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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公子,初夏的夜多凉啊,奴……奴虽是修成了人形,有了法术,却也抵不住这凉风习习啊……”
胡緋抬头扫了一眼胡姬,放下手中的书卷逗弄小凤:“哦?这小小年纪便会打人?也罢,想来你镇不住她,往后便让她跟我睡好了,左右她打不过我。”
胡姬一愣,顿时觉得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结结巴巴辩解:“公……公子,这不太好罢,还是奴来……”
胡緋挑眉瞧她:“你不是说她欺负你?”
胡姬咧嘴似笑似哭:“可也不能让公子来做这种事……”
“那你方才与我说这一番话是做甚?”胡緋一手拿起书来继续看,一手摸着小凤脑袋上柔柔的黑发,小凤兀自握着毛笔在宣纸上不知道画些什么妖魔鬼怪,时不时皱起小眉毛,模样可爱的紧。
胡姬急得只想跺脚,却又不能在胡緋面前露出马脚,只得扯着袖角,她是一百个不愿服侍小凤,她一个赤狐族的公主,凭什么要做个丫鬟身段来服侍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妖精?可如果她不做,那么胡緋就要亲自带这丫头,她更不愿。
胡緋见她仍然站在屋中纠结,便说:“行了,晚上便由我带她,白日里你再来服侍她吧。”
一个“不”字刚要脱口而出,胡緋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胡姬再不敢多说,只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胡洱更好从门口走过来,要进书房见胡緋,遇上了胡姬,他恭恭敬敬唤了声:“夫人。”
胡姬高傲地扫了瞥了他一眼,径自走开了。
胡洱目送她离开,这才敲门进了书房,他说:“公子,昨儿个商会里又来了新人,说是做得海上的生意,属下嗅到他身上一股子腥气,该是海里的妖精。”
“那又如何,只要不跟我抢陆上的生意,让他进商会又如何?”胡緋把书翻过一页,神色淡然。
胡洱沉默了一会儿:“可那敖茕似乎知道公子您的身份,指明了要见……见九尾白狐的首领胡緋公子。”
胡緋放下手中书卷,细长的睫毛微动,金色的眸子里有流光划过:“姓敖的?莫非是海里的鲛人一族?”
“属下以为正是如此。”胡洱拱手。
胡緋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近午时:“什么时候?”
胡洱愣了一会,反应过来胡緋问的是敖茕要什么时候见他:“敖大人此刻正在大堂候着。”
“也罢。”胡緋把小凤从膝盖上抱下来,看着宣纸上的一片墨迹,问道,“你画的是什么?”
小凤用笔杆指着胡緋,脸上笑开了花。
胡緋看着宣纸上的一团混乱不堪的墨迹,干咳了两声:“得个空我来教你画画。”然后他转头对胡洱说,“去把胡姬叫过来。”
胡洱一顿,拱手退下:“是。”
第十五章 兰质薰心(三)
中院的小楼前栽了一颗大榕树,半根错节,枝叶繁茂,少说也有两百多年了,鸟雀们自在枝头安家,今日有只勤奋好动的小喜鹊不小心从枝头栽了下来,趴在地上啾啾地哭。
小凤蹲在地上,仔细瞧着这只小东西,这小喜鹊虽然勤奋好动,但是却忘记了自己是只羽翼未丰的雏,一头从窝里摔下来,爬都爬不起来了,小凤虽记不得自己曾经跟它有过相同的经历,却心中顿生同情,单手捧起小喜鹊,另一只手配合着双脚,竟然也攀上了不高不矮的树杈。
别看小凤只是个三岁模样的孩子,她好歹也是只神鸟,也是会飞的,呃,虽然如今确是不会飞,但仍然体态轻盈,纵然是从未爬过树,现在爬起来也不太费力。
虽然胡緋走之前交代了胡姬好好看着小凤,但是此刻正值午时,正是昴日星君当值最精神的时候,胡姬才不愿意跟小凤一起在庭院里晒太阳,早跑去自己屋里躺着,召了个下人给自己扇扇子。
那小喜鹊的窝在榕树最高的一根枝杈上,又细又软,若是常人爬上去,怕是踩一脚就要摔下来的,小凤身形小,体态轻,颤颤巍巍抱着粗一点儿的枝杈到也勉强站稳了,只是那窝偏偏在枝杈的末梢,小凤又是单手行动,操作起来十分不便,她短手短脚,爬上来已是大不易。
胡緋见了敖茕,从大堂回了中院,正看见一抹明黄色躲在榕树的顶端,他顿时停下脚步,仔细一瞧,竟是小凤伸手够啊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胡緋当即低声骂了一句娘,他咬牙四处看了看,哪里有胡姬的身影,跟着胡緋身后的胡洱也知道大事不妙,这榕树离地至少有三丈高,若是小凤不慎掉了下来,虽不致死,也得捞个重伤回来养养,他刚想爬上去把小凤抱下来,胡緋拦住了他:“你去把胡姬给我叫过来!”
胡洱见胡緋面色不善,当即点头,领命退下。
胡緋不敢惊了小凤,只在树下仔细盯着她,只要她一有不慎摔下来,他便会立即接住她。
小凤奋力够了半天,始终够不上那草窝,树顶上不知道是不是小喜鹊的爹娘,双双叽叽喳喳给小凤助威,小喜鹊也高兴地啾啾叫着。
小凤的身子往前探了又探,仍然够不着,只能撒了抱着树干的手,再往前走两步,谁知道就是这么一撒手,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吹过,树枝轻轻一晃,小凤的身子也轻轻一晃,遭了,掉下去了!
