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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别。还有犯罪条件不同,本罪是行为人在行使职权过程中实施的,而伤害罪一般不是在特定条件下实施的,侵害对象也不同,本罪侵害的对象是犯罪嫌疑人、被告人……”
“犯罪嫌疑人,既然是嫌疑人,就不是罪犯!”
有人不爽地打断。
聂广双手一摊,道“那你们有什么办法?就算人家要刑讯逼供又如何?我国刑事诉讼中没有确立无罪推定原则;更没有完善的非法证据排除规则;现有的侦查监督体制本身不严密,导致侦查权的滥用,使的犯罪嫌疑人缺乏必要的与国家公权力相对抗的合理的制衡力;还有刑讯逼供的查证难,惩罚力度轻,有时甚至存在部门保护主义。这一切一切,都注定了刑讯逼供短时间内在中国绝对无法杜绝。”
显然,犯人们对刑讯逼供都是深恶痛绝的,一个个怫然不悦,各抒己见,甚至还有人在举证、旁征博引。
要知道这号里面有好几个蝴蝶帮的弟兄,他们其他的不懂,不过对于刑法,那绝对是耳熟能详,之前没有进入看守所的时候,黄中华就明确指示过大家要学习刑法,包括现在在看守所内,但凡有任何能够让他们学习法的知识,他们都会废寝忘食,孜孜不倦的,再没有人会比蝴蝶帮的弟兄还要懂得如何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我觉得吧,兄弟也不必太担心,大不了等下什么都不说。”
强jian犯李刚对肖鹏道。
“觉得你MB,你说不说就不说?”
“就是,能不说吗?一进去揪住就打,看你说不说。”
“就是,不懂就不要乱说。”
聂广转头横了李刚一眼,“去,划个船,让你嘴贱。”
“广哥,你们听我说完啊!”
李刚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谄媚地笑了笑,巴结道,“我听说,国家正在准备制定沉默权制度,不准拷打犯人,等这制度下来就好了。就比如香港警匪片里面,警察抓住犯人,告诉他,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不打人了,审讯室也不准挂抗拒从严的标语了,要改成有权沉默。你不想说话了,回他一句找我律师谈就行了。”
一蝴蝶帮的弟兄一听,忙道:“别他妈扯了,我们人皮实。知道吗?外国人往狱里一关,好吃好喝的供着,也没劳改,没事打打球听听音乐。跟养祖宗似的,除了没有zìyóu,就这那些犯人都受不了。咱们这儿不行啊,要是那么搞,犯人岂不更加猖獗?别想了,这条法律肯定通不过,犯罪分子就得打,一打就灵,要不他肯招供?现在打着都死鸭子嘴硬呢。不打啥也别想问出来。咱门国家多少人啊?全靠警察自己去找证据,别扯了。那破案率得低到啥程度?”
“就是!”
聂广也愤怒了,脸上的表情竟然有些义愤,涨红起来,“象咱这打劫的、强Jian的、盗窃的,经济犯罪地,你不打都不说,你找出多少证据我认多少罪,多的都一字不吐呢,要是杀了人要以命抵命的更别说了,那是掉脑袋的事,你往死里折腾保不齐他都一字不说呢,有权保持沉默?破不了案地话,那不是就白白把他放过了?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公平可言?还谈什么天理难容,报应不爽?”
李刚一看情况不对,忙道:“广哥,你别激动……”
第087章、打喷嚏死(下)(番外)
肖鹏心中鄙夷到了极点,一个个都是罪犯,还有脸大谈公平天理?
听见外面廊上响起了管教民警的脚步声,聂广赶紧下地,喊道:“准备放风,坐好坐好。”
又是一阵忙乱,大家在铺板上一溜坐好,等待放风。
铁门打开了,聂广排在第一个,朝大家后面喊:“报数。”
肖鹏愣了一下,大声喊道:“一。”
马上数字就报了上去,到聂广这里是二十二。
报完数,聂广向民警报告:“报告所长,本监室应到22人,实到22人,是否放风请指示。”
管教民警一声放风,于是大家鱼贯而出,外面有一排无顶的房子,三面是围墙,一面是铁栏杆,上面一道铁门,顶上用角铁焊住,这样的场子有好几个个,大家通过铁门进入放风场,分两排站好,稍息立正后,开始背诵监规。肖鹏还不太会背,站在队伍里张着嘴,滥竽充数,背完监规后解散,靠近铁门的那块自然是聂广几个的专利,肖鹏只能站在后面,新犯是没有资格和民警讲话的。
大家洗衣服的洗衣服,晒太阳的晒太阳,肖鹏坐在地上抬头看看天上的云,心里想着事情。
正在那胡思乱想呢,一个管教民警过来:“什么样子,做队列。”
放风的时候,大家都要做队列,和在部队里一样,走一些基础动作,稍息立正,跨立,停止间转法,原地踏步,齐步走。隔段时间,每个号房还要进行评比。
聂广斜倚在铁门上面,和民警嬉皮笑脸的搭讪。
“老大,你们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啊!我明明是正当防卫,你们怎么说我故意伤害啊?”
“正当防卫,把别人打残废了还叫正当防卫?”
