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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凉末站在李斯身侧,“他回来也没用,难道要我们两个都被关进牢里吗?占东擎,你再厉害,心里却始终有根刺没法拔出,你爸死前的样子我见过,确实很惨,不过致命伤在脑门,应该没吃多少苦。”
占东擎抿着烟的动作僵住,流简明显察觉到他周身聚起的阴寒,这两人,还真是会利用彼此的痛楚下狠手。
他握着枪的右手抬起,黑洞洞的枪管直抵苏凉末前额。
流简急得豁然起身,“擎少,有话好好说。”
苏凉末却没有丝毫的吃惊,她眼神淡然,黑白分明的瞳仁甚至没丝毫避闪,她走上前一步,却不说话,占东擎手臂受力,虎口处竟在颤抖。
他拿枪向来稳,也不知怎么会突然这样。
苏凉末抬手将枪拨开,“你哪天找到了我爸爸,劳烦您也告诉我声。”
占东擎看到她额前一个清晰的圆形印痕。
那是枪管的痕迹。
流简伸手将苏凉末拽到背后,“不过是件小事,何必闹大?”
外面传来阵敲门声,占东擎喊了声进来。
一名保镖手里拿着个盒子,“擎少,这是刚才有人送来的,说要亲手交到您手里,还说是解药。”
占东擎将东西接过去,苏凉末看向李斯,她咬紧牙关,这顿打总算没有白受,她的伙伴并没丢下她不管。
“既然解药找到了,人你就交给我吧。”苏凉末适时上前。
占东擎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阵注射剂。苏凉末脱下外套罩住李斯的上半身,她十指张开没法动,占东擎将东西递给韩增,“送到医院去,看看有没有用。”
“是。”
流简也出来圆场,“我这边会给你个交代。”
占东擎看了眼李斯,“想让我这么放过她?”
“擎少,你不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况且真正下手的并不是她。”
占东擎将目光投向苏凉末,“你答应我件事。”
她下意识皱眉,占东擎将枪交给边上的人,“以后我需要的时候,替我赌一局,我借你的双手一用。”
“什么时候?”
“总有那天的。”
苏凉末想了片刻,“我不保证输赢。”
“那我要你做什么?”
苏凉末退一步,“我不赌命。”
占东擎点点头。
门外再次有人进来,“擎少。”
“说。”
“我们在外面果然看到有个女人出去,一路跟着到宏天酒店,不多久见到她收拾东西离开,追到三封口的时候被一枪击杀。”
占东擎点头,“做得好,出去。”
苏凉末脚底窜起股凉意,她费尽心思到底也没救起她的命。
占东擎放过李斯已经算网开一面,而对宋阁真正下手的人,他定然要追究到底。
李斯听到这个消息,悲痛欲绝,她撑着最后的力气起身扑向占东擎,多亏苏凉末及时拽住,李斯裂开的唇角往外淌血,朝占东擎嘶吼,“我要杀了你!”
苏凉末一个巴掌用力挥去。
啪地声音干脆有力,手掌震得寸寸发麻,李斯被她扇得摔倒在地,通红的五个手指印肿的老高。
占东擎紧盯苏凉末垂在身侧的手,她的反应力出乎他的意料,若不是苏凉末的这一巴掌,旁边的保镖早已开枪,苏凉末手掌握了握,到这会还在麻。
以前,他总说苏凉末没法适应这个世界,她有她的坚持和善良,监狱里的两年时间,他没法想象她经历过什么,这一巴掌狠绝却有用地救回了李斯的命,占东擎朝她摆下手,“带走,我不想再看到她。”
苏凉末想要将李斯搀扶起来,无奈力气太小,她朝流简道,“你抱她出去。”
“我不抱,”流简满脸的嫌弃,“脏死。”
苏凉末抓起李斯的手臂,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顾着干净,“你抱不抱?”
流简朝占东擎看眼,最终还是无奈地过去将李斯拦腰抱起,红色的血渍涂抹上他的衬衣,流简眉头皱得很紧,苏凉末用衣服替李斯挡着,两人相携往外走。
占东擎的目光胶着在苏凉末背上,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有种说不明的感觉在体内滋生,她喊流简的那一声分明没把他当外人,而向来桀骜难驯的流简,也乖乖听了她的话。
这种互动,让他心里隐约泛出不适感。
苏凉末让流简将李斯抱回她的休息室,放到床上后流简又打电话给她安排医生过来。
苏凉末方才的那一巴掌险些将李斯打晕,她这会躺在床上动也不动,流简拿衣服换好又出来,苏凉末盯着他看,“这不是我的休息室吗,为什么有你的衣服?”