胡緋一惊,立刻伸手去接,小凤稳稳当当落在胡緋怀里,胳膊还伸地笔直,手心里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只小心肝儿。
胡緋长叹一口气:“莺莺,你做什么爬这么高?”
小凤献宝似的把打开双手,把手中的小喜鹊给胡緋看。
胡緋皱眉:“这丑陋的小东西竟值得你这般拼命维护?”
小凤咬着嘴唇,巴巴地望着他,又指了指榕树的枝头,那里摇摇挂着一个鸟窝。
第十六章 金屋藏娇(一)
那只小喜鹊才出生未多久,十分娇小柔弱,全身上下一根毛都没有,皮肤嫩得能看见里面的五脏六腑,不是只多惹人怜爱的小东西,却让小凤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把它放进窝里。
这种损己利人的事情胡緋向来不屑做,可当他看见小凤那清澈的眸子,他忽然便心软了,那是最纯真的善意,能触动看者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但是偏又不能心甘情愿地坦诚,他勾起嘴角笑了笑:“亲一口,亲一口就帮你。”
亲一口?小凤皱眉望天,什么叫亲一口?
胡緋笑出声,扶着小凤的脑袋舔了舔小凤樱桃的小嘴:“这就叫亲,来,亲一口。”
小凤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这衣冠禽兽吃了豆腐,当真趴上去有木有样地在胡緋嘴上舔了一口,舔完之后还眨巴眨巴眼睛,带着无限地期待和渴望。
胡緋似满足似怜惜地叹一口气:“好罢,你在下面乖乖等着,我把这小东西放回去。”
小凤咧嘴笑了起来,似乎这是天大的喜事。
胡緋也忍不住笑得温柔,他接过小凤手中的喜鹊,单手攀着树枝,几步一跃,立刻便看见了那喜鹊的鸟巢,狐狸虽不是上树的好手,但是妖精早已脱离了原形的束缚,这种事情难不倒胡緋,他垫脚轻轻一跃,那小喜鹊便已回到窝里,胡緋顺势翻了个跟斗,轻盈落地,小凤喜不自胜,一边拍手一边蹦蹦跳跳地跑到胡緋身边,胡緋一把抱起小凤:“下次有这种危险的事情就来找我,别自己一个人胡乱行动,晓得了么?”
小凤笑着点头,温顺地像个小鸽子。
那一双喜鹊夫妇见自己的孩子得救,纷纷飞下枝头在小凤和胡緋头顶徘徊了几圈,小凤伸手朝他们挥了挥,笑容明亮地如同冬日里的暖阳。
胡姬远远地看着他二人这和谐的美景,心中恨不得有一把锋利的剪刀毁了这副画。
胡洱站在胡姬身后,看着胡緋和小凤,再看一看胡姬,忍不住皱眉叹息。
“公子……”胡姬和胡洱朝胡緋走过去,胡姬刚想开口解释一番,谁知胡緋抱着小凤侧身从她身边走过,从头到尾看都未看她一眼,就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似的。
胡緋单手打开书房的门,抱着小凤走了进去,然后便关上了门,胡姬听见胡緋温柔对小凤说:“今儿我要好好教教你画画,下次再把我画成那个模样我可是要打你屁股的。”
里屋小凤不知做了什么,竟引得胡緋哈哈大笑。
胡姬愣愣地站在门外庭院中,木讷地看着那紧闭的木门,脑中一遍遍回放着方才胡緋冷眼与她擦肩而过的模样,一遍又一遍。
胡洱犹豫着伸出手去,搭在胡姬肩头:“夫人,公子他只是……”
胡姬藏在水袖中的双手紧紧握起,她猛地甩开胡洱的手,扭头走回自己的闺房,徒留胡洱站在庭院中看着她里去的背影。
榕树在风中沙沙作响,唱着不知是谁的心事。
第十七章 金屋藏娇(二)
当晚,胡緋果然把收拾妥帖的小凤抱上了自己的床。
胡姬虽知胡緋从来说一不二,本来有一丝侥幸的心理也被妒火烧干了,这一夜,她注定无眠。
再来看看胡緋和小凤,按理说胡緋抱着自己夺过来的宝贝该睡得安稳,可谁知道,他也不得安稳,原因当然是小凤这只被“金屋藏娇”的神鸟。
以前的小凤混沌未开,不晓事理,即使遇上什么再可怖的事情,也会自得其乐地笑出来,可这明事理之后便不同了,夜夜被梦魔附身,梦里全是些血腥味儿,老伯的尸体,猛然砸下来的巨石,她在梦里挣扎,梦外也挣扎。
小凤一动胡緋便醒了,刚想把梦魇地小凤叫醒,却忍不住愣住了,他摸了摸小凤的耳朵,这是什么?
在微薄的烛光下,胡緋看见小凤耳尖上长出来一撮羽毛,狐狸眼睛好,纵使在晚上也能看清周围的动静,只见这羽毛看上去有些像鸟的尾羽,直直的顺着耳朵的形状长出来一小节,摸上去却似雏鸟的绒毛,手感极不错。
“莺莺,莺莺?”胡緋没忘记把小凤叫醒。
小凤猛然睁开一双大眼睛,霎时眼泪就出来了,她紧紧攥着胡緋的衣角,小脑袋在胡緋胸前一个劲地拱,恨不得钻出个洞来。
胡緋一边拍着她的背安抚她,一边又眼尖地瞧见了一处变化,小凤本来一头乌黑的长发,却从头顶中间长出一撮赤红色的头发,跟她耳尖的翎毛一个色。
胡緋只觉得这神鸟总归要长大,这点变化没什么可大惊小怪,却不知道,是他这一身满满地妖气让小凤又“进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