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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这小赵不是单身吗?什么时候冒出了一个女朋友。”赵东升和秦雨凝离开后,赵梅不无狐疑地问张海山。
“年轻人的事情,谁说的清楚。”张海山微微一笑,走进了书房,对于他来说秦雨凝是不是赵东升的女朋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赵东升有了一个向财务借钱的理由。
赵东升拿着张海山签字的借条去找了财务科的牛科长,牛科长已经接到了张海山打来的电话,随即去财务室给他取了四千块钱。
牛科长是白克明的人,白克明管着黄州机械厂的钱袋子,任何动钱的事情都必须要经过他的点头他才可以。
接到了张海山的电话后,牛科长第一时间请示了白克明,白克明现在与武魁斗得你死我活,绝对不会在这种小事儿上招惹在厂里保持低调的张海山,自然同意赵东升借钱了。
从财务上借了钱后赵东升就去找李强,李强开着吉普车跟着他去了医院。
正在医院里着急的秦大山见赵东升不仅借来了车和钱,而且还在省中心医院找了熟人,心中十分感激,不停地向赵东升道谢。
毫无疑问,赵东升帮了秦家一个大忙。
现场的几个邻居无不将赵东升当成了秦雨凝的男朋友,否则的话赵东升怎么可能费这么大的力气去帮秦家,于是旁敲侧击地向秦雨凝打探着赵东升的身份。
当得知赵东升是黄州机械厂的技术员时,大家不由得都为秦雨凝感到高兴,认为她为秦家找了一个好姑爷。
“谢谢你,那些钱我会尽快还你的。”秦大山和秦强跟着吉普车去了东平,赵东升乘坐着拖拉机回到秦雨凝家的那个四合院拿他的自行车,离开前,秦雨凝将一张四千元钱的欠条给了他。
“这钱不急,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也用不上。”赵东升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随手将借条塞进了口袋里,然后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望着远去的赵东升的背影,秦雨凝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复杂的感觉,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
赵东升今天晚上之所以帮助秦雨凝,完全是出于朋友间的道义,根本就没有希望能从秦雨凝哪里得到什么回报,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个举动会使得他赢得了一颗少女的芳心。
第二天,赵东升早早地就去了他在技术科的办公室,又是打扫卫生又是灌开水,忙的不亦乐乎。
黄州机械厂技术科共有三个科室,一个科室在一个大办公室里办公,每个科室设有一正一副两个主任,赵东升属于三科。
办公室里的人来上班的时候,赵东升已经打扫好了卫生,正在灌开水,笑着主动与大家打着招呼,令人们感到颇为惊讶。
由于被“踢”到了黄州机械厂,自从报到之rì起赵卫国就一直沉默寡言,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模样,谁也不搭理,大家都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转变,谁又能想到他们现在面对的已经是另外一个人呢。
作为一个过来人,赵东升深谙办公室政治的玄妙,如果不搞好与同事们的关系,那么很多时候是会被扯后腿的。
赵东升不求同事们能帮他什么,只要关键时刻不扯他的后退就万事大吉了。
上午九点,技术科科长鲁为民召集了科里的人在小会议室里开会,不仅技术科三个科室的人悉数参加,总工程师方诚和副总工程师冯天恩也出席了会议,准备听西德来的专家来讲解这批流水线的xìng能。
方诚是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戴着一副宽边眼镜,面sèyīn沉地坐在前面的座位上,心不在焉地翻着一些关于流水线的资料。
而身材消瘦的冯天恩则显得chūn风得意,坐在那里悠闲的喝着茶,两人虽然坐在一起,但对对方视若无睹,相互间零交流。
望着犹如陌生人般的方诚和冯天恩,赵东升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暗自观察着两人,由于同是技术人员的缘故,他对方诚和冯天恩之间的恩怨有过详细的了解。
冯天恩是武魁一年前从南方高薪招来的机械工程师,一来就担任黄州机械厂的副总工程师,以武魁马首是瞻。
按理说,武魁去西德买这条流水线所带的专家应该是机械厂的总工程师方诚,可是由于白克明和方诚之间的私交很好,因此武魁就没有让方诚去,而是带上了冯天恩。
这也是武魁为什么从南方将冯天恩招来的原因,目的就是为了对方诚进行制约,直至取代方诚的位子。
由此一来,方诚和冯天恩不可避免地也斗上了,为了争夺在厂里的话语权各自拉拢了不少技术人员,两人自然也就形如路人了。
西德厂方来的那名专家叫安曼,专门来黄州机械厂负责机械的安装、调制和维护。
大家原本饶有兴致地在那里小声谈论着流水线的事情,等待着安曼的到来,不过已经过了十点安曼还没有出现,会议室里不由得开始sāo动了起来。
昨天鲁为民可是亲自通知安曼今天上午九点要开会的,而西德人的工作态度十分严谨,做事一丝不苟,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会迟到。
