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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下一幕不是就要开拍了吗?他这时候还想去哪?
“洗手间。”吐出这三个字时,莫梵已然远去。
敢情他刚才根本没有去过那里?那他刚才去哪了?
岳萧寒扯了扯嘴角,目光寻向了秦羽悠。
除了她,他猜不到莫梵会被谁刺激成这个样子。
在他们之间,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他想起昨晚那事的后续。
为了处理莫梵脸上的浮肿和舌头上的伤口,他昨晚忙碌了一夜,才勉强掩去了莫梵外表上的异样。
莫梵端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任由他在脸上搓来揉去,肿胀变形的脸却挡不住他的暗喜流露。
莫梵他……是真的陷下去了,陷进了秦羽悠无心编织的情网里。虽然不知他陷入多深,但岳萧寒可以看出,他暂时无法挣脱这张网了。
那张网缠得太紧,而莫梵,也不想逃脱。
秦羽悠,你可知道?
岳萧寒的目光紧随着秦羽悠。出乎他的意料,昨晚上怒火三丈的秦羽悠,在今天却如故温婉,仿佛昨晚上的不快已烟消云散。
那么,昨晚的恼怒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还是今天的温婉是她照常的演技?
岳萧寒研究了半晌,无果。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他可以琢磨透的。若不是莫梵最近不太正常,他也看不出莫梵的心情变化。
但是他希望是后一种。
两个太相似的人在一起,或许是心有灵犀的幸福,也或许是伤己最深的折磨。因为他们最懂得对方的喜,也最懂对方的伤。
他宁可莫梵被甩,也不想他接受二分之一概率的幸福。
因为莫梵真的再也伤不起了。岳萧寒不愿在他的概念里,家庭一直等同于痛苦。
62 认真敬业的笑话
下午,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不是很大,却绵绵不绝。
原定的外景拍摄在雨声中告吹了,换成了一幕雨中虐恋场景。
因为这场雨,演员们的事先准备都落空了,就像使了全劲的一拳打在软绵绵的棉花里,着不了半点力道,让人十分不痛快。他们对此心怀不满,低声咒骂着喜怒无常的天气和临时改变决定的导演。
导演振振有辞:“这叫节约资源,人造雨比不得老天掉泪,没有那么真实,还耗钱耗时。我们要充分把握机会,让电视剧更有真实感!”
在拍戏过程中,导演就是握有生杀大权的老大,所以,再不情愿的演员也只能暗地里翻个白眼,敢怒不敢言。
其实在这场戏里,大部分出场的演员都类似于龙套,只要在雨里走一遭。但这正是他们不满的原因之一。为了一个不足半分钟的镜头,他们要牺牲自己当一回落汤鸡!
半分钟的场景很快就拍好了,一大群演员湿答答地回到更衣室换衣服,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因为导演不在,这些人骂得很尽兴、很出气。
等这幕场景的主角上场后,他们陆陆续续地回到屋檐下看戏。不一会儿,他们眼中射出了同情的光芒,对自己刚才的抱怨感到羞愧不已。
跟秦羽悠相比,他们之前的那点不愉快都是芝麻小事,算得上什么?
这一幕虐情剧的主要人物是秦羽悠和第一男配角。
作为小桃妖的秦羽悠非但告白时被师父洛宸狠狠拒绝,而且被盖上“大逆不道”、“孽障”的大印,伤心到了极致。逐渐融入到尘世间的她做了世人常做的糊涂事:借酒消愁。
古人有云:借酒消愁愁更愁。小桃妖虽是妖,却也逃不过这个常规。
她醉了,醉得很厉害,出门也不懂得避雨。
这时候,雨中的她遇到了第一男配角——爱慕她的竹妖。自此,重头戏开幕了。
竹妖正撑着一把伞焦急地寻找失踪的小桃妖,看到了瘫倒在雨中泥地里烂醉如泥的她。
他误以为小桃妖出了什么事,慌张地跑向她。感受到伞面上风的阻力,他毫不犹豫地丢掉伞,只为跑得更快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小桃妖,发现她只是醉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把小桃妖拦腰抱起,向被风刮到远处的伞疾步走去。有了那把伞,她至少不用承受雨水的冲刷。
他的步子很快,但极其平稳,好让怀中的小桃妖能睡得安稳。
他低下头看着沉醉中的小桃妖,深深隐在心中的爱意如同破堤的大坝满溢而出。那双温柔的眼眸里,全是最深最浓的宠溺。
当他弯腰拾起伞时,大幅度的动作让怀中人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他一怔,保持着握着伞柄的动作没有动弹,只是迅速收回了眼中的似水柔情。
小桃妖半睁着眼睛,看到眼前的竹妖时,醉意朦胧的她把他误认为心心念念的师父。她顿时流泪,哭泣道:“师父,我真的喜欢你,真的!”话说着,她就要把唇凑上。这时候,又一阵醉意涌上,小桃妖半睁着的眼睛又合上了,抬起的头也重新靠到了他的怀里。
小桃妖的动作虽然只做了一半,但也足以让竹妖知道她的目的和她的心。
