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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梦中情景仿佛再次浮现在眼前,肩胛处的伤口欲裂般的痛。
拨开衣物,却明明愈合完好。
看到纹路中的淡淡黄色粉末,一惊,骨牌脱手,滑落在地上碎成几片。
与此同时,却听得号角的响声,阴霾爬入,掩满口鼻的妖气。
我推开门却见潞堇立在身前。
我开心的欲拉她的手,她却闪身,眼神空洞道:“妖王有请。”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没再手贱重发章节了。泪目
☆、养蛊之方术
“会一直追随他,即便他永远都意识不到我的存在。”
她清秀的面容澈如湖水,每个浅笑都圈出潋滟。
“可知我为什么会一直穿海青色的衫子”
她轻轻一转,裙角旋开,花般绽放。面颊上晕染上粉红,
“他在海边的时候才会真正的欢喜和平静,那必定是他最心仪的色彩。”
她调皮的一笑:“所以我知道你为何会少年装束;为悦己者容,你我皆是。”
昔日的海青色衣衫少女的身影渐渐模糊。
我望着前面那抹跳跃的金色,每一步都摇曳生姿,
但那却已经不是我认识的潞堇了。
妖王的出现我并没有过于惊讶,就好像一直悬在头上的那把刀,
在落下的一刻,却忽然解脱了。
“一直在寻找强大到可以有资格协助本座的人,却没想到会是个女子。”
妖王揽过潞堇的身子,她软软的伏在他胸口,像是一只猫一般温驯,却冷漠如斯。
“这般的弱女子。”妖王一把拽住潞堇的发丝,她纤细的脖颈后仰,
妖王吻住她的红唇,狂妄暴戾的攫取。松开手,像是抛下揉碎的玩具。
“如何能令我儿失去龙鳞?”他望向我,微微眯起双眼,
如暴风来临前的天际那般骇然的静止。
“弱女子,却能为一个人抛却仙身和尊严。”我努力平复着自己。
潞堇的悲伤一闪而过,转而恢复妖冶。
“妹妹此话差矣,妖自有妖的乐子,世间的情感只会令你任人鱼肉。”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一道微微隆起的朱痕从指尖爬向手腕没入袖中,是蛊毒!
潞堇软软的伏在妖王怀中,娇嗔道:“这蛊虫我可求了好多次,竟轻易就赏给他了。”
她风情万种的勾了我身后一眼,“非近身不能种蛊,你可算是妹妹最亲近的人了。”
“巫族的人已经陷入阵法,主上可以随时取他们的性命。”染枫的声音传来。
尽管依稀发现,内心中还是抵触着这样的判断。
硫磺,傀儡术的必备元素。
也许从进入妖界开始,染枫就已经成为妖王操纵的线偶。
曾经告诫自己百遍,依旧不死心的妄念,总以为哪怕只有一刻,他心中会存留我的位置。
可笑那昙花一现的温柔都是请君入瓮的伎俩而已。
“蛇藤,沼精都是用来试探我虚实的对吗。”答案已经很明显,但还是自嘲的说了出来。
原来潞堇曾经暗示我的“天”字,不是翼天而是诸天。
“本可以随时取我性命,何须下蛊。”我无法估计这蛊毒的厉害,只有如此刺探。
染枫轻蔑的抬起我的下颌:“放心,只要你乖乖在我身边不出百丈,
那蛊毒就不会发作,难道不是你想要的?”
无法容忍傀儡占据师尊的身子,仅剩的一丝神识被它肆意的践踏。
握拳直到指节泛白,却还是无力的松开。
除非被施术者死,妖界的傀儡术从来都是无解的。
即便染枫已被妖王操纵,我却不忍伤他分毫。
“诸天曾说过我输了,如今却是任由摆布,还是个可笑的凡人之躯。
那种低等的阵法就想要困住本座?若不是想要你们乖乖的来这里,你们又如何能夺蛊镜!”
妖王仰天长笑。“本以为诸天仙尊的凡身必定可以助我大业,
却未想是非轮回的身子,若是死了,也只能灰飞湮灭,命如草芥。”
他果然识出了染枫的身份,我心中咯登一下。
染枫却不紧不慢道:“禀主公,她也不是你要找的人。”
尽管翼天那妖孽平日里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可恨模样,
我却无比的希望这一次他也可以金蝉脱壳。
如果良心未泯,许还会回来顺便搭个援手。
被带回到祭坛洞窟中,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
翼天仍旧被锁得死死的,发髻已经散开,发丝有几缕和着血粘在衣襟上,看上去形容很是惨淡。
我悲痛的垂头,果然还是想太多了。
“此人可以助我?”妖王上下打量着翼天,鄙夷的皱眉道:“区区凡人,修为几何?”
翼天费力的抬起头颅,喉间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妖王不耐烦的挥手解除了封喉的锁链。
翼天神色痛楚,一口血顺着唇角蜿出,惊恐的闪避妖王的审视。
有气无力的声音:“兰耀,救我!”