鲁为民的脸sè不由得显得有些铁青,安曼这样做很显然是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万不得已,鲁为民只好给安曼所住的宾馆打电话,为了给安曼提供最好的生活环境,黄州机械厂在黄州市最好的黄州第一宾馆给安曼订了一个套房。
等给宾馆打了电话,鲁为民这才知道安曼昨天晚上喝了不少酒,现在依然在睡觉。
鲁为民惹不起安曼,不敢让人强行叫安曼起床,于是只好先将流水线的资料发了下去,让会议室的人先了解,三个科室一个科室一套资料,大家轮流着看。
令大家感到愕然的是,那批资料竟然是德文版的,谁都看不懂,于是私下里七嘴八舌地在那里议论着,纷纷感到不满。
当人们都是窃窃私语的时候,赵东升却不紧不慢地翻阅着那些资料,他jīng通多国语言,德文自然不在话下。
第五章二手货
直到快中午了,安曼才懒洋洋地和一名戴眼镜的翻译姗姗而来,他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挺着一个醒目的啤酒肚,走起路来肚子一颤一颤的。
安曼的态度非常傲慢,虽然来晚了,但是没有一丝的愧疚,大大咧咧地往方诚的身旁一坐,示意鲁为民会议可以开始了。
与会的人们打起jīng神,准备从安曼那里对这条流水线进行了解。
不过很可惜,安曼并没有在会议室里多待,他只是夸耀了那条流水线一番,说它们是八十年代最先进的设备,黄州机械厂买回来绝对是物超所值,然后就以午餐时间到了为由回宾馆吃午饭去了,留下会议室里的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八十年代最先进的机器?”望着安曼离开的背影,赵东升冷笑一声,合上了手里的资料。
安曼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他这个黑尔电子公司的首席工程师,他很清楚近代工业发展史,虽然这套资料的数据非常漂亮,达到了国际八十年代的水平,不过他可以肯定,由于国与国之间的技术壁垒,西德人绝对不会将这么先进的机器卖给黄州机械厂,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猫腻。
鲁为民的嘴唇动了几下,想要喊住安曼,可是最后还是没能开口,yīn沉着脸解散了会议,整个会议不欢而散,安曼给众人留下了非常恶劣的印象。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国内的技术水平太过落后,而科技落后就会处于被动的局面,赵东升很清楚,鲁为民除了忍气吞声外没有别的办法,他是万万不敢得罪安曼的。
鲁为民不敢招惹安曼,以为安曼是一个宝,赵东升可没将安曼放在眼里,一个小小的厂方代表也敢如此嚣张,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赵东升打算找机会给安曼一个教训,不为别的,只为教教安曼知道什么叫做“礼貌”,突破点就是那条流水线。
不知道为什么,赵东升隐隐约约感觉那条流水线有问题,而一直以来他的预感都非常的灵验。
黄州机械厂对这批流水线异常重视,特意修建了新的厂房,为了验证自己对那条流水线的猜测,安装机器的时候赵东升像技术科的那些同事一样,时常去现场溜达,趁着别人不注意时悄悄查看流水线一些关键部位的内部构造。
这一检查不要紧,结果让赵东升是大吃了一惊,从那些关键部位的内部情况来看这条流水线根本就不是什么八十年代的产品,而是西德五六十代的产物,而且还是一个翻新了的二手货。
虽然厂方做的很巧妙,并且那些改造的地方都在机器内部,从外面根本看不见,但怎么能够瞒过赵东升的眼睛。
赵东升一眼就看出了那些关键部位内部改装后的痕迹,可以断言那些关键部位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使用后,老化和磨损现象非常严重,这也就意味着使用寿命绝对不长。
按照黄州机械厂与西德的供货商签署的协议,机器的维护归厂方派去的代表,也就是安曼。
等这条流水线运行个一年半载后,机器出了问题,安曼随便找个理由,例如厂房的空气湿度或者工人cāo作、养护不当等等,就能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届时黄州机械厂只能充当这个冤大头,为修理机器的费用买单了。
说句不客气的话,由于技术上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一旦机器出了问题,就是让方诚来也看不出其中蹊跷,只能认安曼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这就是所谓的技术壁垒,将毛病摆在你的眼前也看不出来。
花费了差不多两千万竟然买来了一堆过时的二手货,赵东升很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xìng,如果捅出去的话,绝对会在社会上掀起轩然大波。
从那些关键部位的磨损和老化程度上来看,赵东升可以肯定,如果这条流水线投入生产的话,半年之内就会出现问题。
虽然这条流水线可以暂时生产出符合厂里要求的产品,但是毕竟它的主体机构已经过时了,在国内市场丝毫没有竞争力。
因为不仅黄州机械厂,国内别的厂家也相继从国外引进先进的设备,黄州机械厂很快就会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被淘汰。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