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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谢有意无意地跟紧了谢夏一些,走到第三个包厢门口的时候,谢夏轻微地晃了晃。虽然很快又稳住了身体,夏谢还是将眉头又皱紧了些。抢了一步上前,推开了包厢的门,然后僵了僵,立刻又退出门,顺势拉了一把谢夏,然后空出手啪地按了包厢门口的红色按钮。
谢夏用力地闭了闭眼睛,疑惑地看向夏谢:“嗯?”
夏谢没有理他,将手中的托盘飞快地贴在胸前,下一瞬整个人就和谢夏贴得一丝缝隙都没有。谢夏皱起眉要推开他——一整晚都晕沉着坚持工作,被这么一带,头更痛了,而且他向来不习惯和别人有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夏谢却贴得更近了,头埋进他脖子,嘴唇几乎贴着他脖子上的皮肤了:“别动。”
谢夏被他搞得有些糊涂,脑子越发晕了些,听了夏谢的话虽然奇怪但是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便软了软身体把整个人的重量都移了过去压在夏谢身上,头也垂了下去,下巴靠在夏谢的肩胛骨上,脸则整个朝着地面——谢夏要比夏谢高一些。这样的姿势,乍一看,会让人觉得似乎是两个人在走廊做些亲密的事情。
几乎在同时,夏谢打开又关上的包厢门从里面被人重新打开。开门的是个中年男子,穿着衬衫,领带松了,衬衫的扣子开了一颗,眼神犀利,盯着门口抱成一团的两个人,眉间还皱着,嘴角却勾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
谢夏眯着眼睛,脑袋里昏沉得除了睡觉一片空白,支撑着自己站立的力量在腰间。皱了皱眉,谢夏拼命回忆这个用暧昧姿势搂着自己的人是谁,忽而腰间的力道加重了一些,谢夏几乎在瞬间就皱眉低声叫:“……谢!”
夏谢没有回应怀里人的低声呼喊,幸而是贴在自己耳边,谢字前面那个夏被谢夏咬紧嘴唇,只有夏谢一个人听到了。开门出来的男人因为这个字而眯了眼睛,正要开口,就见走廊里值班经理急急忙忙跑过来,一张脸笑得跟米勒似的一个劲儿道歉:“客人您见谅,前边儿安排出了些问题,这两位是老板的朋友过来玩的,走错了地方,您别介意,给您优惠些。”说完立刻挥手叫来呆在走廊尽头的小哥,随手一指:“将这两位送到那边的房间去。”
转过拐角夏谢就把托盘都扔给了小哥,半抱着谢夏往酒吧外面跑。抱着谢夏的时候就想骂娘,整个人都烫得可以熟鸡蛋了,竟然还在死撑。对此,夏谢简直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悲催——那个衬衫男人,是认识的人。要不是他,自己也不必这么狼狈不能以脸示人,但是,若不是他,自己压根儿就不会去碰一下谢夏,也许就得等到他直接倒地上了才知道这家伙一直在发烧。
从员工通道出去的时候夏谢吃力地给经理留了言,然后一个人满头大汗将已经全无清醒痕迹的谢夏拖上背开始艰难跋涉。所幸他运气不错,出门就拦到出租车,直奔最近的医院。挂号挂水几番折腾下来累得一动也不想动。夏谢趴在病房的空床上,侧过头去看已经安睡过去的谢夏。
这人勉强算认识了一年了,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他温和脸孔上有别的表情,或者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面瘫?皱眉也是极细微的,不仔细注意根本就不知道你已然惹得他不快了。他忽然想起来,以前……谢夏像今天一样生病的时候,怎么办的?他的性格断断不可能去求别人。像今晚一样熬着吗?
想到这里夏谢皱了眉头,晃悠着站起来,出了门诊,站在凉凉的夜里掏出电话打给秦凌,一来让他送些洗漱用品过来——医生说差点烧成肺炎,还是住院挂水个几天再说好了;二来么,酒吧那边可以请假,但是KFC的兼职是不能请假的,所以只好让秦凌去做苦力。你说夏谢自己?他压根儿没想着把人丢在医院自己照常去酒吧上班然后替谢夏代班,他脑子里理所当然觉得他得留下来照顾病人。
秦凌在电话那头抱怨自己的暑假醉生梦死计划就这么夭折,就像是一个男人高‘潮到半路让人给阉了。夏谢翻翻白眼直接挂了电话,这才几天,秦凌就能把这种话给家常便饭了,简直没救了。不过和谢夏在一起的时候倒不用担忧耳朵被污染,秦凌说谢夏其实有点让人害怕。夏谢莫名其妙,额,这人还能用可怕形容?秦凌鄙视,能让你觉得害怕的,请问存在于这世间吗?
若是秦凌再迟两个月问,夏谢就会沉默不语,他确实有。但是两个月还没过,所以夏谢摊在宿舍的床上面目可憎:我觉得学长挺好的。
秦凌正在打BOSS,没空理他,嘴里敷衍地嘟哝了句:“是啊是啊,学长最好,也不想想谁才是被你嘲笑了那么多年名字的人!”
