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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茫然无措地整理着刚才被他揉得一团糟乱的衣服,抬眼看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凝着几团不自然的潮红,头发也乱糟糟的,只是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娆娆,开门,快给我开门!娆娆……”
我对着镜子深吸了几口气,再把它们长长地吐出来。
然后,我走到门后,对着外面柔声说:“别傻了,萧然。你如果一定要求一个不存在的可能性,还不如去想想该怎么回到两年多以前。只有那个纪珂娆还在等着你,等你回心转意,等你一句你要她,你不在乎;只有她才会在看到你转过来的身影时欣喜若狂感激涕零,宁愿下半辈子做牛做马地报答你;只有她才会在平安夜被你抛下弄哭之后,只要一盒蛋挞就可以破涕为笑,说她好爱好爱你,说你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男朋友,说她自己真有眼光……老实说,我也很怀念她,可就连我自己,也再找不回她了。”
当天晚上,我打电话给国内的旅行社,以不要求退还余款为代价,让他们给我将返程机票改到了最近的一班飞机。
其实原来的航班也不过就在两日之后,可我一天也不想等了。
回到家是次日晚上10点多,屋里没有人。
肖蔚洋的假期已经结束,这个时候他当然还在加班。
或者……难道是……又出差去了?
我顾不上再多去分辨自己此时此刻那混乱不清得令我懊恼的情绪究竟是什么,我很累,可我的时差和生物钟正乱作一团,累是累,却没什么睡意。于是我学肖蔚洋的样子,将那块布摊开在床上,把行李箱放上去,打算先把衣服收拾出来挂到衣柜里。
刚刚把箱子打开,只听大门一响。
不用说,肖蔚洋回来了。
我全身一僵,并不吭声,手上的动作只顿了顿,便继续下去,该干嘛干嘛。
而外面传来肖蔚洋的包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的声音。屋里开着灯意味着什么他当然明白,于是他鞋也没换,脚步错乱地直冲进来。
我被一个怀抱不知轻重地死死箍住,他浑身发抖,脸埋在我的后颈窝里,粗重而急促的呼吸喷得我脊梁骨一阵一阵地发痒发麻:“老婆……不,老婆,别离开我,你不能离开我!”
我一愣,一瞥眼之余便已明白,我这个样子的确很难分辨出到底是在把行李收拾出来放好、还是收拾进去准备离开。
他越发收紧了胳膊,将我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老婆、老婆、老婆……”
他喃喃地念着,像是某种祝祷。而我一直没有应声,他的语气便越来越绝望:“老婆,如果你一定要离开我,那你走之前把我杀了好了,给我个痛快,也让你解气,只要你以后不再恨我……”
我气儿一背——他又来以死相胁这一套!
我用力挣开他,趁他还没来得及扑上来重新限制我的行动自由,一弯腰从箱子里取出一张光盘。
我回身冷冷地望着他,而他惊疑不定地看看我,又看看我手中的光盘。我猜他是在想:难道她是要用这个杀了我?
我对他说:“这些天,我一直和萧然在一起。”
他面如死灰地望着我,而我也是这些天之后第一次看见他。他瘦了一圈,脸上突出来的颧骨腭骨看起来无比凄惨,而刚才的一番折腾也揉乱了他的头发,他整个人显得潦倒而狼狈,憔悴得支离,此时更是摇摇欲坠——无论是他高大的身躯,还是脸上最后一丝还属于活人的表情。
一股热汽快速向我脸上蒸来,冲向我的眼眶时更是化作两枝笔直的利箭。我无能为力地听着自己的声音不争气地发起了抖:“我真傻,过了这么久才知道,怪不得你当初不在乎我并非完璧,怪不得你不介意我怀过孩子——你知道那是你的!如果不是那样,你也一定会跟萧然一样,你也一定会嫌弃我的!你根本就不是像我以为的那么爱我,你一点损失都没有!或许你不过是为了赎罪,你不过是良心发现,要为自己的过失买单!”
