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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失去仙骨,便如同凡人离魂去魄,尤以脊骨为甚,乃承一身仙灵之所在。
闲歌伤痛,可见一斑。
偏她却如此云淡风轻,一言掠过。
一阵荧光掠过,闲歌清晰闻见一阵杜若香气,转过头来,冷不防被裹进了一个清瘦挺拔的怀抱中,这个怀抱并不怎么暖,却让她无端的安心。
环在她腰上那双手又紧了紧。
“睡吧,生辰日时,我唤你起来。”
闲歌倦倦的望了望鸢寂这张美丽过甚的俊颜,目光又垂落了下来,落在束在她腰间的手上,秀致苍白、略有薄茧。
她终于慢慢闭上了一双暖玉清眸。
鸢寂望着被他收在怀中,不经意蜷成一团的女子,眼下隐有青黛疲倦。
鸢狐无定性,自他聚灵同性的那一日起,便一直是一位放荡形骸,甚无心肺的神,他一直无法理解他曾见过的那些浓烈的感情,休戚与共的爱。
直到她的出现……
他以为,她既是受了他的灵气,也应当同他一模一样才对,却原来不是,原来她也会爱上别人。
长指轻轻抚过昏睡过去的她细致的脸颊,这呆丫头,虽则表面上一派无所顾忌的模样,其实心里对街市上听到的那些话,是深以为然吧。
闲歌,若不能尽消那人在你心里的痕迹,我又如何能驻进去呢。
弥月谷中,千年老樟的枝桠深处,阳光透过树荫落下些许,鸢寂拥着昏睡过去的女子,浅浅笑开,清癯的面容如墨色宫莲绽放,盛开不衰。
玄墨月白的长袍,交缠如斯。
*****
青丘帝君五千整岁生辰,六界派发请柬甚少,遂让四海八荒皆以一帖为荣。
却不知四重天月岫主人沾的何等瑞泽福气,能收到那么一张鎏金烫花的帖子。
只是这月岫主人木闲歌,对这请柬,送请柬的人,以及这青丘帝君,却是极为不屑的。
生辰这日,青丘的帝君府邸里,处处洋溢着喜庆气氛,又彰显着主人的清贵不失高雅,一时只闻宾客喧哗。
众紫衣小仙穿梭其中,进退有度的张罗着贺宴,最为奇特的,便是偌大府邸廊角庭院,无论哪处角落,都能寻到一株无水盛放的淡香芙蕖。
据说这帝君夫人月澜原是一朵广月芙蕖化形,所以矢墨帝君也寻遍了六界的珍异芙蕖,来讨夫人一笑。
一众仙人放眼望去,六界之尊贵者几乎近集于此地,天帝使者,地府秦广王,四极仙尊,西天慈航真人,也不乏最近崛起的少数新贵…
众仙议论纷纷,这青丘帝君果然不可小觑,难怪天帝亦遣了使者到来祝贺。
这时见得一名管事模样的仙君手中提铃,缓缓走来走来。
仙君手中铃铛轻轻摇动,一声袅袅清音顿时便覆盖住了诸多议论。
窃窃私语的众仙抬眼望去时,紫衣的管事仙君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在此,小仙先代吾之君上,感谢诸位仙尊莅临青丘。”
礼尚往来,众仙合手称谢。
管事仙君又开口:“午宴马上开始,请众位仙上随在下移步折兰厅中,吾青丘之主已在厅中恭候各位。”
待这管事仙君透亮清澈的声音过后,大厅院落中,一众有涵养气度的仙人皆随着他往折兰厅中走去。
溢满芙蕖清香的一路,只有仙人轻若无声的脚步缓缓踏在青冈玉石的地板上。
待到折兰厅中分派于席中坐好,众仙目光投向首座,皆是心中惊叹,这世上竟有如此貌美的男子…
首座上方端正坐着的那一男一女,矢墨止与月澜夫妇。
二者皆是紫白长袍,矢墨止望见众仙进来,便起身端立,一举袖一抬首,皆是清凉如水的月华。
眉宇面貌间掩盖不住令在座诸仙黯然失色的清俊高洁,眸光空寂,只在轻轻携起旁边的紫衣女仙时,才有一丝松动暖意。
帝君夫妇朝诸仙见礼,矢墨止稍嫌清冷的薄唇轻轻启开,“小君在此敬谢诸位,于小君生辰时赏光,且今日还有另一喜讯——”瞥眼看了看身侧紧紧依偎自己的紫衣女仙,女仙亦转首笑望着他。
矢墨止继续开口道,“便是吾之内子月澜,已有六甲于身。”
“请诸为仙尊开怀于此,无论阶品。”
矢墨止清冷淡笑开来,如一匹练就于九天银河中的月华锦缎,熠熠生光,又飒飒如风。
座下响起一片祝贺之声。
一些仙人交首暗赞,这青丘帝君,果真如传言一般,对自己夫人万般疼爱呀。
在座不乏眉目美艳的女仙,此时看得座上那两仙人鹣鲽情深的模样,心中俱是一黯。
而另一些老资历的仙人们,却望着那清冷俊颜若有所思。
这等风姿,只有三千年前,那位风华绝世的木渊上神,才能将之盖过吧。
只是那木渊神上是位女神,若为男神……
众老仙心中黯然一堵,可叹那风姿绝世的木神上,却在当时替天界斩杀了魔族叛乱将领之后不久,便隐世不出。
方才的管事仙君这时唱了一声,“宴开——”
厅中登时陷入一片欢声笑语的热烈气氛,只上席侧边一道席位,仍旧空空如也。
卷一:浮生三千从容,处处笑靥 第十一章 月岫主人木闲歌
更新时间:201231 12:57:20 本章字数:2803
风不失期,君不失期,奔波尘世,莫忘初心。
风仍如期,君已失信,初心初心,君已失心。
阿止,当年往事,你可还记得些许?
