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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的时间,不足以让祁暄学会可以蒙蔽过她双眼的高深演技。那种概率,和古人落入悬崖未死还学得绝世神功的概率相仿。
所以结果只有一个——他真的醉了。
“把他带回去?”顾源枫请示住房所有权人。
“嗯,你把车开过来吧。”秦羽悠看着祁暄。那张娃娃脸在酒精的作用下红成一片,憨态可掬,只是那对眉毛,却打了一个解不开的结。
秦羽悠心下一动。他这是买醉消愁?
还不待她多想,顾源枫就把车开过来了。他们齐心协力把祁暄扛到后座上,然后驶向秦羽悠的住处。
65 梦醒倾诉吐真言
祁暄醒来时,只觉得头脑昏沉得厉害,好像脑子里灌满了铅。
宿醉要不得啊。祁暄自嘲地笑了,睁开紧粘着的双眼。蓦然,黑暗的视野被一张放大的笑脸所取代了。
他惊悚了,怀疑自己身处梦中。要不然,他怎么会看到这张极其不顺眼的脸?
不对,这不是梦,而是在现实中!看着这个人前人后都故作温婉的笑靥,他否定了之前的猜测。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的梦中,绝对不可能出现这个人的影子的!
“阿暄,你醒了?要喝点东西解解酒吗?”秦羽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你怎么会在这里?”祁暄皱眉,完全不买她的帐。
秦羽悠弯了弯眼,环顾了四周一圈,然后冲祁暄挑了下眉毛。
刚看到秦羽悠时,祁暄只顾着她,完全没有去注意周围的环境。待秦羽悠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他的视线随着她游走了一圈,恍然大悟。
原来这儿是她家!他不但是个不速之客,鸠占鹊巢,还摆着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分明就是在挑衅,怪不得她满脸的嘲讽。
他的记忆在昨夜疯狂饮酒后就出现断层,看如今情形,应该是倒在哪儿被她看到后又带回家的吧?他知道自己酒品好,从不会在醉时胡言乱语或耍酒疯,这也是他放任自己买醉的原因之一。
她这么做是好意,但他不乐意接受。对于眼前这人,他更习惯一错再错。
谁让她不仅碍他的眼,还……
想起昨夜喝酒的缘由,他的眼睛涨红了。
祁暄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自己的情感,秦羽悠因此看了个明白。悲伤、怨愤、绝望、嫉妒……他的眼神很露骨,就差没在脸上写上“我失恋了”几个大字。
“失恋了?被你哥甩了?”秦羽悠很直白地挑明被人藏得极深的秘密。
顾源枫被她支使着去买些洗漱用品了,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情况下,某些话就不用藏头藏尾了。
这句话来得太突然,太出人意料,就像一个晴天霹雳,让祁暄瞬间没了语言。
秦羽悠知道这个秘密的事,莫梵知道,但没有告诉他。所以,当这个秘密被秦羽悠真刀实枪地暴露在阳光下时,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一时傻了,无意间就被秦羽悠控制住大局,落了下风。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他?你怎么可能知道?你怎么会相信?”祁暄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一直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哪想到竟会被秦羽悠叫破了真相。
看到祁暄的第一反应后,秦羽悠就知道莫梵没有告诉他她曾经的威胁。
不过,这样对她更好。
她答非所问:“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难道没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吗?”
祁暄无比气闷,却无力辩驳。
当两个人拥有了同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时,无论这两个人是友是敌,总是会情不自禁地小小交流一下的。
因为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在心里放置久了,会让人憋得慌的。唯一舒心的办法,就是与他人共享。如果有人恰巧知道那个秘密,互相交流既不会让秘密公开化,也可以抒发心情,何乐而不为?
祁暄正处于这样的境地。那种不容于世的感情,他放在心中太久太久,突然间就想找一个知情人发泄发泄,而秦羽悠凑巧就是那个知情人。
祁暄震惊了片刻,就平静了下来。他看着秦羽悠的两只眼睛:“我喜欢上自己的亲哥哥,你不觉得我恶心?”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祁暄想透过这扇窗子看到秦羽悠的内心,可惜他失败了。那双惯于演戏的眼睛幽深幽深,教他看不出任何东西。即便看到了什么也做不得数,因为他能看到的情绪都是秦羽悠想让他看到的。
“恶心?为什么会?”秦羽悠毫不在意地微笑。
“我这是乱伦!”从秦羽悠揭露秘密时的表情,祁暄大致知道她并不怎么排斥这段感情。然而,她的反应既在祁暄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预料之外。她竟然理所当然地反问他?是她太前卫还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大,连乱伦都没什么大不了了吗?
乱伦又怎么了?她见过太多比这更不堪的事,更何况他们的关系似乎还没有这么严重,这种说法还不成立。从她和莫梵接触的经历看来,莫梵只是把他当成弟弟而非情人,所谓的喜欢只是祁暄的一厢情愿。
她无意间回忆到某些画面,不自觉地用手指抚上了嘴唇。冰凉和温热交织的感觉让她回过神来,她迅速收回手,心里划过一丝懊恼。她怎么会想起这些不着调的东西?
