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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会被她眼中的那种柔情所打动。
忽然,窗外响起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黑色身影从窗子蹿了进来,立在柳梦婷对面。这人身形健壮,一身黑色紧身衣,面上蒙着一块黑巾,锐利的目光痴痴地看着柳梦婷。
柳梦婷笑了笑,站起身朗声道:“不知朋友深夜到访,有什么事吗?”蒙面人二话不说,走到柳梦婷身前就打出一掌,柳梦婷侧身避开,蒙面人挥臂又打了过来,柳梦婷蹲身闪过。紧接着蒙面人拳脚并用,连续攻击。柳梦婷见他招法紧凑,动作有力,不得不出手还击。二人一白一黑两个身影绕着屋子穿叉来去,上下翻飞,一阵阵衣袂的风声在房间内不住地回荡。
不知不觉过了十余招,柳梦婷摸出了黑衣人的武功路数。乘黑衣人一招落空,她立即抓住这个空隙,纤纤玉指在对方胸前的膻中穴上轻轻一点,黑衣人就立在那里不动了。随后柳梦婷上前一步,伸手扯下了黑衣人的面巾,笑着道:“原来是你!”黑衣人痴痴看着她的眼睛,朗声道:“怎么你不欢迎我吗?”柳梦婷道:“当然欢迎。”顿了一下,又道:“只是你这身打扮很特别,我还以为是哪个大胆的采花贼呢!”
黑衣人道:“美丽的花儿往往不是有毒,就是带刺。做个采花贼也不容易啊!我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柳梦婷微微一笑,看着黑衣人道:“既然你想我,为什么不大大方方地走进来?这样子闯入一个女子的闺阁多不礼貌!”黑衣人道:“我知道错了。不过我想试一试你的武功。”
柳梦婷明眸闪动,喃喃道:“有些事是不能试的,试了就要后悔。”黑衣人看着她,笑道:“难道你还要杀了我不成?”柳梦婷转过身去,望着垂在间壁月亮门前那拼着花鸟图案的珠帘,默不做声。黑衣人又道:“既然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柳梦婷笑道:“林公子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正人君子,我又怎么忍心杀你呢?”闯进小楼的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天愁。他本打算大白天堂堂正正地来拜见柳梦婷,和她商谈一下两帮之间的事务。可是转念又一想,如果这样装扮起来找她,会比较有趣,而且还能试探一下柳梦婷的身手,于是他就穿成这样闯了进来。
听柳梦梦如此一说,林天愁看着她的背影道:“你就这么信任我?说不定我是个伪君子呢?”柳梦婷道:“我相信我的直觉!”林天愁笑道:“直觉也会骗人的。”柳梦婷转身看着他道:“我不怕你骗!”林天愁道:“其实我来到这里,是有事要和你说。”柳梦婷道:“哦?那你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林天愁道:“我已经重回飞鹰派了!”
柳梦婷道:“恭喜!”林天愁道:“我找你是想看看我们两帮能否和平共处?”柳梦婷朝他走近一步,道:“现在我们不谈帮派的事,好吗?”语气和缓得让人不忍拒绝。林天愁道:“好的,不过你能不能先解开我的穴道?”柳梦婷道:“怎么你还想打架吗?难道你喜欢和一个女孩子在闺房里动手动脚的?”林天愁笑道:“不打了。我不是你的对手!”柳梦婷道:“我不过是侥幸取胜,你也太谦虚了。”说着玉指轻弹,在林天愁肩上点了一下。
林天愁只觉一股热流从肩头涌入体内,冲进四肢。紧跟着他全身就能活动了。林天愁冲柳梦婷一抱拳,朗声道:“今日冒昧打扰,还望恕罪!”柳梦婷道:“没关系!”林天愁几步走到门口,又道:“明天中午,我在翠云楼等你。不知柳堂主能否赏光?”柳梦婷道:“中午我还有事。这样吧,明日辰时我们在翠云楼不见不散!”林天愁点点头,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翠云楼很大很华丽!这里有茶,有酒,有花,有美人。
往常这里是人来人往。此刻已经让林天愁一个人给包下了。柳梦婷从外面一走进来就看见了林天愁。二人一块儿来到楼上一个雅间,打开拉门,只见地上铺着花毯,门口左右两旁各站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迎面是一道宽大的插屏,上面是一幅精美的水墨山水画,房间左侧是一排竹制的窗户,窗扇雕着精美的图案,窗前摆放着一盆文竹、一盆茉莉,右侧墙上挂着一幅幅彩色的工笔仕女图,墙角放着一盆菊花、一盆兰花。雕有复杂花纹的天花板上垂着一些花灯。二人进屋打了个转儿,来到一张茶几前席地而坐。
茶几上放着两个杯子和两个盘子。精美的茶杯里,已经泡上了香茗,正微微冒着热气。茶盘里摆满了一些新做的小食品。林天愁朝门口两个小姑娘一挥手,她们就退了出去,跟着他看着柳梦婷道:“柳堂主如时赴约,真是给面子!”柳梦婷笑道:“不用这么客气!林公子回到飞鹰派,只要肯上进,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
林天愁叹了口气,道:“有没有作为,又怎么样?在一个团体当中,每个有作为的人还不是别人捧出来的?江湖中那些成名人士,表面上都很有作为,可他们差不多都背负着累累的血债,你说他们的心内如何能得到安宁呢?”
