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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没有不给她面子,一诺又特别能白话,台面上还不至于冷场。她还是像中午那样心不在焉的听他们说话,饭吃到一半就找了个借口要走。
“你怎么啦?”一诺问她。
“肚子疼。”她随便编了个理由。
“那我们一起走吧,我看你脸色是不好。”
“不用,嘉予说过来接我。”她继续编下去。
“让July先走,”郁亦铭也开口说话了,“人家两口子,我们不好打扰。”
隽岚转脸看看他,他也正瞧着她,剩一诺一个人坐在那里无所适从。隽岚不想再呆下去,说了声再见就结帐走了。
、31
俗话说,装什么病;就得什么病。隽岚自称肚子疼;刚刚走出餐馆,肚子就真的痛起来。也说不清是吃坏了;还是受了寒。一开始还忍得住;她走到最近的地铁站,坐上往上环方向的车。列车关了门,在漆黑的隧道里行进,车厢里灯光惨白,空调里吹出来的风有淡淡的霉味儿。坐了一站之后,她渐渐觉得透不过气,浑身冷汗都下来了;列车一靠站就赶紧下了车;在站台上找了个位子,弯着腰埋头坐在那里,很久才缓过劲儿来。这里离她住的地方已经很近了,此时却觉得那一点点路也不一定能走得完。
她摸出电话来打给叶嘉予,问:“你现在忙不忙?”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他听出来她声音不对。
她告诉他自己在哪里,他赶过来接她,带她回去。到了家,她随便洗了洗就去睡了,蒙头裹在被子里,还是觉得人很难受。
叶嘉予坐在床边上看她,对她说:“要不要紧?明天去医生那里看一看。”
她仍旧闭着眼睛,摇摇头没说话。
不舒服归不舒服,夜里做的梦却还是很搞笑。她梦到自己在一座巨大的房子里,仿佛就是郁亦铭写在故事里的那一幢。她在里面工作,累到差点吐血,却怎么都跑不出去,后来莫名其妙的跑到楼顶,又从上面摔了下来,嘭的一声落地,整个人都变形了,浑身都在痛。救护车倒是一忽儿就来了,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拖着一幅担架从车上下来。她仔细一看,竟是郁亦铭。他对她喊:“你,就是说你,歪脖子的那个,自己爬到担架上来!”她张嘴想骂,却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爬,一直爬到天亮了,闹钟响了,还没够这那副担架。
她醒过来,肚子倒是不那么痛了,就是觉得累,好像根本没睡过一样,但还是得起来,打扮得精精神神的去上班。
叶嘉予送她去公司,临出门又劝她:“要不请假吧,去医院看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或者在家休息一天也好。”
“已经都好了,医生肯定也看不出什么来,”她还是推辞,“最近挺忙的,WESCO那份报告赶着要交,哪有时间休息。”
嘉予听她这么说,也不再坚持,顿了一顿又问:“WESCO的报告什么时候能做完?”
“嗯……,初稿已经差不多了,今天下班前交给老板看。”
“没什么问题吧?”他又问。
隽岚看看他,心想刚刚还在劝我休假,一扭头又催交货,叫我怎么休息?
她算了算进度,回答:“应该没什么要改的,明天,最晚后天吧,就能发给你。”
叶嘉予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到了公司,隽岚开了电脑做事,不一会儿看到冯一诺也上线了,MSN状态改了,是一句英文:when I love someone; he will be where I live; how I spend a day。
隽岚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知道她走之后那两个人处的好不好,便发消息过去搭讪:“你没事吧?什么时候变这么文艺,完全不是你的风格嘛。”
一诺的回复很快就来了:“这是你那位小郁弟弟的名言,我只是觉得说的很好,借来用一下罢了。当然,他的原话里不是he,是she。”
完全不相干的一句话,不知为什么,隽岚听了竟有些不是滋味,那个念头突然又出现在脑海中,这一次竟了然了许多——他总会和别人在一起的,不管那个人是谁,她总会有些羡慕,哪怕是冯一诺。
怎么会这么想?她自己也吓了一跳,缓了缓,才装作无所谓,嘲一诺:“你们聊得还挺深的嘛。”
一诺却不回应,反而问她:“你昨天怎么回事?撇下我就跑了。”
“我这不是给你们制造机会嘛。”她解释。
“什么机会啊?”一诺不以为然,“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隽岚心中一颤,却隔了许久才问:“他跟你说的?”
“他没直说,我可是学过心理学的,看得出来。”
“就你那两个学分的选修课,也好意思说学过心理学?”
“小看人是不是?且听我来分析……”冯一诺开始拽心理学理论。
隽岚对着电脑,傻呆呆看着那些术语,谁知道一诺拽到一半突然停下来,问:“我说,他喜欢的人不会就是你吧?”
