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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把握,不必太强求。
感觉时间还是那么飞快,把高考追赶到我面前。六号和七号晚我都没睡着,提着一袋咖啡晕晕乎乎的进了考场。一有困意我就狂喝咖啡在心里狂喊丁琪。不知咖啡和丁琪哪个更能醒脑我一场比一场晕但考的一场比一场顺。七号下午交了英语试卷我笑的很开心,我知道大局已定。当晚我还是睡不着喝了一夜的酒,吐了几次。八号中午我终于倒在床上没了知觉。一直到第三天下午醒来,看见夏小雪巧笑晏晏。
我粗略的估了分,志愿表上只填了北方的N大。夏小雪说:我听大伯说N大在走下坡路呢,你可以选择的学校很多,考虑一下别的吧。
我说:我可以选择北大清华吗?不能。我不敢冒险。说说你所知道的名牌大学。
夏小雪扳着指头数,说了北大说了清华说了F大又说了然后就说了N大和南方的两个大学。
我说:N大的名气还够大,不是吗?足够用来虚荣。
夏小雪说:是。但你为什么不选F大或者南边的。
我说:不喜欢。
夏小雪说:不明白。
我说:你明白的,干吗不直说呢,N大离丁琪最远。
我快要离开阳右的时候,夏小雪来帮我收拾东西。我把那个没有钥匙的抽屉撬开,整理里面堆叠的信。把所有的信装进一个文件袋,抽屉里还剩零碎的几片纸。只有一个纸条上有字。我逐字看了许久,说:小雪,这是你放进去的吧?
夏小雪说:对不起,是我撕下来的,那个时候你刚开始复读,我怕它会影响你的心情。
我说:谢谢你。你都看了?
夏小雪说:看了。你别责怪自己,这事儿也怨不得你。
我说:我一个人抽根烟行吗?
夏小雪走了出去,轻轻把门关上。我点燃那张纸条,就着火点了烟。纸条是孟憬写的,和去年十一我看到的那个纸条是一个整体。孟憬说阳城扫黑把阿伦所在的那个团伙端了,审讯的时候鼓励相互揭发,因此有了许多意外收获。狗咬狗的结果是这个团伙的一些警方没掌握的抢劫盗窃强奸案浮出水面。受害人包括陆葭。
我抽着烟把过滤嘴咬的不成样子。陆葭的事只是他们犯下的那么多案子的不算太起眼的一例。但对于我们,却意味着全部。阿伦神秘的笑容孟憬的避而不见苏云灿的失约一直是我心中的谜,过去我常想总有一天我会明白的。现在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但我却宁愿永远在真相之外游离。
不知不觉烟烧到了手指,一阵剧痛烟蒂掉在脚边我狠狠辗灭。那会儿我很想自己是那个烟蒂。
在阳右的最后一个下午夏小雪说:陪我去人祖庙吧。
人祖庙仍旧是我印象中新鲜脂粉压不住的老态。伏羲和女娲神圣的眼中透出无奈我觉得他们还记得我和丁琪,还记得我们的誓言。
我们在大殿里站着,一个抱着签筒的人过来,依稀是去年见过的眉目。他说:签很灵的,抽一根解解看吧。
夏小雪说:是算命吗?
解签人说:签是算不出命来的,只能给你指条路,靠个人去领悟。
夏小雪拈出一根竹签,也不看,递给解签人。解签人看罢有些不安。夏小雪问道:签不好吗?
解签人说:重新抽吧,这根错了。
夏小雪拿过签,我瞟了一眼,空无一字。夏小雪的甜笑有些发苦,说:没错,就是它了。
解签人把签筒转向我,我说:“夜深风竹敲秋韵”怎么解?
解签人从怀里掏出一本发黄的书,说:是我们庙的签吗?
我说:是,我自己看吧。
找到“夜深风竹敲秋韵”的条目,签词下只写着:
玉楼春
欧阳修
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
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
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我只觉眼前茫茫然除夕夜般的暗,有许多脸孔闪烁如远方缥缈的焰火。孟憬信中的话在我耳边震荡:我们这样迷途,是因为年轻吗?
晚钟悠悠飘来,我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累,双膝一软,拜倒在蒲团上,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