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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车开进码头,有人过来,她把号牌递出去,那人踩着外面的踏板,单手勾住反光镜,苏凉末的帽檐压得很低,露出鼻子以下的半张脸。
“新来的?”
苏凉末只得点点头。
“规矩可都懂?”
她看到仪表盘上的一包烟,拿过去递给对方,那人把她的手隔开,“少来这套,在码头讨生活也不容易,既然你是新来的送你句话,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离开后管住自己的嘴巴。”他把号牌还到苏凉末手里,下车时从烟盒内抽出两支烟夹到耳后,“今天是擎少亲自压阵,你要打起一百分的精神来。”
苏凉末咯噔下,她连忙点点头,伸手将车窗紧闭。
不远处的仓库内有微弱的灯光射出,船已经靠岸,正有人在安排卸货,苏凉末看到仓库门忽然打开,为首的占东擎身姿挺拔,身后跟着宋阁。
他低头和宋阁耳语几句,占东擎径自来到码头边缘,他一条腿搭起,伸手掏出电话拨过去。
对方好像关机,他很快又把手机塞回兜内。
苏凉末摸向口袋,出来时她刻意按了关机键。
、56:识破,狠狠地惩破罚
有人朝着这边的车队招手。
苏凉末看到第一辆车开过去,停靠的地方就在占东擎不远处,她握紧方向盘的双手狠狠用力,驾驶座内本来就不够宽敞,这会被这气氛给压抑的越发令人有种呼吸困难的错觉。
货物很快被装进车厢内,苏凉末抬头看向内后视镜,确定自己掩饰的没有问题。
占东擎靠着一边在抽烟,似乎若有所思。
苏凉末把车开过去,有人安排上货,隔着一扇车窗就能看到占东擎淹没在黑潮下的侧脸,苏凉末脸转向另一边,生怕被认出来。
车子正前方有人挥手,苏凉末以为是可以了,她发动引擎刚要倒车,就见对方绕过车头使劲砸向她的车窗。
她不得不放下车窗。
“怎么搞得,第一次来是不是?找死啊,摔了货你赔啊。”
苏凉末也不敢还嘴,只得憋着口气任由他骂,占东擎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向这边,苏凉末慌得厉害,一张脸恨不得直接埋在胸前。所幸那人骂了几句也就离开了,她赶紧掩上车窗,以阻隔外头那一道凛冽而仿若早已洞察的目光。
货物很快清装完毕,苏凉末垂着头发动车子准备离开。
占东擎夹烟的手放到嘴边,宋阁合起手里单子过去,“擎少,差不多了,先回吧。”
苏凉末一抬头,看到占东擎的手朝这边指了指,她强自镇定,却在不由加速。
“车上的人都信得过吗?”
“信得过,本来都会安排押运员,但有一次被泄露了消息,我觉得越少人知道越好,就把押运员全都调开了。”
烟草的味道在占东擎喉间乃至肺部使劲蔓延,他将剩余的半截香烟丢到脚边踩熄,“我过去看看。”
宋阁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擎少,要不我跟去?”
“不用。”占东擎说完,大步走向自己停在边上的车。
苏凉末将车开出码头,并一再加速。
沈心黎给她的地点就在前面,她只要把货车放在那就行,苏凉末后背冒出涔涔冷汗,额角的汗渍顺假发边沿往下淌,她时不时看向后视镜,总觉得心里很不安。
开过两个路口,在一个巨大的人工湖泊前有停靠的标记,苏凉末赶紧刹车,早就有人等在那,她匆忙下车,对方二话不说进了驾驶座。
货物要被送往的地方不可能给苏凉末知道,所以她只能自己离开。
货车才发动开出去,一盏大灯猛烈地兜照过来,苏凉末看不清对方是谁,但依着本能她还是拔腿就跑,她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占东擎,刚才在码头他的那一眼令她心慌至今。
苏凉末同货车的方向相反,她跑进灌木丛,一条简易栏杆外就是肮脏的湖水,苏凉末蹲下身开始撕扯身上的衣服和假发套,冷风拍打腥臭的味道冲进鼻腔,苏凉末褪下裤子,将东西手忙脚乱地往茂盛的草丛里面塞。
车子越来越近,以至于她能认清是占东擎的车,他显然也发现了逃跑的货车,却并没有追过去,占东擎先给宋阁个电话,然后将车就停在前面的路边。
大灯朝着苏凉末的方向打开,她无所遁形,灯光穿过灌木丛稀疏地落到苏凉末脸上,她蹲得双腿发麻,被分割的阴寒照射到面部,斑驳而苍白。
占东擎没有下车,也没有离开。
这就像是一场拉锯战,苏凉末趴在那不敢动,她知道一旦被占东擎发现的后果是什么,可男人这样的举动分明是知道她躲在这,尽管如此,他不动之前,苏凉末只能蜷紧身体。
占东擎打完电话,眼神盯着前面的树丛,他推开车门,苏凉末听到剧烈甩门声,她倒退着来到湖边,一排水泥浇筑的栏杆已经老化,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钢筋,苏凉末毫不犹豫翻身跨过去。手掌不小心勾到上面的钢筋,被划得鲜血淋淋,但她顾不得这些,苏凉末单手攀住岸边,将身子沉入脏污的湖内。