柳梦婷手抚茶杯,低头看着茶水,缓缓道:“做大事就不能拘于小节。”林天愁道:“为达目的,就可以不择手段吗?”柳梦婷道:“也不是!有些事很多方法都能达到相同目的,没必要非得去做不义之事。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了!”叹了口气,又道:“《道德经》上有两句讲:‘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不过能做到‘自知’与‘自胜’的又能有几人呢?多少智谋之士可以体察万物,却很难认识自己。多少英雄豪杰一心想要战胜别人,最终却悄然自败。”林天愁道:“我也认为战胜自己是最困难的。很多人表面上败给别人,实际上是败给自己。战胜对手主要靠机巧,讲求什么‘诡道制敌’,什么‘纵横捭阖’,什么‘知己知彼’,什么‘天时地利人和’等等。而要战胜自己,就要靠意志和耐力。每个人都有无限生机和灵性,但是没有人可以永远胜利,也没有人会永远失败。成败得失总是在不断的变化。”柳梦婷痴痴看着他,轻声道:“你倒很有见解!”林天愁道:“过奖了!江湖中人每天都面临挑战,相信堂主也一定深有体会。”柳梦婷微笑不语。林天愁又道:“不知鹦鹉堂与飞鹰派能否和平共处,互不侵犯呢?”柳梦婷道:“你这个问题,我也不知怎么回答。”林天愁喝了口茶,道:“怎么你是帮主都不知怎么回答吗?”柳梦婷又道:“凡事都很难分得那么清!有些事尽管嘴上那么说,心里却未必那么想。”
林天愁道:“只要你同意,我们飞鹰派没问题。有什么不可能呢?”柳梦婷道:“我没说不同意啊!”林天愁道:“那就是同意啦?”柳梦婷笑道:“就算鹦鹉堂不侵犯飞鹰派,又怎么保证飞鹰派不侵犯鹦鹉堂呢?”林天愁道:“我们云帮主已经答应了与你们和平相处啊!”柳梦婷笑着摇摇头,朗声道:“帮派之间的利益纷争是永无休止的。你们云帮主也只是用了一个缓兵之计而已,瞒不了我的。”林天愁道:“我们飞鹰派和那些名门正派之间虽没有什么协议,还不是一样都相安无事的?”
柳梦婷道:“那是因为你们各自的势力还不够足以吞并另一方,所以也没办法挑起争端。其实你们互相间一直都存有芥蒂,不过是表面平稳而已!两个帮派之间怎么可能没有分歧?一方又怎么可能屈从于另一方?两个人再好,又怎么可能和一个人似的?”林天愁心想:为什么大家在利益面前就不能各让一步,非要互相争夺呢?看着柳梦婷,又道:“有分歧很正常,可以互相体谅,互相包容嘛!只要大家能坦诚相见,没有什么不好办的。”柳梦婷道:“兵法上讲‘远交近攻’。我个人倒无所谓,但不能拿整个鹦鹉堂去冒险!”
林天愁道:“既然柳堂主说得这样清楚,那这件事也只好算了。”柳梦婷道:“对不起,原则性的问题我一定要坚持!”林天愁道:“不要紧,我能理解你的难处!”他喝了一口茶,又道:“人的意志不是随便可以屈服的。”
柳梦婷道:“不错,所谓‘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以夺志’嘛!凡事不要勉强别人,也不要勉强自己。想要事业成功,就要顺应时势,合乎道理!”林天愁道:“可有些时候,人常常无法选择自己去做什么。”柳梦婷品了一口茶,柔声道:“无论做什么都要好好去做,有了机会就更要把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林天愁道:“如果金子丢在野地里,纵然会发光又有什么用?”柳梦婷微微一笑,道:“说的也是。丢在野地里的金子,和一块石头也没什么分别。它的价值得不到承认,的确很无奈。也只好留给有缘人了。”林天愁道:“可人毕竟不是金子,无法用价值去衡量一个人。”柳梦婷道:“你说的对!每个人的价值都是不可估量的。”林天愁看着柳梦婷道:“我们再见面,是不是就要成为敌人?”柳梦婷道:“我可从没说过要把你当作敌人啊!”林天愁道:“那么我们还是朋友?”柳梦婷笑道:“不但是朋友,而且还是好朋友。我十分欣赏你的性格!”说着她将一只嫩白如玉的手掌缓缓伸到林天愁面前,林天愁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二人相视一笑。随后柳梦婷缓缓抽出手来,红着脸低下头去。
林天愁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茶,叹道:“要是你们能不难为飞鹰派就好了!”柳梦婷看着杯中的茶水,道:“江湖各派都要谋求发展,没有谁难为谁!我并不想和你们飞鹰派结怨。只时形势有时不是人能左右的。”林天愁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柳梦婷道:“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很多事情都是互相关联的,强与弱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和平共处!如果做有违侠义的事情,最终只能自取其辱!”说着他皱起眉头向插屏上的山水画看去。
柳梦婷笑了笑,柔声道:“别那么认真啊!我不过是顺口说说