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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联?!无知!”老者毫不客气的批评了穆春江一句,不过没有表现出不高兴,也许对于穆春江的无知他已是早有准备。老者继续说道:“记住了!那是唐末诗人陆龟蒙的诗句!‘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它是在形容越窑青瓷动人的色泽,越窑就是当今的浙江绍兴。”
穆春江频频点头,觉得自己把诗句都能看成是对联,确实是够无知的,幸好自己还没把“古韵斋”三个字当成横披……对于自己无知的愧疚使得穆春江对于老者渊博的知识不禁钦佩起来。
“唐代之后,青瓷发展到白瓷,到了明清时期,彩瓷发展起来,明代的青花瓷、斗彩和清代的素三彩、五彩、珐琅彩,都是饮誉中外。古时候,外国人把中国就叫做‘瓷器’,能够拥有一两件中国瓷器,就是他们权利和地位的象征。所以,要我说,瓷器应该算是中国的第五大发明!这段也就说到这里吧,说多了你也记不住。下面,言规正传,给你讲讲这个瓷瓶的来历。”
穆春江一听,真不容易!终于拐到正题上了!不过虽然刚才那段有点跑题,但是对于给自己扫盲还是挺有用的,第一次听到有关瓷器的知识还真有点意思。
“200多年以前,北欧的瑞典王国有个地位显赫的贵族,他酷爱中国的彩绘瓷器,因此不惜重金派遣专人万里迢迢到中国来定做瓷器。他为了显示自己高贵的地位,严格地按照贵族等级的标准预先绘制了成套的图案,要求中国工匠必须依照他的图案烧制彩绘瓷器。他派遣的人乘帆船在海上漂泊了好几个月才到达中国,不幸的是携带的制瓷图案被海水浸湿了,周围渗出一圈淡淡的水痕。中国工匠接到图案后,发现了上面的水痕,但由于无法核实这水痕是否是作者的本意,只好忠实原作,把水痕也当作图案的组成部分烧制在瓷器上。这位贵族收到成品后,起初有些不高兴。他认真地把成品和原稿进行核对,这才惊奇地发现瓷器上水痕的成因,情不自禁地赞叹中国制瓷工匠的技艺高超绝伦。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前来观赏的人络绎不绝。这件由于误会造成的瓷器成了极为绝妙的珍品,如今它已经成为瑞典无价的国宝,也是中瑞两国文化交流和友好往来的物证。这就是这个瓷瓶图案周围之所以有水痕的原因。”
穆春江瞪大了眼睛,惊奇的问道:“您是说——,这个瓷瓶是瑞典的国宝?!”
老者笑着摇了摇头,“这个瓷瓶可不是,瑞典的国宝当然是在瑞典了!实际上,这个瓷瓶正是当年烧制瑞典国那批瓷器的试制品!当年,工人们为了达到图案上水痕的效果,先试制加工了几件,这就是其中的一件。”
“那——,这个瓷瓶值钱吗?”
老者再次爽朗的笑了,笑罢,反问道:“现在,这件瓷瓶是个孤品,国内独一无二,你说,值不值钱?”
孤品!又是孤品!自己正是使四棱狮子头成为孤品的人,又怎么能不知道孤品会很值钱呢?
“别的我不懂,但我知道孤品一定非常值钱!要是把瑞典的那几件国宝瓷器也给毁了,您的这件瓷瓶就更值钱了!”
老者被穆春江的话逗得开怀大笑。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爱新觉罗毓允
穆春江的油嘴滑舌、贫贫叨叨,却逗得老者心情愉悦,于是他又给穆春江讲解了许多有关瓷器的知识、故事、传说,直听到穆春江兴致勃勃、兴趣昂然,如同当年穆老被核桃摊主讪乎得热血沸腾一般,没想到自己家里天天都会见到、用到、看似无常的瓷器里面,竟然有如此大的学问,他不禁为老者渊博的学识所打动,钦佩得五体投地,继而,他动了下念头,老者一直都在给自己讲解瓷器,不知道他对于其他古玩有没有研究?是不是也如同瓷器一样的无所不知?于是穆春江在老者讲解瓷器知识暂时告一段落的时候,伺机问道:“您能再给我讲讲玉器的知识吗?我看您有好几个货架上全都是玉器,我对玉器也特别感兴趣。”
老者很是健谈,又遇到了穆春江这么个忘年的求知者,反正也是闲着没事,于是老人又给穆春江讲解了一番有关玉器的知识、文化,直听得穆春江心潮澎湃,恨不得自己也能一下就变得如同老人一般的学识渊博,也可以跟别人谈论起古玩时滔滔不绝、满腹经纶,什么是学问?这才是真正的学问!这些比课堂上老师逼着自己学的那些八股般的东西要有用得多!
穆春江对老人佩服得五体投地,随之对老人也恭敬起来,对于真正有学识的人,他还是打心眼里敬重。穆春江必恭必敬的为老人的茶杯里添满了水,待老人端起茶杯品茶的间隙借机奉承道:“大爷!您的知识真是太渊博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听了您这么多话,估计我现在怎么着也是大学水平了!”
老者再次哈哈大笑,“我看你小子就会耍贫嘴!家里是老北京吧!”
