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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自己这样说,声音冷静,面无表情,正在吃面何琛抬起头望着我,修长的手指伸了过来,我望着他,他说:“许言,你怎么哭了。”
我哭了吗?我怎么会哭呢?我为什么要哭呢?我又在哭什么呢?
我没有回答何琛,而是对着电话那头说。
:“他为什么要见我?”
:“他凭什么要见我?”
:“他为什么现在要见我?”
我一声声控诉,一声声的委屈,似乎就在这一个一个为什么里宣泄而出,他离开的那段日子,我一个人时候他在哪里呢?
我想见他时候,他杳无音讯,他在哪里呢?
我伤心的时候,他不见踪影,他在哪里呢?
我不顾一切的时候,他不在身边,他在哪里呢?
现在为什么要见我,为什么要来扰乱我的平静,为什么要让我本来尘埃落定的心情又烟尘滚滚呢?
我是一个很安静的人,只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我不想我的人生这样起伏不定啊。
:“许言,那边声音哽咽:“陈远帆时日无多了,昏沉的中只唤着你的名字,我知道他有多想你。”
、第七十二章
人生是不是一场笑话,还是,我本来就是个笑话。
这个季节,雪刚刚的下,我刚刚准备过完旧的一年迎接我新的一年。
好久不见的故人,突然来了一通陌生的电话,不是祝我生日快乐,而是告诉我的男朋友,不,应该是前任男朋友他快要死了。
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车窗风景疾驰,雪在眼帘里飘舞着,飘舞着。
我记得,我第一次牵他的手,他指间温暖的气息,我们第一次争吵,我伤心他难过的样子,我第一次主动吻他,他唇角边薄荷般清凉的味道。
后来,他不见了,我怎么找也不找不到,可是我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他和一起呼吸着这个世界的空气,他和我一起在人生这条伟大的航海的船上往前走,风再大,浪再急,只要回头看一看有一个人还在原地那就什么都不怕了。
现在有人告诉我他时日无多了,是不是又是一场不能醒过来的梦呢。
其实我一直讨厌医院的味道,那刺目的白,那刺鼻的消毒水味,还有隐隐约约凄凉的哭声,阴阴冷冷的在走廊里穿棱而来呼啸而去,哪怕人满为患,那种冷得厉害的感觉还是一点儿一点儿侵蚀我的心。
看见我一身华丽衣装,打扮的时髦的女子站了起来,对身后一对相互搀扶的中年夫妇低语了几句,其中一个我认识,远帆的妈妈,不远千里之外去告诉我,我应该离开陈远帆,不见当日的明媚,不见当日贵气,只见憔悴和苍老在她的脸上刻下痕迹。
王雨走过来,声音低吟:“他刚刚化疗,应该快要醒来,我想,他应该想要见你。”
我向前了走了几步,突然起起什么,转身,看见离我几步之遥的何琛,他站那里,眉目英俊,深潭眼里尽是了然,他说:“进去吧,我不要紧。”
我的手指抓了抓手提袋,转身,这一次又是怎样的辜负呢?我不知道。
单人病房干净整洁,病床上的人轮廓还是旧日的轮廓,眉目依旧温润儒雅,只是苍白的颜几近透明,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连呼吸在寂静房间里都听不到。
我慢慢的,慢慢的走过去,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缓缓的,抖动的伸出手指,指离他的鼻间不到一寸,始终都无法落下。
突然,睡着的人悠悠转醒,宝石般的眼睛盯着我,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瘦得都可以见到上面蜿蜒的经脉,一把抓住我的手,很紧,很痛,好似怕一松开我就不见了。
声音微弱我却听得清晰:“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丫头来了,丫头,你真的来了。”
泪扑簌簌落下来,声音哽咽:“陈远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不是应该在美国过着衣锦荣华的生活吗,你不是应该儿女绕膝,再过两年你的孩子也应该上街打酱油了,你怎么可以是这样呢,你不应该是这样呀?”
他说:“丫头我已经尽力照顾自己了,只是上天不给我更多的岁月了,我昏迷的时候我在想,丫头,我好像都没有告诉过你,我想和你慢慢变老,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买幢房子离你家很近,等我们结婚了你要生气就可以回家住,然后,我去道歉赔礼用八人大轿把你接回来,然后你罚我做一个月家务来悔过……。”
他絮絮叨叨的讲,我泪流满面的听,他像要把这两年来要告诉我话统统告诉我,他的梦,他的一切都有关于我,直到他累到睡着还紧紧的抓着我的手,闭着眉目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还不安稳,时而皱皱眉,时而撇撇嘴,不安的时候抓着我的手就会紧了又紧。
他睡得并不安稳,没有一会儿又醒了,开口问:“何琛是不是来了。”
我点头,他又说:“我想和他聊会儿天,又加了一句:“你不许听。”
我望着他笑:“陈远帆,去美国没学会,大男主义倒学会了。”
他立即一副悔过表情:“只许一次,下不为例。”
我笑,心却怆然,下不为例,对我们来说是个怎样奢侈的梦。
开了门,白衣黑裤的少年倚在门边,好看的样子像从漫画里出来的忧郁少年,深潭般的眼和我视线对视,我冲他一笑:“何琛,远帆要见你。”
他走到我身边,我声音低低:“何琛,不要蹙眉,我想看到你开开心心的样子。”
他冲着我露出一抹微笑,推门进去。
我们之间很多的事情已不需要言语,我知道他明白的。
许久不见的女子依旧风姿绰约,只是多了一份怆然,她说,我们只去了美国呆了三个月,医生宣布远帆的病没有办法医治的时候,他就要回来,我们拦不住,他说,他想离你近一些。
:“是什么时候的事?见她没有回答,我又说:“是不是那年冬天……。”
王雨说:“是,那年冬天他突然有一天昏倒了,查出来说是家族遗传性疾病,他看着病历放声大哭,伯父伯母都以为他怕,拼命的安慰他,他却说,为什么现在查出来,为什么现在查出来,我走了,许言怎么办?”
