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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的时候,文卿的位置安排在主席台左手边前面第二个位置,台上演讲人她的岳母程怀楠的一举一动更是看得异常清楚。经过殷家一大动作,台上的人似乎没有多余的表情,言辞半句都未涉及殷氏以及跳槽的人,从开会到结束,那人一直眉头深锁,脸色沉重看着台下的人群。
殷家拥有程氏的股份并不是最多的,但却是捏着最核心部分的。依殷氏殷若兰的脾性,当年为了妻家,劝服殷家一大家子给程氏投资,现在说退股就退股,若不是铁了心也不会搞到如今的僵局,甚至不惜跟程家的人翻脸,带走殷氏的人不说,连带上程氏几个高层,即便是程氏这样的大公司,在商业打滚这么多年,也受不住这样的重创。不仅如此,下一步,殷若兰会跟程怀楠提出离婚。
她也是时候着手准备了。
程氏虽是座大山,就算曾经多辉煌,创造了不可破的神话,那也是过去的事了。这座大山,看似坚硬的外表,实则里部已经千疮百孔,高层贪污严重,下部员工各顾各,尽是一盘散沙。就算是创世人程董事程怀楠,想要力挽狂澜,最终也是无力回头。程怀楠之后是其长女程素接手,到程素这里,却是越弄越糟,负债累累,几欲宣告破产。早就眼红程氏已久的公司,也在这时加快脚步收购了程氏,自此结束程氏一家独大的局面。
就算是程怀楠如何标榜自己公私分明,爱惜人才。到晚年的时候还是免不了俗,宁愿让自己长女程素接她的位,也不愿那个真正有能力的人上位。知子莫若母,程素是肚里有多少墨水,想来没有人比程怀楠更清楚的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子弟怎能适合做程氏一把手?
那个时候,程氏面临破产的危机,董事会的人出奇地一致,无不力荐程静出任新的当家人。据说那天会议上,程董事脸色凝重,目光巡视了周围一眼,一言不发离席了。无论是资历还是年纪,在那个时候,程静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坐那个位子的。不是他的能力不行,不然也不会一路坐到今时今日的地位,而是时机不对。
公司面临破产危机,众人又力推某个人出任新掌门人,恰逢程董事之前与各位董事有过不愉快的过节,任谁都会觉得是有心人在里边搞鬼,想趁机上位。难保程董事不会把矛头对准某个人。若是程静答应了各位董事的邀请,程家那边必定跟他反目,董事人的人坐收渔利。
撇开程家不说,程静做事向来手段狠辣,冷面冷心,就算是熟人也照样让那人走路。她在程氏呆的那些日子,得罪了不少人,更是频频触及董事会的利益。怎么会在最后突然调转枪头,力荐他出任新一任董事长?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文卿这个外人都知道,程静又岂会不知?
错就错在他太好强。在外人看来,程静自信满满几乎自负,工作上能力强,交给他的任务必定是回回能圆满完成。也恰恰是这个因素,造成了他的致命伤,再加上那段时间她带着姓杜的那男人私奔,这些龙龙统统加起来,给他造成了巨大的打击,这才反常应了董事会那些人精出任新董事长的邀请。
程氏危机四起,这边文卿却跟杜红雪在一块厮混,对程静的情况,也是看报纸才偶然得知,她甚至不知道在程氏死撑的男人怀了她的孩子。对于他,没有人比文卿更了解了。为了工作可以几天几夜不知累,这么拼死拼活,到最后只是为了向程氏上下的人证实他是靠着能力爬到今日的位子,而不是靠裙带关系,这一步一步都是他一片血泪凑成的,就算身怀六甲,也依然如此。
工作狂也有停下脚步的时候。其实自他们结婚后,程静几乎是天天都会出现在家里,从不在外留宿,至少是她看到的是这样。可就是在她的背叛后,那人又将一切的重心回归工作,这样废寝忘食,似乎想将自己折腾死。
就算知道事实真相是怎样的,她还是没有去找回程静,依然陪着杜红雪待产,她甚至到死都不知道她悉心照料了那么多个白天黑夜的孩子是不是她亲生的。
大概是百天一直对前生的事耿耿于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下半夜从梦中惊醒,之后就一直睡不着。脖子上突然一凉,她心下一惊。
转过头一看。方知她脖子上那冰冷的东西是手来的,手指修长,指尖冰冷,冷得像从冰窖里拿出来的一样,也不知道露在被子外头多久了。手的主人却没反应,一双黑曜石的眼睛睁着,模样空灵无神,又似在发呆,见她看过来,和她对视了一眼,目光幽幽,好似午夜的鬼魅,夜深人静时方出来吸食月光精华。
和她对视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就又扭过头去,目光直直盯着天花板。从文卿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他棱角分明、透着冷硬的侧面。
“怎么不睡觉?”文卿挑了挑眉毛,问道。
“它动了。”他幽黑的眼睛微微睁大,长睫毛根根分明。
动了?程静这话文卿听得稀里糊涂的。目光随着身侧的男人动作而移动,眼瞳随即微微一缩。睡在身侧的男人边说边伸出手抚上隆起的肚子,动作轻而缓,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文卿颤颤巍巍伸出手,有些不敢相信地慢慢搭到程静的肚子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感受衣衫底下的动静。