穆春江点头称是,听老者一口正宗的京腔京韵,估计他也一定是个老北京,于是穆春江问道:“大爷!听口音您也是老北京,您贵姓?以后我也好对您有个尊称!”
老者笑着说道:“免贵,姓金!”
“金?!”穆春江眼睛一亮,“大爷!恕我直言,我听我爸说老北京中姓金的,多半都是原来姓爱新觉罗改过来的,莫非,您的真姓是爱新觉罗?”
老者哈哈大笑,想不到眼前这个孩子竟然如此聪明,一种疼爱之情油然而生,他爽快的说道:“不错!我原来的姓氏正是爱新觉罗!全名是爱新觉罗。毓允!”
“啊?!”穆春江惊呼一声,脱口说道:“那您是王爷?!”
“哈哈哈哈!什么王爷?这个年月哪还有什么王爷?都是平民百姓而已。”
“不是,我是说您的祖上是满清的王爷?”
“这个倒是不假,我的祖上正是位亲王,没落了!没落了!”老者感叹道。
老者表明了身份后,穆春江在细细的端详他一番,这次明显的感觉到在老人的神态中蕴含着一种非同常人的东西,那是一种霸气,一种只有王爷才会有的霸气!穆春江倒吸了口凉气,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幸与满清王爷的后代在此不期而遇,而自己刚刚还在心里骂过老人“老丫的”,跟他说话的时候也是油嘴滑舌,甚是不敬,自己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以后在长辈们面前一定要恭敬才是。
“大爷,今天真是三生有幸结识了您,以后我就尊称您‘允爷’了!”
“允爷?不好不好!听着就别扭!你还是叫我金爷吧!老街坊们都这样叫我!”
“金爷,好啊!金爷!我还有一个请求,您要是不嫌弃我,我想拜您为师!以后有功夫我就上这儿来听您讲解古玩的知识!求您一定得收下我这个学生!”穆春江发自肺俯的肯求道。
金爷盯着穆春江琢磨了一会,想想这个孩子还挺不错,既聪明又会逗自己开心,收下他当个学生也不错,于是答应了穆春江的请求,“那好吧!我看你是个聪名孩子,又对古玩很有兴趣,就收下你这个学生了!”
穆春江一听,兴奋不已,慌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金爷的身前,倒下就拜,“师父在上,受学生一拜!”
金爷匆忙站起身,扶起地上的穆春江,嘴上说着:“现在不兴这个了!现在不兴这个了!”
老少二人再次坐到八仙桌前,金爷顺手从旁边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中国通史》,递给穆春江,“这个给你,回家先修习一下历史,估计你上学的时候也没有好好学,要想成为文物、古董的行家,就必须对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历史了如直掌,只有这样,才能研习出古物中的文化底韵,才能体会到其间的博大精深!如果对自己国家的历史都不了解,哪朝哪代脑子里都是一锅粥,又怎么能知道文物的出处和价值呢?”
穆春江接过厚重的《中国通史》,感觉沉甸甸的,不是因为书籍自身的重量,而是在瞬间生起的一种心情……
揣起《中国通史》,又向金爷道了一番谢后,穆春江离开了古韵斋,他又转进那几家经营文玩核桃的店面询问一番,依然没有四棱狮子头和吴俊的线索,天色已经不早,他转出琉璃厂,坐上自己的出租车回了家。今天虽然没有找到吴俊和四棱狮子头,但是穆春江的心里很充实,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知识的价值,也第一次在心里树立了奋斗目标:成为一个学识渊博的文物专家。
吃过晚饭,穆春江迅速扎进自己的房间,核桃的丢失使他在家人面前有一种负罪感,所以还是早点离开母亲,进自己的房间比较舒服一些。倚在床头,他先翻了一会《中国通史》,可是心中有事,不能踏下心来仔细的阅读,四棱狮子头和吴俊杳无音信,离父亲回来也没剩下几天,要是真到了父亲回到家自己还是找不到核桃该怎么办?床下有满满的两箱子钱,可是钱又有什么用?别说只有两箱子钱,就算是整整一屋子钱,也别想让父亲动一下卖掉四棱狮子头的念头,吴俊这个王八蛋!真是太阴险了!制作假锦盒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再次调包核桃的念头,看这孙子个头不高,怎么他妈的一肚子坏水?自己真是有眼无珠,竟然还会和这种恶棍称兄道弟……
他起身,烦躁不安的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匆忙走到衣架旁,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那个假锦盒,再次坐到床上,打开锦盒,仔细的查看起来。
锦盒里装着的核桃是他和吴俊一起在琉璃厂买的,破破烂烂,质形色个哪一样都不行,两个核桃大小不一,形状更是相差甚远,就这么对破玩弄扔马路上行家都不会捡,会捡的也肯定是拿回家砸着吃了。穆春江把那两个丑陋的核桃取出来拽到了枕头旁,然后取出锦盒里的海绵衬垫,它是用来防止核桃在锦盒里滚动,而且在受到外力作用的时候起到缓冲保护核桃的作用,他翻来覆去的查看了海绵垫一番,没有任何发现,于是海绵衬垫也被扔到了枕头旁。
只剩下一个空盒,由于海绵衬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