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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后,在这样一个夜里,他开着车心急火燎地去寻找一个叫胥未梅的女孩,那扇紧闭的门终于洞开,明亮的光线哗地照亮内心每一个角落。
他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会接受Jia。那是一个骄傲又脆弱的女孩,有一天他推开楼下咖啡店的门,见到她一手托着腮,出神的望向窗外,铺面而来的光线勾勒出她干净侧脸,瘦削又美丽。
那一刻有熟悉的钟声叩响在心头,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感到熟悉。
可是总有些地方错了。Jia的头靠在他的肩膀,柔软的发梢垂到他指尖,只是那头发不够长,也不能在阳光中泛出浅栗色的光泽;Jia学过舞蹈,走路轻盈地像猫,一字路线,却没有微微的外八字;Jia的笑声像是清风吹响的风铃,只是少了夜色中的湖泊淡淡的凉意……
她不是不好,只是与某一个人太相似,所以他的爱永远也不能再复制。
原来自己的心里早就住着一个女孩子,那个人有着空气一般的存在感,他从来都没有发现。
他咬咬牙。胥未梅,你给我等着。
第 29 章
门被推开的时候,屋里屋外的人都吃了好大一惊。
那随风哗啦啦飘起的东西是……人民币?
除去散落在地上的,胥未梅的膝盖上,大腿上都躺着一张张粉红色的票子,胡智勇手里还有一沓,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往女孩子的肩上放,显然这种游戏他正玩得乐此不疲,金钱是好东西,可以消除距离感——年龄的距离,长相的距离,知识的距离……
他在此时被打扰了兴致很是恼怒,抬起头来,却只能把自己愤怒的表情硬生生扭曲成谄媚的笑容:“啊呀,朱公子,怎么是你?”
朱樵公子一手还扶在门上,诧异的表情一时调整不回来,接着心里浮起一阵恶心、这算什么玩法?想用人民币包一个木乃伊?老家伙没别的本事了,大概现在年老体弱,房事无能,只好用这种方式挑逗一下年轻女性。他看了一眼胥未梅,衣服还穿得很整齐,只是脸色有些不对,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展示演技的时刻到了,朱樵在瞬间接连演绎了茫然、抱歉、吃惊最后到惊喜的表情:“呀!我怎么走错了?胡主任,原来是您!正好我和李啸他们几个在隔壁喝酒,太巧了,一起喝一杯吧!”
胡智勇的褶子脸变得很纠结,小眼睛中闪烁着犹豫不定的火苗。作为一个男人,他当然想立刻飞到隔壁去和那一群“太子党”们把酒言欢培养感情,但作为一个猥琐的老男人,他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漂亮女人,屁股半天挪不动。
朱樵感觉自己的脊背已经凉了一半,想是背后的人已经用九天寒冰一般的眼刀将他凌迟了一遍又一遍,催他加快进度。
他的眼光顺势一转,语气万分惊疑:“胥未梅?”
胥未梅的脸色又白了一分,拳头再次攥紧,手指甲险些抠进肉里,若是手里有把刀,她或许会自毁容貌也说不定,这样一来就不会被老同学认出来,也不必为眼前这龌龊的交易遮掩。
可是她没想到,巨大的崩溃还在后头。
朱樵向她走来:“未梅你过来怎么不给我说一声?胡主任你不知道吧我俩以前是同桌,感情特铁!”
胡智勇彻底僵了,干笑两声:“哦……呵呵……这样啊……”
胥未梅什么也没有听清。她只看到朱樵离开的空缺另有人填补,那个人倚门站着,一身黑色衣衫,眼神没有温度,走廊的光将他的身影投在地毯上,拉得很长,如同一支锋利的箭,直直射向她的心底。
她突然害怕起来。
朱樵离开了,胡智勇出门的时候也没敢再回头留恋美人一眼,半是尴尬半是兴奋地跟在“朱公子”的屁股后面。林衍向前走了两步,房门悠悠合上,光线再次恢复到暧昧昏暗,两人分别占据着房间两端,一坐一站,气氛僵持。
她用手抚了抚眼睛,这样一来可以暂时陷入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但眼角的余光扫到自己,大腿上还留着钞票,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泼来,提醒她这不是梦,羞辱是真的,而对面那个人,也是真的。
嘴角慢慢浮上一抹笑,又是那种未进眼睛的笑意,她慢慢伸出手来,将钱一张一张收进掌心。
林衍皱了皱眉。
“胥未梅,这算怎么回事?”
她抬起头,手里还攥着百元大钞,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话来。
结果眼前的灯光一暗,方才还在对面的人瞬间就移形换影来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就不会来找我?”
她还是没说话,垂着头,看起来蔫蔫的,可是就像一个死不认错的小孩。
林衍这下子是真怒了。
他猛地伸手把胥未梅从沙发上捞起来,像是捞起开水里的一根面条,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她一惊,手里好不容易叠整齐的钱又飘落,纷纷扬扬落下去,像是一场粉色的雨。
“你宁愿去找这种人也不会想想我?”
