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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将来……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先赖着吧,反正这姐们儿现在单着,却因为家在本市境况也不错而成为我们所有人当中第一个有自己房子的,一个人住90多平着实浪费,收留我也算是回报社会了。
然后,我用这姐们儿的电话拨通了顾晓宁的手机。
隔着12小时的车程,顾晓宁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微弱:“对不起。”
对不起?我的刻骨伤痛难道就值这三个字?
我的声音发着抖:“为什么?顾晓宁,你到底为什么?我当初对你多好啊,我有哪点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你知道那有多低劣多恶心吗?我越想越觉得可怕,太可怕了!你是我最信任最亲近的人,你随时都可以对我下那种黑手!如果你……”
我生生掐住了自己的话头,生怕再说下去我就要吐出来。
《杀死比尔》的女主角在头部中枪昏睡不醒的数年里,她所在医院的医生把她当作摇钱树,将她的身体卖给不同的男人玩弄……
顾晓宁的行为和这又有什么本质区别!
我的控诉似乎激起了顾晓宁的斗志,她刚才怯生生的语气骤然消失,突然之间就变得比我还要激动:“你没有对不起我?纪珂娆,你真的没有对不起我吗?难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爱萧然?为了他我连那么不要命的减肥方法都用上了,我在你面前颜面扫地……可你呢?就那么硬生生把他给抢走了!你算什么朋友?你算什么姐妹?那次明明说好,你去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是为了给我和他牵线搭桥的,可你倒好,直接就把他收归己有了!”
我觉得不可理喻:“那只是个玩笑!你问问她们俩,那就是个玩笑啊!那个时候你根本连见都没见过他,又怎么可能喜欢他?!难道真是因为他碰了一下你的裸背你就非要以身相许?”
她冷笑起来:“那时候我是还没见过他,那时候我的确只是对他有好奇。可后来当我发现我苦苦暗恋的那个人就是他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和他的缘分有多深,却在我发现之前就已经错过了,而这一切全是拜你所赐!纪珂娆,你承不承认?你和他的缘分根本就没有我和他的那么多、那么奇妙!
好,或许你会说,我跟他的缘分有一半也是你给的——可你知道吗?最可恨的就是这一点!你凭什么给了我这份缘分然后又硬生生把他夺走?如果我注定无法得到,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要给我这种希望!你倒好,她们俩开我和萧然玩笑的时候你也参与了,不是吗?是你们——尤其是你——让我想入非非的!后来你又那样做,你到底什么意思呀?!
再说了,就算我和他的缘分有一半是你给的,我们的缘分也还是比你和他的多!你自己算算看,你不过占了地利,你不过仗着跟他早就认识!如果他先认识了我……如果他在被你抢走之前就认识了我……你根本就不是他的那杯茶,你是死缠烂打赖上他的,他和我才是相似的人,我们才是同类,才是应该在一起的!我不过是脸皮没你那么厚,我不过是没你那么做得出来,去和自己的姐妹抢男人!”
她说的关于她和萧然才是同类这一点我倒是的确没法否认,当初我自己也是这么想过的。可那又怎么样呢?谁说相似的人就一定会相爱?就算别人是这样,谁说萧然就一定会爱上跟他相似的人?事实上,我们周围的人群里,和他更相似的人一定多过和我更相似的人,而如果他不是从一开始就喜欢我,根本就不会放任我的追求,也根本就不会让我追到他——当初王奶牛说的,明明是他在追我,他却偏能让我觉得是我在追他,这句话是直到很久以后我才回过味来的。
可是这一切,我不觉得有必要跟别人说,包括顾晓宁,当初没必要,现在,就更没必要了。
而顾晓宁还在那儿激烈地尖着嗓子指责我:“你是什么东西?你就是个荡妇!你那时候明明在追萧然,却还是让肖蔚洋教你轮滑,和他搂搂抱抱——至少是给他机会对你搂搂抱抱!后来你明知道他喜欢你,而且你也已经是萧然的女朋友,也还是背着萧然和他厮混在一起,身上遮不了三寸布头,生怕人家看不到你有多风骚多惹火,跟一群不三不四的男男女女在一起大晚上的不干不净满嘴荤话!你哪点配得上萧然?你撒谎骗他还自鸣得意,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贱货!你敢说不是你自己勾引的肖蔚洋吗?你敢说不是你自己鼓励他甚至放任他对你那样吗?像你这种烂娼妇,即使没有肖蔚洋,也迟早要被不知多少个臭男人玩烂!也是老天不开眼,算你运气好,遇上肖蔚洋那么个虽然玩了你但是真心对你的男人……”
“我是娼妇?那也好过你是罪犯!”她骂我的那些话我都生生受了,可现在我听不得任何人提肖蔚洋,不由逼紧了嗓子打断她。
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冷笑一声:“罪犯就罪犯!你去告我呀,你把我和你老公都告了呗!我告诉你,就是坐牢枪毙,我也不后悔把你和萧然拆散!老实说,我也没想到居然那么巧,一次就能让你中招怀孕。我原本就是听你成天叨叨萧然不肯碰你你还是处女什么的,才想找个男人把你上了,让你的初夜给不了萧然,当时我想的是也许那样能让你们头天结婚第二天就离婚,却没想到那么快就能把你们拆散!这也算是老天有眼,你就是配不上萧然,你留在他身边就是祸害他,我就是看不得这个!你什么时候问我我都是这一句话:一想起你被他甩了我就痛快,一想起你再也不能留在他身边趾高气扬了我就痛快!”
