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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起得够高,倪瑶和秋渊渊都已是唇焦舌燥,看着风景一晃而过,来不及欣赏,她们不是在旅行而是在逃命,容不得马虎,容不得疏意。
秋渊渊至今记得俩巴掌,煽得她的脸火辣辣的,她甚至想过以百倍的惩罚去回应她,只是现在的她还不能,她在等待时机,等待翻身的机会,她至始至终坚信她父皇派遣的大军很快就将来救赎她回去。
尊邸国的土地不比焚烈,这里的草木葱绿,甚至看不见曼舞的尘埃,绿衣倒映在她的眼睛里,很舒服,她随着倪瑶的步伐一边奔走,一边张望着沿途的精致。
她们在一棵大树下停歇下来,额头已满布了细细的汗珠,倪瑶盯着秋渊渊大口的喘气,她看见秋渊渊的脸颊上现在仍残留着红印,嘴角也有风干的血迹。顿时心生愧疚,她道歉:“秋渊渊,刚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我的确很气愤,你知道吗?那些卫侍是为了救我倒下的,我能不为此着急吗?”
秋渊渊似乎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将头别过去,心里暗暗想着,别在那花言巧语,父皇的大军很快就能逮捕你回去的。
“总之,不管你能不能理解,我都会将你作为人质,我要成功的潜回溯国的怀抱,我会让父王送你回你的国家去的。”倪瑶看了看炙热的阳光,一点走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歇息了一会后,倪瑶拉起秋渊渊的手,沿着小路继续奔跑,马不停蹄的,她假想着身后追随着千军万马,而她必须从之中奔逃成功。脚下踩着乱枝,以及浅草。头上掠过树影的斑白,从前娇弱的公主之躯,她能够克服忍受如此狼狈的流亡,她不愿让那些为自己死去的卫侍失望,她奔跑着,难过着。
赌局
乐如宴带着纳锦城的战士越追越近,倪瑶渐渐跑得没了力气,她明白会再度回到纳锦城的,布将军隔了这么久都没赶到,知道她也许倒在了保护她的道路上,她是位很美的巾帼英雄,至少在倪瑶的心里她是这么想的。
“倪瑶,你是逃不出去的。”秋渊渊望着她冷淡地说。
倪瑶愣了下,顿下来看着眼前的焚烈的公主,知道她所说并没错,以她之力不足以逃回溯国去,甚至拿秋渊渊作为人质,她依然会束手就擒,她开始后悔起没替那些死去的将士着想,让他们白白牺牲。
“不会的,我不能让他们白白死掉。”倪瑶咬牙切齿地说,转身准备再度流亡,只是她的眼睛被大片整齐的军队所惊呆。
看样子似乎不是焚烈的军队,领队的是位瘦削的,却拥有一双坚毅眼睛的年轻男人,升起的旗帜更确定了倪瑶的想法,他们不是焚烈的将士。心中不由得感叹才逃出虎口又误入狼窝。
“你们不是焚烈的人?”倪瑶小心翼翼地问,同时护着秋渊渊向后退了退。
“在下是尊邸的守卫边疆的吻影,掌管边疆的安宁。”吻影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姑娘问,“请问你们是?”
“我是焚烈国的…。。”秋渊渊正准备说什么,却被倪瑶捂住了嘴,她回答:“我们是从焚烈国逃出的奴仆。”
吻影疑惑的看着她们,心中有所怀疑,但没继续深究下去,说:“你们怎么会如此慌张呢?”
“焚烈的追兵马上就会追上来,我们赶着逃命呢。”倪瑶问道,“能给我们让出一条道吗?”
说时迟那时快,便听见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听得见‘驾驾’的吼声。倪瑶抓起秋渊渊的手便跑,秋渊渊显然不乐意,她可不想这样毫无缘由的逃亡。吻影看了看神色慌乱的倪瑶,说道:“你们向左去吧。”
倪瑶扯着秋渊渊奔向了左边,然后大军突然而至,乐如宴看着横在他们身前军队,高傲得不可一世,因为以焚烈的实力可以随意凌辱尊邸。他说道:“吻影?”
接着是一连串的笑声,吻影依然是笑,却不动声色。“上次是你阻击在尊邸国阻击巨临的吧?”乐如宴厉声问道。
“是又怎样?”吻影不卑不亢,稳稳的坐于马背,身后的战士等待着命令。
忽然乐如宴的手中聚集了浅蓝色的闪电,扯裂着,就在焚烈的战士以为会发生一场生死大战的时候,他的手渐渐松开,笑笑说道:“看见刚才有两个小孩跑过没?”