“就算是防卫过当好了。防卫过当和故意伤害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民警还真辩不过聂广,他摆了摆手,道:“这些你留到以后去法庭上面再说吧!”
“号房里面我管理的很好,你不发烟嘉奖一下?”
民警掏出一包烟,再从裤兜里面摸出烟盒抽出两支,统统递给聂广,道:“一人一支啊!”
聂广了嘻嘻一笑,开始发烟。
很快,所有人都分到了香烟,肖鹏也分到了一支。
十块钱一包的烟,此时此地,有烟抽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大家都很懂规矩,转过身去,把烟掐掉一半,剩下的才开始抽。掐掉的一半是要带进号房给聂广的,至于为什么不全部带进去,那是因为民警不允许大家把香烟带入号房,他们会检查烟屁股,发出去二十二支香烟,在放风结束之前,必须看见二十二个烟屁股。
抽烟的时候,民警轻咳了一声。
聂广左右看看了,漫不经心地走上前。
民警在聂广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聂广脸色顿时一变,转头用阴冷的眼神看了肖鹏一眼。
肖鹏恰好也瞧见了聂广的眼神,浑身一颤,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一个小时的放风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进监室,铁门一关,大家把自己掐的半截香烟都交给聂广。
肖鹏也恭恭敬敬地上交香烟。
“都坐好。”
聂广板起脸,吩咐道。
大家一见聂广这个样子,心中有些狐疑,以往,在过堂的时候,聂广才会如此,可是,先前聂广不是说不搞这个货的吗?
“坐好坐好,反了你们?”
几个蝴蝶帮的弟兄,也开始吆喝起来。
众人纷纷坐好。
肖鹏的心一突一突跳的厉害。
聂广转头看了肖鹏一眼,道:“你这个人吧,不老实。”
“我没有啊广哥。”
肖鹏赶紧道。
“没有?”
聂广冷笑了笑,“我问你,你哪里的?”
“湖北的。”
号房险恶,肖鹏从来不肯说出自己的真正身份。
话音未落,早在旁边有准备的一个蝴蝶帮弟兄就窜了下去,一巴掌抽在肖鹏的脸上,骂道:“整个湖北都是你们家的?”
肖鹏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蝴蝶帮的弟兄又问了一声:“湖北哪里的?”
肖鹏总算回过神来:“湖北武汉的。”
“犯什么事进来的?”
聂广接着问。
“我冤枉的。”
号里面的人一听,顿时嬉笑不止。
一人冷哼一声,道:“被冤枉的?我也是被冤枉的,老子当时身上没有钱花,找了一个瘪三,客客气气地借几个钱,他不答应,我就小小地威胁了他一下,说好过几天还的,谁知道还不等我还钱,就被抓起来,说我敲诈勒索?真JB搞笑了!”
“我才叫倒霉呢!有一天我赶夜路回家,肚子涨,我就去山上拉屎,嘿,竟然发现旁边一根绳子,我当时裤腰带不是断了吗?就捡起来当裤袋系腰上了,回家之后,竟然发现后面跟着一头牛。唉哟,那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就是尿……”
“他妈的,警察还冤枉你了,是吧,到里面还这么给老子说话?”
肖鹏不老实交代自己的事情,犯了监室里的大忌了,又有人窜了下去,拿起地上的拖鞋照着他的嘴,劈头盖脸的抽起来,肖鹏下意识的用手档,一挡就更加不对了,上面又下来个小个子,站在铺板上朝肖鹏的身上就猛踹,肖鹏被打得蹲下去了,聂广叫他站起来,又问了一遍犯什么事。
肖鹏无奈,道:“我偷别人的车。”
“偷了几辆?”
“就一辆。”
那个拿鞋子的蝴蝶帮弟兄顺手用鞋底又抽了他一嘴巴:“还不老实”“真的,真的就一次。”
聂广接着又问了几个人作案,作案金额有多少,一些很专业的问题,想必在看守所里呆长了,和警察犯人打交道多了,都是经验十足了。
见肖鹏傻乎乎的样子,聂广也没兴致再问下去,对那个拿拖鞋的蝴蝶帮弟兄道:“让他洗刷刷。”
肖鹏感觉到聂广来意不善,有些心慌,紧张地走到水龙头旁。
一蝴蝶帮的弟兄道:“把衣服都脱了。”
因为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肖鹏不敢脱,少不了又挨了几巴掌,一脱光衣服,大家都笑了,肖鹏的胸口居然还纹了朵花。
“想不到你还喜欢这调调啊。”
那蝴蝶帮的弟兄把水龙头一开,递给肖鹏一块肥皂,“好好洗刷你的罪恶。”
看着肖鹏肥皂擦的差不多了,那弟兄不知从哪里摸出把洗衣刷子,对着肖鹏身上就开始刷起来了,肖鹏冷不丁的被刷子刷痛了,又不敢喊,蹲在水龙头下任蝴蝶帮的弟兄刷,白白的背脊上很快被刷出一条条红红的血痕出来。刷完后背,蝴蝶帮弟兄拍拍肖鹏的背,示意他转过身来,擦前面,胸口那朵花是重点关照部位。
肖鹏咬着牙,皱着眉头,很疼。
“好了。聂广摆了摆手,道,“这么多天了,规矩你也懂,我得给你过过堂。你是喜欢文明一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