
费玲珑垂下眼,有些心虚。
慕风仿佛是自言自语地低喃:“从小三叔就最喜欢我,他也最了解我,最关照我。他原本有个很美丽的未婚妻,可是他因为练功,模样变得很丑。他觉得配不上那个女人,就想尽办法把她气走。他们一别就是二十年。也许他太了解练功的痛苦,所以每当我练功练得难过时,他就教我一个法子,就是放掉自己的血,这样自己就会舒服些。”他轻轻挽起左袖,露出半截手臂,上面竟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刀疤,每条刀疤都有两寸来长。他凝视着这触目惊心的伤痕,淡淡道:“这只胳膊上有四十一道伤口,右手上有四十二道,还有一道在胸口上,那是三个月前才留下的。那一刀本可以要我的命,但是师父救活了我。那一次,三叔告诉了我一个很重要的秘密,连师父都不知道,若不是为了那个秘密,我是绝不会答应去天山的。但是,三叔……我……害了三叔……”
他的声音突然断了,费玲珑抬起脸,发现他竟已泪流满面。费玲珑太震惊了!她从没想过这个似乎只会温柔地微笑,只会深沉地诉说的男人竟然也会有丰富的眼泪。她忍不住伸手抹去他的泪水。
慕风突然将她抱住,抱得很紧,似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胸膛。这一刹那,费玲珑心底的堤岸突然崩溃,她竟然不能拒绝,也不忍心拒绝。谁能拒绝这个不幸的男人在最脆弱的时候的求助呢?
呼呼——一阵狂风卷过,马车突然停了一下,又接着前进。
呼——又一阵狂风卷过,这次,马儿受惊地叫了一声,马车完全停了下来。
慕风放开了费玲珑,迅速擦干脸上的泪。凌旭也醒了,坐正了身子。
玄大、玄二僵着身子,丝毫不敢大意地盯着十丈开外的一排人。
“原来唐门和霹雳堂的精英全到了。”玄大沉声道。
玄二道:“大哥,只要还有一线机会,你就带着风儿走,还有一百里就到天星老怪的地盘了,到了那里,就没有人敢动手了。”
玄大道:“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