生辰设宴,六界自然是来了一干神仙祝贺,想是这贺礼也该收到手软了吧。
闲歌面缚银缎,一袭月白男仙衫子,抱着方才唤她醒来的狐狸君,匆忙赶至帝君府邸,却从看门小仙婢的口中得知,这午宴已开了有一会儿。
闲歌抬步方欲离去,却被小仙婢开口叫住,“这位仙君可是近日来我家君上生辰宴的客人?”
“唔。”
“那赶紧随奴婢去折兰厅吧,耽误了这一会儿也无妨。”说罢便来拉闲歌的衣袖,却被闲歌轻轻隔开,“这位美人姐姐,既然耽误了,那小仙也就离开不打扰了,礼已备好,婢子姐姐送去也是无妨的。”
岂料那眉眼清丽的仙婢立马换了副泪眼巴巴的模样,对着闲歌道,“现在应当是献艺的环节,听说无奇不有呢,可叹奴婢一介守门仙子,本无缘去观赏午宴。仙上就当帮婢子一个忙嘛。”又眨巴眨巴一对大眼睛,直瞅得闲歌脊背发凉。
闲歌素来不是善神,却有个坏习惯,便是易对女子心软,这也是当年她放过那一对背叛她的鸳鸯的原因之一,现下又瞧着这位仙婢姐姐束手无策。
“罢了罢了,可要这座下还有小仙一席之地才好。”说罢便叫那急火火的貌美小仙婢给拉了进去。
*****
折兰厅中,矢墨帝君在上,旁坐月澜夫人,众仙客位列在下首。
此时生辰礼已经行至小半,众仙轮番上前向帝君推杯换盏,席间有貌美女仙轻转腰肢,曼妙纤舞,颇有一番和乐兴致。
帝君淡笑,拥着月澜夫人俯看座下,眼尾微微扫到下首空了一席,也不为意,只心中微微诧异了那么一下。
众仙酒酣耳热之际,却听得外间看门小仙儿一句长长地唱名,“四重天,月岫主人到访——”
身影未至,门间却倏然拂进一缕白莲清香,似有若无的淡雅香气萦绕于在座诸仙的鼻尖、心头。
众仙放下手中酒盏,目光掠过席间曼舞的女仙,齐齐专注望向大厅门口的方向。
却没有谁见到座上的帝君身身形微微一震。
门口缓缓踏进一袭白影,远瞧着如踏莲而来,待看清了,却原来是一介少年仙人,
胸前抱着一头浑身漆墨色的狐狸。
银缎覆眼,长发如瀑,只用一块银缎松松绾在脑后,嘴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白衣曳地,身姿宛若沾满浮冰碎雪。
众仙又扫了一眼座上的帝君夫妇,正应了那句‘大惊之下仍有大惊’,这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仙人,竟有着比矢墨帝君更清俊洒脱的风姿,更是远远盖过了那位姿容殊艳的月澜夫人。
可惜眉眼皆被遮住,无法看清真容。众仙心中微微惋叹之际,又小小庆幸了一下,否则不知自己该如何失态呵……
闲歌踱步到大厅正中,身子微倾,向前鞠了一礼。
击玉之声在折兰厅中响起,“四重天月岫主人,一介小仙,在此先祝贺君上年华永寿,与夫人白头相守,另小仙晚来寿宴,当罚。”闲歌朗声说完,便颔首作揖,始终不曾正视上座的帝君夫妇。
鸢寂睁开了眸子,睇了一眼座上的白衣帝君。
嘁,弥月谷中那白衣仙人还真是他。
又缓缓的阖了眸子继续小憩。
方才听闻此子便是月岫馆主之时,众仙客当中便已开始窃窃低语,评价不一,褒贬有之。却是俱惊叹眼前的孱弱少年仙人能名噪四重天。
上座的月澜夫人紧盯着此仙君身形,若有所思。
矢墨止淡然无波的声音响起,“仙君远道而来,墨止未曾远迎,是墨止先失了礼数,仙君请上座。”又难得的在寿宴上展了第二次颜。
众仙正对帝君为何对这月岫主人格外亲近而抱有些许疑惑时,闲歌已经懒懒走到那空了的一席。
施施然坐下,有一搭没一搭抚着怀中狐狸,只一双暖玉眸子满场扫着。当然,众仙瞧不见她的目光,故闲歌也肆意打量着厅中起舞的仙子们的纤细腰肢,口中满赞不已。
“阿寂,你瞧,这些仙子姐姐们跳的舞当真是曼妙得紧,曼妙得紧。”
“唔,闲歌若是也舞一曲,定然比那些个仙子们更加曼妙。”
闲歌微哂,“喔,阿寂为何如此确定?”并不是没有感觉到,四周那些若有似无望向自己的探究视线,但被她尽数略过。
因为我曾见过。可鸢寂并没有这么说。
“寂心中如是想罢了。”说完便不再开口。
见怀中狐狸又沉默了下去,闲歌也抬头,提起面前的酒壶替自己斟了满满一杯,一口抿尽,正叹道这酒味太淡,却感到上座投过来一道视线,清凉冷冽。
未几,矢墨止旁边的月澜夫人忽然开口,“月岫主人,看来众仙们似乎仍是觉得你晚来有所失礼呐。”
矢墨止朝月澜望去,见她眉眼中尽是亲切的笑容,也就没有多说了。
见夫君对自己有所放任,月澜便也继续说了下去,“妾身素闻四重天月岫馆中藏宝纳珍,馆主乃一风雅仙君,想来才艺应是不错的,不若月岫主人也献上一艺?”说完便掩口娇笑起来。
众仙见此俱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