占东擎走下一个高坡,裤腿擦过灌木发出窸窣声,每一脚都像是踩在苏凉末的心上,她紧张地仿佛被人架在了火炉上,占东擎走到她先前藏身的地方,用脚拨开,看到里面苏凉末脱掉的那套行头。
男人的脸色藏匿于阴风习习中,他径自向前,绷紧的腿部线条张扬有力,苏凉末吊直的手臂已经没有力气,占东擎越走越近,到时只要探出头就能看见她。
苏凉末收回手,让自己的身体慢慢往下沉,这边灯光晦暗,很容易藏人,伴有异味的湖水没过苏凉末头顶,她憋着一口气,黑色的长发宛如藤蔓,成了一张密布的网。
占东擎来到湖边,身姿修长立在苍凉的月色下,他拨出苏凉末的手机,显示关机。
男人双手撑住栏杆,看到边上残留的几滴血。
他目光出神盯着下方湖面,苏凉末胸腔内的空气被一点一点挤压出去,浑身在逐渐涨开,无法呼吸,她以为这样至少能躲过一劫。
占东擎倾出去,也不说话,苏凉末耳朵里面嗡嗡疼得厉害,她实在没办法继续,身子猛地往上一窜,露出半个身子。
她抹把脸,又被呛了两口水,苏凉末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一阵阵地干呕。
男人冷眼旁观,脸颊侧的咬肌却绷得厉害,苏凉末刚才在水下并不知道占东擎究竟发没发现她,她捂住嘴忍得痛苦,却发现湖面上倒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就在她上方。
苏凉末稳定心绪,抬起头。
这一看,比她第一次能看见不该看的东西时还要令她惊骇,占东擎双手撑在两侧,人微微向前倾,目光阴冷的犹如一把最尖锐的刀子,狠狠在她身上剜出大小不一的洞。
苏凉末开始觉得疼,又冷,渐渐体力不支,泡在湖水内的手掌更是剧痛刺骨。
占东擎面无表情盯紧她,尔后朝她伸出手。
苏凉末没有犹豫,把手交到男人掌心内。
占东擎却并没有把她往上拉的意思,苏凉末吃不透他此时的想法,掌心相贴的地方冰冷无比,占东擎睨着她半晌,尔后手臂使劲,苏凉末身子跃出些水面,她明显感觉到男人在收回手,苏凉末只觉手里一松,人就往后仰,重新栽回了湖里面。
抬头,却看到男人仍旧朝她伸出手。
苏凉末对上占东擎的视线,她慢慢伸出自己受伤的那只手掌交给他,占东擎一把扣紧,被挤压的伤口鲜血直流,苏凉末疼得几欲挣开,可她不能动,只得咬紧牙关忍着,占东擎将她往上拖,他完全可以拉着她的另一只手或者她的腕部,可他要的就是让她疼,怎么歇斯底里怎么来。
湖面距离岸边并不算高,占东擎稍用力就将她拉回地面,苏凉末全身瑟瑟发抖,受伤的手还被他捏着,她想要抽回,男人却没有松手的意思,手掌逐渐握拢,她坐在地上身体都开始扭曲,“别……”
殷红的血顺手腕往下淌,苏凉末尖声惊叫,想要将他铁钳般的手指扳开,可占东擎完全不为所动,月色照拂下一张脸形同鬼魅,苏凉末几乎要昏厥,血色褪尽,双唇不住颤抖。
半晌后,占东擎才将她甩开。
苏凉末托住自己的手臂,痛至麻木,哪里还有别的感觉。
男人步上高坡走向自己的车子,他坐进驾驶座内,只是没有开车离开,苏凉末跟上前,透过前挡风玻璃看到占东擎正在擦拭手的动作,苏凉末站在副驾驶座前,脚边是大滩的水渍,占东擎不开口,她这会也不敢坐进去。
一条带有血的毛巾被丢出窗口,占东擎侧过脸望向她,苏凉末读出他眼神里的意思,她打开车门也不顾身上的异味,坐了进去。
几乎是同时,车子一个急转弯飞驰而去。
回去的路上,两人谁都没开口,占东擎唇线抿得死紧,他伸手打开冷气,苏凉末被兜顶而来的寒意包裹,她咬紧牙关,双腿乃至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
占东擎把车开回别墅,车就甩在院子里,他下了车见苏凉末动作磨蹭,索性过去二话不说将她从驾驶座内拖出去。
她要小跑才能跟上,一路上趔趔趄趄,回到卧室后占东擎这才松手,苏凉末见他径自坐进沙发,地毯吸附了她身上淌下的水渍,占东擎冷冷撇出句,“去洗干净。”
苏凉末转身想要拿衣服。
“十分钟后出来。”
她脑子一片混乱,想静下心来想个可以搪塞的理由,可苏凉末自己知道,她被他抓个现行,凭占东擎是不可能相信她的。
掌心的伤口勾得很长,红肿将她手掌劈成两半。
苏凉末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疼得战栗,水花自指尖处飞散,洒在了盥洗台上。
占东擎只给她十分钟的时间,苏凉末身上的衣服充满异味,脱掉后皮肤上残留着一层黑色的脏东西,她把衣服丢进垃圾桶,水已经放满大半浴缸,她蹲下身想要跨进去。
一股力道忽然按住她的后颈,苏凉末双手扳住浴缸,但还是敌不过男人的劲道,在脸淹入水中的瞬间,那种窒息和恐惧瞬间在身体里面清醒,她的惊叫声也被沉浸。
占东擎手背因用力而青筋直绷,苏凉末没有准备,更别说憋气,温水顺着口鼻灌入,她没法呼吸,比刚才在湖水里面那次要难受的多。
她双手使劲挣扎,占东擎却圈紧她上半身,让她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苏凉末怀疑自己就要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