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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再遇野猴
风吹起剑无尘的长发,也吹走了他身上的尘土。
魔剑崖下面的风是冷的,很冷,比魔剑崖上面的风更冷,就好像那年冬天的冰雪,冷得令人心中发悚。
那年冬天,谁也不愿意想起那年冬天,尤其是剑无尘,他更不愿想起那年冬天。如果没有那年冬天,或许剑无尘会有更多希望。
魔剑崖是魔道的天堂,虽然魔剑崖离九剑门很近,但是你有没有听说过?天堂和地狱本来就是相邻的,或许它们以前还住在一个院子里。
剑无尘掠下青石板,刚刚拈起一片残缺的树叶查看。突然听见哗啦啦的声音,就好像有风吹过,带起一片树叶。
雾很浓,并不是雾,而是一片浓厚的戾气。剑无尘就像一只惊弓之鸟,双手一招,一对弯月轮已经飞了出去,他知道是树叶在响,但他并不知道是什么在拨弄树叶,哗啦啦的响。
“锋”地一声,弯月轮飞出,双轮交错,剪下几片树叶。剑无尘现在才发现,所有的树木都在旋转,就好像每一棵树的下面都长了一双脚般。
树当然是不会长脚的,但是没有长脚的树动起来却比长了脚的豹子更快。
小鬼刚刚跑进来就看到了野猴子,小鬼对一些比较不一样的东西总是更有兴趣,对不一样的人同样也很有兴趣。
小鬼跑到野猴子旁边,左看右看,不时还用手捣鼓一下野猴子脸上的毛,就像是在捣鼓他家玩具似的。
一个人被小鬼这样拨弄自然不爽,尤其是像野猴子这样比较另类的人。
野猴子自小本就是被人轻视,不但他邻家的三个小孩轻视他,就连他的爹妈,他的兄弟也同样看不起他。
所以野猴子在他十岁那年先将他邻家的三个孩子杀了,又将他的爹妈都杀了,再将他的兄弟杀了,没有一个人留下。
于是野猴子觉得自己已经将全天下的人都杀了,他觉得已经不会再有人讥笑他,也不会在有人再看不起他,因为他已经将全天下的人都杀了。
后来野猴子才发现完全不是这样的,讥笑他的人还是在讥笑他,看不起他的人还是看不起他,他甚至像一只过街的老鼠一般,每个人都想打他。
于是野猴子愤怒了,他感到他做的努力化为乌有,于是叶猴子继续杀,他以为他能够杀掉所有的人,然后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以为那时候便没有人会讥笑他,也没有人会看不起他。
野猴子慢慢长大了,在血腥中长大,他什么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就是他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世界上的人他是杀不完的,讥笑他的人还是会讥笑他,看不起他的人同样还是看不起他。
后来野猴子机缘巧合入了魔道,因为魔道的人有强横的力量,可以杀更多的人,只要有人多看了他一眼,他就会将别人的眼睛挖出来,让他永远都没办法再视物,然后再杀了他。如果有人对他评头论足,他就会将那人的舌头挖出来,让他永远都没办法再说话,最后还是杀了他。
野猴子就在这样的鲜血中长大,他的人生就仿佛是泡在鲜血中的,他甚至感觉如果没有了鲜血,他或许就会像是一条黄沙中的蚯蚓,突然干瘪,变成一团灰烬。
像野猴子这样另类的人只能入魔道,因为这样的一个人在正道是很难被人承认的。就算你不杀人,就算你的脸上还刻着正道两个大字,就算你还是像别人一样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伏妖降魔,就算你做尽天下善事,别人也只会将你当作魔头看待,不但看不起你,而且还会唾弃你。
像这样的人活着是不是很无奈?他会不会觉得上苍不公平?他会不会记恨,记恨所有人,记恨所有的事?
他当然会,所以他才是一个邪恶、嗜杀、无耻、无情、无义、无相、无为没有脸,更也没有原则的人。
野猴子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忍”这一个字,因为他感觉这个字不应该出现在他的字典里,他什么都不在乎,所以他不必忍。
他就好像他一生下来就是为了杀人,除了杀人他已经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他唯一在乎的就是别人对他的看法,这样的一个人,他为何要忍?
可惜现在野猴子只能忍,他的手已被缠得死死的,野猴子仿佛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一般,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任何事,他所想的只是杀人。
野猴子现在已经不像是野猴子,更像是一只发怒的公牛,咆哮一声道:“走开,给老子走开。”
于是小鬼就走开,他好像很害怕别人发怒,别人只要不发怒,他什么都不怕。
小鬼走到赵玉龙旁边,轻轻拉着赵玉龙的衣袖,赵玉龙也在看野猴子,仿佛和小鬼一样,对野猴子也很有兴趣。
野猴子的脸已经涨红了,看起来就和猴子屁股一样,然后他突然听到一个人在笑。
一个女人,野猴子并没有看到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刚好被抛到了野猴子的背后,所以这个女人可以看见野猴子,但野猴子却看不见这个女人。
但是野猴子听到笑声以后他也笑了,奇迹般的他并没有生气,是真的笑了,艳花雨是在笑他,他是在笑什么?