他咬着牙,似乎在努力自持:“这几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居然……那你说,要我怎么证明你才肯信?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就是有那么爱你?我把心掏出来有没有用?你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会儿,才勉力调整过自己,换上一副轻佻的表情,把那张光盘递给他:“拿去看吧,里面的内容……很激情。如果看过之后,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那我可以同意不离婚。”
他苍白着脸将那张光盘接过去,却看也不看它一眼,手一抬,只听清脆的一声,将它折成两半。
我眉毛一竖,他却一步跨过来,猛力把我拥到怀里去:“这样呢?可以不离婚了吗?现在可以不离婚了吧?”
我全身的神经都仿佛失了控,急剧地抽搐起来。我下了死劲才将双手从他的禁锢中抽出,狠命砸在他的背上:“你混蛋!你干嘛不看啊?你干嘛把它毁了?这样我就再也没法证明我的清白了……我没跟他在一起,我们没有、我们没有……”
他冲破我哭得天昏地暗的重重壁垒,疾风暴雨般地吻在我的脸上:“我知道,我相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我什么都信……即便你告诉我你们就是那样了,我也信……我不在乎,只要你还肯回来,只要你还肯留在我身边,只要你不离开我……”
我身子一软,像只被扎破的皮球,全部的力气都找到了出口,哗啦啦一泻而尽。我瘫倒在他怀里,再也不想自己支撑。
到底还是有人肯这样爱我……在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是有人这样爱我的……
肖蔚洋疯了一般地把我揉在床上时,碰翻了我的行李箱,在地板上激起一串可怜的闷响。我们厮打般地从床上折腾到了地上,又折腾到了妆台上。镜子里我被点燃的身体泛着妖异的粉色,而我一边野蛮地拧着他一边喘着气问:“你那次……是怎么做的?”
他脸上亢奋的红潮已近狰狞,嘴里一边不断念叨着“这样、这样、这样”,一边尽情尽力地将我错过的第一次再度重现在我身上。
“你……你真这样了?你好坏……”
“别急,后面还有更坏的……”
“……啊?你不是真的吧?你真这么做了?”
“别笑,第一次嘛……不是你要我做给你看的?那我不演了,该怎样还怎样……”
“不嘛,继续啦,很可爱,真的……哦!讨厌,让你继续演下去啊!”
“我是在演啊!”
“骗人,你那不是第一次吗?刚才还那么怂,现在怎么可能又突然变这么强?”
“发挥不稳定……我发誓,这是真的,当时你就是这副表情,满脸的享受,爱死我了!可惜我也不敢多看,只能死死堵住你的嘴,否则就让你叫出声了……”
“你……你骗我,那么久以前的事,你怎么可能还记得是怎么做的?”
“我真的记得,你不知道我后来每天都要回味多少遍,早就烂熟于心了……”
三个小时后,我瘫在床上,全身上下除了嘴之外,再也找不到一处哪怕是勉强能动的地方了:“你……搞这么久,是想要了我的命吧?”
他也累得不轻:“是你要我昨日重现的,当时就是这样啊……不过当时比现在没用,中间……那个,停了好几次,不得不重新开始,所以花的时间还要长一点……”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个睡到中午才勉强醒来的日子,我会觉得全身都跟被大石头碾过一样。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如同天堂与地狱、天使与魔鬼的组合。我也想要再好好回味一下,可惜我的全身上下,现在就连嘴,还有脑子,都已经快要动不了了。
在它们彻底停止工作之前,我含含糊糊地问了一句:“肖蔚洋,你还做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会让我伤心生气的事儿,趁我现在高兴,赶紧一块儿招了!”
他沉重地翻了个身,抱住我:“没有了。不过你要是再对我直呼其名,我也不叫你老婆了,让你也像我现在这样伤心生气!”
我扑嗤一笑,使尽全身力气往他怀里窝了窝:“老公……”
“嗯,老婆。”
然后,我拿出最后一丝清明,多说了好几十个字:“老公,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老公,我虽然不够有眼光,可我有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狗屎运!”
在从意大利回中国的飞机上,我在杂志上看到了一篇对某知名作家的访谈录,全篇内容当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句话——
其实,爱情和幸福所需要的,往往不是努力,也不是经营。
而是运气。
正如当初遇到我的萧然,以及后来遇到肖蔚洋的我。
只是能不能意识到那是自己不知几辈子才修来的福分、并好好地珍惜它,就是各人自己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时间已经进入纯靠存稿支撑的状态了,谢谢亲们的支持!新坑明天或后天开,到时候照例会在这里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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