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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东擎望着苏泽小小的脑袋,他才要抬手抚摸,腿侧的身子却被苏凉末猛地揪过去,她出手太快,一巴掌甩在苏泽脸上,占东擎连制止的机会都没有。
苏泽身子晃了几下,栽倒在地。
苏凉末过去扶住他的肩膀,“记住姐姐的话,他是坏人,以后你都不要再跟他往来知道吗?”
苏泽眼睛怯生生看向占东擎,他没有耍脾气哭闹,他又看了看四周的警察,“姐姐,我想妈妈,我想妈妈。”
苏凉末将苏泽拉到怀里,“苏泽,你听姐姐的话吗?”
“我听,只要姐姐没事,我以后再也不吃冰激凌也不和小朋友打架……”
卫则背过身,眼眶不可避免地红透。
苏凉末靠着苏泽的脑袋哭出声来,也许有人会觉得她咎由自取,满屋子的人除去卫则外,旁的警察大部分觉得解气,他们盯着占东擎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回就算没有直接证据扒掉他一层皮,好歹也拉出了他的女人。
苏凉末牵起苏泽的手,“苏泽是男孩子,姐姐不在,你会照顾好自己是吗?”
“我不,我不会……”
她把苏泽拉到卫则跟前,“卫则,我会想办法让人来接他。”
“凉末,你放心,苏泽我会给你照顾好。”
苏凉末摇摇头,“在你那我也不放心,你帮我暂时带着他两天。”
先前拿着手铐的警察上前,苏凉末垂在身侧的手臂沉重抬起,这一个举动带着颤抖的屈辱,警察咔地将手铐铐住她腕部,苏泽惊叫一声扑上前,“你们都是坏蛋,放开我姐姐。”
卫则一把将他抱在手里,任由孩子的拳头往他脸上身上砸,这些都算不得疼,苏凉末双手紧握成拳,金属的手铐光滑坚硬,她却觉得犹如锯齿般划得她手腕寸寸在出血。
占东擎走了过来,这个前几晚还拥她缠绵的男人用狠绝的话对她说,“别怪我,你在我这已经是一颗废棋了。”
占东擎知道,警方好不容易逮住苏凉末的把柄,自然要通过她的嘴撬出更多不利于他的消息,他们的手段他更加明白,他只希望他的这一句话,能让苏凉末少吃点苦头。
苏凉末视线朦胧,是呵,她怎么能奢望魔鬼在她身上变成好人呢,心里却还是不甘心,警察拉着她往前走,苏凉末脚步猛然顿住,体内未被抽尽的力气化成最后的绝望嘶吼,“占东擎,你的手指,是为我切断的。”
占东擎抬起戴着皮手套的手,一字一语撕裂她最后的希望,“当时救你并不是因为我爱你,而是……你只值我的一根手指头。”
她脚步僵在原地,卫则看着不忍心,上前拖住苏凉末的手臂,“走。”
她跟着趔趄步,眼睛却定定看着占东擎,“什么叫我只值你的一根手指头?”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一节,”占东擎走上前,“你难道从来都不觉得奇怪吗?”
苏凉末泪眼朦胧,“什么奇怪?”
连卫则都听不下去,苏凉末却还在执意。
占东擎目光扫向屋内的警察,他走过去,身子几乎贴紧苏凉末,他薄唇凑到她耳际,“你被绑架的那次,其实那些人只是某个堂会一些不入流的角色而已,四封堂想置我于死地不是一天两天了,光凭那几个根本动不了你和我。但我还是带着宋阁和韩增去了,有些事四封堂吃了哑巴亏当然不敢说,在他们以为我去救你的时候,我早已经让宋阁安排好,就在那晚,四封堂下属的最大一个堂会被我给清了,一百多个管事的人,还有三厢码头所有的货物,谁都知道我是去救你的,这事怀疑不到我的头上。至于你说的手指,我身后当时有跟随我的狙击枪手,说出来你可能会不相信,我切一节手指完全是因为想引开劫持你的人,僵持下去可能会更加冒险,如果还有更简便的法子,我可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在自己身上扎个十刀八刀,苏凉末,这就是我。”
她闭上眼睛,泪水止不住。
原来那一刀,不是因为在乎,更不是因为爱,而仅仅是因为那样的环境下,他的一刀能令他更快更安全地掌握住局势,没有惊天动地的感人故事,是她把占东擎身上的一节小指看得太重,是她把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看得太重!
苏凉末笑出声来,是啊,她应该觉得奇怪的,他那样毫不犹豫地往下切,是个常人都会觉得他是为她着急,情深意重,她终究没有细想过,占东擎是为了让四封堂另一边的人放松警惕才带了为数不多的人。
是她太纠结于他的伤,是她太纠结于他切下一节手指的举动,原来到头来,在占东擎眼里却什么都不是,他那一刀跟剪指甲剪破了皮并无两样,苏凉末退开身,将自己的难堪收拾好,转身往外走。
、82难受多一分,自伤深一分
“苏凉末。”占东擎的声音在她不远处响起。
她没有停住脚步。
“你想知道还有个原因吗?”
苏凉末心脏落空,可身体却不受自己的控制,她看到她转身,然后慢慢走过去。
卫则喊了声什么她没听见,苏凉末站到占东擎跟前。
他脸凑过去,苏凉末放大的视眼内看到一双黑色瞳仁逼近,占东擎再度将声音压低,“如果你被捕的消息传出去,你爸还能坐得住吗?”
