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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寻到一个无人处时,闲歌方欲捏个诀化个蝶儿飞进去,后背却猛然叫人一拍,闲歌一头冷汗,着实惊了一大跳。
她心下正诧异什么妖物如此厉害,连自己的仙灵都无法感应,回过头却看着一身墨衫的鸢寂立在身后不远,眸子虽然依旧黯淡无光,却正望着她的方向微微笑着。
果真是一惊之下必有另一惊。
闲歌呆了那么一呆,才想起狐狸君似乎有那么一门法子,叫别的神仙无法感应他之仙灵,便稍微顺了心中一口没上来的气儿,道,“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阿寂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鸢寂却趁这个时候上前一步,伸指轻轻拂去闲歌肩上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片花瓣。
衣袂蹁跹之际,闲歌正惊异他如何知道自己肩上落了花瓣,却听得耳边传来温热低哑的嗓音,“偷偷跑来妖界做什么,罗夏传音告知我时,我还特特慎重思索了一番因由。”
闲歌心里微微一紧,这讨龙筋龙骨之事,要不要告知狐狸君呢?这时又听到鸢寂自顾自接了下去,“唔,想来想去只有那么一个原因,难不成,闲歌居然是为了我以身赴险?”
唔……闲歌微微低头,不作言语,如同默认,心中腹诽,遇上这头狐狸总没得好事,什么都叫他全盘猜中。
此时听鸢寂话中又有些无奈,“可叹我现在身上还虚弱着,约莫就是个废人一般,少不得要借你身上仙灵一用。”又从他袖中取出一条细细的碎银链,摸索着将一端缚在闲歌手上,另一端缚于自己手上,狐狸莞尔一笑,“唔,闲歌就借此偶尔传些仙灵与我罢。”
闲歌低头任由鸢寂系着那条碎银链,颇无奈叹了一口气,“果真没好事,看样子是硬要随着你一起了,阿寂当真狡猾得紧,不过也无妨,借了这物事,若有女妖来与你tiaoqing,我便一副悍妇模样挺身而出,赶了她走。”当下又轻声将此行目的细细告知与鸢寂。
鸢寂不能视物,耳中都是闲歌一贯浅淡无波的嗓音,心下微微喜悦,面上却是不露半分,待闲歌说完,便轻声道了一句,“青丘那位帝君,听说是废妃了,不过那菡萏花仙仍在青丘,似是待产。”
闲歌瞬间如遭雷击,矢墨止居然废了月澜么?
脚下的地面似乎新雨未干,犹自汪着一汪浅浅水洼,闲歌透过蛟银缎盯着这水洼,如瀑青丝缓缓垂下,一副闷头大发财模样,如同地上有金子捡。
偏这时鸢寂慵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既然时间长得很么,不如闲歌就带着我一同见见应神女罢,我与她也算是故旧了。”
闲歌心里着实想说一句狐狸君你现今这模样约莫就是个拖后腿的,不过细细想了想,还是没出声,只默默瞧着缚于她手上的碎银链子不发一语,心思仍在矢墨止废妃的事上打转,他们这些年感情不是好得很么。
嘁,耽于风月一途果然误人…
又看看方才说完话便立马化为狐身卧在地上的鸢寂,这么瞧着便如同一只软毛趴儿狗,闲歌不禁笑骂了一声,“净会装模作样博同情。”
狐狸摇摇尾巴,“闲歌不是很吃这一套么?”
闲歌只得无奈抱住狐狸,口中依旧笑着,“行罢行罢,既然如此,阿寂便陪我一同去寻应小肆儿吧。”
她终于发觉了他的好,也安然享用着这好。鸢寂于她,如同一折戏里不停地巧合,而后叠加在一起,最终似乎是挥袖抬眸间,还未来得及路过大雨尘沙,便寻到了彼此。
他唇角时常勾起的笑容,如同三月惊蛰时仍未谢的花容,并且,是为她,而且因着不放心她的安危,便轻易弃了自身安危,跨过六界之隔来寻她。。
这般拌拌嘴的日子也很安心,轻轻抚摸着怀中狐狸的柔软毛皮,闲歌想,她那一颗沉寂的红鸾星终于大动了一回,且这朵桃花的芬芳,也将将熏红了她的眼。
卷二:为你如花美眷,露打衣袂 第七十六章 妖界虚惊
更新时间:201232 15:34:46 本章字数:2707
是夜,两只蛾子滴溜溜的飞进了容虚殿的侧边小门,扑扇着的蛾翅间隐隐有根细细银丝将它们连在一起,待飞到了大殿一处稍微隐蔽的梁上后,蛾子便化了两道人形出来,一月白一墨黑。
正是被殿外小妖拦住而偷偷溜进来的闲歌与鸢寂。
闲歌作势拍了拍身上的灰,看着殿中一片欢声作乐的景况,便皱了皱眉,轻声对旁边的鸢寂说道,“应小肆儿这是要干什么?莫书呆呢?”
半晌却未听到鸢寂回答她的话,这时终于想起狐狸双目失明了,便转过头去看狐狸。而此时鸢寂又恰好对着她“嘘”了一声,两人顿时脸对着脸,闲歌心中不禁又微微搅翻了一场,讪讪转回了头,抓着鸢寂的手转眼望着下头,一边问,“怎么了?”。
鸢寂轻轻勾唇,“我方才听到外间有许多声音,四面八方朝容虚殿涌来,不过无妨,闲歌先告诉我,你刚刚在脸红?”