夏谢忍了忍没笑出来,也没再接他的茬,任由秦凌折腾他的电脑,自己双手垫在后脑勺眯起眼睛去想那个“最好的学长”。结论是除了对学校的活动实在是不怎么又热情之外,似乎真的就没什么可以多说的了……
挂掉电话夏谢转身往病房走,想了想又抄着手拐了个弯,在医院食堂买了些白粥,其他什么都没有,不是夏谢不想买,而是看着他就觉得还是不要给谢夏吃来得比较安全。
回到病房谢夏还沉沉睡着,安静的面容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温和的样子。事实上谢夏的脸部线条有点坚硬,下巴很侧脸都相当瘦削,不过平常都被他那种温温淡淡的气质遮掩了过去。唇线很薄,听说薄唇的人都很薄情(或者绝情?),从前懵懂无知的时候学校里疯传,大家都相信,后来夏谢一路看着谢霆锋从一个开车撞人的小伙子成长为成熟的一家之主,觉得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但是现在看着谢夏,又暗自评估这话的可信度——谢夏实在不是个多热情的人。
夏谢就这么看着谢夏的脸发呆,直到偶然一抬眼发现盐水快完了,才惊出一身冷汗按铃叫来护士。换点滴的时候谢夏醒了过来,半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自己身在何处。一直注意他动静的夏谢绕过护士坐到他床边,伸出手贴上他的额头,松了口气:“烧退了些了,我们在医院。”
谢夏眨了眨眼睛,昏沉的脑子开始转动。下午的时候就开始有些头晕,然后折腾一晚上又刚好轮班,查到第三个包厢的时候……皱了皱眉,眼神看向夏谢,病房的灯在头顶,夏谢低着头看他,谢夏眯起眼睛也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动了动唇,嘴唇有些干裂,很渴,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还没开口说话,就见夏谢顺手端过床头柜的玻璃杯:“喝点水。”
谢夏撑起半边身子,那边护士看他起身,就摇了病床的摇杆,将床位调高了些,他伸手去接水杯,却没想到夏谢绕开他的手,将水杯凑到了他唇边。疑惑地看了看杯身缠绕着的修长手指,谢夏又去看夏谢的脸。对方微微抿着唇,不是很用力,却将唇线拉得笔直,似乎在生气的样子,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自己。没来由地有些心虚,于是转开视线低下头就着唇边的水杯一口气灌了大半杯温水下去。
喘口气的瞬间,护士将点滴速度调整好了,看着两个人的互动笑着对谢夏说:“小伙子,你们兄弟感情真不错。”
谢夏咦了一声去看夏谢。却见对方将杯子放下,又端了一碗粥,热气都没了,似乎买过来有些时间了。护士见状也不再收拾了瓶子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念:“要不是你弟弟背你过来,你怕就烧成肺炎了,喝完粥好好休息啊。”
“啊?啊,好的,谢谢护士。”谢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呆呆目送护士出门,转过头刚想问怎么回事,就见夏谢已经舀了一勺子粥送到嘴边——这架势,是要喂我?!谢夏偏了偏头躲开唇边盛着粥的勺子,然后立刻就见到夏谢柔和下来的唇线崩得死紧。认命般张口,吞下第一口之后食欲就来了,没一会儿就把一碗粥喝得干干净净。喝完了谢夏才想起来不好意思,亏得他三更半夜还买到粥了。
夏谢放了饭盒,又自然而然地抽了纸巾去给谢夏擦嘴,折纸巾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谢夏的唇,温温的,很柔软的触感。若无其事地将纸巾扔进了纸篓,转身就坐回了椅子上。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给谢夏反应的时间。
等到夏谢坐回椅子上翻了一页手中的书了,谢夏才回过神,压抑着那种被自己师弟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微妙感觉,他记得在包厢门口夏谢死命地搂着自己,于是清了清嗓子:“那个人是谁?”
话说夏谢这人说运气好呢,其实也挺倒楣,除了父母太过放任主义所以夏谢从小就没有过门禁之类的束缚之外,他命中煞星乃其唯一的舅舅谢某人。
没错,就是酒吧遇到那位至少表面看起来很精英的中年人士。
夏谢原本就不待见他,每次遇见了打个招呼有多远自己就滚多远,当然能装作不认识当做没看到就更好了,万万没想到那家伙竟然阴魂不散到自己打工的地方都能碰到,简直命犯太岁。而且他看透了谢夏的淡漠,以为他不会多问什麽,所以当谢夏问那人是谁的时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是说,难道学长同学不是应该对这种路人甲毫无印象乃至就算有印象也默默扔到记忆的角落里让他被尘埃立刻覆盖掉吗!况且!他当时是在发烧啊。不是说发烧的时候脑子都是混沌一片跟傻子差不多吗……
夏谢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强硬地阻止了脑内吐槽,这样下去神马酷啊帅啊都会变成二?傻?的!皱了皱眉,他才收回一直盯着谢夏的眼神,有点心不在焉地回答:“啊,那谁?我舅舅。”口吻中“请不要继续问下去了这是个禁区”的意味异常明显。
谢夏听完也就不再继续问了,眉间现了倦怠,闭了闭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握成了空拳,不时松开来抓抓手边的床单,简单地回了个“嗯”字就不再言语。
突如其来的尴尬沉默让夏谢觉得有点不适应,他本来不是太多话的人,平常与人相交也淡淡的没什麽亲近感,秦凌这货纯粹是他人生之中的意外,啊,现在还加上谢夏。
说来谢夏还是夏谢长这麽大以来第一次想要主动接近的人呢,虽然说契机有点奇怪来着。好在他从小独立,所以也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