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玄二道:“如今马也死了,这荒山野岭的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我四处看看,寻个牲口来。”
玄三道:“不错,二哥你赶快去,我们就在那边休息一下,也跑了一天了。”
不远处有块凸出的巨石,像个大斗篷,正好可以避风。
凌旭扶着慕风先坐下,玄大、玄三将四周仔细勘察一遍,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这才坐下休息。
费玲珑把玩着竹笛,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凌旭凑上前道:“你什么时候弄了个小玩意儿来?”
费玲珑正要说是辜璧洲送的,心念一转,道:“早带在身上了,一直没想起来,我小时候顶喜欢吹笛子了。”
凌旭道:“你吹支曲子我听听。”
费玲珑见慕风闭着眼似乎假寐,便道:“明天吹你听。”
雪越来越大,风却停了,一切都静悄悄的。
玄三忽然说道:“大哥,最近我总觉得怪怪的。”
玄大“嗯”了一声,并不言语。
玄三道:“这些天我老感觉昏沉沉的,特别想睡觉,莫不是人上了年纪的缘故?”
玄大仍不做声,凌旭忙道:“三师叔,你真有这种感觉?我也有,好像瞌睡比以前多了,晚上睡得特别沉。”
费玲珑看看这两人,心头一动,道:“真有这种事?我倒没什么感觉,会不会是你们水土不服?”
凌旭笑道:“水土不服怎么会嗜睡?你跟我们不同,我们睡觉的时候特别警觉,半夜里总要醒上几次。你睡得跟猪似的,哪里会有感觉?”
费玲珑忿忿地横他一眼,道:“睡得好不好么?”
玄三道:“不好。我们夜里睡得太沉,万一有敌人来偷袭就危险了。”费玲珑也觉得有些怪了,每次她都见大家睡得很沉,自己虽然睡得晚,但也不容易醒,里面莫非有什么玄妙?
玄大道:“我们日夜兼程赶路,都是血肉之躯,累了睡得沉很正常,不要胡思乱想。”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也都缄口不言了。
到了半夜,还不见玄二回来,玄大忧道:“不要出事才好。”
玄三道:“大哥,不如让我去看看,万一二哥遇上麻烦,也好有个帮手。”
玄大点点头,道:“早去早回。”玄二答应着去了。
费玲珑道:“好冷,我去附近拾些柴火来生堆火吧。”
凌旭道:“好,我跟你一起去。”
玄大道:“不要走远了。”
“嗯。”凌旭应道,和费玲珑也离开了。
玄大见他们去得远了,忽然压低声音道:“风儿,你做的手脚吧?”
慕风突然睁开眼,双目炯炯有神,和平日的涣散截然不同。
“为什么要这么做?”玄大轻轻道,语气意外的柔和,仿佛是自言自语而非责问。
“师父,你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救我?‘慕风忽然问。
玄大道:“你是我的徒弟,我当然要救你。“
慕风道:“为什么我一定要学玄门武功,而凌旭却不学?“
玄大道:“你是玄门大弟子,旭儿他……底子太差,不适合。“
慕风忽然凄笑两声,他的脸显得格外悲伤。“果然如此么?“
玄大静静地凝望他。“你认为如何呢?“
二十
凌旭抱着一把枯柴,仍不忘照应在雪地中步履艰难的费玲珑。
费玲珑似有心事,脚步走得很慢。
“快点吧,大师伯等得急了。“凌旭忍不住催促道。
“你不觉得玄大伯今天很怪吗?我认为玄三伯的话很值得推敲,可玄大伯却不愿说下去,这是什么原因?“
凌旭想了一会儿,道:“大师伯自有打算嘛。”
“玄大伯跟慕风真是师徒关系吗?你也是玄玄门弟子,为什么三位玄伯伯特别关心慕风呢?”
凌旭笑道:“你为我打抱不平呀?”他心里乐滋滋的。
费玲珑横他一眼,“你想得美哩!这里面肯定有玄机。”
凌旭轻叹道:“从小我就觉得师伯师叔还有师父都格外器重大师兄。在他受伤之前,师父他们都是轮流教大师兄练功,而我只学了些最简单的拳脚功夫,我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这倒真奇怪。慕风的武功到底练得如何?”
凌旭道:“我也不清楚,这十几年来他总是练功练得病倒,每次病好了就又接着练,有一阵子他的模样很吓人,变得跟师父他们差不多了,可过了几天他又大病一场,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唉,要是练功会练成那样,我倒情愿不练。大师兄最后一次练功是三四个月之前,那个时候,他的样子十分可怕,连吐出来的血都变成黑色的了,我只知道那是中毒的症状,师父们为他疗了几天伤都不见起色,后来本门的一个宿敌带了许多帮手来偷袭,大师兄勉力应战,结果受了很重的伤,随时都可能死去,我师父和大师伯一齐跑到长白山盗取灵芝来给他续命,再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大师伯找到了董天师。董天师可是江湖第一奇人,他教了大师伯一个法子,再以后的事你也知道了。我知道的全部都说了,至于大师兄的武功究竟如何,我实在不知道。”
费玲珑知道凌旭对自己绝不会说假话,喃喃道:“一定是玄门武功有问题,难怪玄二伯会说玄门武功害了他,或许他们年轻的时候也都很漂亮呢……”
凌旭重重地叹了一声,似有无限感慨。费玲珑也懒得再理会。
两人回来时,玄大与慕风都端坐着,脸上的表情惊人的相似,非常严肃。
“玄二伯他们怎么还没回?”费玲珑自言自语道,一边帮凌旭堆起柴火,一边偷偷瞟慕风。很快,火燃起来了,柴火噼啪的爆裂声给这孤寂的荒野带来了一丝生意。在火光映照之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泛出微微的红色。费玲珑惊异地发现慕风的脸上透出了青玉一般的光彩,使他看上去像尊玉雕。
慕风早已睁开了眼,嘴巴却抿得很紧,两唇间的那条线绷得笔直,几乎像刀刻出来的。这气氛似乎有些怪异、紧张,连凌旭也不敢随便开口了。
费玲珑忽地笑道:“我念首诗送给你们吧。”不等大家回应,她已轻声念起来:“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南有樛木……”
“葛藟荒之。乐只君子,福履将之……”慕风接着吟道。
费玲珑惊喜道:“你也知道这首诗呀!”