“房间太紧张,我们俩共用个,你想休息的时候我睡沙发。”流简系好扣子,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鬼才信。
这么大的赌场还能空不出个房间,流简系起袖扣,眼睛看向床上的李斯,“说说吧。”
“李丹下个月就出狱了,我想让她跟着我,现在她妹妹找到了,我也算帮了她一个忙。”
流简点下头,“那些日子,对不起,我没能陪在你身边。”
“今天要换成别人,我可能真会冷眼看着她去死,你没法想象在牢里的几百天,要不是李丹逼着我天天开口讲话,我可能出来后连语言功能都会丧失掉。”
流简站起身,苏凉末看到他正在走近的身影,“别安慰我,”她坐在李斯的床沿,“这些都和你没关系,是我该受的。”
流简脚步慢下来,但还是径自走到她跟前,“谁要安慰你,”他伸手按住苏凉末的肩膀,然而微用力,“你这样在我的赌场无法无天可不行,做事不能由着性子。”
“就这么一回。”她垂下脸。
流简的这种相处方式,让苏凉末舒服,他该训她的时候毫不嘴软,也不会让她仗着他对她的不同而肆意妄为,至少让苏凉末明白做事还是应该要有所顾忌的。
“这可是你说的。”流简语气带有警告。
他看了眼床上的李斯,“你留在这,占东擎那边我还得过去趟。”
“做什么?”
“医药费总不能省掉吧?”
“以后二楼也装上监控吧。”
流简耸下肩膀,“这是休息区,我可不想被监控室的人盯着,以后当心点,赌场不太平是常有的事,你把心练成钢铁一样,凡事跟你无关就不要紧了。”
苏凉末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流简亲自去占东擎的套房给他送支票,男人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去医院。
流简将支票递给他,占东擎看了眼,接过后丢给旁边的保镖,“给宋阁一半,其余的分给今天在赌场的兄弟们。”
“谢谢擎少。”
流简跟他一道走出套房,将门锁上后把钥匙交给占东擎。
“我有一串,这个留在这,以后用得着。”
流简见占东擎面无神色,他忽然倚在门口,言语中带着极力压抑的愤怒和疼惜,“对了,你知道凉末身上的印子都是怎么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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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父债子偿,这是苏凉末该受的!
、89父债子偿,这是苏凉末该受的!
从苏凉末刚才在房里说,要不是因为李丹,她有可能连语言功能都会丧失掉的那刻起,流简就抑制不住心里的悲愤,占东擎还以为男人是没事找事。“这话应该问你。”
流简知道他看到了苏凉末手上的伤,也知道他会往哪方面想。
“有件事我很想问问你,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非要把她整牢里去才顺了你的心?你想没想过那两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占东擎看他眼,“当初把苏康送出去你也有份,你不是在帮她,是害了她。”
流简细想片刻,眼里沉浸出淋漓尽致的黑暗,“你居然因为这个理由让她去坐牢?”
“这是我和她的事,你别管!”
流简挡在占东擎跟前,“你说错了,现在这是你和我们的事。”
他眸子明显一沉,占东擎冷哼声,“那好,管好你的女人。”
流简正其身,几步走到环形护栏前,“你是不是以为把她送进去两年没什么?至少你留她条命,她不该怨恨你,该对你感恩戴德是吧?”
占东擎被他缠得有些烦,“难道不是么?父债子偿,”他口气明显一顿,“我到底没下得了手,所以两年时间算是她还尽了。”
“还尽?你是说那件事吧,占东擎我送你句话,现在苏凉末是替苏康还尽了,你最好祈祷事情别有万一的时候,如果你发现有天你所以为的真相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时,我看你用什么去还她的这两年!”
占东擎一怔,绷紧的嘴角展露出愤怒。
流简却仍旧不管不顾,“我现在算想明白了,凉末出狱后肯定恨你,你说她今天是有意要你死也好,还是真的只是意外也罢,这都不奇怪。她恨你不是因为心里有多爱,而是这种事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恨!”
占东擎脑子里盘旋着流简最后的那句话,流简也是突然之间想到的,他身心豁然一松,苏凉末现在执着的恨着,也许自己都没发现那份爱被占东擎消磨得还剩下多少。
流简看占东擎沉着脸,心情骤然好起来,“唉,看好你家唐可,别跟上次一样输的衣服都不剩。”
占东擎抬头,并未接流简的话,“苏凉末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他眯起眼睛,“唐可身上的痕迹怎么来的?”
“她自己弄的。”
流简耸起肩膀,“苏凉末也是自己弄的。”
占东擎俊眸扫向楼底下的赌场,他勾起抹嘲讽,大步离开。
流简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的话,谁会信?
流简侧过脸见占东擎在一众人等的簇拥下往外走,他也没有多留,起身又回到休息室。
李斯所幸是皮外伤居多,左小指骨裂,才经过医生包扎好。
她睁眼看到苏凉末,“你真的在牢里见到了我姐姐?”
“你不认得我了吗?”
李斯点头,“我认得,你救过我们,可后来我和姐姐又被沈心黎的人给抓了回去。”
“下个月你姐姐出狱,我带你去接她。”
“我不去。”
“为什么?”
“她当时跟我说过,我要是留在外面,她再也不会认我。”
“你姐姐在牢里的日子并不好过,要不是因为想到你,她也撑不下去。”
李斯抱着被子恸哭,苏凉末听到开门声,转身见流简进来。
李斯的声音沉闷透过被角传来,“思采是不是死了?”
苏凉末想,思采应该就是先前她藏起来的那个女人。
回答的是流简,“死了,被人枪杀在三封口,我刚派人去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