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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卿望着木子离去的方向,眼中有期许,有推拒,而更多的是不舍。他期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但他也更害怕这一刻到来。那是一种极端复杂的情感交替,他已经为此烦扰了十年甚至更久,他想,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疯。
他们需要一个了断,他要将一切都告诉她。
此时,莲清殿上一片死寂。
木子是第一个赶到的,殿上除了她和玉梨子之外,只剩两个死人。
云岚和望卿。
“我在悬崖下找到了望卿的尸首,死前曾自断经脉,然后纵身而下。”玉梨子眉目中透着十分的疲惫,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木子闻言,很是震惊。一惊望卿真的愿意为了梦靥中的女人自绝筋脉而死,这般痴情,她实在想不出个钟的原由。
二来惊讶玉梨子的反应。在木子的记忆中,他对待事物一直都是自信满满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的模样,现在这副颓败,是她从未见过的消沉。死了一个凡人而已,能有这么伤心?
“实在不行就换人吧。”木子道。
玉梨子摇了摇头,叹息:“名册已经报上去了,无法改了。”
木子蹲□,靠着玉梨子坐在门槛上,想了想,问他:“一定要赢?”
“一定。”
“那只有一个办法了。”木子祭起一道绚丽的白光,白光霎时笼罩了望卿的尸身,片刻后,望卿的身体便开始凝血结骨,一切都像是初生的生命在疯长。她接着道:“保住望卿的尸身,然后入酆都,夺魂。”
玉梨子又叹了口气:“这个办法我已经想过了,可是我感受不到他的魂魄,我想,也许他已经灰飞烟灭了。”
“这不可能,”木子断然否认了玉梨子的说法:“他就算是死,目的也是追随云岚而去,如今云岚在回魂夜没有归来,他最多是抛弃肉身去地府寻云岚了。”
玉梨子再次摇头,“这几日我托灵修子的孤魂朋友们打听过,云岚根本没有进酆都。”
“没有进酆都?”木子蹙眉,“那她能去哪里?”
玉梨子指了指天上,“不在人间,不在地狱,只有可能去了三十三天。”
“这不可能吧,她一介凡人如何能去天界?”木子惊讶了一会,道:“你确定?”
“基本上应是如此。”玉梨子拿出一枚白色的印章刻鉴,递给木子,道:“你熟悉天界,能不能帮我去偷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木子接过刻鉴,顿时眼皮一跳。只见手中之物就像有生命一般,温润的质感在指尖流淌,一看就不是俗物。
“这是白帝的刻鉴,又称白玺,有了它便可在三十三天内通行无阻。”玉梨子刚说完,木子便觉脑袋疼,连冰冰凉凉的白玉都成了烫手山芋一般。她揉了揉额头,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当初从雪青身上顺来的。”玉梨子低着头,说话声音有些小,木子分辨了许久才终于听明白。她长叹了一口气,有些认命,道:“果然你找我就没好事。说罢,你要偷什么?”
“司命簿。”玉梨子抬起头,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整个人都恢复了些许活力。他带着兴奋,憧憬道:“我有预感,望卿与云岚定不是普通凡人,搞不好就是什么入凡重修的仙君,他们经历了疾苦所以回了天上,人间鬼域自然就寻不到了。”
木子想了想,且不论这印鉴的真假,就算是真的,自己到底是个通缉犯,上了天指不定就凶多吉少,于是翻了个白眼,严词拒绝:“你真是瞎折腾!与其这样麻烦,不若我扮成望卿一个人打两场便是。”
玉梨子闻言,眼眶又是一红,险些就要掉泪一般,道:“你以为我想折腾?这次水陆大会,胜利之人都会被封神,你不可能一人分饰两角。”
“……”木子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忽然就乱了方寸,甚至有点心软。玉梨子见她有所松动,于是赶紧添油加火:“你放心,有了这枚印鉴,一定不会有事。你能正大光明的进去,正大光明的出来!”
玉梨子边说边拉着木子的衣袖,神色乞求。木子扛不住他这般撒娇,于是脑子一热,点了点头,“好吧,我就帮你一次,下不为例!”