玄大忽道:“玄门弟子素来文武双全。”
“啊,可是凌旭好像都不全呢。”费玲珑笑看着凌旭,凌旭不好意思地耙耙头发,嗫嚅道:“我……我……太笨了。”
费玲珑发现慕风又有些怏怏的,忙道:“我还会唱歌,慕风,你肯定没听过呢。”
“黄莺乱啼门外柳,雨细清明后……”她声音柔软,又唱的低回,在这寒夜听来,宛如一缕春风,拂过人的眉间心上,大家不觉听得入了神。“……能消几日春,又是相思瘦。梨花小窗人病酒。”
良久,没有人吱声。费玲珑故作悲叹道:“很难听吗?”
“不、不,好听极了,就像文人们常说的‘新莺出谷,乳燕还巢’。”凌旭连忙说道。
费玲珑笑着啐了他一口,“酸溜溜的。”
慕风终于露出淡淡的微笑。“真的很好听。传说古时候的歌者韩娥其声能响遏行云,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你与她也相差不远了。”
费玲珑乐得笑开了花,颇有些得意。“太过奖了,不过很中听。”
“抓紧时间再乐一乐吧,哈哈……”突地一个娇媚的女子声音响起,众人顿时一惊!
随着一阵香风飘过,一位宫装女子飘然落在不远处。
玄大道:“顾媚,玄门与天香堂一向没有往来,你来做什么?”
顾媚娇笑道:“老鬼,你真是不惜福。有多少男人想见我还见不着呢。”
费玲珑忍不住扑哧一笑,故意提高声音道:“天下还有这样恬不知耻的人!”
顾媚恶狠狠的瞪着她,道:“臭丫头,本座说话容得你多嘴?你逞一时口舌之快,待会儿叫你死得更难看。”
费玲珑仰头大笑,道:“我脸上既没有三寸厚的脸皮,又没有一寸厚的粉,能难看到哪里去?倒是你这样的大娘要小心些了。”
一席话说得凌旭、慕风等人忍不住笑起来。顾媚气得涨红了脸,叫道:“好,现在就叫你尝尝老娘的厉害。”
“等等。你不先问问我是谁,不怕后患无穷?”费玲珑冷冷道。
顾媚一愣,头脑冷静了些,果然不敢轻举妄动,傲慢道:“你是谁?”
费玲珑眼珠子一转,扬着脸蛋,摆出比她更傲慢的姿态,负者双手,慢慢说道:“我住在星月岩,家中有两个跟班,四个侍卫,五个管家,十二个在外头办事的,还有一个掌家法的。要是谁敢伤我一根汗毛,我这一群手下可不会轻饶了她。”
顾媚仔细琢磨她的话,忽然狂笑道:“臭丫头,敢跟老娘说这样的大话!你以为你是星月教主么?哼哼,我告诉你,星月教的钟教主就在离此不过三十里的地方。你这牛皮可吹破了。”
费玲珑吃了一惊,忖道:“钟嘉南怎的也来了?他应该带着拾儿回星月岩才对呀。莫不是辜璧洲在那里,让人误以为星月教主也来了?想到此,她反而放下了心,露出轻松的神色。
顾媚见她不惧反笑,心下也有些怀疑。“你一点儿也不怕么?“
费玲珑装出愉快的样子,“钟嘉南来了正好,我为什么要怕?我跟他再熟不过了。“
顾媚听得心里一凉,盘算道:“难道这死丫头真有些来头?事不宜迟,先把那宝贝弄到手再说。“当下厉声叫道:”管你熟不熟,今天你们一个都逃不掉!“说罢,突然甩出一根白色长绫。
白绫本是极柔软的东西,但到了顾媚手中却似变成了硬的,像把银枪直刺过来。费玲珑就地一滚,躲开了一击。凌旭扑上去抓那白绫,谁知白绫似长了眼睛一般,随着顾媚的右手一抖,白绫将凌旭拦腰缠住,便又往空中一抛,重重地抛在远处。
玄大立刻飞身而起,直击顾媚的右肩。顾媚冷笑一声,身体往后微微一仰,左手五根尖指横抓过来。玄大连忙缩手绕到她背后,准备攻她背心。顾媚突地往后一个翻身,长长的荷叶裙顿时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