一下一下,很轻很轻的声音,却的的确确是年轻的小生命跃动的声音。
过了一会,文卿掌心下的震动又慢慢消失平稳了下来。
“真的动了!”文卿抬头,目光正好对上男人的视线,细长清透的眼睛里一片柔软,水光滟潋。
这样的眼神,无端令她想到程静最后的结局。虽然这一世时间轨迹跟之前有些许不同,但历史进程还是一样,该出现的总会出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也就是说她或者程静最后的结局也许不曾改变过。如果是这样,过去的一切全部推翻再重新来过也没有意义了。
“从明天开始,你就好好呆在家里吧,公司的事不要再管,就算发生什么事,也不要过问。”她握着他微凉的五指,轻轻贴在自己脸颊上,目光与程静相望良久,“以后你依靠我就行,只要我在,没人敢欺负你们爷俩。”
程静不说话,只是一味盯着文卿看。他虽然不知道文卿为什么会突然说这番话,但还是听进心里了。离预产期越来越近,他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有些事处理得不得心应手,即便如此,他的耳朵还是能听,眼睛还能看的,公司里人心惶惶,所有员工根本无心工作,想想也知道是出事了,只是文卿有意隐瞒,他知道的不过是残缺星点。此刻却听到文卿这话,自是清楚事情事态严重。心一沉,略略思索,缓缓开口道:
“我新买了一处房产,登记在你名下,往后公司出了事我们也能靠自己。”
他语气松软,从未见过他这般放低身位轻言细语,她却能从他话中听出另一番信息。她名下有一处房产,还是花的程静的钱。哪来的房产?
在文卿诧异的目光下,男人将事情的首末一一道来。
公司账目被人动过手脚,而这事从头到尾都是程静完成的。盗来的那笔钱,他悄悄转移到自己账户上,再借此私底下办了一家铜材工厂,那日在墓园上闹事的人何家富原本是那里的雇工,因私盗厂里机器被程静当场揪住,因而怀恨在心,被辞退之后又潜回工厂欲报复程静。
“死了一名员工又是怎么回事?”文卿眉头紧皱。这事,若不是她今日问起,恐怕他都不会主动提起。
“厂里命令禁止抽烟,还是有人私底下抽烟,结果引起火灾,那人自己烧死了自己。刚好监控摄像头拍到何家富偷偷潜入厂里……”
“所以你就顺水推舟把事情栽赃在何家富身上,你就不怕警察顺着何家富这条线查到那家工厂吗?”
程静看向文卿的目光幽黑而闪烁,像黑夜里的猫眼,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他们不会找上我的,我已经让人去警局录口供了。那个何家富我也不会对她做什么,关她几天就让律师保她,顺便提醒她别乱说话。”
说着,面前俊秀男人轻轻打了打呵欠,媚眼倦怠,神情慵懒看着文卿。此刻已是凌晨两点多,她也有些乏了。
不再言语,拉过一旁的被子轻轻为程静盖上。
“睡觉吧。”
手还没缩回就被人握住,那人紧紧揪着她的手,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尽管他外表再镇定,看着她的眼睛还是轻而易举泄露了他的慌张。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叹了口气,轻抚他的发顶。
“我会陪你一觉睡到天亮的,我哪也不去,好不好?”
程静似乎很不安心,连睡觉的时候眼睛也不舍得闭上,总是闭上了又睁开,睁开又闭眼,唯恐她陡地消失不见,一直到最后,他终是疲惫地睡了过去,在她怀中睡容恬静安详。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照旧,亲们看清楚再购买哈,买错了也没事,下回补上正文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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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一世一样;殷家撤资后,董事会的人欲推选程静出任新一届董事长,那日程静缺席;咨询文卿意见时;无不是势在必得之态。或许在董事大会的人看来,能得到他们的推荐就是上天莫大的恩赐。会议上文卿一直保持沉默,她会出现在程氏;不过代替程静聆听董事会最后的决议;他们吵他们的,她想她的事,故意忽略几位董事的眼神示意。
她有很多事忙,没空去当那只出头鸟;和事佬这活一直就不适合她。况且;她还要好好想清楚她接下要走的路。程氏一倒台,她和程静自然要另谋出路,这事不是很急,她目前最要理顺的事是谁还欠了她债未还。,这事是当务之急,解决了才能高枕无忧。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
“陆主管你去哪?”
董事大会吵得不可开交,眼见几位董事就要大打出手,原先在一旁沉默的陆文卿却突然站了起来,面色凝重,坐在她旁边的人连忙拉住她。文卿是代替程静出席的,自然是关键人物,她这一走,场面更是会难以收场。
“出去透透气。”文卿答道,一边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袖子。这个会议不知道要开到什么时候,一时半会也得不出结果,与其在这里干坐着,还不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