所有目光齐刷刷的投向我。
这厮装什么柔弱,我无语,是疯魔了吗?
“花那么多银两找你来,只求能护我周全,如今却袖手旁观。”翼天几乎哽咽。
声泪俱下的话语听得我汗涔涔。
妖王很是不齿:“堂堂七尺男儿,竟落得求女子护身,比我那废物儿子还没用。”
“把兰耀带走,此人志短,便留与那些巫族的小儿发落罢。”
“且慢!”我终于忍不住:“能助力妖王大人,小的自是荣幸之至,但翼天是筑基之身,妖王不能错失良将啊。”
自认为话语铿锵有力,一脸诚恳。
好你个妖孽给我玩阴的,不就是卖友求荣吗,没试过还不会现学啊!
染枫勾起唇角:“依属下看,许是有人韬光养晦以求保身之道。不若用养蛊的方术来抉择。”
养蛊?毒虫置于一个蛊盅,互相残杀啃咬,毒液浸身,直至剩下那唯一一只,便是蛊虫。
“妖王。。。”潞堇刚欲说什么,被妖王和悦如春的打断:
“明日子时开蛊,本座只希望看到一人,若是你二人都还活着,一并处死。”
离开前,染枫附耳道:“小兰,我自会守在洞口外,不必担心你的蛊毒。”
洞口的石门在身后沉沉的落下,最后一丝月光也被阻隔。
洞内莹莹鬼火,是白骨堆砌而出的四壁泛出的磷光。
当啷的声响,我瞥了眼翼天脚下脱落的锁链,冷笑:
“兄才好演技。”
“承让。”
“你不是想要争霸天下吗,跟着妖王一统六界岂不更有前途?”
“我可不想成妖。”
“如今却由不得你了。”
脚步声逼近,我叹了口气:“杀了我之前,能不能听我一句遗言?”
脚步声戛然而止,他语调明显带着笑意:“想要我杀了你?”
若是有一丝可能,我也会争取,但是两败俱伤又有何意义,出去还是被鱼肉的命。
清明如是,却心存侥幸道:“因为我不忍伤你。”
这话着实违心得紧,只求这厮能被打动些许,下手留个情面。
他容色微动,沉默半晌道:“这便是你的遗言?”在我面前站定,身上的血迹已经净去,白衫如昔。
我其实从未想过遗言,又有哪个神仙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
与天地齐寿的傲骨犹在,但是现在,我的确离死亡如此之近。
若是遗言的话,想要告诉觅剑帮我照看着兰若直到她轮回下世,
让司命老头拨个无病无灾的好命数。
想告诉潞堇,只怪我太笨,枉费了她的苦心提醒,希望她终能等到她的良人。
还有儒莫和似颜,希望他俩早日凑合送作堆吧,旁人看着都觉得累心。
。。。。。。
忽然发现,其实很多事情,是否有我,还会按照原有的命数继续下去。
苦笑着挥去那些唠叨的念想。
唯有一人,实在无法放下:“你出去效忠妖王,染枫对于他也没有价值了,可否保他性命。”
“竟不知你痴情至此。”翼天敛起笑容,冷冷的转身。
作者有话要说:
☆、执手的缘分
作者有话要说:
在我还是兰草之身的时候,诸天曾经搭了个竹棚子。
那是很惊悚的回忆,因为天界的竹和兰自古仙性互通。
诸天没有用仙术,而是用凡界的方法,先剁成几段,再一点点敲入铆钉,棚架上铺上竹枝。
我颤抖的望着竹子的残身以这样残忍的方式组合在一起,
“这下不怕那司雨的报复了。”诸天看上去甚是满意。
天界又不是没下过雨,况且自从潞堇走了以后,我没日没夜的盼着下雨,好过被他浇水砸。
但是没料到司雨会把凡界一年份的水在一个时辰内降在诸天殿。这得是多大的仇啊。
没有仙竹护住,我大概早就给冲到忘川河去了。
尽管如此,我对那种敲敲打打的活计依旧留有阴影。
而此时,巫族的祭坛洞穴中却响起这叮叮当当的声音,直听得我牙根又痛又酸。
翼天寻了根骨头,正很有耐心的在祭坛上敲着什么,
一个时辰后,干脆抽出一个匕首,喀拉喀拉的凿。
我捂住耳朵,声音闷闷的在脑中徘徊。
想起之前他说的话,痴情?
凡界词人有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亦或:“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可见痴情也是你情我愿之事,与我只是奢侈而已。
白骨堆中我和这个妖孽到明日只能存活一个,
以他的心性必会除掉我以自保。
可是,看如今的情形,他似乎当我不存在一样。难不成是在磨刀?
“别看了,没空杀你。”翼天头也不抬道。
我心念一动,小心翼翼的凑过去,立身在他身后,
只见他已经在祭坛上刻出一个卦符,巽为木,坎为水,离为火。
这是脱符。他想要从这里出去!
“忘了我是怎么进来的了?”他鄙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