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是谁,神幻大陆只有一个女人会这样笑,这个女人当然就是魔道的第一高手艳花雨。
魔道的第一高手也在这里和他野猴子一起被绑了起来,还有什么事比这更好笑的?
艳花雨还在笑,她的衣服突然随着笑声慢慢胀开,仿佛里面充满了空气,蔓藤被绷得格格着响,终于扑哧一声断了。
艳花雨大笑一声,正想发难,小鬼突然双手一开,赵玉龙前面就出现了一道土墙,仿佛将赵玉龙和艳花雨生生地隔成了两个世界。
小鬼拉着赵玉龙的衣袖说道:“这个死女人,叔叔,幻天神阵在这里没作用,我又打不过她,你快些修炼好不好?等你修炼到老头子那么厉害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把她杀了祭魂。”
如果没有听过他说话的人,很难想象一个小孩说话会带着浓郁的杀气,这哪里还是一个小孩,他说话就像一个征战多年的老兵一样。( )
第三十章 风云变幻
野猴子突然笑不出来了,因为他觉得已并不好笑。///
在笑的是艳花雨,艳花雨仿佛是从出生的时候就开始在笑,别人刚生下来的时候都是在哭的,而艳花雨仿佛生下来就是在笑的。
因为她的笑那样甜,那样妖异,那样危险。
艳花雨是笑着走出去的,野猴子只能看着艳花雨走出去,因为野猴子还躺在地上,身上被绑得死死的,难怪艳花雨会笑,这么好笑的事情艳花雨又岂能不笑?
但是艳花雨刚走出去的时候笑声就停了。
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一身白衣如雪,手中拿着一对像月牙一样的法宝,法宝上面还有一抹雪白的光。
这个法宝当然就是弯月轮,这个人当然就是剑无尘。
只是剑无尘的头发上仿佛也有了尘土一般,他的头发凌乱,谁都可以看出来剑无尘刚刚经过一场恶战。
剑无尘就站在洞口的草丛里,很深的草,长长的直立起来就像竹竿一样。
艳花雨没有动,因为她知道,她现在不能动,此时的剑无尘就像是一支利箭,蓄力待发的利箭,只要艳花雨一动,这支无孔不入的利箭就会穿过她的身体。
艳花雨只有站在这里,静静地看着剑无尘,她在等,等剑无尘放弃优势,等剑无尘自己先动。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不动,剑无尘必不能等下去,艳花雨有时间等,而剑无尘却没有时间。
因为剑无尘是来找人的,找赵玉龙,所以艳花雨可以一直站在那里,剑无尘却不能。
果然过了片刻剑无尘说话了,因为他已不能再等下去,他无法等,也等不了,非但赵玉龙此时下落不明,而且他九剑门此时也已危险重重,所有的事情他都应该速战速决,他又如何能等?
剑无尘只好放弃绝佳的优势,冷冷地问道:“我徒儿呢?”
艳花雨笑了,大笑道:“你徒儿?呵呵呵呵…”
他们已离得那样近,艳花雨嘴里的热气已喷到了剑无尘的脸上。
艳花雨并没有回答,却仿佛也在问剑无尘一般。
剑无尘冷冷地看着艳花雨,他没有说话,但他手里的弯月轮仿佛已在替他说话,有时候用兵器说话比用嘴说话更加有效。
剑无尘渡劫期的修为仿佛在此刻才显现出来,大喝一声,一对白光晃晃的弯月轮突然飞出,速度之快,没有人能够形容那种速度,仿佛剑无尘已将他毕生的修为都灌注在了这一对弯月轮上。
弯月轮仿佛被注入了某种魔力,他们离得是那样近,双轮交错,“呼哧”一声,带着极为强横的真元力向艳花雨剪了过去。
艳花雨只感到劲风扑面,如刀割一般逼了过来。
双轮交错的声音很大,野猴子想不听到也难,像野猴子这种喜欢杀人的人无疑也喜欢看别人杀人。
而且野猴子知道,能够向艳花雨出手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何况这里本就离九剑门不远,九剑门能够和艳花雨过上几招的人的确不少。
当然,能够亲眼看到艳花雨杀人的机会显然也不会很多,如果能够看到艳花雨被人杀死的话,那样的机会无疑只有一个,而九剑门能将艳花雨杀死的人绝对不少,像这样的机会他野猴子又岂能错过?
野猴子像蚯蚓一样努力地将身子往蠕动,但是他刚刚挪出三寸远就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感到地上突然一阵晃动,“砰”地一声,然后洞里就黑了下来,洞口居然垮塌了。
赵玉龙突然感到一阵冷风扑面,本来就很昏暗的洞里立即变成了惨绿色,原来洞口已被封死,只剩下小鬼身上发出来的光可以勉强照明。
赵玉龙大惊之下,立即向洞口跑去,一边跑一边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