“小爷会脸红么?”闲歌理直气壮。
鸢寂徐徐笑开,“平日里你忽然不说话的时候,不是心里羞了,便是脸上红了。”闲歌还未来得及反驳,他又比了食指在唇边,“嘘”了一声,灰暗眸子里依稀可见往日戏谑。
闲歌只得不做声,心中郁卒,转头细细瞧着下头景况。
容虚殿正殿中似乎正开着宴席,应肆一身流丽紫色宫装,长发束成朝天正髻,颇有威严,身旁偎着个清秀妖娆的少年,正剥了一粒紫葡萄喂与应肆,她微笑着张口纳了,顺手摸了一把少年的下巴,一脸恣意。
应肆的下首是一溜衣冠楚楚的妖精,且瞧这宴会郑重,该是些妖界里有头有脸的老妖精之类。闲歌发现,这些妖精后头或多或少坐着那么一位两位皮相好得很的少年。她不禁想起早间在街市听说的传闻,心中便觉不大对劲。
思及此,便撩了衣摆预备下梁亮相,刚抽身起来,却又叫身边的狐狸拉了下去。
“干嘛?我去找莫书呆呢,小肆儿看起来不大对劲,平日没见她这般好色来着。”鸢寂将她又重新拉着坐了下来,不疾不徐道,“莫动,外间声音近了,恐有变故。”
话音方落,便见大殿前门轰然被打开,闲歌垂眸瞧去,却是个赤发横眉、中年模样的男人,身后乌压压一大群兵将。那人打一见到应肆,便笑了起来,眼中散着幽幽光芒,有贪婪和阴邪。
闲歌看着这笑,想着为何觉得他这丑怪至极的笑会这般熟悉,转头便见到了狐狸一脸从容,却隐隐狡黠的模样。她恍然大悟,这不速之客的笑容却是同狐狸倒是有那么两分相似,却没狐狸这般隐于心中的大而化之,瞧下头这位一副奸佞模样,同狐狸这段数已经差得不是一分两分。
可这脸却也让她觉得熟悉得很,却又忘了何时见过。
这时却听帝座上的应肆缓缓开口了,“哟,南陲妖王,许久不见,今日孤家新纳十数名男妃子,你也是来与孤家同乐的么?”说罢又含了身侧少年喂来的一口酒。
赤发的南陲妖王“桀桀”笑了声,说,“女帝陛下,当初你一介上神,凭空抢了我妖界帝君的位置来坐,老君当时忍了,一忍便是千万年。可现下妖界这般同凡间无甚两样,为妖不妖,妖精都成仙了还当个什么妖界?”
梁上的闲歌终于知道了来者何人,便笑了一声,捉着鸢寂的衣袖继续看好戏。
应肆啐了一口,“南陲王,你莫不是老眼昏花?自古这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都没琢磨透么?妖界历来便是个凭借实力说话的地方,既然南陲王不是来吃孤家的喜酒,咱们便来练个两场,不就知道了?”
南陲王捻着下巴的羊角胡须,笑道,“女帝陛下,老君今日敢来帝宫,也不说这场面话了,当年不知你为何要坐这妖界帝君的位置,现下却得了许多消息,关于陛下当年同一株花妖的事,不是么?听说陛下近日又带了个凡人回妖界,陛下当真是无理取闹过头了。”
应肆当即冷了脸,脸上勾着的笑未变,“别说孤家今日带了个凡人,就是明日再带来个仙人也不在话下,南陲王是喝了东荒大泽的水长大的?管得也恁宽了,在座诸位可说是不是?”
底下一应大小妖怪都笑了起来。
南陲妖王气得胡子抖索,指着帝座上的应肆道,“应肆!当年你取了妖界帝君位置,也是有另一个上神从中相帮,现下你独自一人,而且前阵子里又渡了大半修为与一个凡人,身子虚弱。今日本君自南陲千里拔营,族中一干骁勇儿郎俱在。陛下今日若不取了头上的帝冠,说不得随后便是大好头颅留在此处了,不若由本君替了陛下位置,从此应神女在六界无论怎样,本君也不会过问。”
应肆起了身走下台阶,衣摆迤逦,发髻上雕成龙形的长钗一步一晃,“哦?南陲王如此面带红光,那想必是胸有成竹咯?”
“那是自然!本君五万善战的儿郎们千里追随而来,只为勤王,待本君坐上帝位,整肃了妖界风气,必要征伐杀伐,扩大妖界边境!”南陲王胡子一抖一抖,一番话掷地有声。
应肆凉凉开了口,“那当年我既有帮手,今日怎么又会没有呢?”
南陲王志得意满,捻须佞笑,“今日罗浮城中无人过往。”
“哦?是么?”应肆一脸惊讶,南陲王笑得爽快,“只要女帝陛下一句话,今日不论是陛下,还是在座诸位,必定不会受到牵连。要知道帝宫外守兵不过三千,如何同我五万儿郎们一战?”
应肆双手一摊,“那就是孤家今日不得不认输咯?”
南陲王捻须微笑。
应肆却突然嗤笑了一声,面朝殿顶道,“小歌,你瞧了这么久还不下来么?再这么瞧下去,我容虚殿得被南陲老头儿五万儿郎的口水给淹了。”
“嗳!尊女帝陛下之命,小爷我这就下来。”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蓦然响起。随后,一众大小妖怪便见自大殿横梁上跃下一道瘦长身影,落到地上后,却是个覆着银缎的少年人,怀中憩着一尾狐狸。
南陲王志得意满的笑容倏尔冻住,指着从容落地的闲歌,“你是?”思索了片刻,忽然瞪大了双眼,“怎么会!?怎么会…又又又、又是你?”
“哟,老头儿,咱们又见面了!万儿八千年的,你可曾思念小爷?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