“好!”玉梨子咧嘴一笑,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还有,假若找不到他们,那你就当天不我与,认命吧。”
“好!”玉梨子满口答应,仿佛之前的阴霾全都是装出来的。木子见状,脸色又阴郁了几分,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又被他卖了……
时间不等人,在玉梨子的世界里,招摇山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木子在答应他之后,几乎是一刻都不曾停留的被他赶了上天。
穿过层层云雾,浮现在她眼前的便是无比熟悉的浩瀚星河,三十三重天上天。
那景象就像人间傍晚时分,万家灯火,华灯初上,流连在身边的,是无止尽的流光溢彩。她愿意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她多希望灯火阑珊处等待她的不再是刀枪剑戟。
她想念了数年,终于,能再次踏上这片土地。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能支持我到现在,我心中的感激已经不知该如何表达。
接下来努力的日更,才是我能报答你们的事啊
第三章 天书(1)
司命神君的府邸在三十三重天的顶重;离恨天上。
木子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盗取司命簿;现在离黎明只剩不到三个时辰,她的时间很紧迫;容不得在天底抒发怀旧情怀;她甚至连多看几眼的资格都没有就径直向上飞去。
三十三天;以六欲天为界;越到高处;越是清冷。
离恨天上的灯火较之下下面;已经只能用零星来形容。夜晚的她沉睡在黑暗中;但黑暗也掩盖不了她的真实;在木子脑中;她已然能完整的记起白天时;这里山水间的波澜壮阔;亭台殿宇间的雄浑巍峨。
夜风吹来阵阵木子熟悉的风铃香,勾起她许多儿时的回忆。当时自己身体不好,半夜时常哭闹,母亲便托了人情,央旁人给她带了一株蓝风铃放在床头。
风铃花香,清醒宁谧,有助睡眠,她虽然还是会有梦魇,但有了风铃之后她好歹可以做到醒来之后再记不得梦中之景,那于儿时的她来说,已经是十分难得了。想到母亲曾经的美好,她差点就要醉在这片风铃树里。
木子站在山脚吹了会风,随即重新整理了思绪,几步飞上山巅,从高处俯瞰离恨天,才发现黑暗中的零星火光,那正是各个神君府中彻夜不息的长明宫灯。
木子观察了一会,锁定了西北处的一角。
那角落背靠大山,面朝银河,大红的灯笼前有一些零星的烛火,正是那些通宵排队求见司命星君的仙人。木子有了目标,便翻下山崖,向司命府邸掠去。
司命神君的府外有不少仙人席地而坐,有些已经熟睡,有些依旧在聊天。木子为了不惊动他们本想从后门溜进去,却没想整个司命府邸都下了禁咒,若不动用十分强大的灵力根本没有进入的可能,而那时必然已经惊动了其他神君,木子此行只想低调行事,可不想被打成马蜂窝。
木子在府外转了几圈,实在没找到除了用武力解决之外的办法,又适逢时间紧迫,便索性摸出了怀中的润玉,决定再相信玉梨子一回。
木子在人群的最后打昏了一个衣着华贵的仙女,将她用来蒙面的黑纱摘下,披在了自己的男装外,最后再用黑纱一角遮住了自己的脸。这一番变装下来,她端端成了一个肤白貌美眼有神的神秘的女仙。
木子定了定神,直接走上去敲门。
‘咚咚咚’的声音划破了夜空,惊醒了睡梦中的人,他们一个二个瞪大了迷糊的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木子。面对他们投来的注目礼,木子毫不在意,继续敲门。
又是三声‘咚咚咚’后,大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来,露出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吵着本仙君休息,你担待的起吗?”
木子在黑纱下莞尔一笑,弯起了眼眸,用原本的女声淡道:“耽误了我家君上的要事,你又担待得起吗?”木子说着,掏出白玺,谁知她刚在那仙人面前露出了一个角,他便颓然睁大了眸子,跪倒在地上:“不知白帝驾临,司命有失远迎,实是小人的罪过,请白帝饶恕小的大不敬之罪。”
司命话音刚落,人群就炸开了。连木子也惊了。她原本只是想假扮白帝的宫仆,可看他这个架势,似乎是将自己当成了白帝?
木子蹙眉,露出不悦的神色,一步便跨进了门里,随即踹了地上瑟瑟发抖的司命一脚:“把门关上,此事不宜惊动旁人。”
司命闻言,豆大的汗珠更是不可抑制的冒了出来,他立即爬起来,将门重又关好,然后跟在木子身后,一脸谄媚的做派:“不知白帝深夜驾临,找下官所谓何事?”
木子没兜圈子,直接说道:“把司命簿给我。”
“司命簿?”司命一愣。见他犹疑,木子随即睨了他一眼,“不愿意?还是觉得不方便?”
感受到木子不友好的气息,司命哪里敢说不,连忙点头:“这等小事君上吩咐一声我便亲自送过去,何须您亲自前来,真是折煞下官了。”
“哼,算你识趣。”木子冷笑一声,随即在院子里的星盘前坐下。她扫了一眼眼前透明的棋盘,见盘中的棋子皆是星光所制,倒是与普通的棋盘不同,少了几分刻板,多了几分淡雅和别致。
木子拨弄了一会星盘,见他还杵在那,于是不耐道:“司命府就你一人?”
“是,下官不喜旁人动我的东西。这府外排队等候的大多都是想要拜入我门下,但下官独居久了,便没有招徒弟。司命府里的文书,每一分命理都由下官亲力亲为,这实是一件乐趣。”司命自顾自的说着,全然没注意到木子眼中的寒芒,木子无意在听下去,于是大手一挥,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