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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苍鹰向上一升,一对金睛恶狠狠地瞪着小贺。
这神通幻化的恶禽,一翎一羽都真实得无与伦比,可是那过分轻盈的一起一降,却还是显示出它的诡异来。
既然已经和它对上了,小贺立刻不再做冒进之想。
“到我身后!”小贺将柳小玉父女掩在身后,依依不舍地甩开握着他右手的柔荑,反手拔出了炎剑。
剑身赤红,勃勃跳动如同怒焰。小贺双剑微垂,亮出一个门户,和那青鹰四目相对。
忽然那苍鹰双翅一收,已带着一声唳鸣,恶狠狠地向他们扑来。
柳小玉发出一声惊呼。
小贺听在耳中,登时豪气勃发,大喝一声,双剑一卷,也带着两道狂飙迎了上去。
苍鹰两翼微耸,原本流星坠地一般的轨迹,骤然转出了一个刁钻的弧度,猛地在两道剑光中钻过。
小贺两眉一立,双手一错,一青一赤两道剑光也立刻绞在一起,彼此交缠,如同一张巨网,又将苍鹰罩住。
也就在这时,柳青书蓦地发出一声惨叫。那丑陋的青蛟不知何时,已经潜到他的脚下。这时一口叼住他的脚腕,猛地向后拖去。
“爹!”柳小玉的叫声中已带了哭腔。
小贺一咬牙,猛地分出一柄炎剑,向青蛟斩去。青蛟虽然伏在地上,却好像也能感应到危机,猛地向旁一滚。
“啊呀!”它仍然叼着柳青书的脚腕,这么一滚,登时将柳青书的一条腿自膝盖处折断,森森白骨,透肉而出。
一声鹰唳突然传来,原来那苍鹰趁机自剑网脱困,翎羽纷乱,盯着小贺的眼中更见凶恶。
柳小玉放声大哭,小贺目眦尽裂。
一鹰一蛟,一上一下,将小贺的两柄剑牢牢锁住。
“钩”站在三楼的楼梯上。
当小贺冲人人群的时候,他从背后解下一只竹筒,抽出几节长管,组装好了他的“钓尸竿”。
混乱的人群中,吊眉公子正在那徐先生的保护下,慢慢退向离他最远的一个墙角。李子牙振臂一甩,“嘶”的一声,钓钩直飞吊眉公子。
那徐先生却像是早有准备,向前一跨步,捡起一条桌腿,就猛地向钓钩拦去。“扑”的一声,钓尸钩能破五行,毫无滞碍地轻轻穿透木质的桌腿,钉向徐先生的面门。徐先生吃了一惊,向旁边一躲——
“哎呀!”吊眉公子反应不及,已给那钓钩穿人肩膀。
“起!”李子牙大喝一声,钓竿一弹,吊眉公子整个人就飞上了半天,从徐先生的头顶掠过,直投向李子牙所在的楼梯。
那徐先生一愣,纵身而起,一把揪住吊眉公子的手,也给钓上了半空。
李子牙哼了一声。他是一个极其不愿贴身近战的人,眼见那徐先生身手不错,立刻不愿让他过来,反手一抖,就把那一主一仆横着甩了出去。
——两人落下之处,正是那小山一般缓缓移动的巨象!
“砰!”徐先生重重撞上象腹,如同撞上一堵肉墙。头昏眼花之际,手上无力,一下子松开了吊眉公子的手腕。
吊眉公子一得自由,立刻又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叫,手舞足蹈,飞跃底下的一片人头,重重地摔到了李子牙的脚边。
“新郎官,你好!”李子牙微笑着抓起他。
吊眉公子又惊又怒,两条眉毛简直要飞出脑门了,叫道:“大胆,你想干什么?你不怕我斩你全家?”
这个“斩”字用得天马行空,李子牙都不由傻了一下。
“傅将军有令,你必须……”李子牙的话说到一半,却蓦然停止。他低下头,只见那握着钓竿的右手正在剧烈颤抖!
“汪!”突然之间,他的右臂发出了一声犬吠。
李子牙大吃一惊,接着,他的前臂上猛地炸开一团血花,皮开肉绽,衣袖裂开,一只黑色的狗头,赫然在血水中探出头来。
狗头约有拳头大小,一双通红的眼睛向外一望,正与李子牙看了个对眼。
“什么东西!”李子牙吃了一惊,一伸手便握住了它。
可是剧痛袭来,那狗头一低头,便在他的虎口上咬了一口!
李子牙大叫一声,放开了手,只见那狗头在他掌心一闪,已然钻入他的肉内。鲜血横流,他的虎口上几乎掉了块肉,可是那么大的一个狗头钻入他的手掌里,皮肤却还是平平的,毫无异状。
“去!”李子牙大喝一声,钓钩一摆,金光闪处,也钻进了他的手腕。
金钩人肉,果然感应到了那黑狗的位置,猛地钩了过去。可是这一钩之下,却穿过了狗头——那狗融入血肉,居然不在五行之列,所以不受他的钓钩作用。
李子牙痛叫一声,他的手腕裂开,鲜血狂喷,已是被狗头咬断了脉门。
“见鬼!”李子牙被自己的血溅了满脸,往后一退,也急了眼。他猛力晃动钓钩,金钩钻入他的伤处,带着渔线,在他的血管、肌理处穿梭数次,已将他的伤处硬生生地缝合了。
“扑!”才一缝好,他的肘弯处就又炸开一处伤口。
“你挡不住徐先生的‘肉狗’的!”吊眉公子哈哈笑道,“他的三只‘狗’,只要一上身,不管你是谁,都必死无疑!”