不过,她也由此确认,莫梵不是gay。
她突然有些同情祁暄。就算撇去不容于世的乱伦名义,撇去莫梵的正常性向,祁暄又该怎样把单恋变成两情相悦?他走上了一条最崎岖的路,且在目前看来,他走不到路的尽头。想着想着,她的话就带上一点安慰。
“不要这么说,你只是爱上一个人,而那个人凑巧是你哥哥罢了。”
祁暄意外地从她的话里听出真诚,心微微暖了。他已经在那条死胡同里打转了很久,磕磕碰碰地前进着,却几乎是在原地踏步。他习惯了那里的黑暗,但还是十分向往偶尔的一束亮光。秦羽悠的话让他感到温暖,就连那张可恶的脸似乎都亲切了起来。
面对一个知晓他秘密且不会心生鄙视的人,祁暄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那些事已经在他心中放了很久很久,他酝酿许久,才理清思路,娓娓道来……
他出身高门大户,在普通老百姓眼中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他的父母亲是为了利益结合在一起的,门当户对,却没有爱情。他们相敬如宾,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彼此都知道对方有地下情人,却心照不宣,默契地互不干扰。他和莫梵不是他们爱情的结晶,而是连接利益的纽带。在这样扭曲的家庭里,父爱、母爱是奢侈的妄想。
祁暄是个遗腹子,一出生就没有了母亲。他的父亲信佛,在他年幼时就给他找了个算命先生,从算命先生那里得知祁暄是个命硬之人,不但克父克母,还克兄弟姐妹,他母亲的难产而亡就是克母的最佳典例。自此,本就不受宠爱的祁暄远离了他的父亲——他被父亲送到了其他省份,由保姆照顾着,物质上应有尽有,精神上空虚一片。
莫梵只比他大几岁,在家里倍受关注,很小时就被父亲逼着开始学习一些上流社会的人该具备的素养礼仪,也因此格外早熟。除了家庭的温馨,他接触到社会上各种事情——包括那些黑暗的东西。
在祁暄七岁大时,莫梵才知道他的存在,并得知他孑然一人在其他省份生活。那时候,莫梵早已厌烦了如同提线木偶一样的生活,渴望着亲情的他毅然违逆自己的父亲,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所谓的家,跑到外省照顾弟弟。
期望成空,莫梵的父亲气急而怒,给他两个选择。其一,莫梵回家,之前的一切当做没有发生过,既往不咎;其二,莫梵一意孤行,但会被切断除学费以外的一切经济来源,之后的路由他自己去走,不能向家里伸手要一分钱,即使被弟弟克死也是他自找的。
莫梵早已看透了父亲的无情,也不伤心,我行我素地选择了后者。从此,他过着半工半读的日子,只有在闲暇时才陪弟弟玩一小会儿。
祁暄的情感世界就如同沙漠,干涸得只剩一片黄沙,但莫梵的到来就像一片绿洲投射在他的世界里。他很疼爱这个命运多舛的弟弟,冷心冷情的他把残余的所有感情都投注在弟弟身上,似乎想要在他身上弥补自己缺失的童年。
祁暄从那时起就把哥哥当成生命里唯一的依赖,满心满眼都是宠溺他的哥哥。他崇拜他,依靠他,喜爱他,他可能不知道父亲母亲,却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哥哥。
从七岁起,祁暄的生活中充满了莫梵的身影。功课上有不清楚的地方,莫梵就循循善诱地引导他让他明白;心情不好时,莫梵会陪着他安慰他;莫梵甚至会每天给他讲几个睡前小故事,让他从故事中明白一些做人道理……莫梵是个称职的好哥哥,在祁暄心中,他是最深的羁绊,是他心里稳占第一的人。
莫梵接受过精英教育,懂得很多东西,但其中不包括武术。祁暄为了能在将来保护好哥哥,就去学了空手道,再苦再累也坚持了下去。因为他的心中,一直有股不灭的动力在推动着他。
后来,他们父亲再婚,又生了个继子,莫梵的继承人地位变得岌岌可危。但他毫不在意,还在岳萧寒的慧眼识人下进入了娱乐圈,成为他父亲眼中如戏子般低贱的存在。唯一不变的,只有莫梵对祁暄的宠爱。
按理说,他们兄友弟恭,是令人艳羡的好兄弟。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种感情渐渐变质了。在祁暄心里,莫梵不只是哥哥,也是他暗恋的对象,他倾慕的人。
祁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的同性恋。在他没有明白这件事的时候,莫梵已经占据了他的心,牢牢生根。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心情,不愿让莫梵知道——这种龌龊的心思,对干干净净的莫梵来说是一种亵渎。
然而,这种感情没有因此埋葬,却在心里渐渐发酵。终于,他的心再也无法承受这份感情。他怕自己终有一日会失控,会爆发,便自甘堕落,在酒吧寻求发泄的途径。他开始打扮得不伦不类,有时像个街头小混混,有时像个牛郎,混迹在各个酒吧里。他知道酒吧混乱,为了安全,他从不醉酒,黑带空手道是他的防身利器。
那是一年前的事了。
那时的莫梵已是家喻户晓的影帝,没有过多时间关注他的私生活。因此,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