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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刚说完,她父亲的脸立刻变得狰狞,眼珠凸出,犹如夜叉,吐出的话就像从阴冷的十八层地狱传来的声音一般令听者惊惶不安,毛骨悚然。
“别跟我提那贱人!今天你给我听好了,结婚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忤逆我们,就是不孝,养了你那么多年白养你了!”
“我没有忤逆你们,我听你们的话听了二十八年,就不可以自己选择一次吗?为了保住小妹,我娶了他,现在小妹没事了,你们就要让我离婚?我不想离,您就说我不孝,那小妹呢?”
“你小妹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吗?你是长女就必须听父母的!”她父亲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眼睛躲闪不敢看她,“让你娶相宜就是了!他性子好,你们会……相处得来的……”
“他那么好,让母亲娶他去!”她火气上来了,不管不顾,摔了门就走。
她小妹不懂事?都二十几的人了,连男人孩子都有了的人还不懂事吗?她只是想要一个自己挑的伴侣,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人,不可能其他人看了顺眼,就一定适合她,都快三十的人了,为什么连结婚离婚的权利都没有?能再偏心点吗?
、最新章
从主卧室里走出来的文卿此刻心里似乎燃着一把火;胸口起伏得厉害,脸色铁青,气汹汹开了门就往外走。
杵在一旁的文卿的竹马柳相宜;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有些担忧地唤她,却不想,那女人完全没有理他;哗啦一把拉开门就往外走。
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男人;精雕玉琢的五官,深黑的衬衫包裹着他高瘦的身材,盈盈一握的腰身过于纤细,令人看了心生怜惜。男人微扬的脸;在阳光下越显得皮肤白皙;透着温润的光泽你,明亮的眸子又大又圆,犹如一颗漂亮的黑宝石,他就那么看着坐进车的文卿,眼睛深沉阴郁,两道细眉拧在一块。
“是公公说了什么吗?”坐在副驾驶上的程静这么问后,大致是想起自己讲了什么话,很快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掩去了他流转的眸光,然后有些僵硬地扭过头,视线放在他身侧的车窗外。
听到程静这么说,她先是一愣,但很快回了神,看着程静线条绷紧的侧脸,看他浓密的长睫毛在空气微微颤抖,眼光灼灼。尤其是看到他此刻这副懊恼又倔强的表情,她忍不住在心底笑出声,却在看见他放在腿上握成拳的手后僵了脸。深色西装西裤,笔直服帖的黑裤上,一双手五指修长白皙透亮,光滑细腻的手背上因为用力的关系青筋微显。明还不到三十的人,顶着一张娃娃脸却成天绷着脸,一年到头甚少见他展露笑容,固执地喜欢着素白深黑两色,他的衣柜里从未见过有鲜艳娇嫩的颜色,连两人的卧室都是大片大片的白色,交杂着几抹墨色。
真正让她冷了脸的是,当他提及她的父亲时语气里的顾忌和一丝不明显的恐惧,明明想说的,却突然别开了脸,生怕被她看见。她缓缓伸出手,稍微倾斜了身体,轻轻戳了戳他因抿唇的缘故脸上镶着两枚深深、小巧的笑涡。
她并不是那个最了解程静的人,但也不能说是一无所知,对他以及两人之间的事,她多多少少知道他的心思。她自是知道程静和她父亲向来不对盘,自家的父亲她是清楚,他们公婿之间是彼此不喜欢对方。她向来重视家人,受不了其他人对他们有半点的批评,就算一点点也无法忍受。父亲的偏心她不是第一天知道,但听到程静对她父亲一两句的嘲讽总会觉得面上无光,像家丑被人掀了出来公布天下那般尴尬,继而两人吵架,然后是一段无休止的冷战。
程静的性子向来别扭倔强,甚少向人低头,就那次,两人冷战了半个月之久,最后还是程静主动服软,主动过问她的情况,那时的他是比任何时候还要不像程静,她冷着脸拒绝他的关心,他仍是耐着性子为她安排所有的事,甚至还为了她去学下厨,脾气好得没话说。就是那一次,白天在公司忙得像陀螺一样的他,晚上回到家还亲自为她下厨,将热腾腾的干贝瘦肉粥端到她的面前,她想也不想就直接抬手挥掉那碗粥。瓷白精致的碗碎成花,清脆的破碎声不断在她耳边回响着。那片片光洁白瓷上的白粥冒着一缕缕热气,氤氲的热气中,程静的大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他白皙细腻的手背上红了大一片,沾着热粥的残渣。当时的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味瞪着她看,到最后才恨恨甩手离去,一句未发。
“你在想什么?”不等他回话,她就探过头去,亲了下他的脸侧。
“你你……”他有些呆,愣楞看着她,一直没“你”出个结果来。很快,他白净的脸侧至耳根都染上了一层暧昧的粉色。
阳光下,副驾驶座上的美人面若美玉,眸光流转,顾盼生姿。
这样的程静令她许久移不开视线。
“你的酒窝很可爱。”
“你你……”
“回公司还是先回家?”