“当然。”吻影依旧平静,他回答却不所说。
“她们朝哪个方向去了?”乐如宴继续问道,吻影不知他怎么会压制自己的怒火,他看了看右边回答:“朝左边去的。”
乐如宴盯了吻影一眼,说道:“朝右边追吧。”
整个队伍追了出去,从吻影的眼前匆匆离去,他抹了抹额头浸出的汗水,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当属下问他怎么知道乐如宴会朝相反的方向追时,他回答:“因为乐如宴生性多疑。”
他所希望的是两个小姑娘能够逃离出乐如宴的追杀,因为他也无能为力去阻止他。
渔夫家
秋渊渊极不情愿的被倪瑶拽去了海边,她们准备找到一户渔家,让渔家送她们渡海。凌依依尽量避免去到海边,她担心乐如宴会发觉她出没的身影,然后将她押回纳锦城去,那个处在漠里的白色城池里。
布晓凤带她逃出纳锦城的时候,身无分文,她又凭什么能请动那些依靠打渔为生的尊邸的百姓呢。她坐在一簇青草里,热辣辣的光线穿过枝头,照射在她的脸颊,她白嫩的脸脏兮兮的,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秋渊渊站在一旁,倚在一棵碗粗的树干上。
自离开零度都后,倪瑶便意识到金钱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若在零度都的样子,直到后来方才明白寸步难行的难处。
她抬起头,忽然眼前一亮,在秋渊渊的手腕处戴着做工精细的首饰,以及她的发梢插着名贵的发簪。倪瑶走过去蛮不讲理的一把夺了过来,并将秋渊渊头上的发簪抽掉,她的发顺势散落下来。
“你想做什么?”秋渊渊怒不可遏,两只眼瞪得浑圆,而倪瑶径直朝着不远处的一户人家走去,她说道:“做交易。”
做回零度都的交易,用这些首饰换取她回去的资格。
倪瑶在农户家里,说明了她此去的意图,并拿出这些饰物,他是位皮肤黝黑的渔民,终年倚靠打渔为生,穿着朴素简单,他抬起一双明澈的眼,像是大海一样的深邃。“大伯,你能带我们渡海吗?”倪瑶跟在他的身后问道。
小院里很杂乱,他忙着补织破网,阳光落在他黝黑的肌肤上,反射出强烈的光芒。他没有回头,从小院的一头走到另一头,然后拿了什么东西,便摆弄起他心爱的渔网,其实那网真称得上破烂不堪,可他依然格外的爱惜。
“你想到海的另一边去做什么?”他专心的做着自己的事,而倪瑶亦步亦趋的跟着,她感觉到阳光的炙热,让她十分的难受。
“我。。。。。。。”倪瑶顿了顿,但她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她回答道,“我不小心和爸妈走丢了。”
这样慎密的心思,兴许连成年人做不到,他转过身专注地盯着她,指着躲在隐蔽处的秋渊渊问道:“那么她呢?”
“妹妹,是我妹妹。”倪瑶脱口而出。
他笑了笑表示怀疑,倪瑶补充说:“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所以我们看上去不那么的相似。”
这个理由无疑能打消所有人的顾虑,他蹲下来饶有兴致地说:“那我答应送你们渡海,并帮你们找到你们的爸妈,不过你们的东西我一分不能收,穷人永远是在劳顿奔波里才能获得幸福和快乐。”
“大伯,您就收下吧。”倪瑶将所有的饰物塞进了他手中。
他将两个小姑娘引进屋里,然后给她们盛了水,接着烧柴做饭,弥漫了整个屋子的柴火呛得倪瑶和秋渊渊只咳嗽,渔夫傻傻的笑着,他说:“村里就不比城里,一烧火就满屋是浓烟。”
外面是白花花的阳光,至少房间里的阴凉暂时让他忘却了热意,而一碗水下肚后不那么的唇角舌燥。
带回
渔夫告诉倪瑶,说去海的另一面可能经历巨大的海风海浪,因此在出海前得做好万全之策,而秋渊渊生与长都在漠里,所以她天性比较怕水,上次掉落水中的时候便可见他对水的恐惧。倪瑶坚定了非去不可的意志,秋渊渊在旁狠狠的盯着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她们在农户简陋的房里凑合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们便准备扬帆出海,在一棵椰树下停泊着一只小船,捆绑着一条粗实的绳子。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船只推进海边,那时候太阳刚从海面升起,像只巨大的灯笼,挥散着光与热。
当倪瑶欢天喜地的踏上船只,而秋渊渊止步不前的时候,倪瑶将她死拽了上去。他忽然忆起忘了拿什么东西,便对倪瑶说道:“你们稍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
待他一走开,倪瑶便百无聊奈起来,她甚至忘了那些为她而死去的战士,孩子的心总是容易忘掉身边不愉快的事,她靠在船舷上,隔着海望去,看见辽阔的海面涌起片片涟漪,白色的浪花飞溅着。
突如其来的军队,她慌了神,摔倒在船只上,看着乐如宴仿佛天降奇兵般出现在她的身前,他踩着船舷上了来,脸上浮现着奸诈的笑意,说道:“我说过你是逃不出我的掌心的,你看现在不是应正了我的话吗?”
“滚开啦,我要回零度都去,我要回到父王的身边。”倪瑶踉踉跄跄的从甲板上爬起,缓缓的后退着,她首先想到的便是要挟秋渊渊,看着在她不远处的她,思量着奔过去是万万来不及的,唯一的办法便是巫术。
口中念叨着咒语,便见水中生长出一道青绿的藤蔓,忽的将秋渊渊把五花大绑起来。
“别枉然了。”乐如宴笑着,举起右手轻轻一挥,那些青绿的藤蔓瞬间变作一汪蓝色的海水,降落在甲板上。
倪瑶岂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一发狠,快速的念叨咒语,然后整只船爬上了青绿的藤蔓,甚至扑向了乐如宴。“这下变得有意思多了。”乐如宴凌空而起,那些藤蔓忽的合围,将秋渊渊困在了密不透风的绿意里。
藤蔓是海水化作的,当巫术终究抵挡不过的时候,它终回到海水的模样,倪瑶趁着空隙钻进了绿意中,她要将秋渊渊作为人质,她要回到父王的身边去。
哗一片火光扫过,所有的藤蔓在瞬间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