她眼睛一点点圆睁,“不,我爸不会看到。”
“他可以,只要我想,如果他不能在结案前赶回来,凉末,他看到你坐牢,也一定会回御洲。”
苏凉末混沌的脑子直到经过占东擎这番点醒才恍然大悟,她咬紧的唇关磨着利齿能听到声响,苏凉末一口气血往上冲,可又不能当着警察的面说出来,她抡起被手铐铐住的双手砸向占东擎肩膀和胸膛,她发疯似地撕裂吼叫,眼里心里迸出的怨恨弥漫过身体每个细胞,她哭喊挣扎,旁边人看了只是摇头。
似乎是见惯不惯的,跟在占东擎这样的人身边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怪只怪自甘堕落!
卫则胸口像被插了把尖刀,他把苏泽交给身边的警察,几步上前拽住苏凉末胳膊,“走。”
苏凉末双手揪紧占东擎的领口,眼泪簌簌往下掉,卫则将她往后拉,绷直的手臂跟蹿起的手背青筋看在眼里都觉触目惊心,占东擎被她拽着上前一步。卫则索性抱住苏凉末肩膀将她与占东擎强行分开。
“还嫌不够丢脸吗?你拿个镜子好好照照,你还是我认识的苏凉末吗?”卫则将她一把推出去,“带走。”
两名警察上前一左一右钳制着苏凉末将她往外拖,在走出大门口时,她别过脸,空洞无望的一眼看得占东擎心里发涩。
卫则去抱苏泽,苏泽眼睛瞥向占东擎,叔叔两字卡在喉咙口硬是没敢发出来,他哇得大哭起来,“姐姐,姐姐……”
卫则抱起他大步出去,警车的鸣笛声由近及远,偌大的客厅内只有占东擎和躲在房门口张望的几名保姆。
他走过去,膝盖擦过沙发边缘,人沉沉往下坐。
苏凉末被推进警车内,她人靠着座椅一动不动。
事情发展得甚至都超乎卫则的意料,他连一点插手能力都没有,苏凉末被带回警局,她耷拉着脑袋几乎不说话。
卫则再进来时,她只说了一句,“我想打个电话可以吗?”
卫则同意,苏凉末也没有犹豫,她拨通流简的号码,让他帮忙照顾苏泽。
旁的什么都没多说,流简在另一头急的要命,她匆匆就把电话挂了。
“凉末,你为什么把苏泽交给他?”
她只解释一句,“我相信他,卫则,也请你最后相信我一次。”
卫则劝她,让她将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可苏凉末说了又怎样,名字都是她签下的,警方甚至连这个公司是占东擎的证据都找不到,苏凉末认命了。
结案包括庭审都特别顺利。
苏凉末拒绝别人探望,拒绝交代别人以外的事情,也拒绝透漏苏康的原件。
一审判决书下来,判了两年。
她没有上诉,被送入了御洲第一女子监狱。
她坐在床上,双手抱紧膝盖看着头顶的床板,苏泽被流简接到家,流简想帮她,可苏凉末消极应对,再加上案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谁都改变不了。
狱警将门锁起,脚步声还未走远,上面的床板忽然一动,好几人紧接着聚拢而来,下来的庞丽坐到苏凉末床沿,“听说你是经济犯罪进来的?”
她闭起眼睛不想说话。
庞丽往她肩膀使劲一推,“他妈的说话。”
“别烦我。”苏凉末往床里侧挨去。
“找死啊,新进来的还没跟你树立规矩,倒在这跟我横。”庞丽上前拽住苏凉末的头发,“下来给我磕头。”
苏凉末挥开她的手,几人蜂拥上前,监狱里自成一派,对于新进的人肯定会欺负。
庞丽拽住苏凉末将她推到地上,一脚踩住她的肩膀,旁边的彪悍妇人也上前按住她的脑袋,“今天就治治你这脾气,快点磕头。”
苏凉末趴在那动弹不得,双手手背被人脚踩住,庞丽大摇大摆站在她跟前,“你别惹我,我连人都敢杀,你才多大岁数,是被男人甩了进来的吧?”
“你敢杀人?”苏凉末冷笑着抬头,“那你怕不怕鬼?”
“我呸,”庞丽一叉腰,“进了监狱这地方,我们就是鬼,你以为你还是干干净净的啊?给我抽她两巴掌。”
一道声音插进来,“你们烦不烦,吵得人头疼。”
年轻的女子上前,看到苏凉末的侧脸,她忙蹲下身,不确定地喊了声,“苏小姐?”
苏凉末对上她的视线,对跟前的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没有吱声,挣扎下。
李丹推开跟前的人,“告诉你们,她是我恩人,你们别惹她。”
“李丹,你别他妈又多管闲事。”
“我就管了怎么样?有本事再跟上次那样跟我打一架啊!”李丹将几人轰开,拉起苏凉末的手,“你不认识我了?以前在一幢你救过我们,还有我妹妹李斯。”
苏凉末揉着被按痛的肩膀,仅存的一点印象被挖出来,同眼跟前的李丹合二为一,“是你。”
李丹将她扶到床边,“你为什么也会进来?”
苏凉末压下脸,没说话。
庞丽啐口,“有你们好受的。”
苏凉末几乎不说话,哪怕在监狱里遇到算是相熟的人,她大多时候也安静地闭紧嘴巴。
出早操的第一天,李丹抬头看着校场上空,今儿是阴天,灰霾层聚拢在触手可探的地方,苏凉末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