他的身体蓦然僵硬,俯身的动作似乎已成永恒。
那一个弯腰,让他的爱情无疾而终。
他怔了很久,才惨笑着站了起来,手紧紧地握着伞柄,撑起的伞面遮住了落向她的雨点。
他的眼里翻腾着痛苦、悲伤交织的乌云,一如头顶上的天空。他扯起一抹苦涩的笑,张了张口,没有声音,泪水却流了下来,混在纵横在脸上的雨水中。那些混淆在一起的水痕,似乎把他的痛苦化为无形,但他身旁弥漫的沉重空气,却无法让人错认。
沉默了片刻,他终于能够开口:“原来,我还是迟到了一步。灼华,虽然你现在睡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很早以前。”
他的告白出他之口,入他之耳,却没有让最想告诉的那个人听到。轻轻的话语在风中散开,被雨点打得零落无踪。
银白色的雨帘中,他的身影渐渐远去。一把伞遮着两个姿势亲密无比的人,却意外的孤单。
“Cut!陈启阳,你瞪着你的死鱼眼做什么?我要的不是呆滞,而是痛苦!悲伤!苦涩!你到底懂不懂怎么演戏啊!再来一次!”导演被陈启阳气得火冒三丈,吹胡子瞪眼。
陈启阳就是第一男配角的名字。不知是天气的干扰还是心情的不虞,他的演技水准大幅度跌下,直到惨不忍睹的地步。
因为他的缘故,这一幕已经吃了好几次NG了,但依然看不到终结的希望。
导演的嘴很硬,心肠却不硬。他没有要求秦羽悠一次次从头来过,而是从竹妖出现的那一刻起重演,前面的镜头直接剪辑出来。
即便如此,秦羽悠还是很惨。她一次次应导演要求躺倒在泥泞不堪的地面上,一动不动地承受风雨的吹打。
每一次重来,她总是复制着最完美的演技,没有跌过一次水准。梦中恍然醒来睫毛的轻颤、睡眼半睁的迷茫、无意告白的真心……她似乎不是在演戏,而是真正成了小桃妖,无论重复多少次,行为举止都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相较于秦羽悠,陈启阳失却了灵气的表演让导演屡屡恼怒,对比鲜明的气场让导演想要放水都不能够了。
在陈启阳又一次呆若木鸡后,导演果断地暂停了这一幕,给演员们半个小时的时间调整下心情,自己却跑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去了。他要是不出去喘一喘,没准儿半个小时后演员们要去医院探望他了。
秦羽悠像从泥水里爬出来的一样,全身上下污浊一片,找不到一小块整洁的地方。
这是顾源枫第一次见到秦羽悠这般狼狈,狼狈到让他不忍卒视。他递给她一块毛巾,示意她擦一擦湿了的脸和滴水的头发。
秦羽悠摇了摇头,没有接受顾源枫的好意:“不用了,等会儿又要躺泥地里去,就不要脏了毛巾了。”
顾源枫紧紧地握着那条洁白似雪的毛巾,看着外表肮脏不堪的秦羽悠,心里堵得慌。
她的行为很敬业,敬业得让人钦佩,但他就是不舒服。
因为现在,陈启阳表现得仿佛就是个榆木脑袋,认真的秦羽悠就显得格外扎眼,在外人眼中如同一个笑话。
他不喜欢这样。这明明是陈启阳的错,秦羽悠却被拉下了水,沾了一身腥。
秦羽悠应该站在最耀眼的舞台上,成为场内唯一的光源,而不是在泥地里打滚,用无谓的认真在胸前添上敬业的勋章。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导演安全地从外面回来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他显得平淡从容多了。然而,那只是假象,在陈启阳的一错再错之下,被迅速撕裂。
“陈启阳,你是不是专程和我作对啊?叫你往东你就往西,叫你灵动你就给我来个呆滞,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了?我不要求你超常发挥,但你好歹拿出平常的水平啊……”导演暴跳如雷,一连串骂声劈头盖脸地向陈启阳砸去。
陈启阳低着头不语,一副老实样,面对导演狗血淋头的骂声,不吭一声。
骂人的见被骂的给不出半点反应,也消了骂人的兴致。骂声越来越小,终于消音了。
然而,老天似乎在讽刺导演,看似连绵不绝的雨突然停了。
导演看了看黑云压城的天空,再看看地上没有了涟漪的水泊,两眼一翻,就要晕厥过去。
幸好只是就要。凭着多年来的心理锤炼,导演撑过来了,有气无力地宣布将这一幕拖后。
陈启阳解放了。
“龙套们”解放了。
秦羽悠……被解放了。
导演提前放人,演员们一哄而散。他们笑陈启阳的呆笨,赞秦羽悠的认真,却没有意识到他们口中啧啧称赞的人正被他们抛弃在身后,连安慰都没有施舍一句。
顾源枫心里很难受。现在的秦羽悠满身泥泞,却没有人关怀一下!
他的心思全写在脸上,让秦羽悠看得一清二楚。她宽慰地对顾源枫笑了笑:“别为我难过,他们不值得你这样,我更不会把他们的态度当一回事。”
“说得对,那些人根本不必要去理会!”从秦羽悠身侧伸出一只手和一块干净的毛巾。
顾源枫一惊,从那只手顺藤摸瓜找到了它的主人。
这人竟是楚落遥!
“你怎么来了?”秦羽悠自然地接过毛巾擦脸。
“下午没我的戏份,在家无聊得很,就来探班了。”楚落遥转了转眼珠,“你这周末生日?”
“你怎么知道?”秦羽悠眼里有真实的惊讶。她的生日没有对媒体公开,楚落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