他们之间隔得太近,她连低头都不能,不得不抬起头对视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太欺负人,凌厉得像把刀,她很快败下阵来,脑子里全是刚才胡智勇蹭在她身边,肥短的手指将一张张钱放在她的腿上的情景。
她突然觉得委屈,又夹杂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愤怒:“我找过你了!你不在,不在!”
他愣了一下:“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也等不到你的回音!”她用手指了指地上,语气又慢下来,“我没有办法,需要钱救命。”
林衍的眉头慢慢舒展开。
“现在我来了,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走?”
她还来不及反应,他一把拉着她向外疾步走去,幽暗的房间被甩在身后,明亮的走廊,宽敞的大厅通通被甩在身后,最后他们在台阶处停下来。
头顶仍是微凉的月色,撒了一身,绿化带中的夜来香飘出浅淡香气,于是这样一个本该冰冷的夜晚,也悄悄变得温柔。
他转过身来,站在矮一级的台阶上,与她面对面,手没有松开:“现在没有别人了,我是不是你唯一的选择?”
她的表情仍旧很淡,与他的记忆中分毫不差,只有眼里那潭水像是被风吹得漾开来:“是。”
他的唇边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慢慢将她冰凉的双手收拢在自己掌心。
“我喜欢你……你呢?”他稍微顿了一顿,“胥未梅,你选不选我做你的男朋友?”
她那一向冷淡的表情这才出现不能置信的惊讶,眼睛瞪得老大像是在大街上看见佛祖降临,大脑嗡一声变成空白,接着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这……太快了!我们……”
却听到头顶一声轻笑,她的手被握的更紧。
“胥未梅,我迟到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还能说太快?”
第 30 章
关于胥未梅和林衍,不得不说,真是世间难得的奇葩情侣。这俩人的故事,好像听一场音乐会,前奏超乎想象的长,等待快要昏然欲睡灰心冷意,突然高亢的歌声响彻八方,让人好一个激灵,可是然后呢?没有然后了……
确定关系如此迅猛,胥未梅闲下来不免反思,以前是不是低估了某人的情商。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林衍更不解风情、更不上道的男主了。
话说深情表白的第二天,不是应该拉着女朋友的小手逛逛街,溜溜公园,下下馆子,稳固一下多年坎坷换来的感情?可是若是林衍照做了,那便不是林衍,便不是那个闭着眼睛哗啦啦踩碎一地芳心的“一中建校史上最值得女生期待的帅哥”了……
表白后不到二十小时——他,出,差,了!以色列。
幸好在这短短的相处间隙中,胥未梅没有一味沉浸与自己多年夙愿终得以偿的巨大喜悦中,反而难得的保持理智弄清楚以下问题。
1。“既然你……唔,喜欢我,那天为什么要拒绝我?”
“哪天?”他表情有点茫然。
“你忘了?!”她张大眼睛,“给特特上课的第一天,我问你是不是想追……”
“哦,那个啊……”他笑了笑,接下来又板起一张脸,变成颇为严肃的表情,“没人跟你说女孩子不要太主动吗?这种事,不是应该我先开口才对吗?”
她噎了一下:“所以你为了抢占这种先机,当时……就那样答非所问?”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觉得当时自己的回答万分妥帖,没有哪里不对,于是有些困惑地把她拉近一些,这样子两人就更像沿街压马路的小情侣:“那个时候你看起来有点累,整个人像在冒烟,我说去买瓶水难道不好吗?”
“……”
几分钟后。
他问:“渴了么?我去给你买瓶水。”
“……”
2。“我今天打电话给你,你没有接。”
“怎么可能?”他又茫然了。
“你不知道?!”她的眼睛又瞪大了一些,语气中带着惊疑,“打了好几遍!”
“我的电话上没有任何显示,”他拿出自己的手机仔细确认了一遍,然后又想到什么似的,“把你的通话记录给我看看……你这号码前面加的乱七八糟的一堆数字是什么东西?”
“国际长途不应该加上区号……什么的吗?”她说,“你上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在东京不是么?所以我查了东京的区号。”
“我今天在大阪,”他又想了一下,突然轻轻笑了一声,转过脸来看着她,“而且我的是国内号码吧,你……直接拨不就好了?”
她把脸别开装作欣赏路灯,用以掩饰自己的尴尬,眼光却又扫到他仍旧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冷淡的表情难得现出一丝恼意:“我又不知道。”
他调整了一下两人牵手的姿势,这样子就变为十指相扣。她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响在耳边。
“那我以后无论去哪儿,都会向你报备。”
另外,在表白至出差的短短间隙中,林衍稳定发挥了自己“无所不能”的特长,解决了以下问题。
1。徐丽的手术费缴齐了。
2。徐丽转病房了。
当然,各位读者,不要因为现今高干文中动辄出现的“高等病房”而产生无限遐想,我们小梅女主的继母没有入住到皮沙发、毛地毯、环绕立体声齐备,幽香袭人的干部病房,不过是双人病房刚好有人出院,林衍运用了自己的小小本领,在众多竞争者中顺利抓住了这个空缺。
这真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徐丽的情况稍微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