10
小贺手持双剑,两臂翼张,将柳小玉父女护在身后。
那一鹰一蛟都是神通所化,远较一般的猛禽巨蟒难缠。但他的双剑一冰一火,倒也令之颇为忌惮。
可就在这时,那头花鹿却又溜达过来。
不过是一会儿工夫而已,罗汉楼二楼上,除了他们与李子牙、吊眉公子主仆外,几乎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
未死之人在地上辗转呻吟,那花鹿的头角上滴着血,一双金色的眼睛冷冰冰地透着杀气。小贺手一转,将冰剑倒持,火剑正握,仍是守得毫无破绽。
可是柳小玉却看见,他的鬓角已经淌下汗来。
“小将军……它们……它们好像怕你的右手剑多一些。”柳小玉忽然道,“它们……它们好像还是怕火。”
小贺一愣。无论是什么样玄奇的神通,其实都无法脱开“自然”这两个字。表面上再怎么出神入化,也都有相应的规律可循。
五大恶兽虽然是雕刻所化,但既然有了兽类的凶猛,便自然也有了对“火”的畏惧。
“多谢姑娘提醒!”小贺认真地说了一声,随即猛地向前跨出一步。
三头恶兽同时移动,苍鹰和花鹿稍稍一退,青蛟却从旁边逼近了半步。
可是小贺却并非要突袭它们。
“嚓”的一声,小贺一剑划过,火剑上火苗一炽,横亘在他们脚边的一样东西登时烧了起来——那正是先前拜堂时,大得不成比例的囍字!
火光燃起,三头恶兽都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一缩。小贺脚尖一挑,将整座囍字从地上立了起来。
搭在囍字上的尸体,噼里啪啦地滚了一地。
这字是松木雕成,又刷着金漆,虽然沾了不少血,但一经点着,立时火苗乱窜,比个火把还要烧得通透。
小贺左手—起,冰剑刺入囍字中段,往上一提,登时像是举起了一面巨大的火焰盾牌。他猛地一眺,便迎着那一鹰一鹿撞了过去。
红云翻滚,热浪排空,几乎将大堂正中一丈五尺之内,从上到下都给封住了。
鹰、鹿同时回头,忙不迭地向后逃去。
青蛟退了一步,发现小贺并非攻向他,立时又把头转向了无人保护的柳小玉父女,身子一弓,就要扑起。
“孽畜,你给我死!”半天里突然传来小贺的厉喝。他扔掉了熊熊烧着的囍字,猛一回身,已掷出一剑,直刺青蛟。
青蛟就地一滚,又让开了这一剑。
“咔!”冰剑扎在地上,虽然楼体受神通保护,未能刺穿。可是一瞬间,剑气发威,以剑尖为中心的地板上,已迅速铺开一大片冰霜。
“嚓嚓”碎响,地上的血泊眨眼结冰,那青蛟还肚皮朝天地滚着,就已经给冻住了。
“喀!”它奋力一扭,血冰碎裂,已然脱困。
可是就只慢了这么一瞬,小贺连人带剑,已凌空落下。
“呼——”火焰一张,炎剑削落,青蛟斗大的脑袋落到了地上,骨碌一滚,连尸体一同消失不见。
小贺在地上旋身一转,又已将冰剑人手。
“你……不用害怕!”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只愿意和柳小玉说话,咽回了能带上柳青书的“们”字,“将军已经去开‘旗门’了——再撑一会儿就没事了!”
那徐先生已给巨象撞倒。
楼内空间不足,巨象动转不灵,可是那一脚脚踩来,连被苏烈用神通加固过来的楼体都“吱嘎”作响,更是威力惊人。
徐先生先前撞上它的侧腹,摔倒在地,被它连震带撞,居然爬不起来。
可是,李子牙却比他更加危急。
他已经连缝了四个血洞,一条胳膊完全被鲜血染红。可是那黑色的狗头却仍在他的手臂里一浮一沉,又给他开出了第五个触目惊心的血洞。
李子牙抬起头来,失血过多已经令他头晕目眩,原本冷如寒冰的眼睛,此刻正充满了疯狂之意。
他神色狰狞,吊眉公子看在眼里,不由往后缩了缩。
“嗖”的一声,他再次投出钓钩,这一次,却是远远地甩向巨象脚下的徐先生。
徐先生似乎早已在等他,一见他甩钩,立刻便举起了手,于是金钩刚好刺入他的左臂。李子牙运力一收,“刷”的一下,徐先生顿时失却分量,给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吊了过来。
“轰”的一声,他刚好躲过了巨象的一击。
“扑通!”徐先生重重摔倒在李子牙的脚下。李子牙精疲力竭,再也把持不住,一跤坐倒。
“这是你的狗?”他右手掐着左臂,徒劳地想要阻止那黑狗的上升,“马上给我停下!”
徐先生微笑着坐起来,喘口气,擦擦嘴角的血迹,手上还串着那深入肉里的渔线。
“你不停下那只狗,我就杀了你!”李子牙又气又急,猛地一催,鱼钩在徐先生的体内疾行,“扑”的一下,已经来到了他的脖子上,钩住了他的血管。
徐先生哼了一声,微微一侧头,皮肤下凸起了鱼钩的形状。
“你干吗不把鱼钩撤了?”他森然道,“不然的话,你就看看是你的鱼钩快,还是我的‘肉狗’快!”
他本来只是一个相貌平凡的男子,可是这时一瞪眼,却露出一股悍不畏死的劲头。
李子牙勃然大怒,有心想一钩将他的气管直接拉断,可犹豫再三,却还是不敢赌这一把。
“你会后悔的。”他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