她们之间一向是很直接的,但这句话还是问得隽岚张口结舌,很久都不知该怎么回答,打了几个字又删掉,再打,再删。
还没等她造好句子,一诺那边下集都编好了:“……,怪不得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看你就不对,心不在焉的,一脸的不乐意,最后还瞪我一眼,我刚开始调戏他,你就瞪我一眼,……”
隽岚愣在那里,下意识觉得有很多理由可以讲,一时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
一诺却不放过她,不一会儿电话也追来了,一上来就用发现新大陆似的语气问她:“章隽岚,真的是你吗?”
“别瞎说,”隽岚试图否认,“我瞪你是让你别闹了,旁边那么多人看着,都是我同事,丢人知不知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免得人家觉得我朋友怎么跟个神经病似的!……”
“章隽岚,你什么时候怕丢人啦?”一诺根本不信,还是那样连名带姓的叫她,“而且,你也喜欢他对不对?”
“你胡说什么?!”隽岚也急了。
“章隽岚,枉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这算什么?你自己要结婚了,就拿我当鼓励奖发给人家?!”冯一诺越想越气,在电话里骂起来。
隽岚听她说的这么过分,气急攻心,干脆就把电话挂了。一诺没再打过来,也没再在MSN上讲话,状态也变成了“请勿打扰”,估计是真的生气了,
隽岚不去理她,继续埋头苦干,无奈心烦意乱,一点点东西翻来覆去弄了很久,一直到快吃午饭,看到电脑里的电子文档,才发觉把银行询证函给出重复了,WESCO账户里资金去印度之前已经都看过了,后来还复核了一遍,今天居然又发了一次!
她急匆匆去问菲姐,菲姐翻了翻桌上的文件,不紧不慢的回答:“你早上给我的东西,Kevin已经拿走了呀。”
Kevin是他们部门的实习生,打杂跑腿的事情一般都交给他做。
此时再说要追回来,肯定又要听菲姐抱怨,隽岚只能作罢,再查一遍就再查一遍吧。
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她对着电脑屏幕发呆,静下心来想了想,把冯一诺和郁亦铭往一块儿凑和还真是不妥当。
一诺的MSN还在线,她发了条消息过去道歉:“我真的没那个意思,你别生气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回复。
“那你打算怎么办?”一诺这样问她。
“什么怎么办?”她反问。
“章隽岚,你就装傻吧!”一诺回复,虽然只看到字,却也猜得出是什么样的语气。
其实,她也明白一诺的意思,但真要说怎么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幸一诺气消得快,倘若换了别人,怕是收不了场了。解决了这一边,还有一个郁亦铭,她又想起昨天晚上他看她的眼神,那小子本来就是捉摸不透的人,此刻不定怎么恨她呢。
她在sametime上跟他说工作,一半也是为了探探他的态度。
“章隽岚,我以为你不至于这样对我。”他却开门见山提起昨天的事情,似乎真的很受伤。
“对不起,”她心里也很难受,“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对不起就完了?”他不依不饶,“你昨天说请我吃饭,我多高兴啊,结果……”
“那你要怎么样?”她只好这样问他,心想幸好另一个人是冯一诺,否则真的麻烦大了。
“重新请我吃一顿,”他开始提要求,“地方我来选。”
“好,随你选。”她回答,原来只是敲竹杠,这就好办了。
为了赶WESCO的报告,那天加班加到八点半,郁亦铭说饿了,把她带去公司楼下一家很正式的西餐厅。
他说过不喜欢吃西餐,这样的论调她听了不知多少回了,之所以选这里,明显就是为了宰她一顿贵的。侍者把他们引到一张靠窗的桌子,拿了菜单给他们。郁亦铭接过来,啪啪啪挑贵的点了几样,又研究了下酒单,要了一瓶红葡萄酒。
少顷,侍者把酒拿来给他们过目,郁亦铭看了看瓶标,一本正经的说了声“Good year”,便打发人家去开。
见他这副架势,隽岚忙问:“喂,你点的这瓶要多少钱?”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信用卡也是有上限的,如果吃完了付不出钱,会很难看。
“放心,去年的普通AOC而已,才五百多块,”他泰然处之,“我知道你有多少钱,不会叫你破产。”
“那你说什么good year不good year的?”
“不是都这么说嘛,电影里看来的。”
隽岚无语,不再跟他讲话,心想快点吃完了走人吧,再说下去又要开始抬杠,那就没完没了。
不一会儿酒就开好了,菜也上得很快,但仿佛流年不利,这么贵价的地方,酒太涩,主菜又嫌味道太重。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郁亦铭突然放下刀叉问她。
“什么意思?”她猜他又没好话。
“你朋友人挺不错的。”
“你别多想了,我也跟她道过歉了,昨天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
“真的,她这样的人不常见得到。”
她抬头看看他,不知他是真是假,心里的感觉就好像站在悬崖边上眼看着手里的东西掉下去。她暗暗骂自己,章隽岚,你哪根筋搭住了!做出无所谓的样子回答:“你要是想约她,自己去跟她讲,虽然她骂过我了,但你也不是完全没机会。”
郁亦铭倒没有那么多心理活动,言简意赅的回答:“好。”
“你跟她说的那句话也是电影里看来的?”隽岚又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