我笑了起来:“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他真相?现在他又来缠着我了,你当年那么苦心孤诣把我从他身边赶走,现在自己又把他赶回我身边,你这到底是唱的哪出啊?”
她的声音霎时就变了调:“你说什么?他又去找你了?不可能,他不可能的,他不是那种人!”
这回轮到我冷笑了:“别自欺欺人了!不是你自己跟他说的吗?你没想到他失去我之后会一直痛苦到现在,你明知道他还爱我,你当年犯了那么大一桩罪换来的这一切,这些年又给了你多少得意?你这回去找他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是希望能打动他让他注意到你吧?是觉得他即便知道了真相也不可能还会接受我吧?现在怎么样,你失算了吧?你对萧然又有多了解?你说你跟他是同类,你们真有那么相似吗?”
她那边彻底陷入一片死寂。
片刻之后,响起的是嘟嘟的盲音。
而我的身体也随着放下的电话一同瘫倒在地上。
原来我这么失败,这么这么失败……一直以来以为自己掏心掏肺赤诚相待的姐妹,竟然恨我入骨,竟然会用那么下作的手段来陷害我,竟然在害惨了我之后还用那么恶毒肮脏的词汇来骂我,我在她的眼中竟然如此不堪……
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一桩桩一件件浮了上来——萧然是怎么知道我背着他去轮滑协会的,甚至包括那次她给我梳头总也梳不好而导致我和萧然约会迟到……是她吧?是故意的吧?
可是,现在再追究这些,又还有什么意义?
、第三十八章
我住进我姐们儿家才两个小时,肖蔚洋就找上门来了。
老实说,这地方也的确不难找,打几个电话就能搞定了。
隔着房门,他苦苦哀求:“老婆,跟我回家好不好?老婆,求你……我知道我怎么解释都说不过去,我怎么都是个罪人,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当初顾晓宁找到我提出那个提议的时候,我真的又震惊又愤怒,我几乎打了她!可我担心如果我不答应,她去找别人怎么办……就算我想把她告到学校以防万一,我又没有证据,怎么说得清楚?后来我答应她的时候,逼她发了毒誓,决不能再找别人那样对你,否则我就杀了她,我说到做到!
不过……我承认,更重要的原因在于,我承认,那个提议真的让我越想越动心,那时候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没希望了,那么,如果能拥有你一个晚上,这一世人也不算白做了……那时我也不知道你和萧然还没有那样过,我真的没想到会给你带来那么严重的后果……”
我抵在门背上,前面几个小时的厮打与质问、痛苦与怒喝,已经耗尽了我全部的精力,我的声音疲累虚软到了极点:“别说了,你回去。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等我想清楚之后,自然会告诉你我的决定。我警告你,在我去找你之前,你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你,否则……马上离婚……”
他静了一下,突然语调混乱地叫起来:“不!……好,我走,我马上走,我这就走……”
他的声音迅速退远,很快就传来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我顺着门背慢慢滑到地上,跪伏在那里,缩成一团。
多么讽刺,此时此刻我想起的是那个寒冷的夜晚,寂寞的大街上,我刷着刷着轮滑,突然就再也站不住,被不堪其重的悲伤压得蹲在地上,再也无法向前一步。
那时候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那更绝望的处境了,没想到居然还有……
居然真有……
第二天早上,我肿着一双眼睛,逼自己出门买东西。
不是女人特有的要用瞎拼来扭转低落心情的策略,而是我是直接从外面离家出走的,什么都没带。当然,我什么都可以用我姐们儿的,可也不能真跟人家穿一条裤子——内衣内裤总得去买几套,而且得趁早,赶紧洗了晾干,晚上才有得换。
一出楼门,我就看见了站在树下的萧然。
一眼看见他那鼻青脸肿的样子,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他如果一直在这儿守着,当然又遇到肖蔚洋了。
那么肖蔚洋……
我为了自己心头第一反应就掠过的担忧而懊恼,更为了接下来消除这种懊恼的那个原因而懊恼——
我想到的是:得了吧,肖蔚洋怎么可能打不过萧然?
萧然跟了过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包括不知该用什么语言去赶走他。我忽然想起那个春天,他晚上出去做家教,回来的时候车子栽进被偷了井盖的下水道,磕得眉心缝针鼻梁骨折,然后不愿让我看到……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