“随便你。”
她悄悄观察着身侧的人,只见他嘴角不经意间小小地扬起,黑亮的眸子好看地弯着。见此,她心里霍地晴朗了起来,唇畔噙着大大的笑意。
“我们要个孩子吧。”
车厢里安静得可怕,身侧的人没有答话,眼睛一直看着前方。
“好……”
12月25号那天是圣诞节,到处都是银装素裹,天地间只除了大片大片的白色还有艳红如血的红色。
文卿到酒吧门口时,霍雅雯的人影还没有见到,今晚是她大学同学杨结告白单身的最后一晚,她跟杨结此人算不上很熟,只是偶尔上课时在班里见过,算是点头之交,但她连这人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可以说,大学同学里,她至今还记得的也只是那么几个人,其他的打个招呼过后就又不认识人了,所以当杨结打电话邀请她时,她楞了一会,想了好久才勉强记得她同学里似乎有这个人存在过,今晚会赴约,纯粹是做下顺水人情。
刚想打电话给霍雅雯确认下酒吧地址时,霍雅雯已经吊儿郎当地揽着一个年轻的男孩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也不管这是在大街上,搂着那男孩子当着她的面前,两人热吻了起来。若不是她一把提起霍雅雯的衣领,霍雅雯估计就开始宽衣解带了。
“谁啊?松开,松开!”
“是我。”
霍雅雯明显已经有点醉意了,睁着眼睛看她,好一会才认得出她,“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看着霍雅文这副鬼样子;文卿皱了眉头;尤其是迎面扑来泛着酸味的酒精味;她顿时觉得快吐了。憋着气问道;〃唐瑾呢〃
“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哪里知道”醉醺醺的霍雅雯有些不耐烦,推开文卿,搂着怀中年轻的男孩子踉踉跄跄往外走。
酒吧的包厢里,宽大的液晶屏幕几个人影摇摇晃晃,周围弥漫着酒精和男男女女的嬉笑声,唐瑾就坐在包厢最靠边的位置,光线刺目,他眯着眼睛看着站在门口的文卿,包厢呼呼的寒风刺骨,带着十二月份的冰冷肃杀,她看见他不自觉地缩了缩瘦弱的双肩,便随手阖上了门。
“哟,这不是文卿吗?听说早就结婚了,对方还是程氏的小公子。”今晚单身派对的主角杨结上前迎来,亲昵地抱住文卿的双肩,将人拖进包厢的中央地带。
杨结的这番话,让在场的人皆是嘘唏不已,看向文卿的眼神带着欣羡,其中多多少少还夹杂着妒忌和猜忌。
坐在最外边的唐瑾这时才反应过来,主动往外挪位置,将靠近中间的好位置让给后来到的文卿,接着低头继续喝酒,一个人喝不说,还跟旁边的人划拳,喝酒喝得跟白开水一样,一杯接一杯,整个人都埋在酒杯上,对周围发生的一切事都不理不睬。
文卿走到他面前,踢了踢他的一双长腿,那人终于放下了酒杯,抬起的眼眸里染上了一丝醉意,水色迷离。
“我有话跟你说。”
看着唐瑾飞快地从琳琅满目的货架上取下一包包的零食,文卿也不想去阻止他,一言不发跟在他身后,他够不到最顶层她就帮他拿下,放到一旁的购物车内。
圣诞节的百货商场,灯光明亮,挂满礼物的圣诞树屹然挺立在大厅中央,周边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她一边跟随着前面唐瑾的脚步,一边侧头观察着周边的人潮。
“今晚怎么不见你先生一起过来玩?”
唐瑾话刚说完,购物车里又多了几大包东西。她低头瞄了几眼,还是一些没用营养的薯片之类的东西,伸手将他刚放进购物车的东西又放回了零食架上。
“他有事。”
那个人最近总是很忙的样子,忙得像一个陀螺一样乱转,总是沉着脸,周围的人没人敢招惹他。今晚告别单身的派对的主办人是邀请的是她和她先生,他又以工作忙的理由推掉了。同在一家公司,公司究竟忙到哪个程度她会不清楚?她不清楚的是,同床共枕的男人暗地里忙的是什么事。
“看样子你先生很热爱他的工作呢,身边有这样的人挺好的。”他低头笑着说。
“你奶奶的事,我听说了,节哀。”
她也是今早才知道。刚起床不久就有人打电话给她,说是老人走得很突然,之后唐瑾就不见了踪影,手机一直处在关机状态。唐瑾从小就是在蜜罐中长大的,加上又是亲奶奶,儿孙中最疼爱的就属他了,突然的打击自是受不住。
眼前的身影仿若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无力地扶着塞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的货架;身形消瘦;单薄的背部在轻轻颤抖。
他哭了。。
热闹的商场;周都飘着清脆欢庆的圣诞歌;她的耳边却只剩下男人的压抑细碎的啜泣。
她向来对男子的眼泪没办法;但也不懂得如何安慰人唐瑾在前面哭着;她在后面看着;一路静默无语。
热闹非凡的商场,他们真的很突出,每个跟他们侧身而过的人总是不停回头看他们,看前方哭得厉害的男人,目光停留在文卿身上的时间更是长久,直到文卿不悦地瞪过去,那些人才移开视线,却仍在他们背后窃窃私语。
而那个哭得厉害的男人,对周遭的一切毫不在意,低头紧盯着他手上的手机屏幕看,脸上的期盼一点点被失落所代替。
站在他身后的文卿看了他的手机一眼,不发一言。她知道他在等什么。刚失去了秦亲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