:“照理说,这种遗传性机率极小,你看远帆的爸爸不是活好好的吗?可是远帆就倒霉摊上了,我们那个时候就劝他去美国,他总是说,他总说。
等一等吧,我还没有想好和许言说。
那丫头刚刚上大学,心还没静下来呢?她孤孤单单的我得陪着她。”
然后拖到开学,实在拖不下去了,又怕你发现,只好瞒着你偷偷去了一趟美国,医生说,这种遗传性的病好不了,只能靠药物,不过现在开始治疗会活得久一点。
他又说,久,能有多久,许言,还等着我呢?我想要用剩下的生命陪着他。
可是他这病又反反复复发,又怕你发现,那次在学校的实验室里昏倒被送到了医院,我拿要告诉你的事情来威胁他,他才只好请假回家,你知道吗?你救过远帆一命。
我望着她,她望着外面的雪说:“好像是个夜晚,白天看起来好好的人晚上却陷入昏迷,我们谁也不知道,只是听见他房间一阵又一阵手机铃声响,响了好久惊了伯父伯母,才发现远帆昏迷的事情,医生说再晚一点,他就这样去了。”
:“那次,我喃喃的说:“我梦见远帆来跟我告别,我惊得醒了发了魔一样给他打电话。”
:“真是心有灵犀呀。”
:“前些日子他又陷入了昏迷,医生都说他醒不了,可是他突然醒了,醒得第一句话就说:“王雨,我好像都没有跟丫头正正式式的说过,许言,我爱你。”然后很奇怪,他突然精神好一些,只是睡着的时候一直念你,我想,他真的很想见你。
难道那晚会梦见他说,许言,我爱你。他真的去过,他真的到我身边去了。
:“你也别怪伯母,伯母那个时候让你离开他,只是想让他活得久一点儿,后来一个很权威的医生说,从病发还能拖这么久像健健康康的人一样,是有意念支撑着他的,不然他活不过这么久,伯母听了十分悔想要找你,可是远帆说,我还能再撑多久,我心里清楚的很,我知道以前能活下去是许言给了我力量,可是这股力量总会消失,我不想让许言看着我走,那样我会不安心,就这样又拖了这么久,他曾很多次偷偷去看过你,他说,许言还不幸福,他怎么能走呢?然后精神就会好一点儿,这样反反复复的,我们总是纵容着,想着这样他还可以活一段日子,可是现在他实在支撑不下去了,他想你了,他的言语举止之间都是这样告诉我们的,我想,他愿意见你了。
他离开的这段日子,我总是在想,陈远帆你是无情而又残忍的人,离我而去连头都不愿意回一下,只有我站在原地傻傻的,痛苦的想念着,就像把自己困在一个囚牢里,试图走出却总是又回来。
我从来没有想过,从来没有想,你是因为快要离开我了,而怕我伤心才离开我。
望着光秃秃的树,望着昏黄的天,望着偶尔从天一飞而过一哀鸣的让人心碎孤雁,他们都在寻找自己的温暖,自己可以生长的理由。
陈远帆,我呢,我寻找一个什么理由在你身边呢?你那么的了解我,你知道,你一旦离开我应该会有多伤心。
可是你又那么不了解,若是你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我将要用一生一时间去学着不再想你。
母亲说的对,我是个太过执着的着人,看不到结局永远不会学会心死。
、第七十三章
:“何琛,不是说好回来就办吗,怎么突然又改主意了,是不是许言……?”
:不是的,是我,何琛的声音很低,带着些内疚:“我想过了,现在这事儿对我来说太早了些,再缓一缓也好,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唉,你们这些孩子不太懂。”妈妈无奈的说。
我倚在门边愣愣的发呆,医院里,我问何琛,刚刚你们聊些什么?
何琛:“没什么,只是说了些你的坏话。”
我瞪他:“我有什么不好?”
他点头:“这话问的好,你好吃懒做,野蛮粗鲁,还不爱家务,也不够温柔,他把头凑过来:“许言,你有什么好的。”
我把他的头狠狠的一推气势冲冲的说:“我这么多不好,你那么喜欢我做什么?”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